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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意烬(古代架空)——猫的传人

时间:2020-07-29 16:00:57  作者:猫的传人
  我却知道他已经醉了,因为他从未如此长久地看过我。
  “谢楦,”我叫他的名字,“你今天怎么了?”
  他似乎不能理解我叫他的名字,眼神迷茫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说:“叫溟之好不好。”
  “不行!”我说,“你不乖,我不叫你溟之。”
  他委屈瘪嘴,像一块软绵绵的冰:“莲君乖,所以你叫他静客吗?可是他今天都不陪着你,只有我陪你来……”
  莲君身体抱恙,没有出席今天的宴会,太后也一样。
  “你也可以不来。”我打个呵欠说。
  “你以前都叫我溟之的……”他没接话,声音小小的钝钝的,乌黑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有些委屈又有些期待。
  想来是醉的厉害,他一把抱住我,圈着我的脖子,双手交叠搭在我肩上,额头蹭着我的脸颊。
  堂下似乎有一瞬间的定格,眨眼间又重新回到觥筹交错仙乐飘飘的宴会。
  我扶着他的腰,面无表情地瞥他:“你又想怎样?”
  他长长的睫毛蹭到我的脸颊,能让我想到他眯眼魇足的表情,像敞开肚皮的猫咪。
  “你不要不开心。”他说。
  “你醉了。”我叹气。
  “没有!”他迅速抬起头,认真地说,“我给你舞剑好不好。”
  “随便你。”我推开他,整理被他压皱的衣襟。他刚才,余光看见袁啸时表情很冷。
  凤君接过侍从递来的剑,站起身,一步步走到殿中央,舞女缓步后退,群臣停下交谈,看殿中挺拔俊逸的男子。
  他拔出细长锋利的剑,剑身青光芒芒,似有寒光扑面。剑侧雕有银色暗纹,在烛光下华贵非常。这是他的佩剑,时隔四年再一次现世。
  只见堂下舞剑人身形一动,剑如白蛇蛰伏而出,又如游龙行走八方,时而如流星赶月气吞山河,时而如微风拂柳云淡风轻。剑影绰绰,人影幢幢,剑刃割破寒风的细响,从眼前划过的寒光,如同万千冰雪倾泄,世间只剩苍茫。而风雪中遗世独立的美人,身若惊鸿,容颜冠世,眼神清澈无波,手里的剑陵劲淬砺,杀意渐深。
  这双温润的眼下,杀机暗涌。
  群臣陶醉在他的剑舞中,而袁啸紧紧握着酒杯,一点都不敢放松。凤君几次剑锋直指他的要害,似要取他性命。乐声突然高昂激越,剑影连连逼近袁啸。
  袁啸一只手拢在袖中,下一刻便要震袖而起。
  我突然撕心累肺咳嗽起来,凤君急忙收剑人影一闪便回到我身边,将我抱在怀中。袁啸面色铁青地坐在上首,一动不动。
  宴会最终草草结束,第二日不用上朝,我安安心心缩在凤君怀里赖床。
  他没有赖床的习惯,却也陪我躺到日上三竿,我们太久没有亲热,肌肤相融的感觉让彼此不知节制,他昨夜也热情得不像样子。
  “昨天为什么不让我杀了袁啸?”他捻起我的发放在鼻下轻嗅,然后问我。
  “时机没到。”我说
  他叹气,伸手打开幔帐,微弱的烛光照进来,照亮他手臂上的点点青紫。
  和他穿衣时又打闹了一番,沈鹤进来传膳时凤君已经气喘连连,我从他身上爬起来,步伐轻快地坐在桌前,凤君扶着腰挨着我坐下。
  “你的礼教呢?”我佯装严肃。
  “陛下不喜欢臣这个样子吗?”他轻笑着靠在我肩头,眼里盛满冰层融化后落下的清澈溪水,笑容如破冰而出春芽,徐徐生长,生机勃勃。
  我端起茶杯遮住唇角的笑容,低声道:“很好。”
  殿外寒风凛冽,殿内温暖如春。沈鹤给我布菜时道:“以往初一都不下雪的,今年雪真大,从昨夜到现在都没停过。”
  “是啊,”我看着窗外的鹅毛大雪,“看来今年不太平呢。”
  与谢楦初见,也是一个下雪的日子。
  他为太子伴读,前途无量;我是落魄王爷,出头无望。
  那天我知道了,他的心上人是太子身边的谋士。我还知道,那个谋士面上温文尔雅,心下城府极深,与我是同类。
  后来我多次邀请谢楦品茗赏画,他一一拒绝。给他送去的宝剑玉石,他都尽数退回。他不来见我,我就去见他,而他时常跟太子一起,我也就成了太子身后的小尾巴。
  时间久了,太子厌烦了,碍于兄弟情面不能与我撕破脸皮,只能将心里的气撒在谢楦身上,谢楦一声不吭的承受了,从未让我难堪过。
  他那时不在意我,没有将我放在心上,所以不知道太子纳了他的心上人是谁的手笔。谢楦很痛苦,想带谋士远走高飞。谋士泪眼涟涟地拒绝了谢楦,他的痴情也只是一瞬,相比于谢楦,他还是更爱权势。
  我早就知道,所以不想让谢楦泥足深陷,我可以让他痛得短一点。
  那夜以后,谢楦躲着太子,请求去都城以外的地方替太子办事,太子欣然应允。渐渐的他与太子便生份了,太子近臣的位子自然被有心之人占领,而太子与谢氏,也开始有了裂痕。
  裂痕发生在承天四年,度支尚书桓启告老还乡,皇帝本欲提拔谢赫为度支尚书,太子上书皇帝提议王锦为度支尚书,皇帝采纳了太子的建议,导致谢氏不得不交出冀北银矿。
  献计太子上书的何方沁便是太子近臣,同时也是我的人。此举让王氏和谢氏产生嫌隙,还离间了太子与谢氏的关系。皇后为了安抚谢氏,处死了何方沁,同时下旨封谢清清为太子妃。
  她做完这些事后,心思百转,怀疑起我来。皇后没有十足的把握,但她对我积怨已深,还是对我起了杀心。她让皇帝随便给我封了个官,派去永定赈灾,私底下传信永定王王佘让其杀我。
  刚入永定,我便遇上了山贼。贼人们训练有素,不抢粮草,只杀达官贵人。
  我在马车上匆匆换上仆人的衣服便被一脚踢下马车,高大的山贼先一刀砍死未来得及换衣服的世家子弟,准备砍我时,我避开他的刀扑向他,袖里剑猛地插进他的咽喉。拔剑时温热的血喷在我的脸上,我没时间害怕,便抬手以剑挡住身侧另一个山贼的攻击。
  我武功不高,方才趁贼人不备才得手,而下一刀我已经没有能力去挡,眼睁睁地看着大刀向我劈来。
  那一刻我能想到的,只有冷宫的角落,太监用泥巴堆起的龙椅。
  刀刃在我面前停下,血腥的铁锈味扑鼻而来,却没有前进半分,刀刃晃了两下,擦着我的鼻间倒下。山贼沉重的身体滑落,我看见贼人身后,白衣青年持剑而立,衣袖摆动,发丝根根落下,披雪携月,犹如神袛。他看着我,眼眸深邃无波,沉静冷然。
  “殿下,跟我走。”他声音清朗平缓,镇定自若,仿佛此刻不是在血气弥漫、尸横遍野的山路上,而是在宫廷偶遇,驻足寒暄。他向我伸手,微微屈起的手掌温暖而有力量,拉着我离开。
  谢楦右手牵我,左手持剑,在刀光剑影中护着我杀出一条血路。山贼众多,他拉着我渐渐地也有些力不从心,几次被人伤到。最后他改变策略没往山下走,而是带着我进入密林,短暂甩开山贼后,他将我藏在隐蔽的山洞里,自己站起身独自引开山贼。
  山洞晦暗潮湿,蛇鼠四窜,时不时还有蝙蝠振翅的回音。我一身血污,靠着石壁喘气,也不敢出太大声。
  等到天色完全暗下来,洞口才有一点响动。我警觉的坐直身体,手紧紧地握着袖里剑,面色沉重地听着脚步声。
  “殿下,是我。”洞口亮起一点火光,伴随着低沉悦耳的声音触进我心里。
  我在漆黑的山洞里摸索,向着那个光点,扑进他怀里。他被我抱得身体一僵,才拍拍我的背道:“没事了。”
  我的心才落地,才能感觉到头安安生生地在我身上。谢楦扶着我到原先的地方坐下,给我几个野果,然后拾柴火生火,沉重的呼吸声传入我的耳内。
  温暖的火光照亮山洞,驱赶黑暗和寒冷。做完这些,谢楦才体力不支地靠着石壁滑坐下来。我靠近他发现他的呼吸很急促,身体滚烫,意识不清了。刚刚抱着他的时候,我就感觉到谢楦衣服是湿的,身体有点烫,在火光旁才看到他身上都是血。
  “为什么救我?”我的食指从他的额头顺着鼻骨点在鼻尖,又往下触摸到他柔软的唇,只可惜这唇也不会打开解答我的疑惑。
  我可以现在杀了他,然后回都城告诉谢涟是王佘的部下乔装成山贼杀了他,这样谢氏与王氏就会完全割裂,我的计划也完成了。
  可是我有了新的想法,在我的食指滑到他的胸膛的时候。我抬眼看着他苍白的脸,俊朗的轮廓在火光下沉静温和。
  我解开他的衣服,从自己衣袍上撕下布条帮他包扎,我知道怎样包扎伤口不会再出血。
  一边包扎,一边正大光明欣赏他的身体。谢公子美名在外,是多少花魁名倌茶余饭后闲谈的对象,谈及他都想与他春风一度。
  包的我手都酸了,我泄愤地往他胸膛上拍一掌,清脆的声音后,富有弹性的胸肌紧紧包裹我的手掌,捏了几把我就给他穿上衣服,合衣靠着墙假寐。
  不一会儿,翅膀扑凌的声音响起,我身边出现了一只灰不溜秋的鸽子,是王晗确定我平安的鸽子。我把写好的信绑在鸽子腿上——用谢楦的 血。放走鸽子时,东方已经有了霞光。谢楦退了烧,双手规矩地叠在腹前,安安稳稳地睡觉。
  他被一阵香味刺激醒,一缕头发翘在脸旁呆呆地看着我手里的烤鸡。他有些不可思议地揉揉眼睛,看看我又看看烤鸡,肚子适时叫了起来。
  我把烤鸡递给他:“山里的野鸡,味道很好。”
  他不好意思地接过,尝了一口后,眼睛一亮,大口吃了起来。
  “你怎么在这里?”他吃完后我问他。
  “臣回都城要经过永定,看见前方动静不小就去打探一番,没想到看见殿下遇袭。”他小心翼翼捂着腹部的伤口靠坐在石壁上,“昨夜多谢殿下照顾。”
  一夜过去他下巴长出了青色的胡茬,面色有些憔悴,让他容颜更显冷峻。
  “你可以不用救我的,不然也不会如此狼狈。”我淡淡地说。
  “殿下是太子的弟弟,臣不会见死不救。”他认真道。
  “那么多人在场,你怎么就看见了我呢?”我有意逗他,装出一派天真问他。
  他皱起眉头,垂下的眼帘遮去眼底的情绪,紧抿着唇,最后才慢慢说:“殿下容颜出众,自然能让人一眼瞧见!”
  “那我每次去找你的时候,你都能瞧见吧?”我逼近他,言语中多了撒娇,“那时你怎么不理我呢?”
  近在咫尺的眼眸抬起,眼中冰层渐深,不见早晨的清澈:“臣是太子伴读,不宜私下殿下有过多接触。”
  “你那样帮着太子,还不是被贬到凃州办事?”我有意挑拨道。
  “是臣自愿去凃州办事,与太子无关。”他说完后,无论我怎么逗都不愿意开口。我百无聊赖的蹲着,支着头看阳光一寸寸照进来,拉长我与他的影子。
  眼角一闪,我感到有东西刺到我的眼睛。谢楦同样感觉到,他双眼猛地挣开,眼中寒光泛起。山洞深处闪起两点亮光,他语气戒备道:
  “山洞里面有东西!”
  “昨夜我就感觉到里面有亮光,还以为是野兽的眼睛。”我站起来往里走,待看清东西后才松气道,“是兽夹!”
  随后一口气提起来,猛地想到这兽夹是谁布置的呢?
  一把冰冷的刀架在我脖子上,阴恻恻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乱动就杀了你!”
  我被人反拧着手转过身,才看见谢楦脖子上也架着两把刀,正在被人五花大绑。
  为首之人满脸横肉,胡子邋遢,身上穿着厚重破烂的衣服,每个手指上都带着一枚金戒指。
  刚离虎口又入狼穴,这回碰上了真山贼。
  永定颍山上有一批强悍的山贼,专门打劫过路的富人,劫富济贫。这群山贼十分厉害,传言贼首是当年被灭门的武将秦庄的后人,此人兵法超群,占山为王。驻守永定的永定王王佘多次派兵攻打这群山匪,都铩羽而归,最后只能放任他们占领颍山。
  本来王佘是想杀了我后,将刺杀皇子的罪名嫁祸给这群山贼,来个一石二鸟,岂料被谢楦扰乱了计划。
  然而阴差阳错,我们还是被山贼抓住了。
 
 
第15章 
  我和谢楦被五花大绑,由七八个体格健壮的汉子围着,一路被带回贼窝。
  山寨外墙破破烂烂的,仍能看出来防守的坚固,弓弩长枪一应俱全,瞭台还有人巡逻,若不是围墙太破烂,还真以为是哪个驻扎在这里的军营。
  里面便让人大失所望了。山寨里没有传言那般训练有素、纪律森严,大部分人都靠在墙角晒太阳,原本呆滞的眼神在看见我们被押进来时猛地一亮,下一秒发现我们身后什么都没有后身后,又万念俱灰地坐回去望天。这群山贼大多面黄肌瘦,敞开的衣服里能看见排骨一样的胸膛。
  堂里坐着一个健硕的中年人,身边站着瘦弱的青年人,两人都上下打量我们。瘦弱的青年人脸颊有些凹陷,头发黄枯卷曲,显然也是长期吃不饱,但他是这里面唯一一个衣着整洁之人。他在看见我和谢楦的脸后眼中愈发的惊叹,又不安地回头看稳稳坐着的中年人。
  满手金戒指的胖子向前对中年人和青年道:“寨主!唐先生!就是这两个人闯进我们设了陷阱的山洞,搞得野兽不敢进洞,现在我们一点吃的都没找到!”
  听到胖子的话,年轻人紧张地问道:“真的一头都没有?那接下来几日的食物怎么办?”
  胖子咧嘴笑,露出嘴里镶嵌的金牙,满脸的横肉堆在一个,显得既肥腻又恶心道:“只能宰了这两小子,吃他们的肉!”
  唐先生无奈道:“老熊,我们不吃人肉。”
  寨主清清嗓子,背着手声如洪钟道:“交出财宝,我们不伤你们性命。”
  谢楦眼光如刀,俊朗的脸上阴云密布,在看到身边的我后,他敛下杀意,淡淡道:“我的佩剑天下只有一柄,就给你们。”
  佩剑早就在老熊手上,他恭恭敬敬地将剑呈给寨主,中年人拔剑细细品味,笑道:“果然是好剑!那你呢?”他又问我。
  “我身无长物,没什么能给你的。”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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