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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意烬(古代架空)——猫的传人

时间:2020-07-29 16:00:57  作者:猫的传人
  为表孝心,我亲自为太后守灵,罢朝三日。
  这三日我都在与秦浅谋划,做好万全准备迎接永定王。
  “陛下,永定王的兵马驻扎在城外十五里处,王佘明日便会进城。”秦浅表情凝重,又沉声道,“大兴国不日便会吞并大月,恐怕会在王佘兵变之时趁机入侵我大寅,此计是否太过惊险?”
  我手执黑子,沉吟片刻方下入棋盘中,然后抬眼道:“都说富贵险中求,朕若不抓住这个机会,下一个死的便是朕,既然横竖都是死,拼一线生机又何妨?”
  “黎子鹤告诉臣,谢氏不打算参与此次兵变。”
  “谢涟一向如此,看似老谋深算,实际上瞻前顾后。”我冷笑道,“谢氏总想坐收渔利,朕岂会让他们如愿?”
  手中的白子再一次扰乱黑子的布局,我继续道:“谢氏手中既无兵权,仅有的财权也被王氏收割,能倚仗的不过是文人中的一点声望。王佘逼宫,谢涟不能再置身事外,他必须在朕与王佘之间做一个选择!”
  秦浅担忧地看着我手下的棋盘,担忧道:“所以陛下与凤君重修旧好,也是为此?只可惜陛下与凤君未有一子半女……”
  “凤君不可能左右谢氏,只能给谢氏传递一个信号。”我打断他,目光越过棋盘望向这伫立百年极尽奢华的古老宫殿,“谁不想护国有功,名垂青史?谁不想把控实权,万人之上?若谢氏站在朕身边,这些便是朕的承诺!”
  秦浅皱眉又道:“陛下如今大举钦点寒士,是我等之幸,然而此举操之过急,恐怕会引起世族的反对,将他们推向王佘。”
  我放下手中的棋子:“朕已经等不了了。王佘与袁啸必有一人惨败,另一人元气大伤,他们不足为惧。而谢氏却毫发无损,萧氏、桓氏虽式微,也不可不防。朕不想谢氏成为下一个袁氏!”
  极少这么激动,我感到一阵心悸,缓缓吐出一口气,我指着棋盘问一旁忧思满面的秦浅:“你说,朕这盘棋,可有更好的下法?”
  秦浅仔细观看棋局,凝重道:“只能放手一搏。”
  “到那时,你会在哪里?”我问秦浅。
  “臣与陛下共同进退!”他目光坚毅,没有行礼,手紧紧地捂着自己的胸口。
  “没想到会是你第一个人对朕说这番话。”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手伸入袖中,拿出那块令牌,递给秦浅,“这块令牌,由你交给秦将军吧。”
  秦浅双手接过令牌,震惊的表情转瞬即逝,他郑重地一字一句道:“臣,定不辱命!”
  我起身走到正殿中央摆放着的巨大灵柩前,对着里面躺着的人说:“太后,你要赌输了呢。”
  回宫的路上,我遇到了莲君。
  他十分憔悴,穿着平日少穿的素色衣袍,更显身影消瘦,宽大的衣袖在风中舞动,就要随风而去。
  莲君鬼魅般飘到我的撵车前:“陛下,臣想您了。”
  “你有什么话要说吗?”我没有下撵,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陛下可还有不适?紫烟之毒即将发作……”他关切地问我,眼中的痴迷让我不自觉地移开眼。
  我不看他,尽量让声音平稳下来,语气冷淡道:“凤君已经替朕解过了。”
  “是吗。”他喃喃自语,表情平静,眼圈却慢慢红了,显得落魄可怜。他垂下头,声音出奇地低沉:“陛下不再需要我了吗?”
  “莫要瞎想,回宫去吧。”
  莲君置若罔闻,就这样一路重复着这句话,失魂落魄地走远了。
  我一直看着他走远,远到他的身影被黑暗淹没,才收回目光,缓缓长出一口气。此时我才发现手中的炉子早已经凉了,每个手指都冻到僵硬。
  “陛下,去凤君那里吗?”沈鹤探头问我,还将手搭上我的手指,替我捂暖。
  我从他手中抽出手:“不了,去大殿。”
  长夜漫漫,血月当空,浓郁的夜色裹挟着寒风从窗户的缝隙中渗进来,我一个人坐在大殿的龙椅上,目光所及之处,无不是黑暗。
  空荡荡的大殿里只点了几盏烛,将殿里陈列的影子拉长,扭曲诡异地映在斑驳的墙上。殿外时不时有侍卫巡逻,齐整的脚步声在大殿里碰撞摩擦,回声堆叠,如泣如诉。
  我的手指抚摸着龙椅上黄金的龙头,掌心罕见地发烫。为了它,我蛰伏太久,拖着苟延残喘的身体,任人辱骂欺凌。如今,它马上就要完全属于我了。
  我轻轻笑着,笑声在大殿中回荡。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身体随意地靠着椅背,鞋子踩上边沿,以最无礼的方式践踏这个象征权力的龙椅。
  他们都以为我是被袁啸推上位的傀儡皇帝,殊不知这些全都在我的计划中。
  太子登基那天,我带着离君的孩子去见了姎角。那时太阳已经西沉,昏黄的阳光斜射入回廊,打扰了我怀中闹腾的孩子,那粉雕玉琢的小子抬手遮眼,无意间抬起的眼眸与离君有八分相似。
  姎角前来的脚步顿住了。
  我对姎角这是他的孩子,他竟然相信了,求我将孩子给他。姎角风流倨傲一世,无一子半女,突然听说自己有孩子,失去了理智,他为了这个孩子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我。我让他帮我做一件事,他思虑半天同意了。
  他将巫蛊人偶放入新帝房中,并在外散播谣言称新帝面有妖气。
  彼时姜显初登基,仗着自己新帝的身份连太后都不放在眼里。他被母亲压抑得太久,一招得势,便兴风作浪,此举颇有我姜氏之风。
  他不顾度支尚书的阻挠,大肆修建极乐行宫,要求世族广纳美人银钱,还加大了各地的赋税,世族日益对他心生不满。
  先帝驾崩,永定王携次子王雁前来奔丧,他驻兵城外,群臣不敢有异议。王佘不进城,只派王雁进城。
  姜显早已得意忘形,他命王雁在殿外等候,自己则架着马车欲带美人游乐,王雁忍无可忍,拦住姜显车架对姜显谏言称“先帝大行,陛下不宜玩乐”。
  姜显当时一脚踢开王雁,带着美人扬长而去。第二日上朝,姜显当庭斥责王雁,称他对自己不敬,革了他的官职,派他去养马。
  “你不是很喜欢拦朕的马吗?那就去马厩里拦个够!”姜显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对王雁这样说道。
  闻讯赶来的王佘替王雁求情,姜显只是冷笑,问他是否已有二心,永定王只得咬牙切齿地摇头,亲手给他儿子戴上手铐脚铐,让他像囚犯一样被押走。
  姜显记恨谢楦与谋士之事,登基后的例行封赏中故意不提谢楦的功绩,打发他去玉署堂当一名小吏,连带着谢氏也未有提拔。
  他还让王晗给自己的爱犬端茶倒水,狗若是叫唤一声便是伺候不周,之后就是一阵毒打。只因为先帝曾在他面前夸赞王晗处事周到,命他向王晗学习。
  而我的舅舅袁啸,受姜显的冷落不说,姜显更是三番五次像袁啸讨要兵权,讨要不得便百般羞辱他,令他在宴会上献舞助兴。袁啸不得已照做,在群臣的沉默中,只有姜显一人哈哈大笑。
  一个年过半百,有封疆之功的王侯,只因惹得他不快,被他在群臣面前羞辱戏弄。袁啸回府后边称病不去上朝,姜显又以谋反的罪名逼袁啸交出兵权,袁啸忍无可忍,恰逢朝中流言四起称姜显行巫蛊之术咒杀先帝,袁啸便趁着这个机会反了。
  姜显登基不过一个月,朝堂不稳,而他又得罪太多世家,所以当他有难时,世家皆冷眼旁观,母族王氏更是因着王佘的怨恨未有维护之意。
  姎角找到袁啸称他有姜显咒杀先帝的证据,袁啸便带他闯进宫,在姜显房中找到了巫蛊人偶,上面正是先帝的生辰!消息一出,群臣激愤,太后为了保住王氏,废了姜显。我则在袁啸的支撑下成了新的皇帝。
  我能这般顺利地登基,王晗功不可没,是他几年间为我奔走,结交大臣,拉拢世家,在废帝巫蛊一事中这群人更是派上了大用场。
  我登基后第一件事便是嘉奖他,将王氏一半的财富割予他,让他去富庶的地方做官,我还救下先皇后谢清清,好让他们比翼双飞。
  我真的是很少有这么好心的时候了。
  我亲自送他们出城,谢清清此时才看清自己的内心,她对我千恩万谢,上车时紧紧握着王晗的手。
  王晗一向美艳的脸上没有血色,他紧抿着唇,一眨不眨地看着我,眉眼中有几分倔强。
  我拍拍他的肩膀,罕见地安慰他:“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地位和财富我都给你了,还送一个美人,你到了那里以后就可以安心盘算你的丰功伟绩了。”
  听完此话,王晗更是委屈,美人垂眸的样子取悦了我,我轻推他,示意他启程。
  他挣脱谢清清握着他的手,掀帘回头望我,马车一刻不停地向前走,他的目光一直往回停留。
  半年后,他来见我,问我当年的承诺可还作数。
  我知是当年在风间亭所做的承诺,我饶有兴趣地放下笔墨,微笑道:“当然。”
  “那陛下……”他垂下头,面颊微红,瑰丽非常,“纳了臣吧。”
  “你可知你自己在说什么话?”我问他。
  “臣知道。”他笃定地回答。
  “朕若答应你,你便没有回头路可走了。”我再次提醒他。
  “臣知道!”这次他抬头,微笑中带着迷醉,目光朦胧。
  这样的他还不够吸引我。
  “朕想知道你改变主意的缘由!”
  “我杀了她以后,才发觉我根本不爱她,”王晗如痴如醉的看着我,病态又美好,“陛下,臣爱的是你啊!”
  他痴迷地往前献吻地那一刻,我心弦微颤,搂住他道:“是你自己要回来的,可不要后悔。”
 
 
第17章 
  时隔三年,我再一次见到了王佘。
  他一身戎装,沉痛地站在太后灵柩前。看见我走来,王佘缓缓抬起头,好让我看清他红色的眼圈和眼角的泪珠。
  我抖掉一身鸡皮疙瘩,上前扶起他,惋惜道:“多年未见王卿,没想到再见竟是在太后灵堂上。”
  “太后身体一向健朗,怎么会突然……”他抬手拭泪,掩饰眼中的精光。
  “太后年前便身体抱恙,朕让她静养,谁知突然地就去了。”我背过身,沉痛道。
  “臣不认为太后崩逝是意外!”王佘斩钉截铁道。
  “王卿的意思是?”我顺着他的话疑惑地问他。
  “臣还没有证据,需要调查一番!望陛下恩准臣在都城中多待一段时间。”
  “王卿尽管去查,”我激动地握住王佘地手,恳切道,“若真是人为,朕定让那人偿命!”
  王佘走后,我拭掉眼角的泪水。
  春意料峭,湿润的春风裹带着寒意吹动灵堂的白绫,我没来由地打了一个寒颤,久违地痛楚从骨缝中漫延到胸膛,我有些痛苦的后退一步,后背撞到一个温暖的胸膛。
  “陛下身体怎么这么的凉?”紧贴着后背的胸膛传来颤动,温暖有力的双臂从身后张开紧紧地抱着我,用身体使我回暖。
  “你怎么来了?”我忍着痛苦问凤君。
  “臣怕王佘伤害陛下。”凤君亲昵地用鼻子蹭我,突然紧张地问,“陛下面色如此苍白,可是生病了?”
  不等我回答,他将手放在我的额头上:“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我有些力竭地靠在他怀里:“我有些累了,你抱我进入休息吧。”
  凤君横抱起我,就近走去偏殿,小心翼翼地将我放在床上,替我盖好被子后道:“臣去叫太医。”
  我拉住他的手将他拉回来:“不必了,老毛病,治不好的。”
  他看我的表情有些难过。凤君大部分的时候都是毫无表情,肉文扣群衣灵耙吾饲留遛粑肆巴 冷若冰稍的,如今我却能轻而易举地看出他的难过,我笑了一下。
  难过又变成了恼火。
  “这种时候你还笑得出来。”他皱着眉捻捻我的被角。
  “难怪我要哭吗?”我打趣道。
  他捻被角的手停顿了,反而脱去外衣,掀起被子,自己躺了进来。温热的躯体带着绿檀的清香包围着我,驱散被中原有的寒意。凤君这个人看起来是冷的,身体却非常的暖。
  “你难受吗?”他认真地看着我,眼中满是怜惜。
  “朕已经很久没痛过了,刚才可能受了凉,复发了,一下子没忍住。”我安抚他道,手指描摹他的眉眼。
  “是……莲君的药吗?”他有些迟疑地开口,“紫烟?”
  描摹地动作停下来,我轻声道:“你怎么知道?”
  “陛下平常看着懒懒散散,每次用过紫烟后……”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说,“就会雄风大振,折磨臣很久……”
  我笑了一下,被子里的手拍拍他圆润饱满的屁股,看着他发烫的耳垂揶揄道:“凤君在跟朕之前也是英勇的大丈夫,从不屈居人下,傲气得很。怎么和朕睡了几年就变得这样扭捏,让当年痴迷你的人看到岂不是会惊掉下巴?”
  他毫不在意我的戏弄,抓住我不安分的手放在唇上厮磨,意有所指道:“还不起因为陛下‘骁勇善战’。”
  我又笑了一下,抱着身前的火炉,渐渐睡着了。
  这病是生来就有的,刚出生的时候沈鹤替我遍寻名医,以后几年都没犯过,后来在冷宫中生活,寒症也只是偶尔复发,直到我被老太监推入废井,在井底呆了三天,自那以后便再也没好过。
  寒症发病之时犹如呆在极寒之地,手指能触碰到的地方都是暖的,五脏六腑却是冰冷的。除此之外体内如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爬行撕咬,从骨缝中渗出的冷和寒在血液里漫延,胸膛更是有着撕裂般的痛楚。
  经年累月的痛楚让我无法真正开怀,只能将痛苦掩埋,而离君的强迫让我误打误撞发现原来痛苦可以转移,他人在我身下哀痛呻吟时,我竟 能短暂地忘掉痛苦,感到久违的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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