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鬼的蔚鱼:池砚呀,你好,我是蔚鱼。你现在在忙吗?如果打扰到你真的非常不好意思,是这样的我现在在你的店门口,你上次帮我的忙我想请你吃饭谢谢你。如果很麻烦或者打扰到你工作真的不好意思,不吃也没关系的...”
“什么呀,这又正经又傻的语气,这哥真是...挺可爱啊。”脑海里想象出蔚鱼可怜巴巴站在门边儿的样子让池砚眼角转瞬即逝弯出一个弧度,他没忘这是什么场合。
面前黑白青涩的一寸照和生动的蔚鱼重合在一起。
那张照片,那些照片,背后到底有什么?
他才不会相信李申明的说辞。
不过现在更重要的事情,是去吃晚饭。
第18章 咬
“怎么都不回一下我呀……”蔚鱼第无数次举起手机小声嘀咕着,“都四点半了。”
他站在屋檐下窄窄的一片阴影里试图躲开太阳毒辣的炙烤,后背不可避免地贴近大门的木质雕花。坚硬的触感覆上来的同时一阵凉凉的冷意也攀上后背。
大概是想到门上灰尘太多,蔚鱼挺直了背往旁边挪去努力维持着既不用直面太阳炙烤又不会被灰尘偷袭的中间位置。
谁知一不小心“哐当”撞上了那个金属的架子,顶上细细的挂钩跟着晃了起来。
这条巷子静悄悄的,明明拐个弯的东头还那么热闹,这个角落却是几个小时都没一个人影。
金属的撞击声在巷子里回荡得格外清晰,好歹也是个风水店,破是破了点但没准儿摆在门口的是个法器被自己这一撞破了阵眼就不好了。
蔚鱼一脸抱歉地伸手去把那个挂钩握稳另一只手扶住铁架连忙小声地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撞你的,你能听懂吗?不好意思……”
池砚刚走到巷子口就看到这幅景象:穿着长袖衬衫的蔚鱼正可怜巴巴地缩在招牌下的一块阴影处一边战战兢兢摸着池小盂的站架一边不停地嘀咕什么,清秀的五官皱成一团满满的歉意就快溢出来了。
像是在家门口等主人回家不小心闯祸的小猫。
池砚心里突然冒出这个形容,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
而站在池砚肩膀上的池小盂同样看着这一幕反应可是大相径庭,眼里哪有什么小猫啊!
池小盂真实黑豆大的眼睛锁定了那个正在“侵入”它的私人领地的“普通人类”。
虽然只看见一个瘦弱的背影,但这个行为就等于是在挑衅啊!
一只鹦鹉的领地意识正在熊熊燃烧,不爽值极速累积中,时刻准备赶走入侵者。
“池!...”
“池砚?”
池小盂刚一开口准备让自家男仆“池砚”替自己赶走这个不速之客,那边也同时脆生生传来一声惊呼。
而让它更加震惊的是自家男仆显然是认识这个不速之客听到呼唤竟然大步走过去,“你在和这鸟架子聊天?”明明是一句戏谑,语气却是从没有过的温柔,池小盂不禁一阵恶寒。
现在才下午四点半饿什么饿!!
池小盂湛蓝的眼圈都要被气绿了,它狠狠地瞪着池砚的眼神写满了: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
光瞪一眼,气还没消下去,它抬起宽阔的翅膀就要猛扇下去。
忽然那个“不速之客”转过身,露出一张清秀的侧脸,最先吸引目光的是他的鼻尖。微翘起又因为鼻翼窄的原因从侧面看上去格外灵动就像是精灵一样,很少有人长这样的鼻子更别提男生。
顺着鼻梁的弧度滑上去,不出意料的是一双同样灵动此刻却有些湿漉漉的眼睛。
“我在给它道歉...我不小心撞到了,不是,这是鸟架?”蔚鱼紧张的心这才稍稍落地,还好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谁会把贵重东西放门外边儿啊,这人真是傻。池砚一听蔚鱼的语气就知道他想歪了在心里笑着随意一瞥,忽然眼神被什么东西晃了一下,定神一看,是蔚鱼颈侧亮晶晶的汗渍。白皙到几乎和衬衫同色的脖颈被一道道水淋淋的湿痕覆盖因为燥热浮上粉色就像是饱满的水蜜桃。
那种蜜色,让人想一口。
池砚忽然觉得有点燥热,喉头发干地滚动了一下。
蔚鱼也注意到了池砚忽然变得直勾勾的眼神有点摸不清头脑不自在地把眼神移开,直到这时他才注意到池砚肩上还站着一只看着十分漂亮的小鸟,哦不,大概不能称作“小”鸟。和他见过的小麻雀或者花市卖的小鹦鹉都不一样这只更大而且通体雪,就连神情也和那些怪人喜欢的乖巧小鸟不一样,这只的眼神格外生动,蔚鱼甚至从里面看出来一丝敌意...
敌意?
“池砚,这是?”蔚鱼更茫然了,为什么这只小鸟会对自己有敌意啊...
“哦哦,这是池小盂,我上次和你提过的,我家小祖宗。”池砚又对上蔚鱼那双清澈的双眼顿时把心里那股没来由的躁动强行压制下去,有些心虚地指着池小盂继续介绍,“它可聪明了,又很乖很听话...啊池小盂你干嘛!”
池砚忽然被袭击,捂着被扇红的半边脸瞪向池小盂而后者只是懒散地哼了一声从他肩膀上飞下来轻飘飘落在了一旁的铁架上。
明明只是只鹦鹉,蔚鱼却觉得自己从它刚才的动作看出了嫌弃。
不过,原来池砚的小祖宗不是人更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关系,只是他的宠物啊。蔚鱼心里一大块石头落地,顿时觉得自己之前的猜测太夸张了。
那池砚会......
“哈哈...有时候脾气比较大,还是很聪明的...”池砚努力收回被打脸的尴尬。
蔚鱼依旧看着池小盂若有所思。
直到在看着它不停地在铁架上走来走去嗅来嗅去顿时明白了为什么会发脾气,这是自己动了人家的窝啊…
“小盂啊,你别生气了,我不是故意的,你爱吃什么我给你买?”蔚鱼靠近鸟架,微微俯下身子与一脸暴躁的池小盂对视。
他...怎么逮谁都说话啊...碰到个不能说的还好,池小盂一开口可不得把他吓得更傻。
池砚有些担心地盯着一人一鸟,生怕池小盂没把控住。
“啁啾!”只听静默片刻后,池小盂忽然高亢地发出真小鸟的叫声扑闪着翅膀转到一边留个屁股对着一脸期待的蔚鱼。
一向被骂来骂去的池砚:......
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池小盂会忽然发出这种撒娇的声音。
不过这个反应倒是说明池小盂不生气了,不对,池小盂本来就没生气,蔚鱼自己凑上去的。
“哎,哥,不是说请我吃饭吗?走吧。”池砚似乎没有回店里的打算。
“好,那个池砚啊,你是它主人它这样是不生气了吗?”蔚鱼回过头眼底藏着期待。
“不生气了,谁舍得生美人的气啊哈哈哈哈。”池砚随口调戏了一句随即虚虚揽住蔚鱼的肩膀把他往前推,“吃饭去!”
转瞬即逝间肌肤相触的热却不让人感到烦躁,反而想黏糊地再久一点。
“好,就去巷口那家烤鱼吧。”蔚鱼浅浅地笑着跟上去,每次和面前这个大大咧咧的男孩呆在一起都会让他心情没来由地轻松。
他忽然拥有了义无反顾去面对未知的勇气。
两道高瘦的身影一前一后地走着时不时对视一笑,被日光拉出的长长影子交错在一起像是牵住了手。
池小盂默然站立在铁架上看着渐渐走远的两个背影。
它的尖喙微微颤抖着,刚刚在面前陡然放大的脸还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不得不承认,那真的是很有灵气的一张脸,尤其是眼睛。
还有,萦绕在鸟架上那一丝十分微弱但逃不过池小盂鼻子的味道。
熊熊燃烧的大火,悲鸣和尖叫,山清水秀的高山在脑海最深处翻涌,已经太久了。
太久了。
久到一直以为这世上只剩它一个。
-
“老板!我又来了!”刚踏进店门池砚就扯着嗓子招呼着,拉着蔚鱼就到靠门边第二张桌子坐下得意地炫耀,“这可是我的VIP座。”
蔚鱼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这桌子有啥不一样只能应付着,“嗯,是高级点。”
“噗嗤,你怎么啥都信,我随口说的。”池砚手肘放在桌上托腮看着蔚鱼笑,“不过,哥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烤鱼?”
一时两人的气氛又微妙了起来。
蔚鱼还没开口就让那个热情的胖老板接上了,“小伙子你来得真快,说吃烤鱼就吃烤鱼!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实诚人!池砚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送一箱啤酒不许推脱啊!”说罢又转向池砚,“你太不够意思了,第一次带朋友来我这儿吃。今天还是老样子?”
池砚爽朗地笑起来接过老板递来的煮花生,“这不是没机会嘛,今天加个番茄鱼吧,我朋友不吃辣。”
“那个,我吃辣...”蔚鱼小声地嘀咕了一声,被耳尖的老板听到了拍拍蔚鱼的肩,“池砚这朋友当得太不靠谱了,我们相识一场也是朋友了,我记着了,你吃辣!”又对着池砚挤眉弄眼一番才走。
池砚一直盯着蔚鱼被胖老板拍了拍的肩膀,不知为什么心里有点不爽。
“我看哥这么安静还以为口味会很清淡呢,我怎么忘了辣椒美容,哥皮肤这么白想必也是吃辣的啊。哥我记住了,你吃辣。”池砚一边说着一边伸长手臂也不管这动作多突兀地强行拍了拍蔚鱼的肩膀。
1,2,3,比他多一下。
池砚心情瞬间又痛快起来收回手,拿着筷子欢快地等开饭。
等到烤鱼被端上来的时候,蔚鱼也不禁咽了咽口水。不得不说,这家烤鱼是真的一绝。
刚烤好的鱼装在铁盘里,上面的藤椒油裹着满满的孜然麻椒八角还在劈里啪啦地发出响声,一整条鱼被均匀地分成正反两片确保完全入味。厚厚的佐料将整个铁盘铺得满满当当,鱼的下面垫着一层事先先用铁板烧烤好的藕片和土豆,烧烤和浓郁的汤汁味裹在一起诱得人胃口大开,多少碗饭都不在话下。
-
一个小时后
蔚鱼脸色潮红一手覆上快要突出来的小腹,艰难地开口,“我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我站不起来了...”
池砚额头也布满热汗,“你坚持一下,还有呢!”
蔚鱼的衬衫解开了两颗,他后仰在椅背上面前是堆成小山的骨刺,太撑了!
原来是半个小时前他们风卷残云消灭了一条鱼后,胖老板为了表示自己的好客又送了两条更大的鱼。不好拒绝下,蔚鱼和池砚整整吃了三条鱼再加上喝了不少啤酒,蔚鱼感觉自己的肚子都要撑爆了。
而池砚也好不到哪去,蔚鱼吃得太小口大部分的本就是他在消灭,这下子撑得他可能半个月内都不想吃烤鱼了。
等到好不容易消灭地差不多了,拒绝了胖老板送小菜的热情后两人才搀扶着颤颤巍巍地走出来。
“不行了,吃得多,还喝酒了,今晚不能开车回去了。”蔚鱼脸色异常红润,嘴唇更是因为辣椒的刺激而泛着妖冶的媚红,他拿出手机像是想打车。
池砚脑子一热,“去睡我哪儿吧。”
蔚鱼像是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迟钝地一笑又认真地摇摇头,“不去!我要回家,我明天要回家。”
“你今天回家还是明天要回家?我们又不是没睡过,你看你都有点醉了。”池砚也不知怎么了执拗地想蔚鱼答应。
“我要回家,明天要回家,今天也要回家...我醉了?这才几瓶啤酒...”蔚鱼哧笑一声,觉得池砚肯定是自己醉了不然干嘛忽然在他面前摇摇晃晃地晃悠呢,诶,怎么池砚还倒过来了?诶,怎么突然有两个池砚?
上一秒还睁着眼睛笑的人下一秒就忽然直愣愣地往前倒,池砚赶紧上前被蔚鱼扑了个满怀。和第一次的拥抱不同的是,在他摸到软软地像没有骨头似的身体时那种下午的燥热再次袭来。
他脑子突然糊涂了,又忽然清晰起来。
熟悉又陌生的酒味混着烤鱼的香味通过软糯的唇被渡了过来,池砚难耐地轻了一下红润的唇珠。
好甜,真的是水蜜桃。
第19章 醉酒
水蜜桃...
池砚轻咬上那柔软饱满的唇瓣不做其他动作只是细细研磨着,齿尖传来的真实触感让他本能地不再满足于只是在外面流连,他想要更深入...
湿热的舌尖抵上紧闭的牙关,只是轻轻一顶对方就打开城池。
池砚脑子迷迷糊糊地还没来及得做下一步动作忽然近在咫尺的那双闭着的眼睛猝然睁开,眼神里满是茫然和难以抑制的...急切?
急切?
我没看错吧?池砚本就模糊的大脑更加飘飘然。
可下一秒软绵绵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臂忽然挣扎着想要脱离这个怀抱,蔚鱼依旧茫然的眼里涌上一阵急切甚至连他秀气的眉都皱了起来。
他这是讨厌我...?
池砚退回了刚开始的位置只是碰着蔚鱼红润的唇,忽然他感到怀里的人腹部突然痉挛了一下紧接着一股大力猛然挣脱他,蔚鱼一只手死死抓着池砚的肩膀让自己不至于虚脱滑到地上同时扭头扶着墙开始吐了起来。
吐得昏天黑地。
他们站在烤鱼店外的一条因为改建而空出来的小窄巷门口,因为格外狭窄的原因一向僻静鲜少有人路过,此刻池砚无比感谢这里的隐蔽。
不就是被我轻轻亲了一下嘛,至于吐这么久吗?难道我真的这么恶心,我也是第一次啊。
池砚委屈地嘟嚷着。
“哥,好点了吗?”池砚觉得蔚鱼的胆汁都要吐出来了,委屈是一回事心疼却是真的。
“唔...嗯...呕!”蔚鱼像个小学生一样乖巧地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开始了新一轮的呕吐,到后面几乎什么也吐不出来只剩胃里一直冒的酸水。
池砚就俯下身一下一下顺着蔚鱼的背,这么一折腾他彻底确定自己一个月内都不会再吃烤鱼了。
“哥,哥好点了吗?我们回去给你喝点药就不难受了好不好?”池砚一看手表,蔚鱼已经吐了快半个小时现在已经八点多了,他根本已经吐不出来,只是胃部的痉挛让他错认为还想呕吐这时候就不能再让他继续干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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