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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鸟(近代现代)——南诏情人

时间:2020-08-26 09:22:48  作者:南诏情人
  我打开离婚证看,他的身份证id果然有今天的日期。
  “我居然都不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站起身,“我去给你买个蛋糕......”
  “对!”我想往外跑,“礼物...还有礼物。”
  他一把将我拽进怀里,“不用了。今天本来没打算告诉你的,只是带你吃个饭就行。刚刚的许愿也是临时起意,跟你闹着玩的。”
  我挣了挣,没挣开,只好说,“那我过两天送你。”
  他放开我,把自制的蛋糕推到一旁,“爸爸是不是...是不是真的老了?什么许愿,真的很幼稚。”
  “没有...我只是开玩笑。”我呐呐地,“我没有...”
  手机响起来打断了我的话,我拿过来一看,是刚刚那个人。我抬头看爸爸,他正收回看屏幕的眼睛,“接吧。”
  我正要挂断,爸爸伸手按了接听。对面声音清晰无比,“淼淼,在干嘛?哥给你发了照片,看我今晚练的手臂怎么样?帅不帅?”
  “我跟他...”我迅速挂了电话,“他什么人都勾搭,我故意找他来气你的。”
  爸爸喝了一口茶,正要开口,我慌忙打了几句话,说我对他没意思,然后关上手机,“爸爸...”
  他放下茶杯,光晕在他眼睛里闪动。
  “人到了一定年纪,就不喜欢过生日了。”爸爸说,“你还年轻,过生日就是长大一岁。我过生日是又老了一岁。”
  “你在慢慢长大,而我在慢慢变老。”他说,“在你面前做什么事都不太合适,像个滑稽老头。”
  光晕又闪了闪,他的叹气声几不可闻,“刚刚芥末不是故意蘸多的。”
  他沉默片刻,“你真的喜欢他吗?”
  我咬紧后槽牙看他,他背挺得很直,我却只看见一个男人脆弱地窝在沙发角,很小的一片,快缩到缝里去。他的脆弱我从未见过,让我感到心酸,这种心酸又激起莫名的羞和怒,我压低声音问,“你什么意思?”
  他摸着我的头安抚,甚至凑过来亲了亲我的额头,“宝贝是不是真的喜欢他?等你开学可以带他......”
  我一下腾起来,朝他大吼,“郑辉,你什么意思?!”
  周围所有人都转过来看我,他站起来想拉我,我一把挥开他的手,“你就是想一而再再而三推开我是不是?老子不伺候了!我爱找谁找谁!找谁也不会带给你看!你自己一个人孤独终老吧!”
  我用尽力气照着郑辉鼻子打了一拳,他顿时弯腰捂住鼻子,慢慢半跪在地,鲜血沿着指缝滴到地上。他疼得睁不开眼睛,还呜呜咽咽地喊我宝贝。膝盖一软差点跪在地上,我捏了捏拳头,拼命挺直大腿转身离开,越跑越快,不敢回头看。
  更了7000多字,估计下章完结。别讨厌老爹。
  哥哥还有机会。
  (答应我,别看网上的txt好吗?一是我还没写完,二是我在修文,修改的地方还挺多的。完结修完文后我会通知大家,也会自己放txt,盗版的txt很多未修改的地方很粗糙,拜托了。)
 
 
第62章 爸爸
  我一直跑一直跑,跑到双脚瘫软,寒风把喉咙刺得生疼才停下来。四周荒凉无人,月光照在马路中央,一片凹凸不平的白。我摇晃着跌坐在地,手机震个不停。掏出来看,全是郑辉的未接来电和信息。
  [你在哪里?]
  [接电话。]
  手机又震起来,爸爸鲜血淋漓的指缝不断刺过脑海,甚至越来越清晰,我迅速关了手机,缓了好久才站起来。今晚比寻常更加冷,寒风吹得脸一阵阵疼,我伸手去摸,碰到一片冰凉。
  头特别疼,太阳穴突突直跳。我沿着窄窄的长形灯光走得很慢,很久才找到一家巷子里的小旅馆。开了房,我沿着霉灰的走廊走到尽头,打开门便一头栽进了床里。
  宾馆的隔音效果很差,对面女人仿佛就在我耳边叫床,按理说我不应该睡得着,但我太累了,头疼得快裂开,迷糊间就这么晕了过去。我做了很多光怪陆离的梦,梦见房门下时不时闪过条形黑影,梦见爸爸从门后走了进来,梦见他说他不爱我。
  我梦见门铃,电流声像嗓子里震动的老痰,它一直响一直响。
  不是梦。
  眼睛胀痛,我用力睁开一条缝,摸索着下了床。我站到门边,门下有来回闪动的黑影。
  “别按了。”我说,“你走吧。”
  门铃果然停了。
  “让我一个人待几天,你别担心,我不会走。等我想通就好了。”
  “你不是一直说吗?要我懂事,要我乖。我会长大的,你放心。”
  尾音哽在喉咙,腿软得站不住,我用额头靠着门勉强撑起自己,我说,“我不逼你了,我会乖的,爸爸。”
  小宾馆没有地毯,片刻后,门外踌躇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没多久便消失了。
  我转身抵着门滑坐到地上。墙角结了一层又一层蜘蛛网,整个角落呈暗黑色。我看到一只小蜘蛛爬进网里开始吐丝,网越撑越大漫过角落,整面墙变成黑色的,网漫过我,我睡着了。
  一夜无眠,早上醒来发现我已经回到了床上,被子从头到脚捂得严严实实。我从床上爬起来,拉开窗帘,发现天还没怎么亮。
  洗漱完便下了楼,前台的年轻女人在慢条斯理地涂指甲油,拇指上画出一个鲜红的圆又填满。我敲敲桌子,“你好,请问昨天晚上是不是有个男人问我住在哪一间?”
  她抬头看我一眼,又低下去,“父母来找你就回去吧,小孩儿。”
  我想问他们怎么能随便把客人信息透露给别人,但转念一想,郑辉那个老狐狸有一百种办法要到我的房间号,何必自讨没趣。
  “他走了没?”
  女人张开五指吹了吹,“你隔壁。”
  “谢了。”
  我点点头朝外走,推开宾馆的玻璃门,风直灌进喉咙,又降温了。
  最近的24小时药店也要两公里,我打了出租车过去。药膏碘伏创可贴棉签,能买的都买了一堆,拎着一袋子药又回到小宾馆。
  把便利店买的奶茶塞到女人手里,我将药放到桌上,“帮我把药送给隔壁那个人,奶茶给你喝。谢谢。”
  说完我便转身上楼。
  “小鬼!要送你自己去啊!”
  ......
  桌上冒热气的蟹黄粥看看我,我看看它。转身检查门锁,发现它是好的,我叹了口气,坐下来舀了一勺放进嘴里。
  吃完粥,我把耳朵紧紧贴到墙壁上,等了片刻,听到皮鞋在地板上摩擦的声音,踢踏踢踏,然后是水声。我想象着郑辉袖口露出的腕骨,腕骨上绵密的泡沫,水把它冲干净。踢踏踢踏,他走出浴室了,走到桌前拉开凳子,坐下喝粥。他吃东西从不发出声音,慢条斯理的。他吃完了,起身往外走,走到门口,门锁转动的声音。
  他走过来了,他离我越来越近,在我的门口站定了。
  我匍匐到门口,从猫眼往外看。我看到一张斑驳的脸,鼻梁紫到发黑,又散开到两边,像一只大张翅膀的蝴蝶停在他脸上,边缘是碘伏的棕色。阳光在他眼睛中央凹下去。他站了多久我看了他多久,后来他依依不舍地走了,我又看了很久。
  我趴到床上打开电视看到中午,下楼逛了一圈,上楼时桌上放着一个三层饭盒。我吃完饭裹着被子靠墙坐下,耳朵贴着墙壁闭上眼睛,我听到压低的说话声,仿佛还有他缓重的呼吸,接着我睡过去,醒来时已经下午了。
  我揉揉僵硬的肩膀站起来,醒透后出门买了包烟。我分了画指甲的女人一根,叼着烟回到房间,杯盘狼藉的桌子收拾得干干净净,三层饭盒放在中央,旁边还有一盒水果。
  吃完了饭,门铃响了,但当我走过去看猫眼时,外面已经没人了。我打开门,脚下放着我的书包,包里是几件换洗衣服和洗漱用品。
  洗了澡,我照例贴在墙上,这次却没听见任何声音。我靠着墙抽了半包烟,看天空从深蓝变到黑色,月亮升起来,路灯亮了,天空呈发亮的墨蓝色。路灯又熄灭了,星星一颗一颗很清晰,我倒在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收拾东西时桌上剩的半包烟不见了,包括我吃剩的晚饭。我退了房,背着包走进扑面而来的晨雾里。
  我给他发了一条短信。
  [爸爸,我不想想通了,你带我回家好不好?]
  发完短信我关掉手机,一路走到曾经住了近四年的城中村。这里还是老样子,说是要拆迁,拆了这么多年也没拆下来。穿紧身皮裙的女人站在街角,风把她的头发拢到脑后,她低头吸了口烟,抬头冲我暧昧地笑。
  我沿着街头走到街尾,绕着一片自建房转圈,一圈又一圈。房子里的女人都醒了,男人从门里走出来,他们低头用手掌挡着脸,快步行走着,一个接一个,互相看不见对方。我绕了不知道多少圈,男人们都走完了。
  我停下脚步抬头看,竟是我再熟悉不过的窗口。一年前的这时候我在这窗户里往下看,楼下是形形色色的欲望男女,一年后我站在窗户下,抬头只有一望无垠的天空。
  日头高照了,我拿起捏出汗的手机擦干,举起放下数次打开电源。漫长的白屏结束,它静悄悄的。网络是正常的,手机是正常的,我打了电话,客服也说话费是正常的。
  于是我把手机重新放回口袋,继续走。
  我走啊走,低着头一直走,视野只有五米见方的大小。我走在五米见方里,一开始周围寥寥数人,走到十字路口,视野便挤满了灰色黑色的裤管,我抬头,发现他们欲盖弥彰地上下打量我。我想起把郑辉拉入沼泽的那天。那天我张着猩红的嘴巴亲他,说他像抹了口红,他笑着回应我,我们都成了抹口红的男人,然后他教我走出去,走到大街上,所有人都打量抹口红的我们,他们觉得怪异,又不知道为什么怪异。他一路带我走了很多地方,大街小巷,最后我们停在十字路口。路过的人都回头打量我,打量唯一涂了口红的男人,我在五米见方的视野里看不到他。他把我扔在了这里。
  我找到一家隔音很好的旅店,前台小姐穿着制服,全程对我微笑。我乘电梯到八楼,一路踩着地毯找到房间,打开电视躺进床里。
  电视放了一天的爱情电影。晚饭时间,房间的座机响了,前台说我点的外卖到了,给我送上来。
  外卖餐盒标志是我熟悉的一家店,我记得他们家不做外卖。
  我吃过饭接着看电影,几乎看到第二天天明。凌晨五点,我揉揉眼睛和干瘪的肚皮,出门按了左隔壁的门铃,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打开门,睡眼惺忪地问我什么事。我说不好意思,找错了。他劈头盖脸骂了我一顿。
  我又走到右隔壁。按了门铃,片刻后我听到打开廊灯的声音,门缝有两条短的影子,门把手转动的瞬间被我按住了。
  “我饿了。”我说,“我要喝鸡汤。”
  说完我打了个哈欠,回房间扑进床里。
  好梦正酣,门铃响了,手机显示早上七点。我拖着腿下床走到门口,“这次他们没给你钥匙?”
  “拿回去吧,现在不想吃了。我要睡觉,你两点以后再来。”
  我忍着看猫眼的冲动,回到床上眼睛一闭,又昏睡过去。
  两点不到醒了,我躺在床上发呆,时针指向2时门铃又响了。我朝外面大喊,“放在门口就行了,你走!”
  我把沉甸甸保温桶放到桌上,刚打开盖子,热气直烫到皮肤上。鸡汤闻起来很香,肉炖到脱骨。不知道昨天半夜三更,他从哪买来的鸡汤。我舀了一勺吹凉,放进嘴里才觉得不对。果然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郑警官,连盐都想不起来放。
  晚餐吃的牛肉面,牛肉硬得根本嚼不烂,我牙差点咬坏了才吃下去。
  第二天我说要吃鱼,那条鱼鱼鳞没刮干净,也有点腥,不过我吃完了。第三天吃的是咖喱鸡,咖喱放多了有点咸。第四天送来的菜近乎饭店的味道了。他真的很厉害。
  第五天中午,我照例敲右隔壁的门,还没等我开口,门迅速开了,一个女人站在门口,“什么事?”
  我伸头去看,她丈夫蹲在一旁,正放平刚拎进门的行李箱。
  “敲错门了,不好意思。”
  他不见了。我的午饭和晚饭都是外卖送来的。我不想问他为什么,一问就代表我输了。但一直到第二天半夜,他都没有回来。我整夜没有睡着,一闭上眼睛,全是他捂着鼻子跪在地上的样子,或者是他躺在马路中央,血干成黑乎乎的一团,看不见脸。第二个画面是我臆想的,但我不冒险。我不能冒险。凌晨五点我给他打电话,那头没有人接。于是我给他发短信,问他在哪里,说我想吃周记的饭,想穿最常穿的大衣。然后我捧着手机坐到门边等待,腿控制不住地颠动,脑海里一下红,一下黑。
  门铃响了,我一下拉开门,一个男人拿着一盒饭,一袋衣服,与我面面相觑。我不认得他,估计又是郑辉请来的什么人。
  我接过饭和衣服,男人点点头说,“你爸说他要去外地出个差,临时安排的。半个月以后回来,叫你别担心。”
  “他宁愿叫你来说也不愿意给我打个电话?”
  “......”
  “行,知道了。”
  ......
  我留了男人的电话,如果郑辉有什么事让他联系我。晚上我给郑辉发信息,问他出差去了哪儿,他没有回我。直到我说,至少你得让我知道你现在很安全,他才给我传了一个“很好”。我逼他每天给我报平安,他倒也照做了,每天不定时地给我发:“我很好”,冷不丁地,半夜三更也会发一个,让人怀疑他究竟睡不睡觉。
  有时候我都不知道,我和郑辉究竟谁更卑微些。如果能争个输赢......或许没有输赢,赢家是卑微得多得多的输家,输家是被爱得多得多的赢家。
  我开始每天出去走路,我走了很多地方,走到我的初中,我的高中。我看见他们,很多人,我认识的,不认识的。有时候路上想很多,有时候什么都不想。
  走到吴倩父母家那天我是不知道要走到他们家去的,我出门这么几天,从来没有目的地。我在树下站了很久,想透过墙壁看看那棵桃树,可惜不能如愿。正准备走时对面大门开了,有个男人从里面走出来,穿着医院护工的衣服,手里拎了一些东西,包括一个印着某医院标志的塑料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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