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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纪 一代至尊(古代架空)——陌上看花客

时间:2020-05-31 18:30:29  作者:
  酒器翻倒,那白玉少年也止了琴,座上抱着伶人的淳于劫显然怒了,“卫离,你做什么?琴技如此,还敢自称‘瑶琴白玉仙’?”
  客座上的少年冷笑一声,面纱下丹唇轻启,“第一,‘瑶琴白玉仙’并非在下自称;第二,在下是个策士,不是伶人。”他明亮的双眼凝聚着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野心。
  淳于劫逗弄着怀中的伶人,轻笑:“策士也罢,伶人也罢,本王只重姿色,卫公子既无姿容,还是少说话得好。”
  卫离不屑一笑:“王上长此以往,王宫中迟早传唱《虞美人》,在下告退。”
  “你!”淳于劫动怒,怒的不是他冒犯自己,似乎是在生气他总是这么高傲,藐视一切。
  “王上息怒,卫公子也是为中山着想而已。”座中有个蓝衣公子开口,那是个年约二十多岁的公子,气质有些像韩苏,却又异于韩苏。韩苏多的是俊逸清冷和沉稳,而他多的则是豪气爽朗与潇洒。
  “哼,看在南宫将军的面子上,本王且就放过他一次。”
  中山之地,亭苑下,卫离背着玉琴,久久远眺,“中山的景色就是这样,辽阔,壮丽,雄浑,莽苍。”
  “你的眼中就只有这些吗?”蓝衣公子走近。
  “对。”卫离应道,并不回身,亭风吹着他的面纱,那个白衣公子的确如仙一般,“南宫将军出身中原,见多了幽清秀丽,比不得我们这些生长在北藩蛮夷的乡野之人。”
  蓝衣公子忍不住笑了笑。
  卫离回身,“你笑什么?”
  “我笑你幼稚,全身上下一股孩子气。”
  “幼稚?在下来是如此,去也如此,又不能左右将军对在下的印象,有什么可笑的?”
  “坐。”蓝衣公子请他入座。
  卫离解琴坐下了,“说实话,在下不懂。”
  南宫子轩斟了两杯酒,含笑问道:“不懂什么?”
  “南宫将军一代英才,如今已是王上身边的红人,为何在中原却无伯乐赏识?”停了片刻,他又继续,“是因为……韩苏?”
  那人咂了口酒,仍笑:“说得对。”
  “可淮阴是你的母国。”
  “那又怎样?”南宫子轩看样子满不在乎,“淮阴于我,有生我育我之恩,想报恩却被拒绝。而王上对我有知遇之恩,我不能不报。丈夫怀才寻圣主,又岂能屈志事人?”
  卫离叹了口气,玉手轻抚玉弦,“可叹韩苏这样文武双全的人太难得了。”微微一笑后,他又道:“将军的武输了他,在下不信,他能胜得了在下的文。”
  南宫子轩侧了侧头,失了笑意,“何意?”
  卫离不答反问:“将军觉得淮阴与中山这一局,胜算如何?”
  “若是韩苏应战,胜算是零,可若不是韩苏,可直逼淮阴京城。但是,韩苏不会不出战的。”南宫子轩又饮了一杯,“他是个千古奇才,能将弱小的军事力量的潜能发挥到极致,除了一个人,无堪比拟。”
  “韩信。”卫离深吸了口气,“可韩信到底功高盖主,为主不容,落得个身死长乐钟室的凄惨下场。韩苏,他会例外么?”
  南宫子轩陷入深思。
  “早劝了王上这一战不能打,徒废兵力罢了,不过,在下倒是可以借这一战,好好会一会这不可一世的武安君。”卫离目中是一种非善的笑意,而后,他扭过头来,敲了敲桌子,提高了音量,“将军可有听在下讲话?”
  “呃,嗯。”蓝衣公子笑了笑,掩饰自己的尴尬。
  流云宽袖一挥,“罢了,又不是第一次受人冷落了。”
  “这世道这么乱,连中原那个小殿下都有断袖的嗜好,你又常年遮面,不肯以真容见人,难怪志无施处。”
  “卫离这张脸是用来成就大事的。”                        
作者有话要说:  哎,快精神分裂了。
 
  ☆、位卑未敢忘忧国
 
  “好吧。”他笑笑,“哎,你有没有……一个你很在乎,或者很在乎你的人?”
  卫离闻言时下意识地摇头,“卫氏一族身份卑微,除了在下,父母兄弟,皆死于战乱。”
  “死人也算,起码还有牵挂。你一定很想念你的亲人吧?”不知不觉,南宫子轩谈到了卫离的私事上。
  可那个白玉公子依旧摇头,“我已经忘了他们。”
  “呃……”不知为何,南宫子轩有些同情,被卫离一眼看穿了。
  “怎么?觉得我很可怜么?”他手举白玉杯,而后宽袖一掩,从面纱下面饮了一杯酒,“我见世人多可笑,料世人见我、应如是。”他带着自嘲的意味笑了笑,“除了我自己,没有人知道我是如何活下来的。”
  南宫子轩点点头,忽地又笑说:“卫公子终于肯自称‘我’了。”
  卫离淡淡抱琴起身,“在下告退。”
  “……”南宫子轩忍俊不禁,补上了一句:“那个人想见你。”
  卫离头也不回:“我会去面见的,再会。”
  一月后,锦室中,那个白玉公子正在调弦,“战况如何了?”
  侍人回道:“如公子所料,少王大败,溃不成军,已经撤退了。”
  “好,随我入宫面见王上。”
  “是。”
  捷报传回淮阴,举国皆欢,当那个来不及换下带血战袍的冷面公子推开偏殿的门时,心下竟是一惊。那个小至尊白衣染血,左臂撑在桌上,臂上伤痕累累,右手还紧紧攥着一支金簪,锋利的金片划破了他的手竟也未发觉。红冠被摔在地上,一汪墨发似瀑布直流而下,泻在肩上、背上、桌上。
  看见韩苏,他也只是轻描淡写地瞟过一眼,松了带血的簪子。
  “为何……自……残……”韩苏张了张口。
  “本尊怕……你不回来……”少年至尊隐隐落泪,他深深吸了口气,“武安君,久违啊。”
  事实上,才过了一个月而已,韩苏拜下,“臣让至尊久等了。”
  “我终于等到你了……”只听一阵扑落声,上官懿儿倒在了桌上,不省人事。
  “至尊。”韩苏急忙抱起,往明灭宫去了,“来人,宣御医。”韩苏身上又添新伤,但抱这个小至尊时,却毫不费力,估计这一月来都没好好用膳吧。韩苏心急如焚,“盛水来。”
  上官懿儿胳膊上到处都是他自己划的伤痕。三十三道,韩苏这一战,去了三十四天,这至尊便是这样计算日子,盼着他回来的么?韩苏心疼不已。
  眨眼间,已是深秋百花杀,多日来,韩苏一直没休息好,照顾年幼的至尊,亲尝汤药,侍奉在龙床边。
  寿安宫处,是许太皇太后的居所,自兰皋病逝,云雨便未真正欢喜过,只是奏请了懿儿,搬到了寿安宫服侍太皇太后,代先尊尽孝。许太皇太后喜好吃斋念佛,平日不关心宫里的事,突然来了个云雨这么个机灵乖巧的小丫头,顿时喜欢上了。
  云雨是打算帮韩苏照料至尊的,但是转念一想,他们君臣之间的事,自己去插手也不太好,于是就不管了,只一心一意服侍在太皇太后身边,也不言苦,也不言累。
  御花园中,那个意气风发的红衣至尊伤势大好,心情也很不错,同武安君一边赏花,一边商讨中山提出的议和事宜。身后跟着浩长的侍从,懿儿不想让他们跟着,可韩苏不允,也只得罢了。
  香径一条,匝地缤纷,“桃花?这时节竟然还有桃花?”懿儿格外欢喜,要知道,此时可是深秋了。少年至尊含笑抚弄花枝,想逗弄一下一直冷面冰霜的韩苏,于是笑问:“韩苏,花好看还是本尊好看?”
  哪知韩苏根本不解风情,反而冷眼相对,带着斥责的口气吐出了四个字:“吟风弄月。”
  他们一个是淮阴史上最年轻的至尊,一个是最年轻的武安君;一个心猿意马,含春带笑,投石问路,一个心如枯井,冷面薄情,了断红尘。
  上官懿儿龙颜大怒,拂袖回宫。
  是夜,明灭宫中,上官懿儿还在生气,帐中伸展双臂,“本尊要睡了,更衣。”
  “是。”韩苏依令为他解衣,才给他脱光,韩苏取来睡衣,那至尊却抱胸而立,没有要穿的意思,“至尊。”
  上官懿儿理不直,气也壮,“把你自己衣服脱了,抱抱本尊。”
  “君臣有别,恕难从命。”韩苏脱口而出。
  “那你就别把我当君!”
  “胡闹!”
  上官懿儿很无助,“韩苏,除了你我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韩苏正色问道:“至尊还睡不睡了?”
  那个至尊一本正经地说:“本尊要你抱着本尊睡。”
  韩苏攥紧了手中的衣物,随即一把扔在了床上,退出了帷帐,“至尊之过,便是臣之过,来人,笞刑。”他解开自己上半身衣服,跪在了帷前。
  “韩苏!”上官懿儿匆匆穿衣,听见有侍卫进了来,便呵斥道:“不许动手!”
  “依国法,三十鞭,给我重重地打。”韩苏令道。
  侍卫深知上官兰皋的遗诏,也只能取来鞭子抽打。
  于是那鞭子打了下来,打在了韩苏的背上,新伤的疤痕才消失了,又添鞭伤。
  “住手!”上官懿儿草草穿衣,愤怒地冲出了帷帐。可韩苏平淡得如同湖光秋月。“韩苏。”至尊才一走近,韩苏便制住了他的双手,摁在了怀中,“给本尊住手!”上官懿儿哭,他几乎都能听见韩苏慌乱的心跳声,“住手啊,本尊之过,为什么要罚你?你打本尊好了。”
  “昔日,秦太子有过,商君刑其师。今日的至尊,何异于昔日的秦太子?”
  “够了够了,武安君,本尊错了,本尊知错了,不要再打了。”上官懿儿怕他受不住,哭着恳求。
  韩苏不听,直打够了三十鞭才肯罢手。
  而怀中的小至尊几乎快哭晕了过去,“武安君。”唤一声,气若游丝。
  韩苏默然披上了衣裳,横抱起了至尊,轻轻放到了绣褥之中,盖好了被子,那个白衣公子又跪在了帐外。
  帐中,上官懿儿低声啜泣,那么在乎他,可他偏偏惩罚他自己,令懿儿既愧又恨。
  不过些时日,韩苏不想把这个至尊逼急了,于是作了退让,只要他安安分分,勤于理政,克己复礼,遵守国法,韩苏可以考虑为他择选男姬。听说时,上官懿儿却是不屑地冷笑。
  时日不长,中山派人来议和,其中不乏割地、朝贡,懿儿都没怎么管,都交由韩苏去处理了,上官懿儿只对前来求和的那个策士感兴趣。那个策士,正是卫离,听说这个策士善琴,有白玉之貌,上官懿儿这就心动了。
  韩苏吃醋,啊呸,韩苏不同意,因为卫离是敌国的策士,此人不可小觑。
  到了议和那日,马车还在去往御宫的路上,车里的白玉少年手里握着镜子,仔细端详着自己的脖颈,红红的痕迹一块块。
  ……“王上放过在下吧。”那一日,卫离去向淳于劫作别,文人一个,被虎狼一样的淳于劫强按在墙上。“王上。”
  淳于劫霸道地搂着他,不想让他去冒这个险,“卫离,你心里就只有这江山吗?”
  “天下一统,是在下夙愿,让王上得到这万里江山,在下必赴汤蹈火。在下是一个策士,不是伶人。”卫离战战兢兢,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
  “策士策士。”淳于劫气急败坏,回身是看见桌上的瑶琴,他抱起来就摔在了地上,“策士……”
  “王上息怒。”
  淳于劫霸王硬上弓,再一次搂住了那个白玉公子,他不信那些诋毁卫离的传言,说卫离容貌骇人,姿陋无仪,只有一张不饶人的嘴和刻薄的言语。他探不进卫离的口,白玉公子也在挣扎。淳于劫猛地把卫离狠狠推在了地上,“本王不会让你干净着去议和的。”
  卫离抱了琴,身子后挪,“在下的第一次早在战乱的时候就没了。”
  “卫离。”
  “别说了。你是一个王,在下不配。”卫离看着瑶琴,已是断弦三根,正如他自己所说,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淳于劫满意点头,“好,带上你的琴,滚!”
  “在下告退。”退出来的卫离,王宫侍从看见时,那人一如往常高冷,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宫里的侍女清扫着走廊的落叶,卫离缓缓放下了帘子,轻叹了口气,但愿自己可以帮到王上。
  卫离下车之初便摘了面纱,多年来,他还是第一次摘下面纱示人,那一刻,前来迎接的王公大臣,以及上官懿儿都极为惊叹。就连韩苏也怔住了,天下竟还有这样俊秀的公子。
  纨衣裹玉人,腰束金色绳绦,佩着白玉,风神秀异。那张脸才是真正的倾国倾城,白玉无瑕,唇瓣朱薄得恰到好处,长睫微卷,一双灵秀的双目增添神采,削尖鼻,新月眉。一切都是那么浑然天成,美得惊心动魄,难怪见过的人传称他为“瑶琴白玉仙”。
  玉身盈盈拜下,徐徐抬首,明眸清澈如经雨水洗濯,“中山使者卫离,拜见至尊。”                        
作者有话要说:  含笑问檀郎,花强妾貌强?檀郎:花好看!/我呸,活该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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