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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夫(古代架空)——亚木聘聘

时间:2020-07-28 08:22:20  作者:亚木聘聘
  “皇兄。”我弟停下脚步,板着脸叫我。
  我笑问:“何事?”
  我弟垂着眼,过了好一会儿,才出声道:“当年,我知你和白卿是至交好友,所以才在他面前说那件事的。”
  “哪件事?”我一时没回过神来,见我弟涨红了脸,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清晨我与白显提起的“赐婚”一事,便顺着话声问道:“那陛下何时让我与白卿‘和离’?”
  “三年前我就将诏书给……”他说了一半突然止住了,双眼中射出两道厉芒,恨道:“白显!”
  遭了,我心道。
  这是清晨白显一直未松口的原因吗?
  可他到底为何这样做?
  当初他许了我弟什么?
  ……
  心念电转间,我已经拉住我弟的衣袂,急声道:“莛清,这与白显无关。”
  “他应该把圣旨给你!”我弟挥开我的手,见我不悦,抬头看了看我又很快偏开了脸,垂眸不语。
  见他这样,我反而放下了心,轻叹一声:“当时给了我,我又能做什么呢?”
  “皇兄……还在怨我吗?”我弟喃喃低语,顿了顿,才转过头看我,颤声道:“皇兄,我当时别无选择,你要信我,就算我对你万般不满,也不敢如此折辱你。”
  我怔了,才堪堪扯起一抹笑。
  合该可笑,等了三年,我等来一句“别无选择”。
  可是你我皆知,这别无选择是怎么样来的——父皇崩、世家弄权、太子“无德”、后宫胁迫,二皇子继位看似大势所趋,即使你明知我遭奸人诬陷、身处牢狱中无法自辩清白,还将入京都的白显调配北上平叛,最后你登基,大赦天下,我逃过一劫,还和挚友成了婚,却换来君主仁爱、兄弟情深,如今你还要告诉我当时的你别无选择?!
  我和姜莛清面面相对,半晌无言,只觉得心里发寒,一时分不清记忆中幼时一派兄友弟恭是真是假。
  人心易变,初心难守。
  原来,白显未言明的意思是这个。
  原来,白显不告诉圣旨,是要我记住这份耻辱。
  原来,白显一直在不动声色地护着我。
  原来……
  我抬头去看远处严阵以待的大军,站在将领前方的白显遥遥地望着我,双目对视,我第一次觉得自己离他这么近,甚至可以感受他毫不掩饰的担心、安抚、陪伴,翻腾的五脏六腑瞬间归了位,怒意尽散。
  到底是我愚蠢,自古皇家无情,我为何总要求一些本不存在的东西?
  一世一双人?父皇独宠母后,却依旧纳妃选秀。
  兄弟怡怡?全是我一厢情愿罢,总说他少不经事,为兄者要多宽宥,现在想来是我太过天真了。
  思忖半晌,心里徒然轻松起来。此刻,我只想尽快走到白显身边,与他说说话。
  世间哪得两头好,余生有白显陪我就够了。
  ——————
  “皇兄。”姜莛清抬头可怜巴巴的看着我,跟小时候一模一样的。我却没了当初的耐心,直问他有何要事。
  姜莛清登时红了眼眶,良久,哑着嗓子道:“我想问皇兄,此役要如何制胜?”
  “淮南辖地辽阔,而淮军规模受限,难免顾此失彼。”我想了想,就把我昨夜和白显谈过的再次与他细细说了。
  如今,淮南王被南水之乱扰得焦头烂额,而南地门户又饱受蓝鹰族侵扰,他分身乏术,此时,若天子助他解门户之忧,又平了南水之乱,必能震慑三军,之后,或归顺或削藩,淮南王莫敢不从。
  我说了不少,奇怪姜莛清一直未出声,就瞥了他一眼。
  他盯着我说:“皇兄经年在京都,如何得知这南方局势的?”
  “姜莛清,你给我分清是非曲直!”我怒极顾不上礼数,这人从小侍弄权术侍弄惯了,连我也在他的算计之内,如今全心为他思量还落得这般质疑,泥菩萨尚有三分土性,当我无脾气?
  我弟看着我,微微皱眉:“朕本是这样的人,有负皇兄所愿。”
  “陛下,王爷。”此时白显走过来行礼。
  我和姜莛清即刻止了争执。他摆了摆手,看了一眼我身后的白显,继续原先的话题:“刚才皇兄所说的‘兵分两路’,是朕与白卿?”
  “是本王与白将,”我垂下眼睛,紧紧反握了白显的手,“我请带两万人继续南下平南水之乱,陛下和白显……白将入城支援淮南王。”
  “皇兄,真是贵人多忘事,如今的你并无兵权。”姜莛清冷讽道。
  我微微一笑,松开了握着白显的手,也不顾雨水漫地,后退三步,跪在他面前请示,“还望陛下特准!”
  “你起来!”姜莛清气急败坏地来拉我。
  我没动,依旧行礼,“请陛下特准。”
  “朕拔十万人给你。”姜莛清咬牙应下。
  我直起身,靠近白显,默默与他对视了一会儿,才道:“不用,两万人即可。”
  我军虽说兵强粮足、武器精锐,但也只有二十万余人。我分了一半的人走,那留半军既要平乱又要防淮南王,是险之又险;反之,我带两万人出军,白显他们还有十八余万人,就是淮南王想趁乱谋反,那还得慎之又慎,顾虑大庆后有强军未发。
  我扯着嘴角,淡淡地笑了笑,“本王自有谋略,陛下不必忧心。”
  “皇兄……”我弟嘴唇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细小的声音落在山风里,几乎听不见。
  他这样子,好像小时候每次闯了祸甩锅给我的模样。我彻底失了耐心,就拉起白显要走,却见他拦在我们面前,死死盯着我和白显相握的手,“皇兄为何还要做戏,不信我?”
  瞧瞧,把他气得都直称“我”了。
  我失笑,又把白显说过的托词抬了出来——我和白显拜过天地、行了合卺礼,如何亲近不得?
  “胡闹!”我弟狠狠斥了一声。
  我看了一眼白显,他点了点头,离开了我们站在的山丘。见他走进了议会帐篷内,我才看向姜莛清,认真道:“陛下。”
  姜莛清斜了我一眼,冷冷地问:“你将白显支开,又有什么话说?”
  啧,被看穿了。
  我摸了摸鼻子,低声说:“皇上,我到南地的消息,千万保密,你们胜后……若得南水胜利消息,自可向他提起朝中遣将收复南水,若无南水消息,助取南王得胜后,请立刻回朝、不可在南方久留。”
  “你明知道自己去送死!”姜莛清打断了我的话。
  我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很快又恢复,道:“嘿,别咒我呀,我和白将还未过够快活的恩爱日子呢。”
  我弟没说话,握着软剑的手背暴起一根青筋,显然气结。
  ——————
  “为将该为百姓冲锋陷阵,为臣该为黎民奔走疾呼,陛下,这天下如此之大,我并无自由。”我说。
  “别再对我说教!”我弟面色阴沉,“你为何今天故意提此事?这般玉石俱焚的试探,不像你的风格。”
  我有些吃惊,这短短时间内他竟然就觉察了,白显的性格刚直、傲岸不羁,在风起云涌的朝堂如何生存?我想让他护住白显,我在九泉之下也得安心。
  可是这些话,自然不敢让白显听去。我要社稷场,我要黎民安,我更想他无疾无忧、岁岁平安。
  心悸难忍,脑海一片空白,我堪堪抬手遮住了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重新找到自己意识。
  “陛下,多年前您许了我的一个要求,不知现在还作数否?”
  “朕说过的话自然作数!”
  “你给白显一张免死金牌。”我听到自己这样说。
  姜莛清满脸惊诧,若不是我记得自己才说的话,我还怀疑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让他这样不淡定。
  我怔怔的发了一会儿呆,苦笑道:“如果陛下觉得为难,那便算了。”
  “一块免死金牌而已,朕答应你!”姜莛清脱口而出。
  话音落,他又皱起了眉。
  “谢过陛下。”我赶忙行叩礼。
  “皇兄不必跪我,”姜莛清把我扶起来,表情有些不自然,半晌才道:“你许白卿的那些,自然要你自己去做,朕堂堂大庆天子,管不了他。”
  这话解了我心头结郁。
  我们站在高处,看峡谷中二十万士卒身披铠甲,头戴兜鍪,正在结队练习,脚步声响彻山谷,呐喊声直贯云霄。
  我看了好一会儿,待天边泛起鱼肚白,低声道:“该启程了”
  我们来到大军前,姜莛清说了军队调配问题后,接过白显递给他的酒,朗声对众人道:“朕今日亲见诸位将士列阵操练,勇猛无匹,实为大庆铮铮栋梁!心中感佩之情无以言表,薄备御酒三千,在此为即将出征的各位将士壮行,待杀敌归来,朕再与诸君不醉不休!”
  说罢一饮而尽,碗底朝天,一摔八瓣。
  姜莛清拔出腰间的剑直指南方,高呼:“出发!”
  “不负圣命!”二十万将士轰然应声,顿时群情激昂。
 
 
第11章 分别
  烈酒入喉,烧开了全身血液。我抬头去望,白显眼角薄红,朝我遥遥举杯,口语道:“莛郁,保重。”
  “你也是。”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翻身越上马背,狠抽马鞭,率领将士纵马踏过山丘峡谷,直向南水。
  是日,白显抵达南城,大破蛮军, 杀敌十万, 俘虏蓝鹰族将帅官吏、王公贵族三十余人。
  次日,淮南王、白显两军会师于南州城外。天子亲征,两军分兵围剿,一路势如破竹,白显斩杀蓝鹰酋长,收复南洲城。
  说回我这儿。
  南水,于大庆南端,海岸线漫长曲折,将无垠的波浪和连绵的陆地分别开来,陆地不断后退,一直退到高低起伏的丘陵之间。南水人口众多,毗邻海域,旅商乐业,其繁华程度不亚于京都,但近年来蓝鹰、倭寇犯乱,均将此地作为重镇,经年在城中掳掠,百姓深受其苦,承平盛景逐渐衰落。
  我们连夜赶到南水,南水城里火光冲天,烈焰滚滚,房倒屋倾轰隆声不绝于耳,率二十死侍进城查看,得知此城早已空无一人,百姓悉数举家迁出的消息时,我心下大松一口气。
  “半月前,淮南王集军三万于南水城外,将士大多是战败后北逃到南洲城的边军,竟在短短数日内溃敌千里,到底哀兵必胜,可是在进城之后战局急剧变化,淮南王临时组的军队全折在里面了,倭寇十万兵陈海上,蓝鹰族流兵据东南方,现在城外仅南水城城主苏承禛率军负隅顽抗……”右将军陈建安一路向我汇报前线战况。
  苏承禛?我认识他,早年我与他共同在太学府听先生讲学,此人颇有韬略,为人开朗,散学之时,我们常在一处游玩,谈天下平泰、百姓和乐,也谈平生志趣、昨日所遇。几年后,藩王之乱,苏承禛是淮南王幼子不得不逃离京都。幼时,我们常说“平天下,天下平”,如今却和理想的情景迥异。
  时下,容不得我悲春伤秋,收拾起情绪,我遂吩咐军队备战前行,尽快与苏承禛汇合。
  彼时,苏军驻军南水凌云山南麓,残余战士不足三千,人人神乏精疲饥饿难当,穷途末路人心思变,有人偷偷逃出队伍给蓝鹰族通风报信,以换取食物。凌晨四点,天空微明,我军来到凌云山脚,闻林中金戈激越、战马嘶鸣,有人大呼“城主小心!”,我与建安飞速对视一眼,紧握长枪,纵马直出,一路撕开敌军包围,把深陷重围的苏承禛捞了出来,见他一脸血污,杀红了眼,忙喝道:“子真!”
  苏承禛茫然回首,抬眼似乎辨认了一会儿,才笑了起来,“殿下,臣已等候您多时了。”
  “你还能走吗?”见他腿上血流不止,我有些担心。
  “死不了。”苏承禛淡然道,迅速包扎了伤口。
  他吹起口哨,唤过一匹马,一手执缰翻身上马,一手提刀,刀尖犹有热血滴落,他朝我笑笑:“请殿下吩咐。”
  “子真,你对此地熟悉,先率一队潜入后山。”我说。
  刚才苏军遭蓝鹰族伏兵偷袭,远处又倭寇虎视眈眈,我们一行深陷深山,一时抽不出开身来照应建安,要是我军都被两面夹击,这凌云山怕就是我们葬身之地了。
  “遵命!”苏承禛应下,转身冲出重围,隐入山林。
  我坐在马背上发号施令,令前军执长刀,持盾围护前行。大庆铁骑已将伏兵清理干净,蓝鹰族骑兵失去先机,心生怯意,其队伍进攻的速度慢下来,这时建安分出小队从后头赶上来,与苏承禛左右夹击,战场局势陡转。
  这场仗足足打了四个时辰,我军斩首数万,终于将蓝鹰族流军主力歼灭,残余败军向海边逃跑。
  巳时正,日头渐高,林间瘴气弥漫,我与建安、子真汇合,“穷寇莫追,接下来,还有一场恶战,保持体力。”
  两人应允。
  此时,原先躲在深山避难的百姓纷纷站出欢呼悲泣,各奉酒食犒军。
  热闹之际,我悄悄走出人群,召来建安,让他去安排清点伤亡、巡视、调集粮草等事宜,待他离开后,我转过身却见到似笑非笑的苏承禛:“殿下,看起来很忙呀?”
 
 
第12章 我不想他再结亲
  听苏承禛这语气,我便知接下来的谈话不是我喜欢的。果然,他下一句说的便是我与白显成亲一事,“此次远征,无论成败,殿下已是名正言顺地离开了京都,兵权在手,风云为之叱咤,只是不知道白大将军他是站在哪一方?”
  又是同样的话题,三年来听了不下百遍,可我又不得不耐起性子再次呈白,“我与白显夫妻一体,百年内绝无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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