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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了逃生BOSS的崽(无限流派)——江色暮

时间:2020-08-16 06:12:59  作者:江色暮
  季寒川转头,看着自己背后的船员。船上一共有三位数工作者,一部分负责轮船行驶,另一部分负责为船上乘客提供服务。这晚之后,他见到的,都是第二种。
  眼前这个,更是很熟悉,正是先前来叫他、又给宁宁拿裙子的人。但说起来,在季寒川进入礼堂后,就没再看到他的踪影。
  此刻,船员说:“我听人说,韩少是带韩小姐回来休息。”
  季寒川笑一笑,说:“这丫头,回来以后又说不困,要去甲板上转转。”
  船员沉默地看他,听季寒川信口拈来,道:“小朋友就是这样,没长性。你有了孩子,也会知道。”
  宁宁揪揪爸爸的衣服,有点委屈:明明是你说要去甲板的!我没有想去!
  而船员忽而开口,说:“这样啊。”
  他抬手,袖子上滴落一串水珠。
  对季寒川做了一个指印的手势,说:“我带韩少去吧。”
  季寒川客气道:“太麻烦你了吧。”
  船员:“不麻烦。”他看着季寒川,眼睛里都像是要溢出水,与两小时前的模样大不相同。
  季寒川看了,心中又有计较。他跟着船员往前,手臂上仍然抱着宁宁,口中问:“……这么小心,难道是甲板上有什么东西,不能给我看吗?”
  船员一顿。
  海腥味更浓了。季寒川这句话出来之前,就明白,自己八成——不,是一定,会触碰到那个让船员“醒来”的点。但转念一想,别说以今晚来看、船上人的“醒来”,其实有一个不算漫长,但也足够玩家反应的过程;即便船员真的发生什么变化,他也不会忧心。于是便放心大胆地试验。
  此刻,季寒川闻到这点味道,觉得足够了。
  他话锋一转,熟练地:“也对,我带着小孩,小朋友爱闹。”侧头,对宁宁说,“你就在甲板中间走走,不要去旁边看,掉下去怎么办?”
  宁宁更委屈:“我怎么会掉下去!”
  季寒川就笑:“嗯,宁宁不会掉下去。”
  这样几句话,船员身上的气息再度平复。季寒川觉得吧,他们这样来回切换,大约也挺累的。
  三人——一人两鬼走上甲板,这时候,是两点半。
  船员:“韩小姐既然要睡,也不要在外面待太久。”
  季寒川放下宁宁,缓缓看着轮船周身的雾。像是有什么东西,鲜明地把轮船与雾分隔开。雾在船侧,却不会上船。
  他点一点头,半蹲着,对女儿说:“好,宁宁就在这里看看。”
  宁宁答应了。她原本就不是活泼好动的小孩,此刻难得与季寒川、邵佑以外的人讲话,倒是新奇的心思更重一些。在季寒川看船周的时候,她抬头,对船员道:“哥哥!”
  船员低头看她。
  宁宁不在意船员身上的水,腼腆地笑一笑,说:“之前爸爸说你是‘叔叔’,但我觉得你是‘哥哥’呀。”
  她身侧,季寒川眼皮一跳:嘴倒是挺甜。
  口中闲闲道:“宁宁,你叫他‘哥哥’,那他就要叫我‘叔叔’了。”
  宁宁“啊”一声,顿时显得为难。
  而季寒川把女儿放在船员身边,就很放心地要往船边围栏走。先前,他说的是宁宁不要乱跑,自己倒是不受什么限制。
  口中则说:“晚上雾也太大了,”好像没有留意其中的不对,“我之前听张叔叔说,船长经验丰富、在海上活了几十年……”
  船员低低地“嗯”了声。
  这时候,他的声音明明还很远。
  可在季寒川走到围栏前两米处时,他的声音忽而又很近,几乎贴在季寒川背后,道:“韩少,不要往前走了。”
  季寒川回头,看着他。果然,人就在自己背后,半米地方,水汽扑面而来。
  他微微拧起眉尖,切换到“脾气暴躁的韩少”状态,冷笑,道:“跟这么紧,还真把自己当狗了?”
  船员盯盯看他,季寒川先一步问:“宁宁呢?”
  船员一顿,道:“韩小姐在那边看鱼。”
  季寒川:“……鱼?”
  他觉得船员就是一条鱼。
  眼下,船员的脸颊微微抽搐,像是要浮出两条须——
  季寒川饶有兴趣地看他,问:“对了,之前一直没有问。你们船上那么多人,也不是所有船员都相互认识吧?”
  船员愣了愣。
  季寒川看他愈发苍白、浮肿的面颊,闲闲地,露出一个笑:“哎,我就随便问一下啊。如果你失踪了,有多少人能发现呢?”
  讲这话的时候,他的语气又缓和下来,没有先前的变脸,好像只是寻常聊天。
  而船员听了,张嘴,却不会说话。嘴巴里冒出咕噜咕噜的水声。
  季寒川在心中权衡:要把这一个东西解决掉,倒是简单。
  但——接下来还有十几天。
  如果解决眼前的船员,会给后面带来变故。
  季寒川倒不是不能处理,但对于“自找麻烦”的情况,还是有些敬谢不敏。
  他还有其他事要做。
  这样想,季寒川又侧头,去看船边的雾。
  雾色浓重,莫说“能见度”了,完全像是一片深色的毛玻璃。而这样毛玻璃做成的盒子,严丝合缝地扣在船上。
  遮住海面,遮住星光、月色。
  水声愈重,季寒川“啧”了声,还是很嫌弃的样子,却手插上口袋,往甲板内侧走。
  身后,像是有什么东西滑溜溜的,在木板上擦过。
  而季寒川没有回头。
  他一路走到方才宁宁在的地方,果然在那里见到了小姑娘。宁宁身前,则是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铁桶。见季寒川回来,她很兴致勃勃地抬头,对季寒川说:“爸爸,有鱼!”
  季寒川看一眼:“这鱼好小。”但很眼熟,嘴边有两条触须。
  想到这里,他忽而笑一笑,问宁宁:“饿不饿,要不要烤了吃?”
 
 
第40章 三点
  宁宁犹豫:“能吃吗?”不能吧?
  而这时候, 季寒川身后又是那个船员,说:“韩少,这个不能……”
  季寒川皱眉, 厌弃地说:“闭嘴。”
  船员停下,季寒川又冷笑, 道:“你是不是真的认不清自己的身份?”
  他知道, 在“游戏第二天”,船员一定有许许多多不能做的事。需要玩家主动打破现状、言语之间透出“这会儿情况不对”的意思, 他们才能从眼下的人皮中挣脱。可如果玩家从善如流, 用船上身份里该有的样子仗势欺人, 那这些说不上是死是活、是人是鱼的东西就只能受着。
  季寒川喃喃说:“回头我就和张叔叔讲一句,把你辞了。”
  “韩川”是张老板世侄,是个嘴上亲近、实则没什么关系的身份。但说到底, 他身后的船员,也仅仅是无名小卒。如果这样一个小卒毫无道理地得罪“韩少”,那等待他的, 当然是失去工作、重新回到贫穷落魄的家。
  逻辑是这样,只是这会儿, 双方心知肚明:哪有什么“家”能回呢。
  于季寒川, 是:玩家会离开,船员会刷新。
  于船员, 则是另一重心思。
  他安静下来,看“韩少”半蹲, 稳、准地伸手, 食指、拇指分别掐住桶中鱼的两腮。那条鱼在季寒川手中拼命挣扎,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不是“鱼”该有的力气。两条触须随着挣扎, 在空中胡乱摆动,抽到季寒川手上。
  而季寒川手臂很稳,指尖愈来愈用力。他摸到了过于柔软、潮湿的内里。后者是应该的,前者却有些怪异了。仿佛自己掐着的不是一个水生动物,而是在海中泡了几天的尸体。
  这样的联想,让季寒川觉得恶心。好在上一局里,他见过更恶心的东西。于是能适应良好,站起来,手指掐得更深,要刺破鱼薄薄一层骨骼、让两边手指碰在一起。
  季寒川端详片刻,看看眼前这条鱼,再看看身侧的船员。
  鱼的嘴一张一合,有咕噜咕噜的声音。
  季寒川弯一弯唇,像是想说点什么。而船员紧紧盯着他的嘴,脸色发白、发胀,好像只要季寒川一开口,他就一定不再忍耐。完全是被逼到临界点。
  可这一刻,季寒川倏忽意兴阑珊。
  他松了手。鱼掉在甲板上,甩着尾巴,溅出水花。
  季寒川低头,从鱼身上看到一闪而过的白。他从口袋中取出手帕,在手指上擦一擦,却擦不掉之前的腥味。季寒川也不意外,换一只手抱起女儿,说:“就到这里吧。”
  一顿,看着船员,嘴角是冷漠地、不以为意地笑。
  他说:“你不要跟来了——”
  季寒川:“还是你觉得,这个时候,张叔叔真的没办法辞退你?”
  船员面上,原本已经泛着白、溢出的眼睛,在这一刻,倏忽一缩。
  从一双鱼眼,又变回人类样子。很沉默寡言。
  大约是觉得船舱内不会出问题,所以“他”果然没有再动。站在原处,看季寒川离开甲板、回到舱内。
  而后,在“他”身边,那条不住扑腾的鱼骤然变大,身上的鳞片变作一块一块突出的白色软团,膨胀,像是吸饱了水,带着强烈的海腥味。
  那些白色软团越来越大,鱼身上的空间就很不足够,只能挤在一起,团团簇簇、密密麻麻。
  船员看着这一幕,往后退了一步,却只是让出空间,并不觉得眼前一幕哪里奇怪。
  鱼的触须渐渐缩小、变短,最后,也成了两个软团,贴在面颊上。
  最后,那些膨胀的软团开始融合。那已经不算是一条鱼了,而是一团软体生物,在甲板上蠕动。身下是一片粘液,腥味更浓。
  原本尾巴的位置,白色软团一点点分成两边、两边都越来越长。
  鱼鳍同样向前延伸,软团愈来愈薄,像是轻轻一碰、就要炸裂。
  这个过程说来漫长,但实际上,只是季寒川走进室内、走过两三个房间。
  他听力很好,此刻又夜深人静。只要专注下来,到这会儿,也能听到甲板上的声音。
  宁宁被他抱着,小心翼翼地转头,去看甲板方向。她皱一皱鼻子,不想打扰爸爸,但还是很想抱怨:好腥啊。
  而此刻,季寒川听到“啵”的一声。
  像是……有什么东西,从一片湿软中,被拔了出来。
  同时,甲板上。一个浑身湿淋淋、带着粘液的船员,从方才白色软团的位置站起。
  褪去鱼皮,就成了“人”。
  而季寒川原本停顿的脚步再度开始移动、往前。
  他转过拐角,取出怀表,看一眼时间。
  两点四十五分。
  季寒川在两分钟后回到房间。他把宁宁放下,自己拉开椅子、坐下来,手肘撑在膝盖上,双手合拢、身体前倾,自认算一个耐心与孩子沟通的父亲。
  问宁宁:“刚刚那会儿,鱼桶是从哪里来的?”
  从他离开宁宁,到船员说“韩小姐在那边看鱼”,满打满算,不到半分钟。
  三十秒时间,宁宁竟然真的被吸引了注意力。
  宁宁吸吸鼻子,随着季寒川的问题,她脸上浮出点困惑,回答:“从旁边——”
  季寒川想一想,从书桌上拿出日记本,匆匆涂出一张方才甲板的示意图,递给宁宁:“圈给我。”
  宁宁乖乖接过来,认认真真地研究图画,笔头戳在下巴上。虽然年纪还小,但已经能像模像样地用标准姿势握笔。相比之下,季寒川自己握笔的姿势,倒是不太标准,能看到中指上有一个茧子。
  季寒川扪心自问,觉得如果自己来教,恐怕教不出这样的动作。
  那这么看,就是宁宁的“另一个爸爸”在教她。
  他想到那个人,脑海中还是一片白茫茫。可对方几次出现时,自己心底的信任,都是真的。
  这一切,向季寒川传递着一个信息:我和他的感情一定很好。
  只是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情况。
  他趁这一点时间,天马行空,想到很多。
  面前,宁宁在甲板与室内交接的地方画了一个圈,又把本子递回来。
  季寒川接过,看着圆圈的方向回忆片刻,遗憾地承认:自己的确没有注意那里。
  不知道那块是否真的有几个桶堆着。
  他确认了方位,又问宁宁:“他把桶拎给你,之后呢?”
  宁宁回答:“然后……”皱着小眉毛,回忆片刻,“然后我转头看鱼,他就不见了。”
  季寒川若有所思。
  如果这三十秒钟,船员只做了“拎鱼桶到宁宁面前”这件事,那或许还说得通。
  但自己没有听到脚步。
  明明从围栏往回时,他听到身后滑溜的声响。
  宁宁补充:“那条鱼虽然很丑,但会做好多动作。”
  季寒川挑眉,笑一下:“比如呢?”
  宁宁回答:“须须会抬起来!”她举起手,是击掌的姿势,对季寒川说:“这样——”
  用另一只手的食指模仿鱼的触须,点在自己掌心,“这样拍了拍我。嗯……滑溜溜的。”
  季寒川一顿,从中听出什么,和她确认:“那条鱼一直在和你玩吗?”
  宁宁回答:“对。其实我想看看爸爸走到哪里了、那个叔叔有没有对你做坏事。但我,”她不好意思,又习惯性去揉裙子,说:“又觉得那条鱼很好玩。再说,爸爸很厉害的。”
  听到这里,季寒川抬手,去拉宁宁。
  小孩子贪玩,又信任父亲的能力,这无可厚非。加上从前NPC对宁宁的忽视,季寒川觉得,这可能是小姑娘第一次遇到“玩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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