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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一(近代现代)——谢朝夕

时间:2020-06-24 08:45:02  作者:谢朝夕
  何萱拍拍祝深的手,这才满意地离开。
  杨莎见何萱走了,才长舒一口气。现如今这偌大一个家族都指着钟衡,她孤儿寡母的没什么依靠,地位甚至还比不上何萱,因此有些事能忍则忍。她虽是长辈,但钟衡管事的这四年,不留情面,股东董事背地里咒他骂他,可无人不打从心里怵这个冷面怪。
  直听见何萱将门给扣上的声音,杨莎才将请柬递了过去,对两人说:“今晚有一场慈善拍卖会,会来不少记者,阿衡深深你们准备准备,替咱们钟家出席吧。”
  祝深深感头疼。
  他向来不喜欢那种场合,西装革履,觥筹交错,一举一动需拿出十足的作派,假兮兮的。
  钟衡看了看祝深反应,刚要出声拒绝,就听杨莎软声说:“深深都两个月没有露面了,也不知道外面是怎么传的。我想着,你俩感情既然这么好,那么给外面人看看,堵上他们的嘴总也不是难事吧?”说着她又叹了口气:“二婶实在是没辙了,这两个月真有不少人问我你们之间是不是出了问题。唉……这要我怎么答呢?”
  祝深揉了揉眉心,这要是再往前倒,就要倒出他婚礼那天飞D国的事情了。
  于是他接过了请柬:“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去的。”
  钟衡皱眉:“你不想去可以不去。”
  杨莎却急忙抢话道:“这就好,以后这家可要靠你和阿衡了。”
  祝深望了钟衡一眼,后者倒是没再看他,起身离开沙发了。
  今晚这场拍卖会开在了千福大酒店,富豪云集,媒体驻守。
  钟衡拿着牌子,与祝深对号入座。甫一落座,便有闪光灯扫射不停,祝深落落大方地与记者挥手,钟衡坐在他的身边,看上去冷淡极了。
  祝深最喜作弄一本正经的人,于是挨着他的肩,与他低声耳语:“你懂不懂什么是逢场作戏?”
  钟衡瞥他一眼,没有说话。
  祝深下巴点点不远处的□□短炮,嘴上仍挂着得体的笑:“这种场合你最好表现得高兴一点,省得咱们又被人传离婚。”
  大众总是有窥私欲,如意山上的人就算是打个喷嚏,媒体听见了都恨不得往金融海啸方面扯。
  无数双眼睛在盯着,因此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会在闪光灯的照射下被放大许多倍。祝深在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该怎样在公开场合保持得体的笑,该怎样说话才不算失礼了。
  祝深虽任性惯了,但有时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烦,也只得依照滟城的游戏规则行事。
  钟衡一动未动,将视线虚虚投向了台上。
  祝深皱起了眉头,刚要说话,忽地,手背被一个温热的大手包紧了。
  他惊讶地看了钟衡一眼,后者正神色淡然地看着台上表演。
  祝深轻轻一笑:“你真上道。”
  话音未落,他的手被钟衡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祝深歪头嗔怪道:“喂!”
  “不要说话。”钟衡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道:“那边有人拍你。”
  “……”祝深只好也握紧了钟衡的手。
  一阵闪光灯乱扫,也不知是拍的台上,还是台下了。
  今晚拍卖的藏品都是些珠宝首饰,古董珍玩,祝深看得兴致缺缺,只道是这拍卖会一年不如一年了。打从他初中起,拍卖的就是这么些玩意儿,现如今还是。
  钟衡见身旁的人笑了,面露不解。
  身后的人们不停地举牌,抬高价格,祝深稍稍回头瞥了眼,于钟衡低语:“都是些哄小女孩儿的小把式。”
  这些都是他见惯了的套路,富豪们带着女孩儿们来拍卖行里走上一遭,摆摆阔气罢了。若是真能拍得一两件小玩意儿,于众目睽睽之下送给了她们,那么其意义大抵会超过藏品本身的价值。
  “有人哄过你?”钟衡微微侧过了头,看着他问。
  “哄我?哄我做什么?我是小女孩儿吗?”祝深拿话噎他。
  钟衡没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祝深越看越觉得百无聊赖,却又因坐在前排,不好玩手机,只得佯装精神地继续看着。
  忽然,他眼前一亮。
  台上摆着一块流光溢彩的手表,独一无二的祖母绿切割钻石设计已经让它颜值卓越,加之表身镶嵌着的千余颗三克拉的钻石,更使人心驰神往。屏幕上只见灯光一照,手表立刻发出璀璨的光,饶是场上见惯了世面的众人也不禁发出一声赞叹。
  拍卖师说它叫不渝。
  是钟表大师格林一生最具代表性的杰作,据说是某国王子送给王妃的定情信物,王子说,“我的爱意永远不会消亡”。一语成谶,王妃去世后,王子悲思成疾,没过几年,也去世了。
  在王室最艰难的时候,这块表被公开拍卖,辗转了几个收藏家之手,再后来,就到了这里。
  拍卖师宣布它的起拍价格时,已是不菲了。
  场上不少人都想抱得名表归,纷纷举牌竞价,举到最后,手表的价格又被翻了几番,到了令人望而生畏的价格了。
  场上的人轮番举牌,祝深频频回顾,来了精神,想看看到底表落谁家。
  终于,这块表又被抬上了一个高不可攀的价格,场上只剩下寥寥两个人还在咬牙硬撑,谁也不肯让谁。
  场上的人都有些激动,大屏幕上不断滚动,终于停在了91这个数字上。
  无人举牌,说明91号即将拍下这块表。
  拍卖师开始敲槌。
  一下。
  两下。
  众人屏息以待。
  忽地,大屏幕一闪,数字落在了10上。
  场上不由得发出啧啧惊叹。
  祝深一怔,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再一看,巧了,10号不就是钟衡么。
  中午和他说要节约粮食,晚上却在拍卖行里一掷千金?
  91号再次举牌,拍卖师也激动地拿槌又敲了一下桌子。
  祝深奇怪地望了钟衡一眼,“你要拍这块表?”
  “嗯。”钟衡回看他一眼,再次举起了手牌。
  他志在必得。
  祝深挑了挑眉。
  拍卖师又开始击槌。
  这时91终于不再跟了,拍卖师三次询问,场上终于再无人应价,他又击了一下槌,予以确认。
  “此拍品竞拍结束,恭喜10号竞拍人竞拍成功!”
  一槌定音,满座哗然。
  祝深跟着钟衡上台,接下这块他拍下的天价表,着实绚丽迷人得很。他盯着令人闪闪发光的钻表,心中犯起了嘀咕,钟衡向来是个沉稳低调的,那他拍下这块手表是要送给谁?
 
 
第5章 
  拍卖会结束以后,媒体们争先拍照,纷纷拦住钟衡不让他走。
  祝深抚额,这的确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钟衡一声不吭地拍了个天价藏品,只怕是又够记者们写上三天了。
  钟家从来就不缺新闻,就连钟衡他同父异母的妹妹钟可言留洋念书,换男朋友这种芝麻大小的事情,都足够占滟城报纸半幅版面的了。
  钟衡神色十分不耐,一边替祝深拨开前面围堵着的人群,一边说:“抱歉,借过。”
  记者们不依不饶地围着他,试图挖出更有价值的信息:“钟先生,请问您这块表是要送给祝先生吗?”
  “祝先生知道钟先生要拍这块表吗?”
  “这块表叫做不渝,是否代表着钟先生对祝先生的表情至死不渝?”
  “听说钟先生前几天专程去D国接祝先生回国对吗?”
  “请问外面关于你们的情变的传言是否属实?”
  “你们新婚这两个月是否见过面?”
  “钟先生会关注祝先生的画展吗?”
  “……”
  钟衡沉着一张脸,一语不发,一路护着祝深拨开了人群。
  记者们面面相觑。都知钟衡惜字如金,看上去冷淡极了,若他将脸一沉,只会让人不寒而栗。众人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想来今天大抵是问不出什么来了,若是强问惹恼了这两人,他们只怕是吃不了兜着走。
  这酒店很大,约莫是初次承办拍卖会的缘故,经验很是不足,散会后拥挤的人群四散着朝几个门走去,显得十分杂乱无章。钟衡紧拉着祝深穿过拥挤的人群,,总算是来到了大门外了。
  刚出了门,一阵刺骨的冷意扑面而来。祝深的脸上冰冰凉,恍然之间,他抬起了头,见到暗黑的一片天空飘着纯白的絮。
  不料这倒春寒这么严重,快三月了,竟倒出了漫天的一阵雪来。
  他们的车子停在了前头,车上并没备伞。刚跑来接人的阿文,头上冰雪还未化,却不住地埋怨着自己:“都怪我,都怪我!要是我今天记得带伞就好了!”
  祝深却摇头止住自责的阿文,对他说:“不怪你。”
  毕竟谁都没有想到这场雪会来得这样急,这样大。
  酒店里的侍者也忙作一团,深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谁也开罪不起,已经遍地去网罗雨伞了。因酒店里伞的数量有限,分到钟衡这里只得一把。但更多的人是没有分到雨伞的,眼下正气急败坏地大骂。
  记者们更是不肯放过这个机会,即便是在寒风之中,也要坚守着自己的岗位,不管对没对上焦,噼里啪啦一阵乱拍,闪光灯放肆地在这场大雪里随着雪花狂舞着。
  这场风雪,便好似一块试金石,场上的豪商富户,千人千态。
  站在祝深边上的是一对二十出头的姊妹,为了扮靓,裸着一双腿,眼下膝盖都冻红了,泪眼汪汪,翘首以盼,等着自家的车开来。
  前边的停车场也早就乱成了一团,车辆被堵在这雪地里了,谁也不让谁——事实上,谁也让不了谁。
  钟衡撑开伞,揽住了祝深,便要趟进这风雪之中。
  他迈了步,祝深却没动。
  “小拾?”钟衡叫他一声。
  这也是他俩之前约好的,外人面前叫个昵称,显得亲昵。做戏也要把细节做真实了。因为祝深在祝家行十,一生下来,祝老爷子就捧着他“小十”“老幺”地叫,他说这是十全十美,便好像叫着叫着,祝深的人生就永远恣意无忧了一样。
  钟衡也就这样跟着叫了。
  “小拾?”钟衡又叫了他一声,“走吧?”
  祝深看了看那对姊妹,又抬头看了看倾天的鹅毛雪,没有说话。
  钟衡凝望着祝深的眸,顿了顿,他把伞递给了阿文,低声吩咐:“给她们。”
  祝深连忙回望钟衡,眼中闪过一丝费解。
  都说钟衡冷若冰山,不近人情,却没想到有朝一日竟主动送人家伞。
  拿到伞的姊妹连忙道谢,搓着手道:“谢谢钟先生和祝先生,祝你们恩爱,永结同心!”
  “……”祝深尴尬点头,望着飘落的雪花,暗想现下可不就白头了吗。
  雪越下越大,侍者们忙前忙后地周旋着,人群之中指责的声音也越来越大了。
  本就是酒店的失误,又加上天公不作美,实在使他们这一晚的心情变得极差。
  钟衡仰头看了看这漫天的雪片丝毫没有要收的意思,脱了西装外套,就将它撑在了祝深的脑袋上。
  “钟……”祝深还没把话说完,就见钟衡往他怀里塞了个盒子。
  耳边是钟衡低低的声音:“拿着。”
  衣服被钟衡展开,严严实实地遮在了祝深的顶上。
  他鼻息间吞吐着的也是钟衡的衣上的味道,是一种木质的香,说不上名字,微微带着些冷冽的味道,闻起来却又十分深沉,弥散在这雪中,却有一种十分可靠的感觉。渐渐地,他的肩臂被钟衡强有力地收紧。
  祝深抬头望去,看见了钟衡清晰的下颌线,像是刀刻一般锋利。
  而雪花自他的头上飘落。
  他顶着钟衡的衣服,可钟衡却什么也没有。
  “你也遮着点。”
  “不了。”钟衡冷声说。
  这一路不算太近,可于祝深而言,却真好像是一刹那的恍惚,他就到了。
  他坐在了后座,捡起了钟衡随意扔在脚边的那件高定外套,车内的暖气开得很足,外套上的雪已经化了,洇出了暗色的水迹。
  记者们也都冒雪追赶而来,围在了车窗旁边,一个个都神情激动,想要钟衡再说点什么。
  祝深抱着钟衡的表盒,刚想要还给他,却见钟衡慢慢地把车窗摇下来了一些,与他的薄唇持平。
  钟衡终于说出了记者们今晚最想听到的话——
  “这块表,是送给祝先生的。”他微微侧头,看向祝深,眼中似是盛着深情问:“祝生钟意吗?”
  滟城老话,夫妻间拿乔玩笑,便最喜欢故意客套了。两人佯装不认识,嘴上故意叫着某某先生某某太太,就像是一种情趣了。
  已有记者们互通眼神,不由得暗自窃喜,今日这遭没有白来。
  祝深意外挑眉,深觉此人实在孺子可教,上道得很,居然还会举一反三学以致用了。
  于是他嘴角一勾,也不甘示弱道:“祝生钟意,谢谢钟生啦。”
  钟衡紧绷的嘴角忍不住地松动了些,抬手将车窗摁了上去。
  此时前方道路已通,阿文一踩油门,车子扬长而去。
  等到车子开得足够远时,祝深才把表盒还给钟衡。
  钟衡眉头不禁一皱,听祝深道:“还你。”
  钟衡闻言一怔,垂眸打开了表盒,车内的暗光下,表盒内依然晶莹流转。
  他动作随意地将手表取了出来,又将祝深的手拉了过来。
  祝深手一缩,却被钟衡牢牢地攥住了。
  他的腕子细白,几乎就像是没长什么肉似的,钟衡的中指与大拇指虚虚一圈,就能把它给牢牢地握住。
  祝深再一挣,没挣动,却听到钟衡说:“送给你。”
  “无功不受禄。”祝深瞥了他一眼,轻轻摇头:“何况是这么贵重的东西。”
  “送人的东西我从不拿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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