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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忘斋诸事(古代架空)——暮夜希

时间:2020-07-17 09:33:20  作者:暮夜希
  在地窖里,魏楚越对秦棠说,徐州的私吞岁贡的案子,跟着银子的线索就能找到凶手;还说徐州地界上的事与徐州知府蔡靖山无论如何脱不了干系。
  秦棠点了点头,魏楚越说的他都知道,本不需要魏楚越提点,就算人真是无忘斋杀的,大理寺要挖的也是那幕后之人。
  “你并不明白,”魏楚越轻轻摇头,浅酌而止,笑道:“秦少卿,你是鱼饵,无忘斋是渔网,鱼不入网,如何能收网?”
  “……何人撒的网?”
  魏楚越含笑望了文然一眼,道:“我能说的就这么多了。这到底是大理寺的案子,还得秦少卿自己费心费力。”
  秦棠最烦魏楚越这般欲言又止,可偏偏魏楚越极是喜欢这样弯弯绕绕。
  宋怡临插口问了一句:“樊府那宅子还盯吗?”
  “盯。两日后便是琼林宴,我也收了请柬,不若一同前往?”
  前面一个字是给宋怡临的回复,后面一句是对文然说的。
  文然没有立刻回应,而是看了宋怡临一眼。
  宋怡临摇摇头,他并不想文然牵扯进这些事情当中,尤其事关朝堂。
  魏楚越站起身来,道:“夜深了,都回去休息吧。我也累了。”
  宋怡临早就想走了,再不走他怕自己忍不住对秦棠动手,于是拉起文然就走。
  “魏少,我们先走了。”
  “文先生慢走。”魏楚越摆摆手,转而向秦棠说了一句,“秦少卿慢走不送。”
  ***
  魏楚越回到自己房间,韩牧川还真的在等他,魏楚越一进门,韩牧川就蹙眉问道:“喝酒了?”
  “嗯,半壶而已。我困了。”
  “聊什么还要喝酒?”
  “被关了两日,想喝点而已,不为什么。”
  “寒崇文为何关押你?”
  魏楚越今天晚上已经解释了很多,没想到送走了文然、秦棠,还有韩牧川等着自己,无奈耸耸肩,抬手规规矩矩地作揖:“多谢师父出手想救,他日肃寻定当报答。”
  肃寻是魏楚越的字。
  “阿越,我来不是要你一句多谢。”韩牧川捡到魏楚越的时候,他还是个穿着裙衫、扮作姑娘家的少年郎,没有取字,便是习惯了唤他阿越,这些年他也不愿意改。
  魏楚越没说话,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愣了半刻,索性什么都不说往里屋走。
  韩牧川跟到了门口,想了想不敢再进,可他等了一晚上也不甘就此回去:“你去过徐州九阙堂,是为了秦枫岚?”
  魏楚越站定,轻轻叹了一声:“受人所托,帮他查个案子。”
  “你许久不离开无忘斋了,为了案子,还是为了他?”
  “跟他没关系。”魏楚越回身过来面对着韩牧川,他会跟着秦棠出门,确实是因为念旧情,但韩牧川揪着秦棠不放,魏楚越颇为无奈,沉了口气,道,“师父,你早些回去吧,这件事情我不方便多言。”
  韩牧川突然伸手拉住魏楚越的手腕:“走,陪我喝酒。”
  晁云楼里藏酒无数,每一间屋子里都有,原因倒也简单,晁云楼中并无侍者,而魏楚越懒,想喝酒时希望伸手就能够到。
  韩牧川晓得魏楚越的酒就在柜中,自取即可。
  魏楚越笑了:“你不是不准我喝酒嘛?说喝酒乱心神,难安剑意。”
  韩牧川不接这一句,给魏楚越倒了一盏酒,而自己却没有,所谓陪他喝酒,更像是他陪魏楚越喝酒。
  魏楚越向九阙堂探听消息用的是韩牧川的信物,他早也想到了韩牧川会知道,却没想过魏林会把韩牧川找来。
  “剑意即是心意,你喝酒若能安心,便也能安剑意。”
  魏楚越端到面前的酒盏还未碰到唇边,又给搁下了,韩牧川天下第一剑的名号并不是虚的,他就是个剑痴,全服心思都在钻研剑法上。
  当初韩牧川会捡到魏楚越真的是凑巧,他自己安排了一场“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戏码逃过追杀,没想到大雨连日、河水湍急的地方居然还能遇上钓鱼的人,更没想到这么个疯子会是天下第一剑,更没想过让韩牧川教他剑法。
  那时正值韩牧川与寒崇文约定比剑前夕,韩牧川自知不敌,便在河边学太公钓鱼,实则是静心坐禅,鱼是肯定没有的,不过人倒是莫名其妙捡了一个,不仅是个人,还是个根骨极佳、天赋奇高的人。
  于是韩牧川灵机一动,便硬要教魏楚越剑法,借以魏楚越的剑为镜来看他韩牧川自己的剑。
  魏楚越虽然不喜欢这个逼他学剑的师父,可他却喜欢上了这个人。而这个人,只喜欢他自己的剑。
  ※※※※※※※※※※※※※※※※※※※※
  关于魏少,我终于可以回答这个问题了,魏楚越的cp不是秦棠,秦棠是直的!
 
 
第57章 
  宋怡临和文然出了无忘斋,那一片丝竹乐声、歌舞笑闹抛却身手,深夜的街巷十分安静,寂寥无人。
  宋怡临牵着文然的手,问道:“在想什么?”
  文然和魏楚越单独在屋里聊了什么?宋怡临没办法不去想,无忘斋的事情原本与文然无关,秦棠的案子更与他无关,可偏偏文然莫名其妙就被牵连了进来。白日文然去了一趟府衙,回来之久就心事重重,与他一同来无忘斋也是文然的要求,宋怡临心里很不踏实。
  文然眉间有些阴郁,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宋怡临开口,魏楚越似乎并没有给他答案,让他心里乱糟糟的很。
  “宋哥,你让我想想,我们回去再说,好嘛?”
  宋怡临点了点头,将文然的手牢牢握在自己手心里,生怕文然走着走着就走丢了。
  夜深人静,文然低头走着,若不是宋怡临就在身边,他也许会感觉很孤独,回想往日种种,他恍然发觉即便离开了京城,他依然是那个不谙世事的文家少爷,他以为他逃离朝堂风云诡谲的尔虞我诈就会自由,就算清贫也能安乐,却不知道他由始至终都是被保护着的,有宋怡临,有无忘斋,有文氏,他根本不曾走远。
  文然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比起他自己,魏楚越都更了解文家,更了解他的祖父和伯父。
  文然微微抬眼看向宋怡临,宋怡临曾说无忘斋是看银子办事的,而有的时候也有例外,更像是看魏楚越的心情办事的。文然想,宋怡临或许根本不知道魏楚越的秘密吧,他或许根本就不想知道吧。
  魏楚越说他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选择不知道,可他该吗?
  他可以选择不知道,也可以选择报仇吗?向那个高高在上的人,复仇。
  文然被自己的心念吓了一跳,他从未这样想过。他的恨从未消解,或许就是因为他从未想过报仇雪恨,替父亲文远长讨一个公道,所以他的恨没有出口,无法化解,只能压抑和埋藏。
  “宋哥,复仇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文然突然开口这样问。
  宋怡临愣了愣,皱眉看向文然:“怎么了?为什么这么问?”
  “宋哥……亲手杀了那个害死你一家的人,是什么感觉?”
  宋怡临看着文然怪怪的,心里不停的打鼓,紧张地把人拉进怀里,又不知道怎么安慰:“然,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文然抬眼看着宋怡临,低声问:“告诉我好吗?”
  宋怡临不喜欢文然现在的模样,他的神情好像回到了两年前,文远长的灵位前,哀默犹如灰烬,心里所有的痛都太深太强烈,掩藏不了又只能默默忍受、艰难的熬着。
  宋怡临拥住文然,想带走他的痛苦:“不要去想那些。”
  “告诉我吧。”
  文然追问了三次,宋怡临无法拒绝他三次,缓缓松开文然,轻声道:“好,我说。但你也要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文然点头。
  “海源宋氏……我家先祖曾是前朝武将,功勋卓著,不过后来天下倾覆,先祖殉国,宋氏之盛便就此没落,余下我家这一脉分支,守着一亩三分地过活,虽然不在朝堂,宋家的刀法却传了下来,在江湖上渐渐有了声名,中原武林以剑为尊,习刀法者本就不多,竟无人能与宋氏的刀法一战,许多剑法大家也接连败在我爷爷的刀下,后来有了开宗立派之势。”
  宋怡临从未对人说过这些旧事,连魏楚越都没有,遇上魏楚越的时候,他只说,他要杀一个人,魏楚越便笑着答应了。这么多年魏楚越是知道他宋家的事情的,只是从来不提,像魏楚越心中其他的秘密一样,他心里清楚,旁人不必解释。
  宋家出事的时候宋怡临还很小,他几乎记不得家中往昔的模样,但他总有一种骄傲,海源宋氏,本该如同玄剑山庄一般,在江湖上声名赫赫的,而他虽然手刃仇人,却不能重建宋氏,他心中有愧。
  宋怡临说着话,忽而笑了笑,道:“这个世界真的很可怕又很可笑,宋家做错了什么才会引来灭门之祸?”
  文然看着宋怡临,突然揪心刺痛,他不该问的。
  “宋哥,别说了,那些事情都过去了。”
  宋怡临摇摇头,继续说:“不知从何时起,江湖上有传言,海源宋氏其实是前朝皇族的守陵人,墓葬就在海源,钥匙就在宋氏。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要去做盗墓那样损阴德的事,更不明白为了那些死物何至于处心积虑杀人满门。”
  想起往事,宋怡临还是控制不住的气得发抖,他还是恨,一星半点都不少。
  文然感受到宋怡临的愤怒,心里害怕,他不想宋怡临再去想那些,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他只能默默握着宋怡临的手,靠在他身边,希望能安抚他一点点。
  “那根本不是什么皇族陵墓,而是前朝军中的旧俗,驻军的营地边都会开一个墓,从军的第一日,所有新兵都要去,将自己身上的一件东西放进去,有朝一日他们不能再回来,那便是他们的衣冠冢,那里面有妻子缝制的香囊、有母亲纳的鞋袜、有孩子掉落的第一颗乳牙、有自己的一缕头发……那里面什么都有,偏偏没有值钱的东西……”
  文然听得难受极了,他难以想象宋怡临这些年心里有多少痛苦,他连听都受不了,宋怡临是如何活过来的?文然拉住宋怡临:“不要说了,宋哥,对不起,我不问了!”
  宋怡临面对文然,见他眼中血红,知道他听了心中难过,他就是知道文然心善定不会喜欢他的故事,他才从未说起,而现在故事已经说了一般,他想说完,他想把自己从那座墓里放出来了。
  “然,我现在有你了,我不害怕那些了。”宋怡临将文然抱在怀里,他原以为他永远不可能把这些话说出来的,但现在有文然陪着他,会为他难过心疼,他很知足。
  “魏少救了我,答应帮我报仇,替我找到了那个人的下落,不仅是那个人,还有那天晚上进入宋家的每一个人,魏少都找到了。”宋怡临忽然笑起来,“有时候,我真的觉得魏少好可怕,千万不能得罪他。”
  文然安静地听着,没说话。他不知道魏楚越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看不明白魏楚越。
  “亲手杀了那个害死我宋氏一家的人,是什么感觉?感觉很冷,又很热,整个世界都是冰冷的,好似没有活物、没有喘息也没有感觉,但血是热的,是烫的,是用来祭奠亡魂最好的东西。”
  宋怡临笑了,他很认真的回忆当初的自己,那些人被魏楚越一个一个找出来,他走到他们面前,望进他的眼中,那些贪婪的嘴脸在死的那一霎那满是不可置信和摇尾乞怜,死亡的痛苦都是一样的,从震惊、害怕、哀求到愤怒、憎恨,直到他们血流尽了、气息断了,留在他们脸上的都是一模一样的空洞。
  “我的那位师父,我的杀父仇人,他看见我的一瞬间就将我认了出来,十多年未见,他还认得我,大约是我在他的噩梦里已是常客了吧。杀他的时候,正是仲夏夜,天气非常的热,他根本不是我的对手,跪在我剑下的时候,他很平静,而且,对着我笑了,什么都没有说。我以为我会很生气,将这些年所有的恨都发泄出来,可没有,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笑,为什么不哭喊、不求饶、不忏悔,我恨了他这么多年,一剑将他胸口贯穿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很好笑,原来杀了他是这样容易,而我却苦熬了这么多年。我的恨还在,没有随着他的死而消散,我以为是因为他死的太轻易,我应该以彼之道还治彼身,也杀了他的全家,或许该留下他的幼子为他服丧,给他一个机会杀了我来报仇。”
  宋怡临终于说了出来,他的恨需要用鲜血来冷却,而复仇像是一种逼人发疯的毒药,不光需要他杀人来祭奠自己的恨,而且需要不断的杀人,杀光所有人,老少不论,但凡沾了一点点的亲故,都该为他的伤痛负罪。
  宋怡临痛恨那样的自己,除了杀人什么都做不到。
  “文然,我不知道怎么样才可以不恨。”
  “回家,我们回家。”文然不知道怎么安慰宋怡临,他现在只想赶紧回家,带宋怡临回家。
  回到自己的小院子,回到自己的家,回到自己的小天地里,文然才觉得自己缓出一口气来,压在心里的大石头仿佛能被挪开一分三寸,还不至于被那块大石头压死。
  宋怡临把文然拉进房间,灯也不点,把文然抱上床搂在怀里,好像只有这样他才能得到些许安慰,平静下来。
  “对不起……谢谢你听我说。”宋怡临有些害怕,文然和魏楚越不同,他很干净很纯粹,他像晨曦一般安宁柔和,却能驱散行在夜间的污浊肮脏,宋怡临害怕文然会嫌弃他。
  文然贴在宋怡临怀里,也是紧紧抱着他:“宋哥,我们之间永远不需要对不起和谢谢。我不会离开你,也求你不要放开我。”
  “文然……”
  文然轻轻覆上宋怡临的唇,将自己所有的感情都倾注在一个吻里,这一刻就会地久天长。
 
 
第58章 
  漫漫长夜,窣窣风声,无心睡眠。
  文然靠在宋怡临怀里,安静的很,可文然越是安静,宋怡临就越是心慌不安。
  “文然,你与魏少到底说了什么?为什么一整日都心事重重?你这样,我很担心。”
  “宋哥,当初你要带我离京,魏少怎么会答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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