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的身子一转,就侧过去,背对着旦。旦的手指只尝了那么短短一瞬的湿热感觉,就脱开去,他抱住荔的身体,蛇尾缠绕上去:
“如果是光的话,我是不愿和他一起分享的。”少年人的手探入荔的衣襟,在那一片高热之中,抚摸到两个小小的乳头,好像又发现了什么新鲜事物,揪弄起来。他咬上了荔的耳尖,一条长长的蛇形耳坠,随着他的动作,垂到荔的身上,凉丝丝的。
少年眼里的红色变深了,他说:
“光肯定偷偷干过你了吧?是不是就我没有轮过?”
夜半,子时,望舒的车架行至极北之地。
辰星如雨滴一般,纷纷坠落,为素娥开路,一把皎洁无瑕的玉环,挂上了西边的天幕。月华如练,流泻人间。
玉壶光转,冰镜如照。在安静的北国世界里,一切都裹上了银装,风静,雪亦眠。满月光辉之下,太阴精气涌动,玄烛之光普照,无数穴居的生灵,为月之精华吸引,一点点从地下爬出,来到月光流照之处,尽情吸收着这月魂玉魄。
一只灵蟾,从栖居的洞穴中缓缓爬出,抬起头部,肚皮一鼓一鼓,金精素魄,一点点没入它的身体。可是广寒之处,亦有一座蟾宫?一条灵蛇,自桂树上盘绕而下,望见了正在吸收阴精的灵蟾,大口一张,便将灵蟾吞入腹中,点点银麟,泛着寒光。
远处,松岗之上,一只白兔正对月站立,合掌参拜,长耳耸立,双眼灵动。高岗之下,冰湖深寒,鱼龙潜跃,交互成文,湖面波光道道,水滴如洒,将天上一轮月,映照于水底之中。
夜光何德,死则又育?
厥利维何,而顾菟在腹?
凡人只知,月缺复圆,月盈则食。
荔仿佛走在刀尖上,周身为烈火所焚。
那种刀切斧斫的疼痛,让他感觉回到了斩尾之时,而寒冷与炎热这两种温度,在他身上交替出现,热汗被蒸出,又迅速变成了冷汗。只是下身针扎一般的疼痛,让他不由得蜷缩在了一起,像婴儿一样。任何一点碰触,都让他难耐地抖动,犹如幼兽,被剥掉了护体的皮毛。
渐渐的,他已经不知道姒旦在对他做什么,也不想再理会。身体的疼痛,已经占据了他所有心神,让他恍恍惚惚、昏昏沉沉,如酒醉欲眠,如沉睡不醒。
恍惚间,好像有人来到他身边,擦掉他额上的汗,问:“他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突然就这样子……”
姜荔才发觉,他的身体,已经软烂得如同棉絮一般,并且带着不正常的热度,碰到一点冰凉的东西,就软绵绵地缠了上去。
“我没把他怎么样……”
那人摸了一下他的额头,说:“有点热……叫巫师来吧……”
姜荔睁开了迷蒙的眼睛,朦胧间,一轮镜子一般的圆月,照在他身上。月华如练,清光似霜,而一个浑身白莹莹的白发人,也如月光一般,坐在他的身边。
第15章 2.8 月圆之夜h
“痛……好痛……萝……我好痛……”
姜荔额上冒出汗,蜷缩在榻上的皮毛中。姒洹把他抱到膝上,擦去额上的汗,青年的眼睛迷蒙蒙的,姒洹问:“哪里痛?”
“这里……好痛……”青年扭动着腰,把腰部贴上姒洹的手掌,可刚贴上,又仿佛承受不了那份刺激,微微发抖起来。
姒洹在他后腰上轻轻摸过,姜荔消停了会,又磨蹭起来,嘴里继续喊着痛,神志已然有些不清了。
姒洹抚摸的部位,从后腰,扩大到小腹,再延伸到其下的臀部,力度轻柔地按摩着,每一处细节都不放过。但姜荔的眉头依然紧皱着,一会喊痛,一会喊萝的名字,扭动着身体。姒洹低下头,再在他耳边问:“是哪里在痛?”
姜荔迷迷糊糊地回答:“尾巴……是尾巴在痛……”
好像有火在炙烤他,又好像有刀在刮着他的鳞片,他觉得蛇尾无一处不痛,无一处不疼,从被斩断的尾尖,从被拔除的椎骨,从血肉模糊的皮肤,从药汁煎熬的伤口,都是蚁噬一般的刺激。影影绰绰中,许多恶鬼,围绕在他的床边,舔食着他的血液,他只得恐惧地往床中心拱去,逃离这众鬼环绕的险恶之地。
姒洹愣了一下,姜荔攀着他的脖子爬了上来,青年已经痛得不辨方向,只迷登登地想攀住一块浮木。他从姜荔裸露的长腿一路往下摸,从结实的大腿,滑到纤细的脚踝,问:“是腿在疼吗?”
“不、不是……”姜荔晃了晃头,再次强调,“尾巴……尾巴好痛……”
姒洹不想说,你已经没有尾巴。青年蹬着腿,把床榻弄得一塌糊涂,像是难以忍耐,又像是十分害怕,姒洹只得抓住他的脚踝,防止他跌下床去。姜荔抬起汗津津的脸,眼睛不知看见了什么,害怕地缠了上来。这时,杞女端着一碗药汁进来了,姒洹问:“他可是发烧了?”
见姒洹这样抱着姜荔的样子,杞女惊讶了一下,迅速把汤药放下,走过来说:“洹大人……不,杞君,让我来帮您吧。”
但姜荔根本不愿放开,姒洹的手一离开,他就主动扭着腰,把后腰蹭到姒洹的手掌上,嘴里带着呼痛的气音。头上的汗出了一层又一层,青年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被痛觉和幻象折磨得不轻。
“就这样吧。”姒洹说,再次,一下一下地帮姜荔按摩着他“觉得”痛的地方。
杞女端起药碗,迟疑道:“他不像是发烧的样子,属下只熬了些安神驱邪的汤药,先让夫人服下,看是否有效果。”
杞女要给姜荔喂药,他自然是不肯配合,姒洹只得捏开了他的嘴巴,把汤药强行灌进去。被强行灌了一口苦水的姜荔满心不愿,扭着头不肯就范,姒洹只得把剩下的一点药汁,含进口中,再哺给他。
杞女静静看着这一幕。好不容易喂完了药,姜荔暂时消停,姒洹说:“他老说尾巴痛,你给他看看吧。”
姜荔却根本不想别人接近,姒洹一不帮他按摩,他就发怒,杞女接近不得。姒洹只得强行按住了姜荔的两根手臂,任由他咬着自己的肩头发泄,说:“你看看吧,腰部有没有问题。”
杞女的手掌下浮现出乳白色的灵力,缓缓地靠近了姜荔的后腰之处。她仔细地查看了许久,额上也冒出汗来,她又检查了姜荔的腿和身体其他部位,摇头道:“杞君,没发现什么问题……他的伤处……处理得很好,业已愈合,看不出有何不妥。”
“那他怎么一直说痛……”姒洹说。
“杞君……可要上报给太姒大人?”杞女问。
“暂时不用……”姒洹说,又说:“先看看状况吧。”
喝下汤药,姜荔安静下来,但依然离不开人,非要皮肤挨着皮肤,热度挨着热度。他眼睛闭起,陷入昏睡,但依然说些乱糟糟的梦话,什么“萝,等我”、“杀了姒族人”之类的……
刚才,姒旦慌慌张张地来找他,说姜荔似是有什么问题。他一看旦支支吾吾的样子,就知道这小子肯定瞒了什么,但也不在乎。见到姜荔时,才发觉,这个从姜族而来,一直分外倔强和刚烈的青年,竟像个婴儿一样,软绵绵地睡着了。
要是一直是这样,软绵绵的,就好了……
“旦,自己去抄十遍《山经》吧,还有十遍《海经》,我要检查。”姒洹说。
见旦眼珠一转,姒洹又说:
“自己抄,不许别人帮忙,不然就把你送回山上。”
“为什么?我做错什么了?”旦撅起了嘴巴。
“我懒得去管你的事情。”姒洹音调变冷,“也不想知道你做了什么。但你不能坏我的事。”
见到大舅舅板起脸,姒旦就怂了,自己灰溜溜回去了。
姜荔不再出汗了,但之前的汗水粘在身上,变得冰凉,姒洹用干布帮他擦着身子,他的手就一直抓着人家的手腕。忽然,门被风雪撞开了,一身白衣的姒沅,带着雪花,走了进来。
姒沅脸上冷冰冰的,他手里拿了个什么东西,扔到了地上。被这动静一惊,姜荔也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眼睛微微睁开。
姒洹问:“怎么样了?”
姒沅说:“没杀成,跑了。”
姜荔恢复了些许神志,认出了面前的人是姒洹和姒沅,他们好像在交谈什么。之前,他一直陷在一股无来由的疼痛之中,痛苦搅弄着他的精神之海,让他几乎以为自己回到了斩尾之夜。回到了那股由幽暗的灯光、浓重的药香、迟钝的旧刀和晦涩的咒词组成的诡秘氛围之中。他昏昏沉沉的,听不清姒族兄弟俩在说什么,视线逐渐下落,看见了扔在地上的东西。
姜荔的表情由开始的迷惑,变成了惊恐,他突然“啊”了一声,就颤抖着缩到床铺深处,双手护在胸前,似是看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东西——他认出了沅扔到地上的东西是什么!
残损的记忆在脑中页页翻过,终于定格在了一个模糊的瞬间。地上是一根断臂,断口还带着撕裂的肌肉,是刚被人从人体上生生扯下来的,而手臂上一道长长的伤疤。姜荔的记忆回到几日之前,那个凶恶强壮的姒族人抓住他手的瞬间,而朴的手臂上,也正是有这样一道长长的疤!
“你怎么了?”沅靠过来问。他不知道,他的白衣上,半边都染满了斑斑点点的血迹,甚至脸上,也星星点点沾了些血滴,随着他的靠近,一股血腥之气逼近来。荔叫喊道:“别过来!你别过来!”瑟瑟发抖。
洹静静地说:“你不应该让别人碰你的。”
荔的牙齿“咯咯咯”地打颤起来,他并非是没有见过这样血腥的场面,只是突然意识到,一个仅仅有着数面之缘的人,只因为碰了他的手臂,就被这对兄弟像牲畜一样处理掉。他感到一股巨大的恐惧,被紧紧窥伺和控制的惧意包围了他,熟悉的剧痛也从下身涌起。沅终于感到了身上的不对,他脱下外袍,擦掉了脸上的血,坐上床来抱住姜荔,安抚地摸着他:“你是怎么了?”
洹说:“你吓到他了。”
杞女突然敲了一下门,说:“杞君……属下有事禀报……”
姒洹走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透过门缝,看到姒沅把姜荔抱了起来,他好像又开始痛起来,疼痛发作,不住地扭动着。
银色的月光如轻纱,轻轻透过窗扉,照进室内。回廊上,窗格菱花,光影交错,杞女说:“大人……您可曾听说过,残魂?”
“残魂?”
“有些人失去了他们身体的一部分,虽然肉体缺失,魂魄犹在,称为残魂。每过一段时间,残魂就会忆起当初无所安居的痛苦,而带来强烈的疼痛。犹如……将斩尾之痛,再历一遍。”
“今夜金瓯无缺,太阴精气涌动,怕是……引动了夫人长尾中的残魂。”
姒洹沉默了,他说:“可有解救之法?”
杞女说:“属下……不知。”
门扉之内,姒沅和姜荔已经抱作一团。感到熟悉的疼痛来袭,姜荔迫切地想要找个人抚摸他的身体,刚清醒了片刻的神志,又因为沅的拥抱,混沌起来。他像是极力想要逃回自己巢穴的幼兽,拼命往姒沅的怀中钻去。
姒沅不知道姜荔是怎么了,只见他身体发颤,嘴里喊着:“痛、痛……”就拼命往他怀里钻,他自然是十分宽大地接受了这份亲热。只是姜荔,还一直拉着他的手,往自己的后腰上摸去,喊着:“摸我……摸我……好痛……”
对于这样的请求,姒沅怎能拒绝?他遵照着姜荔的指示,抚摸着他身上的各个痒痛之处,力道逐渐加大,摩擦也出了火,只得越抱越紧,身体之间,再无一丝间隙。姜荔的腿也蹭到了姒沅身上,似是想从无尽的盘旋中,寻找一点冰冷的甘泉。对于这份极为热情的邀请,姒沅的抚摸,也很快染上了情色的味道,从姜荔所求,一点点滑向另一个方向。
余处幽篁兮终不见天。
荔仰起脖颈,抱住了姒沅的肩膀,年轻男人的肩膀宽阔优美,胸肌健壮有力,皮肤偏白,更如白玉一般。姒沅的脸正贴着荔的前胸,唇瓣流连,留下一片湿热的水迹。
“这样……如何?又……这样呢?”姒沅换了几个角度,撞击着姜荔体内那点。阳物沾满了湿淋淋的淫液,进去又出来,硬硬的圆头,直顶得细嫩的软肉乱颤。姜荔的喘息粗重,快感蚀骨拔髓,将尾部的疼痛掩盖。突然被重重顶了一下,姜荔“啊”了一声,咸涩的汗水流入眼中,他晃了晃头。姒沅的动作轻柔起来,而如此,尾部的疼痛又断断续续开始蔓延,姜荔只得说:“不要、不要停……”
这样叉开双腿坐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上,被不断撞击着腿心,直到再也合不拢起来,仿佛如此,就可忘却,这里原本有一条长尾。身上总觉得缺少了什么,轻飘飘的,走起路来,也好像少了一半。两条纤细的长腿被人掰开,深藏在体内的隐秘源泉被人不断撞击,如此带来的陌生欢愉,好像就盖过了缺失之感。
虽然这并不是姜荔想要的,但皮肤与皮肤的摩擦,走向肮脏粘腻的结合,似乎也是必然的结果。伴随着疼痛回归的,是那夜在巫师住所中所见的可怖幻象。姜荔躲在姒沅的身后,透过他的肩膀,盯着围绕在他床边的一群恶魔。恶魔是灰黑色的形象,披着厚厚的斗篷,背脊弯曲,头上顶出尖角。姜荔的牙齿咯咯打战,呻吟却停不下来,无法吞没的口涎,顺着嘴角滴落。恶魔是那么地安静和有耐心,一如斩尾那夜,静静等待着品尝蛇尾中神血的味道。荔抱紧了沅的身体,害怕地贴近,而对方也抓住了他的腰,往上操入得更深,几乎要将柔嫩的那处磨破,阳物直接在姜荔的小腹上顶出形状。
“走开、走开……”荔的眼睛空洞洞的,直盯着本空无一物的虚空。沅把他压倒下来,抓着他的大腿又深入几下,见他这般有点害怕和虚弱的样子,便含入了他蜷缩在胸前的手指,温柔地舔着每根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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