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七殊感觉好笑,于是他也就真的笑了。
衍砚慢慢收敛起眼中的厉色,只听池七殊慢慢地反问:“陛下可知大肖如何灭亡的?”
作为亲自攻破了大肖的城门,将大肖打下来的帝王,衍砚并未回答。
池七殊笑意冰冷,“陛下回答不上来?那么我告诉你,大肖的皇帝肖成杰怀疑谈家军拥兵自重,但谈家的人最后都要死绝了,依然守护在城门之外。”
衍砚眼神有些动容。
“谈家只有守护,没有拥兵自重!”
作者有话要说: 听说评论少是因为没有爆点,我最近在琢磨着加点爆点,比如说池七殊突然被他老爹杀了,或者衍砚突然纳妃之类的,当然也可以出个恶毒女配恶毒男配增加剧情线,你们感觉怎么样?
第25章 废柴的逆袭
“可你们谈家的人,对大肖的军队影响太大了,朕不敢相信。”
衍砚的话让池七殊沉默了片刻,“那陛下为何不在城门外让唐侍卫将我杀了?毕竟现在各地的叛军还没有平复,到时候即使有人问起来,陛下也好交代不是吗?”
闻言衍砚一笑,他问:“你不怕死?”
池七殊不怕死,更何况身为管理局的人,他有自己的保命手段,但是谈光谷却不同,他只是一个从小被父母宠爱着长大的孩子。
“怕。”池七殊回答。
对于池七殊的回答衍砚并不意外,只是笑着,“既然怕死,你还敢激怒朕?”
“陛下误会了,”池七殊放松了些,目光环视四周,强行转移话题,“我看陛下对这里很是熟悉,难道这里有什么特殊?”
见此衍砚也不再追究,他顺了池七殊的意也看了眼四周。
“朕带你来这里还有一个原因。”
不等池七殊回答,衍砚已经朝一侧关着的房门喊了一声,“把人带出来吧。”
没想到这个屋里居然还有人,池七殊吓了一跳,但是再一观察,居然发现屋内的人气息及穿着与唐侍卫极其相似。
池七殊对这人的身份有了些猜测。
但最让池七殊注意的,是此人手中提着的被捆绑住的人,正是被唐风早早送回京城的于峰。
见到仇人,池七殊眼睛都要红了,他起身就要冲过去,却被衍砚压住了肩膀,然后他冲着侍卫微微点头,侍卫领命,直接就将于峰嘴里的布拔了出来。
“陛下!陛下!我是忠心的!微臣带来的消息句句属实,谈家军已经叛变了!那个笑妙!他就是叛军背后的人!”于峰眼神过于恐惧,脸色苍白形如鬼魅,他眼睛一转看到了池七殊,立马诡异地兴奋起来,“陛下,陛下你快看,就是他,他是谈家人!是他们!他们才是坏人,陛下你要相信我!!!”
随着于峰的呼喊,池七殊的眼神慢慢变冷,衍砚却笑意盈盈,他看向池七殊,说道:“看到没有,朕就是被这狗东西给骗的。”
衍砚的意思是,他并非对谈家军有所误解,但是因为于峰一直在耳边嚷嚷所以他才会产生怀疑。
于峰听到衍砚称他为“狗东西”,他眼中的神色渐渐灰败了下来。
池七殊却并未理会这人,他看向衍砚,“那么陛下是如何解除了自己对谈家军的怀疑的?”
衍砚神色认真,“朕自然是信的。”
池七殊看着衍砚,冷笑一声缓缓点头,“多谢陛下。”
刚刚衍砚的试探已经将两人之间的遮羞布全部掀开,但是合作依然要继续,所以他们重新将那块遮羞布蒙在头上,试图当作刚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你打算怎么处理于峰?”衍砚问。
池七殊握紧双拳,努力忍耐下自己想要将于峰手刃的冲动,咬着牙,他一字一句说:“自然是公事公办!按照刑律如何处置,谈光谷,绝无半分怨言!”
似乎没想到池七殊会如此冷静,衍砚眼中有些意外。
衍砚摆了摆手,侍卫就要将于峰拉下去,池七殊突然开口,“等等!”
侍卫朝衍砚看去,见陛下同意才又将人拉了回来。
站起身蹲在了于峰的面前,池七殊看着于峰眼底的恐慌及绝望,突然笑了笑,“真好,你就要死了。”
于峰一个激灵,突然清醒了过来,他挣扎着就要爬起来扑向池七殊,却被侍卫死死压在了地上,池七殊已经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的于峰。
“啊啊啊!谈光谷,你们谈家的人都不得好死!陛下,陛下不要相信谈光谷,他包藏祸心,他会害死您的!”
而此时已经没有人再愿意相信于峰的话了。
等到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衍砚才慢慢开口,“于峰毕竟是功臣,如果按照刑律,他并不会死。”
池七殊闻言也不怵,只是掀起嘴角嘲讽道:“但陛下想要取信于谈家军以及天下人,不是吗?”
闻言衍砚终于露出苦恼的表情,“你还真是爱给朕找麻烦。”
衍砚真的好心将于峰交给池七殊处理?
只不过这个时候,于峰留在手里是烫手山芋罢了,为了让两国融合速度加快,使国内的战事尽快平息下来,于峰是必然要杀的。
但是就如池七殊所言,于峰是功臣,那就杀不得。
杀不得、放不了,但是如果下手的人是谈家的人,这个问题岂不是迎刃而解?
到时候群臣既生不出兔死狗烹的悲哀,又能顺道结交谈家军。
可是让池七殊没有想到的是,衍砚这样做也是有几分真心的,他是真的想要将于峰交给池七殊,让池七殊亲手处理了这人,以报杀兄之仇。
可是此时的两人再谈信任已经过于可笑了,是以这个缘由衍砚提也未提。
临走时,衍砚似乎是突然想起般说道:“哦,对了,以前我一直不相信谈将军因为一双腿就会废了,现在看来,果然……”
池七殊心中警惕起来,“陛下什么意思?”
衍砚似笑非笑,大剌剌将门直接打开,他摆摆手,“谈将军说,谈家的领兵之法只传给谈家的人,谈光谷,朕对良将的渴求可从未曾减少过。”
告别了衍砚,池七殊站在谈府的门前,看着紧闭的谈府大门,谁曾想过,这里曾经也人来人往……
正在这时,谈府的老管家从侧门看到了站在外面的池七殊,他激动地就从门里跑了出来,“小少爷?是小少爷回来了!”
看着热泪盈眶的老人,池七殊不动声色地也红了眼眶,脑中却快速翻阅起了原主的记忆。
原来是谈家的老管家福伯,“福伯,”池七殊翻看着记忆,“您不是回乡修养了吗,怎么会回来的?”
福伯闻言眼泪直接就下来了,他痛骂道:“那群兔崽子,没人看着就无法无天,我从老家听说了老将军和将军的消息,赶紧回来,可是还是没赶上……”
福伯年轻时一直跟随在谈老将军身边,后来身子骨不行了才被谈老将军安置在谈家,虽然是以管家的名义,但是即使是谈夫人对这位跟随着公公走南闯北的老人也是敬重异常。
但是福伯却从不倚老卖老,反而将谈府上下的下人们训的服服帖帖,后来也是因为京里的局势越来越紧张,谈老将军做主让福伯回乡避祸。
哪里知道这一走居然成了永别。
此时看到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孩子,福伯的眼泪就忍不住了。
“好孩子,咱们进去,看你风尘仆仆的,福伯给你倒碗茶!”
池七殊却踟蹰了,他站在原地不敢随意进门,“福伯,我父亲……”
第26章 废柴的逆袭
福伯一见池七殊的样子就明白了他在顾虑什么,谈光谷这孩子虽然在外人看来飞扬跋扈,但是在福伯的眼里,依然是乖巧听话的好孩子。
现在谈家遭了难,这个孩子当初做的事情虽然谈家的人不能原谅,但是在他的心里只感觉到了心疼。
之后或许被老爷责难,甚至连责难也没有,这是伤了孩子的心了。
想到这里,福伯心里更是酸涩,“走,福伯带你进去。”
池七殊这才不再推脱,但见到福伯推开门的时候总是有几分迟疑,直到看到了谈夫人,他眼睛一眨,泪差点就流下来。
谈夫人却很惊喜,连忙跑了过来,拉着池七殊的手就开始上下打量,嘴里直说“瘦了”。
见此,福伯退开了一边抹眼泪,池七殊看着谈夫人,突然跪了下去,他抱住谈夫人的双腿,语带哽咽地喊了声“娘亲”。
谈夫人连着应了两声,心疼道:“我的儿,你受苦了。”
谈夫人因为见到儿子,她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池七殊担心她因此而身体出现问题,连忙站起来细心地哄着。
等进到屋里,谈夫人总算恢复了些许,她为小儿子剥了橘子放在他手里,担忧地问道:
“你这么回来,大衍的皇帝会不会降罪于你?”
将橘子扔到嘴里嚼着,池七殊摇了摇头,“这次我为他办了一件大事,所以他允许我回家里看看。”
谈夫人闻言眉头微皱,“谷儿……”
谈夫人想要问池七殊为大衍做了什么,但是想到现在的局势,遂又放弃了。
池七殊却轻易从谈夫人的表情中读出她的想法,他也没有隐瞒,直接据实相告,因为在原剧情当中,谈夫人就是一位很有担当的女子。
“母亲,我去见了笑叔。”
谈夫人立即理解了,她张了张嘴,最后缓缓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你笑叔他身体还好吗?”
“他身体不错,只是还是担心你跟父亲。”池七殊回答。
见谈夫人若有所思的样子,池七殊将自己想了一路的事情说了出来,“娘亲,我想为大哥重新办一个葬礼。”
谈家的儿郎,流了血流了汗,哪怕是尸骨无存,也应该有一个正大光明的葬礼。
再次站到谈将军的门前时,池七殊已经平静了很多。
让他意外的是,他一进院门居然就看到了坐在院子当中的谈将军。
池七殊迟疑了一下,谈将军已经发现了他。
“还站在外面干什么?进来!”谈将军的声音依旧中气十足,他似乎已经从父亲及儿子的死亡当中恢复了过来。
“父亲。”从小到大,谈家只有谈将军不会过于宠溺谈光谷,所以谈光谷对他的这位父亲是怀有敬畏及几分害怕的。
但是池七殊在这个位面已经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如果再特意去维持谈光谷的性子反而会让谈将军生疑,所以他这声“父亲”叫出口,依然敬畏,却已经不再害怕了。
谈将军坐在轮椅上,气势依然不减,这一次他仔细打量着这个一直以来都让他颇为失望的小儿子。
久久的打量,久到谈将军都要怀疑这是否是他的儿子。
最终,谈将军收回打量的目光,一指面前空着的凳子,说道:“坐吧。”
等池七殊坐下后,谈将军问道:“见到东琉璃的新兵了?”
显然,即使一直在谈府当中,谈将军也依然了解外面的动向,但是他却没有阻止。
池七殊点点头,“笑叔将新兵训练的很好。”
闻言谈将军眼中流露出欣慰的笑意,“笑妙确实是个带兵的人才,你应该在东琉璃多待一段时间,让他给你磨一磨懒散的性子。”
没想到他们父子两人之间还能有如此平和讲话的时候,池七殊抿了抿嘴,眼神中不经意流露出几分濡慕。
以前两父子碰到一起,谈将军嫌弃小儿子闺女般的性格,总想着拉着出去操练一番,但都被谈夫人给阻止了,导致谈将军越看这个小儿子越不顺眼,所以见面的时候总是训斥居多。
“笑叔要忙的事情还有很多,估计我真待在东琉璃,他就该头疼了。”说到这里,池七殊嘴角微翘,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见到小儿子这般模样,谈将军下意识就想训斥,但接着他心中又是一乐,小儿子的性格真的不像他们谈家人,太闹腾又太娇气,跟个咯咯哒叫的公鸡一般,走到哪里都要抖擞羽毛。
确实欠打!
想到这里,谈将军摇了摇头,将这个话题揭过,他神色严肃了很多,问起这次池七殊前往东琉璃的事情。
“张士手下的兵,即使被你笑叔训练过,贸然放在边境也不安全,况且兵种不同,大意之下我们很容易吃大亏。”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谈将军想通了,但是池七殊却对这样的谈将军充满了敬佩,他甚至都不用到战场,只凭借自己的经验就能够对局势有所判断,怪不得即使谈将军双腿俱断,衍砚也想让谈将军出山。
“这个问题笑叔提过,想来会想办法应对的。”
谈将军却摇摇头,“草原兵本身就重骑术,你笑叔是怕你有压力才没有说出来,可是到时候仗是不容易打的。”
“以父亲的意思是?”池七殊知道谈将军既然已经这么说了,就必然有后招的。
果然……
谈将军重新将目光放在小儿子的身上,这一次他的目光中有欣慰,也有郑重,渐渐变为了坚定。
“你大哥的军事才能与军事素养,连你爷爷都要称赞不已的,以前我以为你被你的母亲宠坏了,到头来才发现你并不比你大哥差,”谈将军将大掌重重落在池七殊的肩膀,问道,“谈家的兵法,你想学吗?”
谈将军对谈光谷的期盼,池七殊从落在他肩膀上手掌的分量感受的清清楚楚。
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池七殊眼睛清亮,坚定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学!”
虽然谈将军恢复的不错,但是毕竟受过重伤,将一本厚厚的册子交到池七殊手里后,他咳嗽了几声就被福伯推回了房间休息。
池七殊坐在谈将军的院子中一动未动,手指细细摩挲上这本册子,册子的封面上只写了《兵法》两个字,但里面的分量却重若千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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