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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意烬(古代架空)——猫的传人

时间:2020-07-29 16:00:57  作者:猫的传人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纳了莲君的那一天。那天是我第一次喝醉,我紧紧抱着莲君的手臂,头埋在他的胸口,眼角不可抑制地流下泪,我低声说:“静客,我好痛,真的好痛。”
  莲君回抱我,什么都没说,轻柔地吻落在我的眼角。
  清醒后我只能隐约记得一些片段,思虑间莲君托人送来一个紫色的烟饼和青铜做的烟杆。
  白烟弥漫间我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是真正的轻松,痛苦退却后身体想做的便是另一种事。
  “陛下,莲君送来的紫烟不可多食。”见我日渐沉溺房事,沈鹤劝诫我道,“此物源于南疆,乃是从一种名为梦罗的植物制成,虽能缓解人的痛苦,却极易上瘾,常被南疆用作操纵傀儡。莲君居心叵测,竟然送这种东西!”
  我在烟雾缭绕中睨着他,他的面容模糊,声音却清晰,钝钝地敲在我心上:“奴才听闻,过多使用此物还会影响子嗣。”
  我轻轻勾起唇:“难怪朕登基两年之久都未有子嗣……”
  说罢又将烟柄送入嘴中 不过没关系:“朕不喜欢小孩子。”
  沈鹤惊愕地抬头,我对他挥手,抬手将走进来的莲君拉入帐中,红浪翻滚,共赴巫山。
  太后走后第三天,天又下起大雪。
  这样反复无常的天气,让人无端地想要叹气。
  “看来今年的收成不会好了。”秦浅在我耳边说。
  我身体不舒服,懒懒地没有应声。眼前所能看见的只有白茫茫的一片,天气阴沉着,金瓦红墙埋在一片寂静的雪下,整座宫殿都死气沉沉的。只有莲君的倚莲殿,墙头伸出几丛遒劲的枝干,嫩黄的花朵包裹在晶莹的冰球中。一如他雪白后颈上艳丽的凤翎,也如茫茫天地间最后的生机。
  “前线来报,大兴国与大月国交战之余,屡次派兵刺探风迷峡,都被袁可将军抵挡回去了。”
  “是吗。”我缓缓开口,一团白气出现在鼻间,凌厉的冷风迫不及待地钻进我的口鼻,“袁将军可无恙?”
  “……”秦浅顿住了,我回身只看见他长睫微颤,唇冻得苍白:“袁将军受了点小伤,修养了几天,已经无恙。”
  “嗯。”我收回目光,“派人给他送点军需。”
  “臣会的。如今天下不太平,近处大兴大月年年交战,屡次骚扰我国边境。远处大炎国更是征战四方,已经占领北方五国,意欲南下。我大寅虽占地势之险暂得安宁,长久看来,我国必与临国一战……”
  我静静地听他下文,他抬眸看我,坚定道:“攘外必先安内,朝中之事不能再拖了。”
  “朕知道了。”我拍拍他的肩膀,“禁军铁骑右卫就交给你和秦将军了。秦轩最擅长掩藏,你让他埋伏在都城外,听朕命令。”
  “遵命。”
  我禀退众人,独自一人进入倚莲宫。大雪纷飞中,倚莲宫纯白无暇,万物皆被遮掩,几株腊梅在空白中缀上星星点点的黄,散发着幽幽清香。
  腊梅树下,一个身姿挺拔,身形妙曼的男人抬起手,苍白指尖托着嫩黄的花朵,露出皓白消瘦的手腕,细嗅花香。
  与纤长白嫩的手指不搭的是,这人有着满头的白发。他并未束发,及腰的白发落得满肩,白的触目惊心。
  他转过脸,又是一张令天地失色的绝世面庞。
  “陛下,您来了。”
  我揽过他一缕发,细细的银丝落在我的掌心,我合拢手掌用力一拽,他吃痛地皱眉。
  “你还活着啊。”
  “没见陛下最后一面,臣还舍不得走?”他的漆黑的眼眸在银丝间越发显得透亮,银发随着寒风舞动,金色的凤翎在他颈项间若隐若现。
  “现在你见过了,可以放心地上路了。”
  “陛下不肯救我?”他歪着头,眉目无辜。
  “当然。”我淡色道
  “那陛下为何要来?”他嘴角压不住的上扬,眼中的愉悦满到要溢出来。
  “送你。”我无视他含情脉脉的神色,眼神看着他身后的树、花、雪,就是不看他。
  莲君的手抵在我的胸口,手指随着心跳在我胸膛滑动,他浅浅地笑,淡淡地气音勾人心弦,他说:“若是我袖中藏着匕首,执意要取您心头血呢?”
  “那我的袖里的暗器就会抢先一步了结你的性命。”
  他低低地笑,笑中带血,呕出来的血在雪地上绽出朵朵血莲。
  他靠在我怀中慢慢滑下,我抱着他坐到雪中。
  “陛下,”他只能发出细细的声音,尾音如平常一般翘起,“原来您就是那只阴暗冰冷的万年蝉……”
  他挣扎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起手,抓住我的袖子,又无力的滑下。
  随着手的下坠,他的眼睛渐渐睁大,眼眶中泪水聚集在眼角,他突然笑了,漫天飞舞的雪花在这个笑容前黯然失色,他说:“你这只万年蝉……一定要孤独地……长长久久地……活下去……”
  他带着笑闭上眼睛,眼角的泪珠顺着他的脸庞滴到我的手上,炙热地温柔地。
  我搂紧他,他紧贴着我的袖子柔软温暖。
  他的手中没有匕首,我的袖里也没有暗器。
 
 
第18章 
  “惊闻太后逝世,莲君伤心欲绝,追随而去。”我闭着眼睛支着头,疲惫地对沈鹤吩咐道,“追封嘉颜凤君,随葬皇陵。”
  一只温暖的手盖在我的手背上:“陛下节哀,臣会妥当安排的。”
  “莲君时常与你不对付,如今朕又追封他为凤君,你心里可有怨?”我问凤君。
  他身上没有了以往的锋芒,面色平静道:“和死人有什么好争的。”
  手指按了按发胀的眼角,余光中映着花瓶里的几支腊梅?凤君顺着我的目光看到静静散发幽香的花枝,感叹道:“莲君一去,再也没有人能养出那样美丽奇特的花草了。”
  想到莲君宫中百芳争艳的奇观,我对凤君说:“你不会想知道它们的用途的。”
  凤君沉默。
  我低声道:“倚莲殿,还是封了吧。”
  太后丧事刚过,又逢莲君离世,我悲伤过度,几日没有上朝。王氏连失两人,在后宫中彻底没了倚仗,王佘便将目光聚集在了前朝之中。他在京中奔走多日,寻找袁啸的把柄。
  我一上朝,王佘和袁啸便在朝堂上争吵起来。王佘找来一个在宫中呆了多年的老太监作证,称亲眼看见袁啸在太后崩前一夜从长乐宫中走出来,袁啸一口咬定太监作伪证。两派人马争吵不休,最后齐齐看向我。
  我只得假惺惺地说:“谋害皇族罪名不小,二位都是朕的肱骨之臣,实在让朕难以抉择。不如就由谢卿代替朕彻查此事。”
  话语刚落,原本一脸事不关己的老头面色一黑,额头青筋跳动。
  谢涟想要黄雀在后,我偏不让。
  我尽量恳切地对我的朝臣说:“朕不愿冤枉任何一位忠臣,也不会让太后死不瞑目。谢卿,兹事体大,你要郑重行事。”
  谢涟不情不愿的应下,末尾的秦浅,远远地对我眨了一只眼,稳重中有着一点狡黠,我摸摸下巴,留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便下了朝。
  “陛下好计谋!”秦浅寻了一个机会悄悄见我,一见面便眉开眼笑道。
  我给他赐坐,他一步上前坐在我的脚边,亲密地挨着我的腿,我踢踢他让他起身。
  他的脸颊枕着我的膝头道:“近日臣听到传言,称臣是陛下跟前的佞幸,以色事人,方有今日地位。”
  “你不是吗?”我从沈鹤手中端过茶,捏捏他无暇的后颈。
  “臣是啊,所以臣并未反驳。只是钱三对此义愤填膺,常常与臣争吵。”秦浅抬起头,眼眸媚意横生,还要耸耸鼻子装作委屈,“臣与钱三相识多年,臣出头后也没有忘记拉他一把,他却在平步青云后反咬臣一口,还派人盯着臣。”
  我看看门外,漆黑中好像有无数双眼睛死死盯着我。
  我将他拉起,他顺势跨坐在我身上,一边吻我一边在耳边轻声说:“所以今日,臣要坐实媚主的罪名了。”
  缠绵之时,秦浅轻声问:“钱三背叛了我们,投靠了袁啸,是不是要杀了他。”
  我重重一顶,在他粘腻的呻吟声中道:“杀了他,不就暴露更多的人吗?他留着还能做我们的眼睛。”
  “陛下的意思是?”
  “朕想让他知道什么,他就只能知道什么。你今日回去后告诉他,太后将令牌给了王佘,他就会死死咬住王佘而不急于脱身了。”
  秦浅勾着我,粲然一下,全身心地投入到这场情事中。
  前朝三兽相斗,朝野震荡,后宫却还是如一潭死水。趁着他们相斗,我反而得了清闲,多了很多时间陪伴玉君。
  “长生,身体可有好些?”
  床上的玉君面色苍白,手抚着隆起的腹部,看见我来,眼圈霎时红了。
  “陛下!”他对我伸着手,声音期艾。我坐到他床边,任他圈住我的腰,将头靠在我的胸膛上。
  我轻柔地按着他的脑袋:“别怕,太医院最好的太医都在你这里,朕明日便下旨广罗天下名医。不会有事的长生。”
  “嗯。”他点点头,小心翼翼地说,“陛下今天可以留下吗?”
  我还未说话,他又缩进壳里,结巴道 :“小的……小的……一时说了糊话。陛下不用……不用……”说到最后他又舍不得说出让我走的话。
  “朕今日不走。”
  他安定下来,我扶着他一起躺下,让他靠进我的怀里,不一会他便睡着了。我有些犹豫地摸摸他的肚子,心里有一种很奇异的感觉,我竟然要当父亲了,却偏偏是这种时候。
  与当初见到离君孩子时的无感冷漠不同,玉君的这个孩子好似与我的心连了一根细长的线,透过那根线我似乎能感觉到小小弱弱的心跳,心里没来由的酸胀。
  这样的软弱让我感到危险,我缓缓移开玉君的手,起身去到殿外。
  老太医凑到我跟前,颤颤巍巍道:“玉君怀相不好,生产之时恐怕有危险。”
  “你的意思是……”
  “为了玉君的性命,这孩子也许不能……”
  “不可以!”玉君披头散发地冲出来,眼里噙着泪仰头看我,焦急道:“这是我和你的孩子,不可以拿掉他!”
  他摇着头,泪水一滴滴地往下落,眼神却愈发地坚毅,完全没有往日的怯懦。
  我扶着他的双肩让他冷静:“你决定了吗?你自己也会有性命之忧。”
  “臣绝不后悔!”他第一次在我面前自称“臣”,却是在这种时候。
  血缘可以让人变得这么坚强吗?我将他带回寝宫按在床上:“既然如此,你便好好养身体。”
  我又让刘冀在衔玉宫加派人手,若有变故立刻来报。
  深夜,我叫住沈鹤:“你去帮朕办一件事。”
  “陛下请说。”沈鹤拱起身体,平静道。
  “你带一队人马,轻车出京,到葬林去,替朕取回千年蝉。”
  葬林毒瘴弥漫,千年蝉又诡谲无踪,更不提葬林所在的大兴正战火连天,但是沈鹤只字未问,当夜便离开了皇宫。
  我站在城墙上,看他孤身消失在黑夜中,想起了很久以前也曾这样看过他的背影。只是那时我求他别走,这次我让他离开。
  三月,玉君诞下一个女婴,是我的第一位公主。我封她为长公主,赏赐给她一座富饶的城池。
  我总说讨厌孩子,真正抱起血脉相连的肉球时,干涸多年的心脏久违地跳动。我的表情大概和当年的姎角一样,风水轮流转,我竟没意识到将要到来的灾祸。
  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可又无端感到恐惧,软软小小的婴儿在我手中呼呼大睡,我却感觉手中有千斤般沉重。
  凤君沉默地看着抱着公主走来走去的我,不敢靠近更不敢抱。公主天真无邪的眼睛看向他时,他竟害怕地退后了一步,眼瞳颤抖。
  他目光闪躲地狼狈逃开,我想他是想起了他曾经失去的孩子。
  曾经的意气用事,如今成了横梗在他心中无法跨越的沟壑。
  玉君坐在床头含笑地看着我们,目光中的柔情可以漫过更多堤岸。
  “你想给她取什么名字?”我坐在他身边,捏住他还有冰冷的手。
  “全凭陛下做主。”他有气无力地说。
  “让你取你就取。”
  “叫康福吧,臣希望她一辈子安康有福。”
  我还未来得及笑,面前的玉君突然弯腰吐出一口血。
  我抱着公主,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明明是阳光灿烂的五月,我却能感觉到身体一寸一寸地冷下去。太监宫女慌乱的忙碌,太医满头大汗地争执,血水一盆盆地端出。
  最后,德高望重的老太医对我摇头,所有人依次退了出去,
  玉君神色柔和地看着我怀里的公主,过了很久才将目光移到我脸上,嘴角在笑又皱起眉头,眼中皆是不舍。
  我将公主放到他身边,轻声说:“你坚持一会儿,我派沈鹤去取药了,他马上就会回来。”
  “嗯,”他柔柔地点头,“可我想睡觉了。”
  “你先睡一会儿,睡醒他就回来了。”我抚摸他的额头,非常温柔的对他说。
  他好像很困,还是强撑睁开眼:“那陛下可以抱着我睡吗?”
  我将他抱在怀里,听他迷迷糊糊地絮叨。
  “陛下,小的什么也没有,什么都不能给您,只有康福,是小的最珍贵的礼物。”玉君躺在我怀中,清秀的脸上露出笑容,他的眼神已经迷离了,却还是在努力地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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