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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盛唐种牡丹(古代架空)——又生

时间:2020-08-28 15:22:12  作者:又生
  苏安道:“什么?”品茗笑道:“顾郎所赠鸳鸯,还请苏供奉走时多看两眼。”
  听完这些,苏安懵懂地收起品茗的心血,虽还是没明白字句的含义,却感受到从未见过的壮阔的情意——或许,品茗和裴延的感情从来不是花草,而是磐石
  他希望品茗一定要痊愈。
  彼时,黄昏,洛书送苏安和贺连上车,脸蛋红扑扑的。苏安卷帘,再行别礼。
  从东郊的梅园回来后,苏安再琢磨那支婆罗门时,觉得怀中的这把五弦到底是与先前不同了。他听着长安和宋州不断交替传响的消息,心中变得坚实而安定。
  年关,风云涌动。京兆立案,陈王府长史姚辰甫滥用职权,损毁民财,羁押待察;宋州使团进奏弹劾,司马宋成器趁天灾之危,贪污户部赈济粮达三成;
  李隆基罪责中书门下,下令严查;紧接着,宋州使团上报宋成器账册,京兆顺藤摸瓜,查出宋侯勾结关中安丰商会,屯粮达三十万石,逼民卖田三千顷;
  再查,商贾钱氏携证上诉状,告发安丰会的头目实际是盐铁常平院奏官陆长生;逮捕陆长生,供出陈王府长史姚辰甫、信王府长史安氏等大小六位王府属官。
  再查,兆尹府奏报,王府侵吞民田占其中三二,矛头直指李沔、李漼;萧乔甫为压住态势,私下与王府商量退田放粮,为韩休上奏揭发,二人争至御前;
  李隆基廷杖二子,同时罢萧乔甫、韩休同平章事衔;宋州司马宋成器,流刑海南;常平院政商陆长生,坐死九族;王府长史姚辰甫,死刑;除夕前三日,制书,召张九龄为中书令,裴耀卿为门下侍中,二人双双领同平章事,进驻议政堂。
  一切,仅仅发生在东定契丹的半年之后,至除夕,为减轻皇室用度,为支持裴耀卿和张九龄治理关中,李隆基东巡洛阳,留下长安在年节庆典之中自舐伤口。
  春风再来时,苏安也结束了修沐,重新进入没有主君的宫殿例行奏乐,直到二月,他的心才又起了波动——负责查案的屯田使团就要回朝复命,即将抵京
  顾越,破格越迁五品户部郎中,本当提前至吏部司接受考功考试,只不过,因为他年前在宋州遇刺受伤,年后又染疾,所以为调养身体,请旨延期半月。
  苏安接到这些迟到的信,才发觉二人虽才别离短短两个月,却好像隔了二十年,而更重要的是,顾越在信中还说,打算顺路与苏家十七口在关中南部会和,一并抵京,让苏安暂时放下重建牡丹坊的心思,先备好礼节,安置家人。
  ※※※※※※※※※※※※※※※※※※※※
  《资治通鉴》玄宗至道大圣大明孝皇帝中之上,开元二十一年:韩休数与萧嵩争论于上前,面折嵩短,上颇不悦。嵩因乞骸骨,上曰:“朕未厌卿,卿何为遽去!”对曰:“臣蒙厚恩,待罪宰相,富贵已极,及陛下未厌臣,故臣得从容引去;君已厌臣,臣首领且不保,安能自遂!”因泣下。上为之动容,曰:“卿且归,朕徐思之。”丁巳,嵩罢为左丞相,休罢为工部尚书。以京兆尹裴耀卿为黄门侍郎,中书侍郎张九龄起复并同平章事。
  《旧唐书·萧嵩传》:二十一年二月,侍中裴光庭卒。光庭与嵩同位数年,情颇不协,及是,玄宗遣嵩择相,嵩以右丞韩休长者,举之。及休入相,嵩举事,休峭直,辄不相假,互于玄宗前论曲直。因让位。玄宗眷嵩厚,乃许嵩授尚书右丞相,令罢相,以休为工部尚书。
  《旧唐书·张九龄传》:“九龄在相位时,建议复置十道采访使,又教河南数州水种稻,以广屯田。议置屯田,费功无利,竟不能就,罢之。性颇躁急,动辄忿詈,议者以此少之。”
  按照我的理解,这就是说,萧嵩当时举荐韩休,是为制衡张九龄和裴耀卿的交好,但,萧嵩失算了,韩休是死谏以博直名的人,因此,由于内部不团结,再加上萧嵩其实有私心,他们在处理关中土地兼并的时候不能有效地解决问题,李隆基一怒之下就把他们俩都罢相了,也是作为帝王制衡权臣和皇子的手段。
  唉,李隆基。
  O(∩_∩)O嗯,接下来是家长里短哈,毕竟皇帝不在长安,七大姑八大姨地跑来投奔,什么买买买之类的,大型农村户口迁移城市的现场,以及某些羞羞的东西。
 
 
第64章 郎中
  关文:“尚书礼部本部司,巡河南道屯田使返京日期事宜,员外郎顾越于宋州安县振抚民众劳问疾患途中受山匪袭击腿伤不利于行又染风寒延半月抵京述职,谨关,开元二十二年,顾越,至尚书吏部考功司,平级行文。”
  一旦到五品,官员的离京和抵京就变得敏感,不仅需奏疏,还得要平行关文。
  在宋州馆驿,顾越考虑了一下,手头还有三件事要办。首先是,因为他没有什么亲人,所以安县的四百亩水田得租出去给农户;再是,苏家十七口很快就到,他得找驿站通融,配制马车,备新鲜热菜,让驿丞按自己的待遇安置他们;
  最后是,由于即将迁入权宦云集的户部,顶头上司就是一人兼门下侍中、兆尹、户部侍郎三职的裴耀卿裴阁老,他不敢卖弄,想多观望一阵子。
  所以,为了不和使团撞在一起,他才编造了遇刺腿伤又染风寒的感人文书。
  是日,州城门市热闹,一条睢水,一片桑林,风中飘着桑叶苦中回甘的气味。
  裴延启程在即,看见顾越竟腿缠白纱,撑着拐杖来送他,心里很是感动。先前跑乡县,顾越替他挡过不少事端,一是在规划还田时,提醒他谨慎处理那些原来就因为分配不均而常常引起械斗的地方,二是在收缴田具时,及时请州府出台公文并派吏员驻扎坐证,防住了因乡绅事前给好处,事后不认账而引起的民乱。
  “顾郎,若非公务要紧,我定会等你同行。”裴延下车,见顾越有话说,便随之到桑树林里坐了一阵子,“往后河阴要建仓还得跑差,你得养好身体才行。”
  顾越道:“裴兄,我的腿是假伤。”裴延道:“你,你何必说出来。”顾越笑叹一口气:“不敢隐瞒,还不是愁回京办烧尾宴的事,若请各位阁老,怕有人说我谄媚,若请诗社的朋友,又怕有人说我附庸风雅,啧,不如不办。”
  裴延回道:“六品升五品不能不办,照习俗就该隆重些,先前周郎中还请过至尊,你何必烦恼。”顾越拍着腿:“哎呀,请了又怕没人来。”裴延想了想,道:“顾郎,我替你请博学宏词的几位学士便是,明明是铮铮铁骨,天地仁心。”
  经历过宋州这段时间的相处,裴延说话越来越直接,顾越也倍感轻松,待二人愉快地商量完这件事,使团终于才启程。顾越站在丘坡上,目送旌旗远去。
  不时,季云纵马赶来告诉他,安县的出租布告已经张贴,有五、六家农户正在问,另,顾九送的信中说,车队再过两个时辰就要抵达,连仆役一共是三十人。
  “好,你去安县选工,自行定夺,不必询问。”顾越点点头,笑得有些苦涩,“只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我如今有家有产,却无人来承。”
  季云走后,顾越在桑林里把白纱解了,又在心中梳理起那几个名字。苏家十七口,除去叔伯姑姨舅等等等,主要是苏父苏荏,苏母向氏,其次是小字花奴的苏成三口人,再就是守寡的大姊苏芊和待字闺中的小妹苏茉。虽然人多有些麻烦,但前几天苏安回信,已在长安东郊买了一座包田地的大庄宅,这就又妥当了。
  其实顾越如何不知,苏安对家里的态度要比寻常人复杂。且不说苏家在苏安八岁时就把他送去教坊,也不说苏安在太乐署换金给苏成娶亲,更近点的,便是苏安封官前,苏家是不和别人提起这个儿子的,封官之后,全家都搬来了。
  这里面多少有些滋味,只不过,唯有一点顾越很确定,那就是从小到大,苏安每次接到家信都会变得神采奕奕,表面说排曲忙,私下又会拿出来玩好几遍。
  太阳下山之际,大道缓缓驶来了一队马车,顾越醒了醒神,站在林间静等。
  骑马走在最前头的是顾九,一边照看身边的那辆车,一边翻找文牒:“今日和昨日一样,住馆驿,现在不要下车,不要慌张,也不要闹……”
  城门郎例行检查,紧接着,车队的帘子一张,一张,一张掀起来。苏荏的头发尚黑,脸颊瘦长干枯。旁边的向氏倒是形态丰满,很热情地喊着:“九总管呀,九总管辛苦。”往后是如胶似漆的苏成和申娘,而苏芊和苏茉互相在打趣说笑。
  顾越看过这些情况,没有搅和,而是招吏员过来,吩咐了几样采买的事情。
  是夜,月明星稀,馆舍的庭院透亮如洗。因为顾越在,所以安顿的流程就省了许多,顾九把各房的物资分配完毕后,很快抽出空,到顾越房中复命。
  门关上之后,顾越觉着顾九不仅声音发哑,连神色也有些疲倦,于是,笑了出来:“九总管,一路上又是洪灾又是匪患,你当真是辛苦了,坐着说,坐着说。”
  顾九仍不轻松,道:“阿郎,苏伯和向娘子还没睡下,他们缠着闹着半天了,说要过来拜谢你。”顾越回道:“千万不用,你把几样东西分发下去就行。”
  将至长安,十七口的衣着吃穿早就体面了,只是顾越细致,按照风俗又备了几样小件:皮蹀躞给家主,簪花给新婚夫妇,考虑到北方天气干,女眷自然多些讲究,于是新熬红玉膏,特意用小巧的蚌壳镶金錾花盒盛装,方便随身润肤。
  顾九道:“这是这,可他们总在打听……”顾越道:“打听什么?”顾九道:“阿郎,向娘子是实在人,她的意思,想把苏茉送进咱们府,今后就在您身边伺候。”顾越道:“那怎么行。”顾九唉道:“我说,那还得问苏供奉才是。”
  顾越欠了欠身子,听着外面透进来的欢声笑语,回得很平静:“顾九,你现在就可以照实去回复向娘子,我不敢,因为我府所有的开支,全是苏供奉在出。”
  此话一出,覆水难收。
  从宋州到长安仅仅七日之间,顾越就从顾九的口中深刻体会到了向娘子对他态度的变化——“九总管好呀……”“好呀……”“阿九,过来……”
  顾越坐在官车里,每每回味自己对顾九说过的话,都觉得自己是一个圣人。
  阳春三月,曲池畔杏花开,顾越和苏安约好,要在流淌着金光的河水旁边,在铺满纯洁的粉色的河岸上,陪着苏家人一起去新宅。当然,顾越也有些私心,他想借此机会把苏安哄得高高兴兴的,再请苏安在自家的烧尾宴无偿为他奏乐。
  却没有料到,进城之后,这场筹谋已久的见面,从踏入芙蓉园起就不太顺利。
  顾越下车时,怔在原地。今非昔比,时过境迁,人们不再瞩目曾经的杏园探花郎,反倒是满园的男男女女,全都戴着苏安的那款绘着昆仑奴的凤尾蝶面具。
  顾越又找不到苏安了。
  顾越机关算尽,怎知到头来,还是闯入了一张早早就布好的天罗地网之中。
  芙蓉园内,一声爆竹响,傩舞齐天,成列的官吏走进来,纷纷围在苏家人的马车旁。为首的那位,方脸鹰钩鼻,英威堂堂,是新官上任的礼部主客郎中崔匙。
  崔匙款步走到苏家人面前,从马车上扶出满脸惶惑的苏荏,张口就亮了一句:“伯父大人辛苦了,今日晚辈这出《春日闹芙蓉》,为大人接风洗尘!”语罢,随行又把向氏请出来,让二位夫妻都坐上了辇,由小吏抬着走,边走边赏花。
  顾越:“……”
  礼部分本部、祠部、膳部、主客四司,顾越在本部,什么都管一些,自然也认得这位曾经在祠部任员外的与他平级的崔氏公子,只不过,他更确信的是,无论是祠部还是主客,都没有以这种排场接待五品文散官家眷的条目。
  正此时,一个身披孔雀羽裳,手中拿木鱼的小孩撞着他的腿跑过,敲着由缓到急的节奏。顾越抬起头,见对面杏花树枝上又坐着一对抱弹五弦的金童玉女。
  右边的唱字:画
  左边的唱字:花
  清脆的弦音刚响,铿锵的笛音跟着响,戴面具的人开始表演《春日闹芙蓉》。
  骑马路过那肩披裘绒的男子,摘下栗色面具:“一纸画。”插盆景的老妪唉唉叹气:“两池花。”沾水染墨的书生摇了摇头,笑添两笔,接道:“三园秀蒂,四季催发。”身后,老先生扬起金纸,拂须道:“五载春秋,六旬安家。”
  各色花纹的凤尾蝶在他们面前飞舞,又有各种姿态的昆仑奴在园中狂跑,场面热闹得不得了。此时,一位瞳仁浅褐,披着孔雀羽裳的俊朗男子跟着高唱。
  一纸画,两池花
  三园秀蒂,四季催发
  五载春秋,六艺安家
  “父母大人。”
  苏安却是一袭红官袍,佩了双绶带的,以至于他摘下面具,当众行拜礼时,顾越险些没有认出来。苏荏扶着辇,欠直脊背,仔细打量着苏安,迟疑不动作。
  “叶奴?”向氏唤了声,手从旁人的搀扶放开,气息有些颤,“你真是叶奴?”
  “母亲大人,这是鼓儿,阿明和阿兰。”苏安起身,笑浮在面上,把方才那对金童玉女和拿木鱼的孩子牵在身后,又望向唱歌的男子,“那位是陈翰林。”
  向氏什么没说,突然一声大哭,冲下辇抱住苏安,也就是这刻,顾越才在苏安的眸子里看到闪烁着的真情,然而,一切又很快就随着崔郎中的出现而停止。
  崔匙让步辇队伍往东郊宅邸而去,挥袖相请,道:“伯父大人,苏供奉是朝廷的栋梁之才,不仅精通诗词礼乐,更尽人伦孝道,长安城可都知道您来。”
  苏荏咳了咳嗓子,醒过神似的,枯瘦的面容泛起红光。苏家姐妹害羞地缩起脖子,和申娘手叠着手,依偎成团。向氏回辇,擦完泪,又笑着看着苏安。
  苏安走到苏成的面前,不自禁地微微垫脚,比了一下个子高低:“一会舞傩,你照顾阿娘。”苏成的身量确实更高大,只是声音的稚气还没退:“放心。”
  赏过接风的曲,用过洗尘的宴,傩舞狮子一路奔腾,来到了那座豪华的苏宅。
  绘画门神的宅前,青烟缭绕,梁巧子举着火把烧完艾叶,笑嘻嘻地迎接苏荏。
  “苏大哥!哎呀,还记不记得宋成器那狗官呐?叶奴如今真是能办事!”
  请胡巫闹了宅,还要按风水分配院子和房间,期间,苏安就像是皮影人,来不及说别的话,只是前后跑着,在成片地夸赞声中,行祭祀之礼,循先祖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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