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周清明,我再次向陆麒星申请要回趟北方的家,扫墓。
他夹了口餐盘里的西蓝花,吃进嘴里笑了笑,竟然许了。
我难掩高兴,跟着他笑,被他一把揽进怀里,抱在腿上,怪我离了他居然这么开心,他要后悔答应我了。
我哄着说他想多了,说我爱他,因为自己太久没出门了,所以才喜形于色。
我计划好了逃离,这是难得的契机。
本就没自信能逃得了多久,但是一个月,不,只要几天就够了。
他临时有事,没来送我,真是天赐良机。
下了车之后,我立马把手机扔进了垃圾桶,又去厕所里换上上次购物时,自己偷偷买下的衣裤。
我怕他会在我的衣服上放定位胶囊。
第一次逃跑被抓回来就是因为这,之后我被锁在房间里一丝/不挂地关了十多天,求着他肏我罚我才换来了原谅。代价是几天没合上屁/眼,小腹被他纹上了一颗星星,就在鸡/巴左侧。
他说这是他亲手种下的心脏,我的每一次勃/起都是因为这里在跳动,充血。
之后他肏我的时候,手指经常按在星星上迷恋地摩挲,说自己住进了我的子宫。
我顺利地坐上了飞机,心情比天上的云都自由。
吃过几口飞机餐里的白粥榨菜,竟然还小憩了一会儿。
我戴好帽子口罩,出站之后直奔停车场。我哥比我先回了家,说好要来接我。
我没有手机,绕着B区找了几圈也没发现我哥的车牌号。
我开始心慌,不由得怀疑一路的顺利都是假象,都是陆麒星默许的,他正在不远处盯着我的一举一动……
我确实被隔绝太久,连开口与陌生人讲话都流露出不自然的怯意。空姐问我喝什么的时候,我晃了晃神儿才回答。此时四周没有人,昏暗空旷像是钢铁的坟墓,走一步都能发出回响。
我急得冒冷汗,摘了一侧口罩,靠在满是灰尘的墙柱上大口喘气,眼睛左右来回地扫,想不通哪里出了错。
就在我崩溃地蹲下/身抱头发抖的时候,一声车鸣响了。
我猛地抬头,看见一辆白色宝马朝我驶来。
是我哥!
车横在我面前,窗落了下来。
“在干嘛呢?蹲地上。”我哥没什么变化,婚后身材也没走形,他按下了解锁,难得冲我笑,“包这么严实,我还以为是哪个大明星呢。”
我站了起来,盯着他发愣。
“看我干嘛?快上车啊。”他的胳膊搭在车窗框上,拍了拍车门,说道,“带你们去吃那家新开的海鲜楼,在码头边儿上,都是当天下船的鲜货。我定了个船上包间,得劲儿。”
我嘴里哦着,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身上只有一个背包,就直接甩到了旁边后座上。
“手机都能忘飞机上,你也是够粗心的。”我哥从后视镜里看我,发动了车子。
手机?
不是丢了吗?
“哥,我手……”我瞬间僵住了,空气都凝固在鼻腔里,不能呼吸。
车里不仅有我和我哥两个人。
“朋友跟你一起来也不提前说一下,家里都没准备。照顾不周还请多……”
前座的人客气地应着,然后回头朝向我,露出干净纯洁的笑。
“也哥,下次别再忘记手机了,走丢的时候怪麻烦的。”
第75章
我终还是没见到妹妹。
趁着我哥出包间接了个电话,我拽过陆麒星的手,低着头向他认错,解释说自己只是太久没出门了,又想念妹妹,所以做了傻事。
见我心急发抖的样子,他也只是像平常那般笑,说:“也哥,你哥马上就回来了,让他见着你这副要哭的样子,不太合适吧?他知道我们的关系吗?”
我抿着嘴不说话,哀求地看着他。
“别这样宝贝。”他伸手抹过我发红的眼角,将要落的眼泪揩掉了,“明知道在做错事,被抓住了又仗着我疼你来求我原谅。也就你敢这样对我了,嗯?是不是?所以别再让我分心了,说实话,好不好?为什么五次三番地要回北方的家?”
“我就是……”我支吾着,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可只是看得自己心里发毛。他已经知道了吗?不会的,应该不会的……
“我在给你机会,也哥。”他拿起可乐喝了一口,又斜着眼睛瞄我。
我紧张地攥起了拳头抵在膝盖上,目光故作坚定地看他,说道:“就是想回来看看,过年的时候都没机会。”
过年那段时间本来是要回来的,可陆麒星受了伤,胳膊被一枚子弹射穿了,幸好没打到骨头。大概是因为身乏体虚而抵抗力下降,伤口的感染一直不见好,又伴着低烧。我为了照顾他,就选择留下来陪他。
但这些回忆抵不过现在的‘过错’,我甚至开始怀疑当时是他朝着自己胳膊开了一枪,不然为什么如此巧合?就在我临走的前一天,他的手下又都毫发无损。
“还是不说吗?”他上翘的嘴角落了下来,绷成一道冷酷的直线,“看看这是什么。”
一张报告悬在我的面前————与患者肾脏匹配度合格。
我身体一震,好像别过眼睛就可以当什么都没看见。
随着那张纸被团进手心的挤压声,他哼笑了一声,说道:“要是报告没寄到你家里,估计也哥现在已经如愿以偿了。”
“我没想,这都是以防万一,我妹她还没那么严重,她……”我越说脑袋越低,身体本能地往后缩,随时准备逃走,可又能逃哪里去呢?我不自觉地抠着椅子座底未刷漆的木板,没了声音。
“撒了一个谎,就要用一百个谎来圆。”他突然捉住我的胳膊,我猛地一抖,像受了惊的兔子似的,不动了。
“没准备好一百个,就不要轻易说谎,也哥。”
啪嗒一声,成了纸团的报告落进了我的汤碗里,浮在上面轻轻地晃着。
“陈荌现在躺在医院里吧?”
我浑身僵硬,颤成了筛子,根本不敢看他。
“等着你的一颗肾来活命?”
“不、不是……”我无力地否认,连自己都不信。
“她同意吗?她不是最喜欢你这个哥哥了吗?”
“她……”她根本不知道!她知道了会更伤心自责。她只要庆幸自己的好运就够了,居然能这么快就等到肾源。
“你高兴吗?可以用自己身上的零件来救她,终于不用再被我包养了。”
我机械般顿卡地抬起头,瞧见仙子扭曲的漂亮脸蛋。
“你高兴吗?也哥。”他再次发问,手掌几乎要握断我的小臂骨头,“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撒谎?一次又一次,想要离开我。你不是说你爱我吗?爱我还这样背叛我?……你把我当什么?拿钱买你的金主?还是对你上瘾的疯狗?”
“不是的!”我尖叫着,伸手去抓他的衣服,确认他真的没像沙雪般溃散,“别、别这样,小星,别这样,早就不是钱的问题了。”我声音抖得厉害,眼泪立马涌了出来,大颗大颗地掉,“小星,你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啊……”
“我想告诉你,可你不会同意,我知道!”水分都被眼泪汲走了,我的嘴唇干到起皮皲裂。可我顾不上扯出来的血口子,慌乱地揪起仙子的衣领,要他放我一回,“可我要救小荌,只有我能救她,我必须要去……你放我去吧,好不好?求你了……我爱你呀,小星,放我去……”
“我若是不放呢?”他盯进我的眼睛里,目光冷如寒刃,要把我撕裂,“你还会爱我吗,也哥?”
“求求你了!让我去……要我做什么都行……”我埋在他胸口,抽噎得不成样子。
“你会一直爱我吧,也哥。”他自顾自地回答着,手指插进我的头发,温柔抚摸,“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会爱我。”
我爱他,停不下来地爱他。
可我也爱我的妹妹,我的小荌,她需要我。
第76章
失去一颗肾脏的人还可以活,但是会面临身体虚弱、抵抗力下降、不能劳累熬夜等等问题,寿命自然是可能受到影响。
而得到肾脏的患者,能多活个十几二十几年,具体要看个体差异、保养程度和现下的医疗水平。
陆麒星说家族的部分产业涉及到人体器官买卖这一块,他很清楚脏器对人体的重要程度。
有些贫苦家庭的学生,会出卖自己的一颗肾来换得大学学费、生活费。或者是为了别的目的,急需钱的,愿意用身体换的,都会成为选择这条路。
买家的钱,卖家分一半,介绍人分一半,是陆家在业界维持的规矩。
他问我,清不清楚失去一颗肾意味着什么?
我当然清楚,拿自己的命换妹妹的,很值。她才二十,还有大好的青春没活过。
可我没敢这么回他,我怕他会更加生气,又把我扒光了关起来,十多天不理我。
就像被突然停了用药,精神上的戒断反应让我凋零、发疯,比割我的肉都难受,我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见我不说话,他挑起我的下巴,强迫我直视他,问道:“为了陈荌,也哥愿意牺牲我吗?”
我不懂他什么意思,紧抿着嘴疑惑地看他。
他伸出纤长的手指,点了点我的项圈,说:“也哥要是比我先死,我定要随着去。”
这话从别人嘴里出来,只是撩人的情话罢了。
但陆麒星是认真的,他做得出来,这是凭着我爱他而在威胁我!为了缠住我,死了也不想放,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我跪在地上,瞳孔颤动骤缩,几乎要抑不住干呕,死抓他的衣袖,哀求他:“小星,你不要说这种话,我害怕……我有什么好值得的,你不要做傻事啊。”
“做傻事?”他嗤笑着,踩上我的肩膀拉开距离,迫使我松开他的袖子,又扯了扯连接我项圈的锁链,说道,“要做傻事的是你吧?也哥。”
鞋底很硬,硌得肉疼,我不得不挺直了腰靠着墙。
这样就够不到他的手了。
我不安地磨咬着下唇。
一回到这间金丝笼,我就被再次锁了起来,脚腕扣上限制走动的分腿器,项圈接上了指粗的锁链。
本来手腕也是要被绑一起的,我因担心脱臼而蹙眉的样子被他读懂了,所以手铐扔到了一旁。
这次的我还算体面,他给我留了一件遮羞的上衣。
“小星。”我攥住他的裤脚,抱着他小腿,怕他又要走,“别生气,别不理我……我、我……”
“你错了?”他冷冷地俯视我,“你这次的确错了,瞒着我就想把自己割去一块肉。你是我的,也哥。”
哗啦。
铁链绷直了,我被扯得脖子前倾,不得不塌下没被踩的那侧肩膀。
“所以你身上的肉也是我的。”他俯下/身子,阴影瞬间吞噬了我,“我早就付了钱的,还记得吗?”
我眼看着他的手伸向我,暧昧地蹭过我的脸颊,又猛地揪住我头发。
啊!
我被逼出短促的叫喊。
“不要再装了。”他勾起嘴角,残忍地笑,“想救妹妹,所以先是扮可怜安抚我,然后再想办法逃脱?”
我被戳穿了,抓着他小腿的手不由地抽搐了一下,红着眼睛不再像可怜兮兮的小兽,逐渐剥出一丝狠劲儿,死盯着他。
可我也是真怕他晾着我,他应该明白,我的身体和精神有多么需要他。
“放心,我不走。”他鲜红的舌头舔过上排齿尖,准备大快朵颐似的眯了眯眼睛,“我要骚/货真的明白,到底谁才说了算。”
第77章
我这次真的犯下大错,触怒了仙子。
他用绷带缠住了我的双眼,又带上眼罩,确保我见不着一丝光亮。
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为了不刺激他而选择任他摆布。
我以为大概只是他突发奇想的情趣罢了,没想到刚成了瞎子就挨了一脚,整个人摔到了地上。
他踩在我胸口,压得我不得不抓着他的脚踝,就要喘不过气来。
我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骂他,老子又不是喜欢舔鞋底的贱0,凭什么这么过分!
可刚出口一个‘操’字,胸口就猛地一沉,后面的字都随着肺里的气体被压成了闷哼。
我疼得蹬腿,奋力地挣扎,可根本撼不动他。
“也哥,我思来想去,一切都是我的错。”仙子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我太过喜欢你,迷恋你,没有安全感,像是随时担心被抢走心爱猫咪的小孩。猫咪不像狗,是一种很自我的动物,不会把饲主当主人。也哥,你就是猫咪。没了我,你也照样能活得有声有色。这让我很不爽。”
“……操/你妈。”我终于憋着气把几个字挤出牙缝。
可仙子当没听见,继续自说自话着:“那样的话,还不如直接……不、不行……”
压在胸口的力道突然卸了,紧接着一阵风朝我扑来,身体一轻,我被仙子抱了起来,抛到了床上。
什么都看不见,我惊慌失措地一边抠摸着眼罩试图解开来,一边虚张声势地怒骂仙子,让他给我松绑。
啪!
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先是麻,然后火辣辣的,同时耳朵嗡响,里面针刺似的疼。
我被打愣了,仙子从没下过这样的狠手。
这不是情趣,他就是在揍我!
“安静听我说话。”他骑在我身上,卡着下巴正过我的脸,“我在说很重要的事情,别打断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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