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偷偷进入房间,像个中了黑魔法的青蛙——如果没有水和王子,就会干瘪、枯萎,永远无法回到人间。
第38章
言宁佑的出现就像多年来的一场噩梦突然成真。
那个挥散不去的幽灵带着苍白的被单从天而降,把言宁泽笼罩其间。
湿热的手掌贴于背脊,汗意熨烫过布料,就像一把蒸汽熨斗,反复摩擦着皮肤。言宁泽被烫伤了,他在僵硬后推拒,窜于体内的电流戳刺着神经,一瞬之间他居然很想抱紧眼前的家伙。
明明一切噩梦的起源都是这个人。
当然这里面多少有些迁怒的成分,但言宁泽对着怎么也不肯妥协的言宁佑,真的无力到连喊叫都觉费劲。
“放开……”
因为知道自己的肌肤饥渴,言宁泽这两年来都会克制与人接触的时间,无论是体温、汗腺的气味、粗糙的触摸,都会在身上引起各种各样的反应。
“不行,我……”
“松手!”
加剧的心跳和下腹收紧的刺痛,增幅了肾上腺素的汹涌,言宁泽开始腿疼。他在用力,用力想站起来推开言宁佑,可是这家伙太重了,术后还在慢慢痊愈的肌肉与骨架显然无法支撑两人。
在言宁泽张开嘴想要喘口气时,言宁佑却像害怕他再说出什么一般,直接低头堵住了言宁泽张开的唇瓣。
向后推倒的轮椅重重撞上房门,砰然的脆响炸裂了言宁泽脑中的神经。他无法形容这种感觉,因为太过无能为力,甚至让人想要自暴自弃、歇斯底里地尖叫。
唇上灼热到快被吞噬的亲吻带着尖刀刺入心肺,言宁泽的背上出了一层冷汗,早已习惯对方发火模式的言宁佑控住哥哥的手腕,近乎贪婪地吸食着言宁泽口中的气味。
被舌尖搅弄出唇角的涎液滴在领口,自腹腔升腾起的绞痛已经变成了一阵阵酥麻的点弄,言宁泽意识清醒地发现自己勃起了。
躲避了两年没有和人长时间的接触后,因为言宁佑的一个吻,他就硬得几乎要射在裤中。
所有的不合理在言宁佑眼中都是不存的,他顺着唇尖断线的银丝吻过言宁泽干净的下颚、喉结,哥哥起伏的胸口就像蝴蝶振翅时的轻响,他想把耳朵贴过去、胸口压上去,双手拢住,接着攥紧。
在进屋前,言宁佑给自己做了很长时间的心理建设,清醒的一边告诫自我要冷静,而偏执的一边却在回忆着言宁泽敞开双腿后的柔软——就像抠开多汁的蜜桃,然后看着哥哥哭到不能自己。
现在吻着言宁泽的手背,言宁佑的脑中冒出了无数可怖的想法,这些想法还未成型,就被滴落的热雨冲散开来。
言宁泽垂着头,下颚挂着泪滴,双手用力按在腿缝之间,蒸腾出唇齿的呼吸带着急躁的热意。借着屋内昏黄的灯光,言宁佑还能看到哥哥指缝间露出的布料,已经湿出了一片水痕。
“滚开。”啃肿的唇缝里挤出一句简短的诘语。
见言宁佑还是没有动,言宁泽忍着腿上肌肉抽搐的疼痛,抬脚踹在了言宁佑的胸口。
身体后仰着摔在地上,言宁佑后知后觉地发现——哥哥似乎是把那个成功率不高的手术给做了。
言宁佑看着对方站起身,走得摇晃又踉跄。
他想躲进厕所,可言宁佑正好挡在了洗手间的门口——此时的言宁泽连抬腿跨过一颗石子都很困难。
他随即将脚步转向了屋内的大床,而言宁佑却爬起身来,从后抱起了言宁泽。
因为对方挣扎得厉害,两人侧卧着摔进床垫,胯间的隆起随着交错的喘息而变得越发色情湿热。言宁泽气恼而通红的眼角挂着湿淋的水滴,往下落一颗,就有一片玻璃碎在了言宁佑的心上。
成片成片的残渣布满了言宁佑的心底,他被扎到后悔、刺到发疼。
他应该带着一朵玫瑰,在朱丽叶的阳台下,挤走那个碍眼的家伙,而不是偷偷摸摸像个想要绑架的匪徒,挟持着言宁泽,妄图把对方打包回自己的口袋。
“我想见你,我每天都在想,醒着想、做梦想、连对着文件签下名字的时候也在想。”
双腿跪压在言宁泽的腰旁,言宁佑垂着脑袋,红着鼻头,一双明丽的桃花眼中溢满着无措。
“你看我们连名字都只差了一个字。”
从血缘到身份,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言宁泽更贴近自己的存在吗?
没有,答案必然是没有。
“哥哥,我错了。”
言宁佑吸着鼻子哭了起来,见惯了对方眼泪的言宁泽被覆盖于腰上的手掌吓到哆嗦。
一边解着言宁泽的裤带,一边撩起衬衣的下摆,言宁佑盯着哥哥后腰的疤痕,心里咕噜噜地冒出一串串气泡。他知道那个手术有多麻烦,成功率太低太低,而且就算成功,言宁泽也无法恢复到车祸之前,所以他从头到尾都不支持这项活动。
他没告诉言宁泽这点,他怕哥哥从希望到失望,可离开自己后,言宁泽还是做了。
“言宁佑!”
裤子从胯骨被扯下时,言宁泽真的要被对方逼疯。
你永远也不知道言宁佑的不按常理出牌到底会走出何种步调。
“啊——唔嗯……”
身下勃起的阴茎在呼吸浇灌中,钻入了湿热的口腔。
言宁佑俯身而来的舔弄,逼出了言宁泽喉中的呻吟,抵在马眼正面的舌苔舐去了滴漏的前液。言宁佑的嘴唇包在龟环外侧唆弄,因为第一次偏头的位置不好,他又退后一些,将入口的茎根吐出,黏腻在外的口水染得柱身水亮。
觉得哥哥的推拒好像停歇了一会,言宁佑凑在卵蛋旁的嘴唇吸出了啧啧的声响,从龟头一路舔到蹊处,等整根肉柱都湿满了口水,言宁佑含着阴茎一口气送到了喉眼。
鼻头吸入的空气中混杂着汗味和微薄的膻腥,喉口挤压着龟头的舒爽让言宁泽僵在原地。
他开始出汗,汗水多到几乎要把周身淹没,湿濡在皮肤外的水液伴着屋内空调,吹得言宁泽直打寒颤。
推在言宁佑头上的手指随着一击深喉而痉挛不已,言宁泽眼眶昏花地喘着气,按摩在言宁佑头皮的指腹,沾染了他发间的汗意。
这前一句的歉意和后一下的口交,错位又荒谬地击打着言宁泽的腰窝,下腹收紧的快感让茎根弹动在了言宁佑的口中,言宁泽蹙着眉头求对方走开。
可言宁佑固执地把高潮中的茎根含到更深,自马眼里喷溅出的精液一股股地灌入口中,浓稠又腥气。
言宁佑的嘴唇因为摩擦而红肿,现在挂着一缕花白的精液,色气淫靡的味道蓬勃在了身边。
“跟我回去吧。”
舔过唇边的舌尖卷走了最后一滴精水,言宁佑抚摸着哥哥侧臀的肉窝,平滑又细腻,还湿得有些粘手。
“你是不是听不懂我说的话?”
现在的场景很有些怪异的歪斜,言宁泽侧躺在床上,眼角和鼻头的水红还带着性欲发泄后的软黏,褪下的裤子挂在膝弯,而骑在他身上的言宁佑已经硬到隆起。
空气里弥漫的味道和对话的氛围完全不符,但言宁泽还是僵在床上把话说完了。
“我不想见你,不想和你回去,不想忆起你对我做过的事情,别让我后悔救你。言宁佑,我不恨你也不会爱你,我们剥掉这层关系和名字外,什么也不是,你说再多,都是一样的!”
光着大腿一本正经说话的言宁泽,总给言宁佑一种莫名的迷人感。他有些蠢蠢欲动,想着如果不行让哥哥发泄一把也是可以的,毕竟能惹恼言宁泽和惹哭言宁泽的,从头到尾都只有自己一个人。
“那我们就是陌生人了。”言宁佑总结道。
“是的。”
爬起身从床上跳了下去,言宁佑盯着哥哥膝盖上的伤疤,眼珠转悠了一下,然后开口道:“按照国内的时间,再过四个小时我的生日就要结束了。”
抿着嘴把裤子拉起来的言宁泽,一边系着皮带一边翻了个白眼。
撩起的衣摆下,细瘦的腰杆被裤边压住,言宁佑想象着摸在上面的感觉,胯下的勃起瞬间硬到爆炸。
“我可以许愿吗?”
“不可以。”
“我只有七天的假期,在飞机上已经浪费一天了。”
“是吗,恭喜。”
“那生日快乐呢?”
“生日快乐。”
“加上名字。”
终于重新坐下的言宁泽吐了口气,看向言宁佑瞥动的眉眼,那点紧张和难捱都被对方的模样冲散。
言宁泽张开嘴,声音干涩地说道:“生日快乐,言宁佑。”
“谢谢,那我走了。”
在言宁佑出去的声音传来时,言宁泽还不敢相信对方就这样硬着放过了自己。
倒回床上,在满是汗意的床单和膻腥的空气中合眼,言宁泽现在真的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一觉睡到后半夜,言宁泽被双腿痉挛的疼痛唤醒,起身吃了两粒药片,等疼痛好些后,他下床洗了个澡。
在搓过腿间的阴囊时,言宁泽才发现大腿内侧的吻痕,可他根本想不起是什么时候留下的。
第二天一早,被气到感冒的言宁泽带着鼻音下楼吃饭,正在桌前喝咖啡的伊莱给他要了一份中式粥,言宁泽喝了两口,就听到对方说刚刚看到一个和他长得有些像的家伙。
因为这话差点把粥吐出来的言宁泽,很快就看到了那个和自己长得像的男人。
男人走到桌前,朝伊莱点头微笑,拉开椅子坐下的动作行云流水又自然得体,仿佛大家早就认识一般。
在伊莱折起报纸,看过言宁泽和言宁佑的脸庞后,歪头问向言宁佑:
“你们认识?”
因为难得的接触而睡了个好觉的言宁佑,精神饱满地笑了笑,弯起的眉眼中闪动着银河星辰,明亮又耀目。他看着言宁泽,张口回道:
“不,我们是陌生人。”
——TBC——
宁泽:鸡同鸭讲。
宁佑:谁是鸡谁是鸭?
第39章
言宁泽相信,言宁佑拿着证件去哄骗前台时,绝对不会说自己是个陌生人。
但对着伊莱,这家伙的疯病就开始复发了。
“这是你们那里的一种玩笑?”伊莱噗笑一声,觉得言宁佑的说法很是有趣。
“这是我们那里的一种道歉方式。”言宁佑大言不惭地说道。
放下勺子,擦了擦嘴,言宁泽发现再这么下去,言宁佑可能要编排出一套神逻辑,为国际友人增添几点错误指导。
“别听他胡说。”
听到言宁泽插嘴,伊莱新奇地回过头:“所以你们果然是认识的。”
“认识。”言宁泽简短地回道。
“这个年纪,是兄弟吗?我记得你原来说过,自己有个弟弟。”
“说过吗?什么时候说过?”一听这话,言宁佑就来兴致了。
眼角瞥向对方肤色健康的脸孔,言宁泽垂下头,盯着自己没喝完的粥碗,一瞬之间真的很想盖到言宁佑的头上——你刚刚不还说是陌生人吗?这变脸已经要赶上川剧脸谱了。
“就上大学那会。”伊莱是个健谈的人,和言宁泽旅行基本都是他在说话。
而言宁佑在对着言宁泽的那四年内,早就磨炼出了可以自言自语一整天的本事。
两人说了几句,伊莱发现对方不但是言宁泽的弟弟,还是校友,立刻兴趣倍增。
叠着腿上餐巾的言宁泽,感觉自己的耳边正有五百只鸭子呱呱呱呱。
维罗纳虽然城市不大,但是葡萄酒庄园到是不少,伊莱本来预定昨晚带言宁泽去吃晚饭的,结果对方身体不适。
第二天早上他问言宁泽怎么样了,然后对方直接感冒了。
始作俑者表示——昨晚大概是空调开得太低。
品鉴红酒的步骤有三,除第一步外,后面的闻和尝在言宁泽这都直接宣告死亡——因为他鼻子堵、舌头麻。
好端端一个旅行,言宁佑加入后直接开启了灾难模式。言宁泽坐在庄园的户外,按着胸口直叹气。
虽然喝不出感觉,言宁泽还是来了两杯红酒压压惊,他怕自己看久了言宁佑那张脸,会忍不住破功打人。
在酒庄里用完午饭,主人还提供小憩服务——毕竟这儿的红酒大多后劲很足。
趁着言宁泽还挺清醒的功夫,伊莱给了他两个选项:下午去游乐园或者去美术馆。
“下午的时间去加达好像不够吧?”去拿毯子回来的言宁佑,歪着头插嘴道。
其实他还没和言宁泽去过游乐园,想想就很遗憾啊。
“你觉得你哥这样的人,是能在加达云霄乐园疯一天的人吗?”
伊莱举起双手在言宁泽面前摆了朵花,将眼眸微眄的言大少爷给供了起来。
不晒太阳、不活动、不做一日三安排。
这一路过来,时间悠闲得都让伊莱开始无聊了,还好今天突然加入了个言宁佑。
“别人攻略上都说要玩一到两天呢,哥哥可以坐在轮椅上打伞,我来推你。”
言宁泽拿过毯子,扯过头顶,拒绝回答。
从酒庄去到加达,开车的路上正好绕行加达尔湖,言宁泽坐在后排看了半天湖景,等下车后先把行李寄放去酒店。
伊莱本来想要两间房,可言宁佑说还是三间吧。
不然自己惹毛了言宁泽后,估计就只能站走廊了。
还未进入园区,言宁泽就听到了一串环绕立体的尖叫声,翻开导航地图看了一眼,上面五花八门、各式各样的云霄飞车让他眼前一亮。
背着挎包的言宁佑抬头看了一会头顶掠过的轨道,本来还是浑身丧气的言宁泽这会突然开始发光。
作为一个浪漫的意大利人,伊莱和自己的每一任女朋友都来过加达,对这熟得犹如自家后院。当然他强烈推荐的必然是要在高空转圈圈的项目。
言宁泽说自己的腿受不了高压和甩动,所以他不上,但是他可以在下面看。
那表情就差说——我想在下面看你吓尿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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