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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隐(近代现代)——佛爬墙爱爬墙

时间:2020-08-10 09:37:38  作者:佛爬墙爱爬墙
  程璟双手撑起,护住头顶,跑了过来,随手带上了车门。陈伯发动车子向前驶去,这个茶园距离郁顿庄园不过半里地,近得很。
  就在车子行驶的时候,后面又传来了一声清脆的狗吠。
  吃了东西,小狗也有力气学疯狗狂吠了。
  “哥哥,小狗狗一直跟在车后面,它在跟着我们回家!”程璟回过头,扒拉着椅背激动地大叫。
  “哦。”我应了一声,也和程璟一样回头看了一眼那道在雨中奔跑的身影。雨下得极大,地上的水坑里积了些水,它的脚踩在泥水里,脚上顿时沾满了泥水的痕迹。全身上下的皮毛也都被淋湿了。
  即便如此,它依旧跟在行驶如常的车子后面,锲而不舍地吠叫着。
  可是,那关我什么事呢?这么多的流浪狗,难道我见一只就要养一只?以前和妈妈出行的时候,妈妈都是直接让身边的保镖踢开狗狗的。“关我什么事呢”这话也是从妈妈那里学来的。
  我小小年纪就因此学会了冷漠如刀。
  程璟默不作声却又恋恋不舍地回过头来,手指揪着膝盖上的裤子,那块厚实的布料都要被抠烂了。
  我知道他期望我松口,松口让陈伯停下车来,然后让狗上车,但我没有。
  始终都没有。
 
 
第8章 
  晚上回房时路过程璟的房间,看到他趴在窗口,任由那雨水哗啦啦地飘进屋里来。
  回到家时,雨依然在下,大有不下个三天三夜就不会停歇的架势。
  晚上回房时路过程璟的房间,看到他趴在窗口,任由那雨水哗啦啦地飘进屋里来。
  我的戒指不见了,心情正烦躁得很,让陈伯在庄园里进行了地毯式的排查之后也见不着。外面雨下得这么大,雷还一直打,就算想去外边找也是不现实的。
  “你在看什么呢?”无聊之际我问他。
  “哥哥,”他回头,漆黑的眸子瞪大了看着我,“那只小狗还蹲在门口呢。”
  我走进去——这是我第一次进程璟的房间,里面浓雾般弥漫的都是他身上的六月栀子香,我在他旁边站定,看向窗外,那只小狗狗真的一动不动蹲坐在铁栅栏门口。乌黑的圆瞳正朝着我们这边看,浅红的舌头伸出来呼哧呼哧地喘着气。
  铁栅栏门内,离得最近的是亮着红灯的门卫亭。年轻的门卫正靠在桌子边上枕着半边胳膊打着盹儿。
  闪电划过,我看见它的嘴里闪过了什么亮晶晶的东西。
  “哥哥,那是一枚戒指!”程璟伸出手指着那枚我也看到了的银戒。
  “陈伯!”我听完程璟的话,转过身来边跑下楼边喊:“快让门卫开门,把那只狗放进来!”
  十分钟之后,那枚戒指已经被女佣洗干净之后放在我的面前了。
  在铺垫着柔软绒布的楠木盒子里,戒指依旧完好如初。没有磕磕碰碰的痕迹。我戴上它,依旧是松了一小圈。
  一楼大厅的门口,纯白狗的面前放着一个上宽下窄的铁盆,里面放着几根牛腿骨。
  它捡回了我的戒指,这是它应得的奖赏。
  程璟穿着青草色的睡衣蹲在旁边看它,想摸却又不敢摸。
  “......”我看着小心翼翼的程璟,第一次觉得有些无语。于是我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就先养着吧。”我说。
  “谢谢哥哥!”程璟依旧蹲在地上,但扭过头来跟我说,表情很是惊讶,但更多的是惊喜。
  那只狗朝着我吐了吐舌头。
  呃......
  谢谢你了,小狗狗。我在心里对它说。
  “你不准摸它。”我上楼前下了最后一道命令。
  “保证不会摸的!”他拍着自己的胸脯,但用力过猛,差点把自己拍得岔过气去。
  我背对着他,偷偷咧开嘴笑了。
  “哥哥,你给那只白色的小狗狗取个名字吧。”晚上十点钟,睡觉前程璟侧着身到我这一边问我。
  我看着天花板想了一下,说出了一个很不负责任的名字:“就叫臭臭吧。”毕竟一开始见到它时它身上这么臭,就像是从臭水沟里刚刚捞上来的垃圾一样。
  然后我看到程璟居然还认认真真地点了头,仿佛我取的是个绝世好名似的。
  嗯......我觉得我取的这个名字也挺好的。起码切题。完美地符合题意。不过后来我又把名字换成了“肉肉”——以此来纪念我那离开的小小穿山甲。
  随后我在程璟的注视下关了灯。
  有时候我总觉得程璟看我的眼神怪怪的,但到底怪在哪里吧,我也说不上来。总之每当我看到他眼里散发的奇异的五彩光芒的时候我都会将它当成一种错觉。
  一定是看错了,我会这样想。
  因为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至少在我认识的人的圈子里,会有跟我一样早熟的小孩儿。
  又过了一个月,二零零五年的清明节终于来临了。
  四月四日,又到了去林山上的墓园祭奠爸爸的时候。而每年的这个时候,不管妈妈的业务到底有多忙,她都会将这两天的时间空出来——她和爸爸,这对过早便阴阳相隔的少年夫妻,总有说不清的话。
  我爸去世的时候我才三岁,不太能记事。我对他唯一的印象就是抱着我的时候他的黑胡子特别扎人,再有就是我妈抱着我坐在手术室的门口嚎啕大哭。
  这将近六年的时间里,残酷的光阴硬生生地把我妈打磨成了一个办公室里的强者,金融界中的佼佼者。
  谁都想不到,她曾经懦弱地躺在一个男人怀里乞求保护过。
  我站在我爸的墓碑面前,淡漠地看着我妈给我爸倒上一大碗的茅台。
  陈伯也算是我家的老人了,在我爸开始创业的时候就一直跟着他,我爸发达之后他也没想过要跟我爸谋个一官半职,只想留在庄园里当个清闲的管家。他就曾经跟我说起过,我爸是个酒鬼,逢酒必喝,一喝就得喝个够——这嗜酒的毛病也是导致他过早离世的原因。
  我妈虽然恨我爸早早地就把一大摊子家业抛给她,但在这个肃穆的节日里,她还是选择给我爸带上了我爸最爱喝的茅台。
  “疏儿,跪下。”我妈没回头,一边继续斟酒一边对我说。
  我听话地跪了下来,对着我爸俊朗无双的面容磕了三个响头。
  陈伯在我旁边,都四十好几的人了,眼泪还是不要脸面地扑簌扑簌往下掉,差点滴到了那燃着的香火上。他右脚往后,带动全身往后挪步,远离了那香火。
  我爸的面前已经倒上了五大碗的酒。
  “行了,”我妈抹了把眼泪,扶着我左边的胳膊跟陈伯说:“老陈,你带疏儿走吧,我想跟逸岷聊会儿。”
  逸岷,是我爸的名字。
  “哎。”应罢,陈伯就带着我往山下走了。
  下山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华丽的墓园。本文由路吧期午零疚妻贰衣连载偌大的场所中,只有我爸的坟头最干净,没有杂草丛生,也没有乱木横长,有的只是那高挂枝头的阴魂幡,还有那烧不尽的纸钱。
  我再看了一眼我妈的背影。心想:女人大抵总是刀子嘴豆腐心的。
  到现在,我才有点点相信陈伯说的我妈爱我的话。
  也许她真的爱我。
  回到家里,看到程璟在这细雨纷纷的时节里正在草地上学踢足球。
  穿着小小的钉鞋,正在练颠球。但是才刚开始练可能有些不熟练,他一次只能颠一个球就从他脚下溜掉了。
  五号比赛用球,对他的小身板来说还是大了些。我甚至觉得那球比他还大个。
  想罢,球滚到了我的脚边。
  肉肉摇着尾巴来到了我面前,用前脚一下一下地把球踢回程璟那边。
  我真应该向肉肉道歉,没想到它居然是一条如此通人性的狗狗。
  “肉肉你好厉害!”程璟摸着肉肉的头说着,然后他起身,表情很是惊喜地跟我说:“哥哥,你回来啦!”
  经过这一个多月来的努力,程璟已经被我勉为其难地允许摸肉肉了。
  “嗯。”我淡淡应了一声,走到那个球的旁边——现在那球已经滚到了他的脚边,我右脚踩在球上,向下一滑,颠了起来,顺畅地连续颠了二十个。
  “颠球的时候要稍微弯腰,用脚背踢,这样颠球的效果会好很多。”我跟他说。
  “嗯!”程璟听完后在原地试了一下,发现效果真的好了很多,但距离像我那样一次性颠二十多个还很有距离。他还小,以后有的是练习的机会。
  抬头看天,这绵绵细雨始终没有要收的势态,落在人的头上就像是钻石样的水珠一般。此时正逢春夏之交,南景市还在入夏的边缘试探,春天却硬是不让夏天进门,于是现如今还颇有些凉意。
  程璟穿着短袖,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些细密的汗珠。
  程璟身体比较虚弱,要是再这样踢下去,他很可能会感冒的,到时候又一张抽纸一张抽纸地擦个不停。
  “回去换衣服。”我跟他说。
  他听话地收起了球,跟我一起进门。
  但我这个只比他大一岁的兄长,明明我的体质比较好一些,中招的却是我。
  是的,在半夜里,我发烧了。
  还直说胡话——这些是陈伯三天后告诉我的。
  体温四十一摄氏度。
  这个要死的温度。
  本来就是留在家里给小孩子治治感冒咳嗽等小毛病的家庭医生一时也慌了,建议陈伯立刻把我送到医院里去,她紧张兮兮的神情吓得陈伯马上驱车将我送到了最近的省医院,程璟不顾陈伯阻拦,硬是要随同。
  车子开得飞快,胃里在翻江倒海地翻滚,一阵儿一阵儿的,我难受得直想吐。
  到了医院,医生说幸好送来得及时,要是再晚来一会儿,我的小命就要不保了。
  大家都稍稍地松了一小口气。
  如此说来,我也是在鬼门关捡过一条命的人了,从今以后所活的命数就当是赚回来的了。
  在昏昏沉沉的时候,我看见程璟卧在我床边,眼睛红得就跟熟透的西红柿一般。啧,还肿起来了,核桃似的。真是,就这点出息!
  有那么一瞬间,我想抬抬手帮他擦掉眼泪,跟他说:“别哭了,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哭的时候很丑?”
  但我就算想抬也无力抬起,真是病来如山倒,我觉得头沉得厉害,全身都没有力气,就跟被抽走了一样。
  恍惚中我的视线从挂着的吊瓶向下转到了程璟的眼睛,他的眼睛因为被泪水洗过而显得更加的清澈透明宛如一片净水湖泊了。我看到他的嘴唇一张一合的好像在说什么,但我没有听清,因为一阵晕沉沉的困倦感觉袭来,我很快地就睡着了。
  “哥哥,我洗......”
  洗什么?洗衣服?有什么衣服要洗?我们家什么时候让你洗衣服了?
 
 
第9章 
  我看到他的眼睛又亮了起来,闪着我几乎招架不住的光芒。
  我最喜欢的天气,莫过于雨后天晴。
  因为即便是内心最为冷酷如我一般的人,也依旧能够在那一片阳光下亮闪闪如钻石一般的岚山中感受到世界的美好与些许温暖。
  “病来如山倒”的下一句,便是:“病去如抽丝。”
  前人的智慧果然是不可小觑的,发烧过后我在家里修整了小半个月才调整过来。
  陈伯每天都谨小慎微地照料着我,就连我下楼到楼下的草坪上晒太阳的时间都要严格把控,生怕我又吹进了凉风。
  虽然不很自由,但在这儿子生病母亲也不能回家陪伴的日子里,陈伯的举动无异于让我病态地感受到了一些亲情的温暖,这也是我生病时得到的最佳体验吧。
  最让我感到欣慰的是,“病人最大”的理念简直深入人心,陈伯不再每天逼我吃难吃的胡萝卜了,但是鸡蛋作为蛋白质丰富的食物,却是我不能幸免的了,每天必须得吃一个水煮蛋,由程璟监督。蛋白我勉强能够闭着眼睛咽下,但是蛋黄我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够一口气吃掉,于是趁陈伯不注意的时候我就快速地丢到了程璟的盘子里,让他帮我吃掉,反正程璟是不会拒绝我的要求的。
  我不知道程璟是否喜欢吃蛋黄,只要他能帮我吃掉就行。
  因为发烧易传染,陈伯就没让程璟跟我一起睡觉了,他最近也没有来问我问题,大概是老师布置的题目太简单了吧,在这一方面我也没有多想。
  倒是最近,我总是发现程璟好像在搞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他在房里的时候还关着门——从前他不管干什么都不会不关门的。
  这让我很奇怪,但没过多久我就把这件事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因为我终于可以不用宅在家里了。
  当陈伯跟我说我终于可以去学校的时候我还稍稍地松了一口气。
  平常我都不怎么喜欢去学校,但大病一场之后我反而有些想念了。
  五月底的夜晚,月亮弯弯地眯着眼睛俯瞰着这个苍茫而又辽阔的天地,聚在她周围的星星就像是仙女手上环着的一串串珍珠手链,闪烁着点点的星芒。
  发烧已经好得八八九九,程璟又抱着被子回来跟我一起睡。我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不知不觉也就进了梦乡。在鸟儿的清脆啼鸣声中迎来了五月份的最后一天。
  明天就是六一儿童节了,今天五月三十一号,学校停课,给我们一天的时间好好享受游园活动。
  所谓的游园活动,其实就是去玩一些班级上组织策划的游戏,通过赢得游戏而获取一些奖励,通常是水果点心糖果之类的,糖分很高,吃了很伤牙,所以我在六岁以后就不怎么吃糖了。而那些游戏,也无非是一些简简单单的过家家玩法,例如我现在站定的这个班级,六年一班,他们班的游戏名为转圈圈——即只要参加者围着水平转六个圈,转的同时嘴里数着任意的十个数字,就可以获得最高奖励——一块价格不菲的水果蛋糕——门口那家装潢最为精致的蛋糕店中的成品。
  我心里头正鄙夷地撇了撇嘴,从卖力吆喝的学长学姐的中间穿了过去,他们想拦也拦不住我,毕竟我的体型对他们来说是那么的小个子。
  穿过去之后,我又逛了几个班级的游戏摊位,觉得都不怎么好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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