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门拿衣服,浴室门就从里锁了。
韩在野靠墙屈指敲门:“你说你一天不和我奓刺心里就不痛快,是不是?”
闻如许不应,韩在野嘴角微微一提,把衣服扔在床上,解了衣袖堆到手肘,枕着手臂躺在闻如许的床上。
房子空了快一个月,闻如许昨天回家就里里外外打扫过,还换了新洗的被子,床上有洗衣液柔软的清香。
韩在野舒服得都要睡了,闻如许腰间围条浴巾出来,身上还在滴水,发红的鼻尖呼出暖热的气体。
韩在野的视线从他的脸往下,锁骨,胸口,到瘦薄的腰腹,看画似的。系在腰上的白色浴巾,也像是没有他白。
韩在野喉结一滚,拉住拿了衣服要去浴室的闻如许,让他就在这里换。
窗外笼罩着雨雾,世界更安静了。
有人像个等待服务的嫖客,闻如许也觉得自己像是色情片的主演,从锁骨到脸都是又粉又白的红,瞪韩在野的眼睛是一片玫瑰色的湖泊。
韩在野取笑他换个衣服,就像被搞了。
闻如许眼梢微微发红,咬牙,“你以为我不敢告诉何诗睿吗?”
韩在野从后抱着他,轻松又极富碾压的优势,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笑,让闻如许尽管去。
闻如许手指拧紧衣角。
不管是强奸还是合奸,这对每个男人来说都是难以启齿的耻辱。
闻如许说不出口。
况且他还不讨厌何诗睿,不想恶心人。
而韩在野了解他可耻可笑的软弱和骄傲。
闻如许推开他,站起来。
往外走时像走在一片不断下沉的大地,每一脚都没有实处,他总是担心自己的下一步,又想要快点结束,一脚踩空粉身碎骨了好。
闻如许不知道自己晕了过去。
低血糖和一点加重的感冒。
感冒是在纽约染上的,应该是韩在野让他跪在地上弄的时候。地板冰凉,刚出狱住院那次伤了这几年养的元气,闻如许身体跟个纸糊的,第二天就有点不舒服。
今天再淋了点冷雨,把寒气吸了干净,他昏睡的时候,脸上冷得像能掉冰碴子。
半夜闻如许醒来一次,吃了点东西,又昏昏沉沉睡去。
韩在野躺在他身边,强壮有力的身体体温比他高,散发着热量,将闻如许抱在怀里。
闻如许被铺天盖地的气息笼罩,阖着眼睫毛,轻而浅的呼吸像是睡了。
知道闻如许还没睡,韩在野问他去医院检查了什么。
闻如许默了默,突然问:“我要是死了怎么办?”
“那我三百六十天都要重新找人。”
闻如许没说话,安静转过身。
在黑暗中,韩在野靠过来,从后伸来的手掌握住他冰凉的手。
第22章
闻如许请了病假,连着在家休息了一周。
他病着,韩在野也忙,他们之间算有了难得的和平。
但也没有持续几天,韩在野翻他的手机,看到他联系裴赢州的消息。
闻如许对男人有自己的手段,知道晾人一个月。重新联系上,也对裴赢州的愧疚和道歉照单全收,有苦说不出的隐忍尽在只言片语。
对面的男人对他念念不忘,心甘情愿上钩,
“小桃我们见一面。”
韩在野把闻如许的脸都捏出了红色的指印,对着闻如许死心不改的脸,从齿缝里挤出一声冷笑。
“本来给你准备了惊喜的。”
闻如许后背窜起冷意,手指也觉得冷似的,一抖。
他厌恶自己在他面前不由自主的软弱,也知道韩在野会让他更怕。
被韩在野一言不发推进房间,他伸手抓门,“你干什么?”
韩在野抽了领带把他的手缠在床头,看着他愤怒像是有层水光的眼睛,解开皮带,把半勃尺寸就很可观的唧巴等送到他嘴边。
闻如许偏过头,韩在野掐过他的下巴:“不想等会吃苦,就张嘴。”
闻如许咬紧了牙。韩在野懒得和他废话,淋了润滑剂,抬起闻如许的腿,裤子还挂在大腿上,就看着闻如许忍痛颤抖的双眼,寸寸挺进,直到把他的双腿压到不能承受。
当湿软的甬道难舍难分地缠送男人鸡巴,闻如许人也软了,半个身子汗津津陷在床上,韩在野稍稍一动,他喉咙里似喘非喘。
韩在野这个时候抽身,拿来了准备的长裙。
闻如许被干散的眼瞳一紧,往后面爬开,“走开!”
韩在野捏着他的小腿拖回来,手按进没合拢的洞,恶狠狠地:“把你当女的你还不乐意,女的能有你欠日?你看看你的嗲样,不就是缺男人吗?嗯?”
“眼巴巴去给人送炮,难道不是当谁的情人不是当?不是谁都可以吗?看看你有多骚,就等着被男人弄呢!”
闻如许脸上发白,慌乱得呛住了喉咙,又咳又喘。因为诨话和粗野的动作,靠手指就如发情的春藤,没一会绷直腰射出来。瘫软在床上像条暴晒在缺氧堤岸的白鱼。
韩在野把准备的白裙套在闻如许身上,后背的拉链也没耐心去拉,裙摆柔软洁白的蕾丝堆在黑色西装裤上,闻如许被抱在腿上露出纤细漂亮的背,没解开的双手绕着脖子。
“你是不是就是长了个女人的逼?这么会咬,这么会含,这里就是天生等人操的?”
“还敢不敢去找别的男人?”
闻如许不住摇头,太频繁的快感里眼前都出现了虚焦,韩在野的声音像是一种命令,让他溺毙在欲望漩涡里,忽略了世界,也感觉不到身体的极限。
在颠倒黑夜的房间里,彼此身上汗湿,闻如许呼吸着混合的软得咽不下口水。
他额头靠在韩在野锁骨,后背两片肩胛有翅膀的痕迹,跟着轻啜颤抖,韩在野的双手抚摸他的背,数着他一节一节颤抖的脊骨。
这个时候韩在野一般气也消了。
也不带人去洗澡,抱着仍在发抖的闻如许。
闻如许转过身,发哑的喉咙累极,让他满意了就滚。
韩在野去扳他的身体,闻如许愤怒地睁开眼,眼睛湿漉漉地发红。
和他对视半响,韩在野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夹,取出他们在美国的结婚证。
——当时闻如许还眼巴巴等着裴赢州,韩在野在窗口花了二百美元买了最后一步的仪式,让人将证书直接送回国内。
结婚证看上去很简陋,和闻如许上次拿到手里的结婚纪念卡差不多,就是一张薄薄的卡纸。
本来早就送到了远洋山水,韩在野忘记了这茬,物业管家打来电话,前两天他才下班便取来放桌上。闻如许以为是他工作上文件,还给他收进了抽屉里。
现在闻如许看一眼自己又莫名其妙缔交的婚约,又看向韩在野。
“不是说没用吗?”
“对我是没用,对你就不一样。”
韩在野这个疯子,为了不让他和裴赢州结婚,做到这种牺牲,闻如许也无言了。
闻如许咬咬下唇,“那你呢,对你就没有一点影响吗?你的未婚妻,你的事业。”
韩在野觉得他天真,“别和我说你当真以为裴赢州睡了你,和你领了证,回国就不娶别人了,其他的也不要了?”
闻如许再一次哑口无言。
就是随便在一起,然后随便结婚,对韩在野来说像写在纸上的游戏,本身是好玩的,当真就好笑了。
“这个东西一点用都没有,何必多此一举。”
韩在野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说:“你不是想要么。”
“……谁想要了!”
“想要姓裴的以后也没机会了,离婚要在内华达住上一周,我没那个时间。”
闻如许胸口堵得发慌,又没精力和韩在野这个时候吵,闭上眼睛前骂他有病。
闻如许气归气,但也是真的累,睡着的时候,脸是红的,体温也正常。就是梦里也不快乐的样子,清秀的眉心微微蹙着。
韩在野浑身舒坦了,气也消了一大半。把这左右都遭嫌弃的结婚证扔回去,坐在床边看了看闻如许,没思绪出个什么,把人圈进怀里。
韩在野想,和他计较什么,等他闹没劲儿了,凑合也过了。
剩下几天,韩在野看闻如许也好了,不再忌惮。
在骚扰中,花了三天,闻如许断断续续拼好了新乐高——一个工程浩大的GTA5豪宅。他把中间最高最大别墅做了一点改动,改成了红墙尖顶,有些欧式风情。
韩在野瞧着有些眼熟,再留心点,就能轻易看出闻如许别有用心的小心思,这模型和澜公馆那边房子很像。
闻如许发现有人在看自己,停下往房子里塞小人的动作,看韩在野的目光冷淡又带着警惕。
韩在野意味不明笑笑,不想和他计较。
见韩在野继续看着播放晚间新闻的电视。
闻如许也坐在地上继续摆弄自己的模型。
窗外外的城市仍有湿润如软纱的雨雾。
因为韩在野的独裁,他这几天都没有怎么出过门。
窗外好似飘了几天的雨快停了。
第二天闻如许看了看窗外,决定穿上雨衣出门买防尘罩,突然接到了裴赢州的电话。
同一天,冯连朝在办公室接到闻如许的电话,乐呵着接起来:“小许,你回国了?”
寒暄两句,闻如许在电话里开口请他帮个忙。
“韩在野?”冯连朝声音悠扬一转, “在办公室写报告。”
闻如许礼貌性一问:“挺忙的吧。”
“他不忙,自己惹的事。这段时间全国都忙着开会呢,谁都绷着根弦,他到好,申请没打,报告没写,就跑到了国外。该。现在天天待在办公室,估计手都要累断了。”末了,冯连朝又说,“他爸还让他抄党章。”
乐完,他问闻如许找韩在野什么事。
闻如许没说理由,让冯连朝帮自己问问韩在野怎么想的。
一向躲人的闻如许竟然想请韩在野吃顿饭,冯连朝正找不到机会聊开之前的事,便答应下来。
两个人能心平气和的做个朋友,对闻如许来说总归是个好事。
挂了电话,冯连朝就发消息给韩在野,约他今晚聚聚。
韩在野下班回来电话,“行啊,等我先回趟家。”
冯连朝想起他远洋山水的那套豪宅,问了个价。
韩在野说:“想结婚了?”
“也没见你买了房子就有老婆了。”
韩在野笑笑,没继续聊两句,要开车便挂了电话,打着方向盘往闻如许家驶去。
闻如许听公司说病假是带薪的,这一周都安分地待在家里,既没生气给他穿裙子,也没因为韩在野左右自己的生活闹,连门也不怎么出。
他的模型刚弄完,放在卧室,缺一个防尘罩,在超市没找到合适的。本来今天还说开车带他去家居城逛逛。
闻如许要一直这么老实,韩在野也能不在意很多事,爱屋及乌地接受他那个别有用心的模型。
在路上,韩在野想打电话问他这个时候在干什么,又作罢。
闻如许在干什么很好猜。
他闲着没事就要擦东西,像个满电的扫地机,门窗桌椅都擦得干干净净,韩在野过去五次有四次见到他在擦地板。
昨天他那些玩具都拼完了,今天估计也是拿条抹布在擦哪里看不见的灰尘。
今天韩在野一开门,扫一眼,不知道被什么触动了神经,没换鞋走过空荡荡的客厅,推开卧室的门,见到孤零零摆在飘窗上的模型。
闻如许不见踪影。
韩在野拿出手机,最后什么都没做,放进兜里下楼。
冯连朝先在约好的地方点了菜,就等人过去。
吃过两口,冯连朝刚提起闻如许,韩在野就像能看透人心的妖怪,意味不明冷笑,“今天是他让你来约我?”
闻如许是不喜欢出门的人。
下雨他觉得烦,不下雨的干燥天气里,春天的柳絮更让他难受,口罩挂在脸上取不下来。
今天闻如许出门了,又不想韩在野知道,或者怕韩在野的阻止。特意找了冯连朝拦住他这个绊脚石。
冯连朝嘴巴刚张,韩在野就丢了筷子,抬手,手心朝外,不让他继续开口。
冯连朝一看这阴沉的脸,心想这两人的恩怨不至于啊,怎么还在自己身上都使上了官威。
韩在野拨出一个电话,手里也拿出打火机和香烟,语气非常强势,“在哪?”
“不关你的事。”
“找姓裴的是吧?”韩在野点燃了烟,“闻如许你有种。”
挂了电话,韩在野夺下嘴里的烟,离开前看了眼一脸憋闷的冯连朝,“这顿就先欠着了。”
第23章
闻如许收起被挂断电话的手机,走出去洗手,再回到包厢。
惴惴不安的服务生正从里面出来,门没关严,里面的声音漏了出来。
“贺定平花两个亿买不来的屁股上赶着送你,你还有什么不高兴。”
贺川这话说得没人高兴。
他既不要看谁的脸色,也不需要卖谁的面子,不理会裴赢州难看的脸色,继续笑着挑菜。
闻如许推门进来,贺川瞥一眼,抹嘴站起来,“真他妈难吃。”
路过闻如许,肩膀将他撞开。
闻如许不作意,也似没看到席间神色各异的众人,面色不变地坐回裴赢州身边。
和这一群老同学们这一顿饭食不知味。
闻如许也觉得没意思,让想走的都走了。
裴赢州一通电话回来,席间已经没有人,问他:“人都走了?”
闻如许“嗯”一声。
裴赢州屈指按按鼻根,转头看向差点就从他世界彻底消失的闻如许。
还是轻飘飘的苍白,笑得风轻云淡。
他问:“今天为什么要来?”
“你特意给我弄的,不来多没意思。”闻如许拎起桌上的茶,给他倒上,“没必要,以前也不是多好的朋友,不想来往就不想了。你不要为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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