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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死后掉马怎么办(古代架空)——杰萨明

时间:2020-07-06 10:53:30  作者:杰萨明
  “明人不说暗话,三王爷认为……”宋敛誉轻笑,“这和北狄之事,到底坏在哪里?”
  “这该去问当今圣上。”燕随之垂眸,“我又怎会知晓了的?”
  “当今圣上能懂些什么?”宋敛誉轻嗤,“他只会将事情搞得更遭而已。”
  “哦?”燕随之觉着好笑,“原先着,我还以为,宋大人是个肱骨之臣。”
  “我宁可当这大吴的犬马,只给这天下万民作臣子,却怎么着,也不会是他一个人的。”宋敛誉认真道,“我效忠的是大吴,我信奉的是子民,那位子坐上谁,都和我没关系的。”
  “没想到……”燕随之抬眼看他,“宋大人是这样的人。”
  “也只有是这样的人,三王爷……”宋敛誉笑得好看,“才不至于与虎谋皮的了。”
  说着说着便到了宫门,马车就在这里候着。有一人半倚着马,眉目皆张扬恣意,那艳色要直逼人心,端的是既美又煞,竟是连满城都压去了。他只眼中含笑,向这里睇过来,便能摄人心魄了。这紫陌红尘太轻,竟是都不堪他这一眼了。
  纪息迎了上来,极其自然地,推过燕随之轮椅,又与宋敛誉攀谈起来,言辞间竟是颇为熟悉的了。燕随之并不很是了解,他们却是滔滔不绝的。燕随之突觉有些懊恼,他们何时如此熟捻的?为何这些事情,他竟是全然不知的。
  又想起来施述所说,原先点的时候,那时的他,和如今的宋敛誉,又有颇多的相似之处,心中便更加地吃味起来了。虽说着,他现下还不确认,纪息和曾经那人,是否有着什么干系。可他每每,就不由得认为,纪息便是那个人的了。
  燕随之一边觉着,这样子并不好,一边却是,根本就忍不住了。燕随之觉着这不公平,无论是对纪息,还是对以前的那个人,他全都是愧对着的了。但是……但是会不会有一种可能?会不会他一直猜测的,那个最难以置信的,是上天最后留给他的幸运呢?
  三王府只派了一架马车,纪息本想自己赶着的,却被说太引人注目了。故而犹豫到了最后,还是和燕随之一起,挤在一辆狭隘的马车里了。纪息心不在焉的,他总觉着,这和他们第一次见很像。那时候也是逼仄的空间,他们不得已贴得很近了。
  纪息不太愿意回想以前的,那会让他觉着自己失去很多。例如着,以前他可以抱着燕随之下来,可现在连抚发都小心翼翼的了。纪息偶尔在想,要不要就坦白了,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可是呢,他跟以前很不一样了,他退缩着有些害怕,燕随之喜欢的,绝不可能是现在的他。
  这厢燕随之也很是忐忑的,他觉着偶然一侧眼,便能看见纪息贴他很近了。初见梁似烛时,是在那几乎是浓稠慑人的惊艳后,碰巧发觉的一点令人心疼的脆弱。可纪息呢,脆弱和他压根就不沾边,他毋庸置疑是美的,可这美简直是要瘆人了,寻常人怎会美成这般模样,简直是像志怪里头的艳鬼了。
  “纪息,你可有过字?”燕随之还是想探探,“我们也算是相熟甚久,倒也能互相换字了吧。”
  “没有。”纪息回头,“无父无母,不曾取过。”
  燕随之拉过纪息的手,这手上有些茧子,一看便知晓是习武的了。燕随之往下勾着头,在纪息手心比划着。纪息觉着有些瘙痒难耐,好像羽毛拂过心尖似的。
  “这是我的字,你可唤我‘豫生’。”燕随之抬眼看他,“我给你起个,‘常乐’好不好?”
  纪息心下一咯噔,几乎脱口而出了:“不好,难听。”
  纪息有些难过地想:燕随之惦念的,其实根本不是他,应该是那段日子而已。而现在的他,也做不到让燕随之喜欢的。
  作者有话要说:
  别别扭扭,腻腻歪歪。
  这就是爱情吧。
 
 
第54章 我欢喜你
  燕随之于是沉默了,这沉默一直持续着,直至到了那三王府。期间纪息数次想出声,却像个哑巴似的,最终竟还是缄口不言了。纪息有些后悔自己的冒失,想着当时应该稍迂回些的。马车里头很静,外面街坊却是热闹,他们被热闹簇拥着,却又都感到了悲凉。
  马夫过来在马车旁,刚准备要搭个斜板,燕随之挥手给制止了。他还想要去试探纪息,纵使自己会被刺伤,直至恐要鲜血淋漓的了。燕随之将手用广袖遮掩着,在轮椅右侧凸环上狠厉剌过,便划开一道浅缝渗出了血迹。
  “你抱我。”燕随之执拗,“我的手蹭伤了,运轮椅很疼的。”
  燕随之将手伸出给他看,纪息的神色晦涩难懂。燕随之抬眼去直视纪息,盛了一碗波光粼粼似的,终于不再是一滩死古潭水了,纪息突地像是被打动了一下。纪息弯着腰俯下了身子,燕随之顺着也微阖了双眼,纪息便吻在他眼睑处,这吻轻地直要让人恍惚了。
  燕随之眼睫扑扇,全落入纪息眸中。纪息捞起来他,右臂架起他膝弯,左臂撑在肩胛骨,他终于被抱起来。燕随之双臂环住纪息,腰一挺便贴得更近了些。那手心结着干涸的痂,就在纪息的眼前晃啊晃。
  纪息的眸色越发深沉,脖颈上的符文时闪时现。纪息探出来一点舌尖,燕随之突觉手心酥麻。燕随之想要昂首去看,纪息下颔抵住了他的头。纪息觉着像是绸缎般,燕随之的头发很好蹭,总让他能感觉舒服起来。纪息眼里的红逐渐隐去,又还是一汪不见底的黑了。
  这个吻极其飘渺,怀抱也很是短暂,几乎是须臾之间,纪息便放下燕随之。燕随之不禁暗自懊恼起来,责怪三王爷修建得太小了,全然忘记是当时自己图方便。纪息的怀抱让他安心,他有些不想离开了。
  自打卧虎寨一行之后,燕随之便知纪息心意。燕随之觉得好笑,他一介病弱之躯,竟还能让人一见钟情。他当时倒也不在意,旁的人对他是贬是誉,都与他没甚么关系,他不过是行尸走肉。从小都在药罐子里腌泡,唐太后又给了流生瓶,只能活到那三十来岁。
  他一个人踽踽独行,全当是在消磨岁月,凭空砸下一个梁似烛,教他砸得头晕目眩了。春猎那次他觉察自己失控,便把一切推脱给了命数去。这一卦占卜的结果,教他暗自庆幸了一番。燕随之觉得并不是全然无活头,至少着再陪梁似烛熬上几年来。
  命运弄人,他刚觉着,活着也不错,老天便把他的希冀收了去。燕随之估量着得失,之后才交付了真心。可清明时节给他挡刀的,偏生又还竟是那个人。他到底是有多龌龊肮脏,才会之前对此生疑的了。大都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①
  梁似烛走得太快了,只相处了不到一年,却要用他余生怀念。燕随之有时便恍惚,那些记忆已然太遥远,所有人都能够往前走,却只有他还停留在原地,余生溺死在那一年的雨里面。他有时候也不禁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执拗了,才困囿在方寸之间。
  燕随之需要一个救赎,无论是谁了,他甚至竟不敢再去想,那些暗无天日里头,还要他一个人撑过来。纪息让他感觉很舒服,减缓了因为梁似烛的焦虑。但是他对纪息算得上是爱吗?燕随之自己也不明白了。燕随之是想不通了,倒也不再死脑筋着。
  他像是透过着纪息,看到了梁似烛似的,抑或只是,将纪息看作影子而已。他一边感到两方歉疚,一边又确实难违地快乐。他实在难受了太久了,快乐简直是吊命药似的。燕随之觉着自己卑鄙,像是利用了纪息似的。
  俩人又回到了品裕室,竟是一时间相顾无言了。纪息无法解释,他心里也很慌。他只是垂着头,半跪在燕随之旁,给他擦拭鞋底溅上的泥。燕随之让他奉为座上宾,可他却是情愿为奴为仆。
  这般的相处日子里,纪息都几乎无微不至。燕随之起初还有些别扭,但架不住纪息只听不改了。燕随之不知怎么继续,他觉着对不起梁似烛。可他真的无法抗拒,纪息让他很是矛盾。纪息时常让他想起梁似烛,却也能又让他忘了梁似烛。
  “纪息,看着我。”燕随之破罐子破摔,“你是不是欢喜我?”
  纪息被惊地手一抖,险些将巾帕掉了去,他从来便是随性而至,或许也不知道甚么喜欢。原先在红袖招的时候,太多人借着喜欢的名义,也不过是贪图那点美而已。后来他自己走过万水千山,凭借着一个人硬扛过媚骨丹,竟是还听闻着那人喜欢自己了。
  纪息当时说不出有多高兴,却竟掺杂了些忐忑进去。他到底着是对那人撒了谎,想来竟是多有对不起的了。就算是改头换面了,他也想陪着燕随之,甚么也不再多求了,能多陪一小会儿,都是从上天那里偷来的。
  生死劫中过一趟,余命还能剩几何?前岁不过一场颠沛流离,行过了许多路都只是他乡。红袖招里只有梁烯,仙乐院太遥远了,纪风堂终究只过客,只有这三王府,才足以慰平生。他无父无母无故人,凡燕随之在处,才能得以安下心来。
  纪息看向燕随之,他觉着燕随之好看,怎么也看不腻似的。纪息原先时候知晓自己的美,也擅长用这美来去蛊惑他人,博得一些不大不小的好处来。毕竟着他活得也很艰难,有好处容易过很多。
  美而不自知?这怎么可能?这赞誉从小到大,他忍着不去得意。仿佛得天独厚一般,他从来都是个宠儿。打一群人中是最显眼,倒因此才没给被埋没了。他骄矜得像是个孔雀,不需要去刻意卖弄,浑然天成便是惊鸿。
  到纪风堂没多久,他便戴上铁皮面具,这才知须得做出实事,才能让人心甘情愿臣服。他很久没摆弄过绫罗绸缎,都快忘记了金箔花钿甚么样儿。他在纪风堂当副阁主,倒是将字练得差不多,却也并不常再去喝酒了,也没有很多闲空偷懒睡觉。原先无论做什么都得讲究,现在粗枝大叶倒也随心了。
  他跟从前几乎判若俩人,可却都觉着燕随之好看。他还记得刚进三王府的时候,施述来上门一起喝酒,就把燕随之给灌醉了,他搀扶着燕随之回耘书斋。那时人醉得稀巴烂,他就用夜色打掩,直愣愣地去看着他。那时的燕随之,过去了这许多年,他依旧记得很清楚。
  燕随之的面色太过苍白到冒着丝丝病态,眉峰总会微蹙成“山”字形,眼皮子紧阖着的时候,像层薄薄的白面饺子皮,掀起来之后也不会添多少生机,总是平静无波地像一潭古井水,或者是一摊被捞起来的死水更为妥帖。鼻头有肉、鼻翼饱满,是标准的命里带福,鼻尖高翘还有几分调皮样。
  嘴唇是两瓣阳春三月绯红桃花似的颜色,却不会去说什么好听的客套话。再顺着就是他干瘪瘦削的下颔尖,想着他平日里定不会按时用餐。顺着瓷白如玉的修长脖颈看下去,突起喉结上淌着滴将滑未滑的汗珠,青丝隐约掩不住的半边泛红耳廓。
  他几乎是看着燕随之,一点点染上生机了。从只是个精致的人偶般,慢慢地竟是会笑会闹,肯把情绪外露出些,还能对他多说些话的了。当年用了闭息散之后,燕随之伏在他身上,肩胛骨凸得很明显,哭地一颤一颤的,要把他的心都泡涨了。
  “三王爷,燕随之,我欢喜你。”纪息看向他,“从很久很久以前。”
  从很久很久之前,或许是在第一次见,但是自己却还不知道。欢喜得不行,患得患失的,总嫌自己不好,觉得愧对于他了。险些要疯魔的日子里,就是这点感情吊着,才能勉强挺过来活下去的了。纪息心想:燕随之简直要了命了,却竟然还是救了这条烂命。
  “我有过心上人。”燕随之挣扎着,“我一直很想念他。”
  “我知道的,王宅那回,你同我讲过。”纪息笑,“你当然可以继续想念,我可以排个第二顺位。”
  纪息几乎就要忍不住了,他想要告诉燕随之真相去。他已然逾矩了,再也收不回来。就算是破败之躯,可能没有几日可活了。他也想要自私一些,先不去问以后的事情,只看着当下,他还能抑制住媚骨丹,前面的日子还长着呢,说不定就有了什么活路了。刘悬壶那老头子,还是挺能信得过的。
  “这对你不公平。”燕随之皱眉,“我不想……”
  “只要是我心甘情愿。”纪息抚上他的发,“那就没什么不公平。”
  燕随之刚想要接着说话,纪息捏着他的指尖,抵在自己的额心上面了。
  燕随之动了动,发现缩不回去,他几乎是颤声着,去答应了纪息了。纪息睁开眼便笑,有光芒掉落其中,燕随之觉着,他差点要被灼伤了。燕随之不禁想:他这个人怎么能这样?一点点地侵蚀着自己,卸下来所有的防备之后,最后才给了致命一击来,直叫他几乎要晕头转向了。
  燕随之又气又恼,他觉着这人太卑鄙,自己却也是无法讨厌。燕随之几乎惊栗地觉着:纪息会一点点磨平,抹杀然后直至覆盖,让梁似烛的痕迹无影无踪。燕随之突地有些恐慌,却不知道要怎么办,他不想去忘记了梁似烛,虽然忘记可能会更好一些。
  “我忘不了他。”燕随之更像是对自己说,“我真的不能忘了他。”
  不能够忘了年间那支舞,因此常去红袖招看表演。不能够忘了那年的桃花,故而拔了满园的奇珍异草。不能够忘了那人的痕迹,故而去搬进了品裕室里住。不能忘了元日新春的热闹,于是逼着自己整顿过节了。
  不能够忘了春猎时的伤,以后的春猎再也没去过了。不能够忘了清明的死,便觉着清明的雨竟更大些。不能够忘了西滩坡的葬,只在不近不远处撑伞看着。不能够忘了错过他以前的遗憾,接手了仙乐院后一直在派人清扫。
  不能够忘了抬袖露出一截皓臂,银镯子就晃荡到人心里去了。不能够忘了像是白鹤折颈的时候,会露出来“佑”字佩的一个小角。
  “三王爷已经答应我了。”纪息眼里的光破碎了,“难不成竟还是要反悔吗?”
  燕随之几乎都要快被逼急了,他很少在别人面前暴露脆弱。原先倒也哭过几次的,都是只在梁似烛病危时。燕随之不知该解释些什么,他眼角都快要沁出泪来了。纪息看着燕随之,像是易碎的瓷似的,哪敢说半句重话?
  “三王爷别哭,我心都疼了。”纪息抬起手揩去了泪,“我不是在逼你的,你可以记得他的,你可以不忘记他。”
  “我不知你到底是谁,我总把你错看成他了。”燕随之打算坦诚,“我不知道你对我的吸引,是来源于你本身,还是来源于他的回忆的。”
  “只要我能在你眼里。”纪息虔诚地捧着燕随之的双颊,“这些终将会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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