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褪掉徐小平的裤子,比之女子还娇艳几分的脸被温泉蒸的微粉,唇红得令人心惊,道:“一个药人,不知被多少男人上过,还如普通人一样讲人伦礼耻,不要装了。
你就是一个工具。”
唐子宁将手探在水下,道:“几日前带你回来,你不省人事时我便用过你一次。
你那时候才从月无牙的床上下来呢。”
“好哥哥”唐子宁微微扬起头,红唇微张叹了一声,墨发飘散在水面之上,道:“人之命运便是如此,你比我晚几年试炼,我什么都不是,你却靠着残缺的药方变成只能让男人用的药人——这不是天注定,你要做男人身下的贱货。”
徐小平摇着头,脸上具是泪水,挣扎着要往水上爬。
唐子宁止住他道:“不要动。”
徐小平背对着他咬紧牙关,又是绝望又是仇恨地闭上了眼睛。
唐子宁在这事渐渐得了乐趣。
他将徐小平锁到自己的屋子里,将徐小平当做一个增长功力的器具。
徐小平的腕筋日渐痊愈,却仍然佯装未好。
他对唐子宁简直恨死,当初是,现在也是。
唐子宁每日就把他压在床上,像只狗一样将他咬得遍体鳞伤,在偌大的寝房内,抱着他道:“你看,你爹当初这样对我娘,他哪儿能想到,十几年以后,我能还在他儿子身上。”
长大后的唐子宁,和他娘长得何其相似,简直像当年的何琴又活过来躺在徐小平身侧。
徐小平如是想,忽而觉得一阵反胃,厌恶地不愿在唐子宁身边多待一刻。
徐小平对玉清说了谎。
唐子宁不是徐显捡回来的孤儿,相反他有爹有娘,他娘亲是江南出名的美人何琴,徐显看上了已为人妇的何琴。
像徐显那样的人,平生就是想要什么便一定要得到。
徐显看上何琴,便杀人夫,掳其子。
他想拉拢梁家,获得心法,便把女儿嫁过去,女儿没用了,再把儿子也送过去。
他想要一个完整的药人,拿唐子宁试炼不成,便听何琴那恶妇的话,换成徐小平做试炼。
这是徐小平最恨的。
何琴活该死。
自这二人入府,他徐小平对他们母子二人百般善待,何曾有过苛责,是何琴恶心作祟,害自己变成一个恶心的器具。
唐子宁怎么有脸报复自己。
当初没弄死你这个蠢货,便已经是仁至义尽。
真恨当年大火,怎么就没烧死他。
徐小平窝在床脚目送唐子宁离开。
眼底深燃怒火。
夜里唐子宁推门而入,门后的徐小平高举银器,自后狠砸在他头上。
唐子宁应声而倒,鲜血蜿蜒布在地上。
徐小平跪在地上,将染血的银器一下又一下砸在他身上,血渐在徐小平的脸上。
去死吧。
徐小平扔了银器,重拳挥在唐子宁的脸上,咬着牙,一月难出声的嗓子像风箱一样呼呼响。徐小平哑声道:“死吧。”
身后传来一人拍掌的声音。
徐小平猛地回头看去,
本应倒在地上的唐子宁站在门口,含笑看着徐小平。
徐小平剥开身下的头发,那露出来的脸就是唐子宁。
徐小平站起身,干咽了下,看着地上的“唐子宁”,又看向门口的唐子宁。
唐子宁走进,蹲身看地上的替身,道:“死了呢。”
徐小平后退了一步。
唐子宁起身道:“哥哥下得好重手,俗话说一夜夫妻百日恩,你竟歹毒至此,要打死‘我’。”
徐小平摇头,神色恍惚,哑声道:“不是你。”
“不是我”唐子宁点头,将徐小平拉出去,道:“这所有人,都与我长得一模一样,你猜猜,这几日里,有谁上过你。”
门外齐列着七人,身形模样,都与唐子宁一模一样。
徐小平甩开唐子宁的手,又走进屋里,被地上的尸体绊倒在地。
唐子宁将他扶起来,在他耳边娓声道:“你看他,脑袋破了碗大的窟窿,死得时候眼睛还睁着。
真可怜呢,从小就是个流浪儿。
我今日跟他说,只要晚上走进这间门,我就给他五百两银子。
他就进来了,跨进来的时候,还想着怎么花那五百两。”
徐小平满脸泪水,喃喃道:“对不起……”
他越念越恨,忽而转过头咬上唐子宁的颈侧。
唐子宁掐着他的两腮,掰开他的头,从怀里掏出一瓶药丸灌进徐小平的嘴里。
徐小平舌尖抵出去大半,却还有几颗被吞了下去。
唐子宁松开手,道:“能说话了,今晚就也能叫出来了。”
徐小平弯腰吐出嘴里的药丸,不断干呕。
唐子宁绕过尸体,侧卧在床上,好以整暇地看着徐小平。
徐小平脸颊开始爬上红晕,自己松开衣襟,眼中一切都变得缥缈,徐小平在四周看了一圈,最后看向床上的唐子宁。
唐子宁勾起唇角。
徐小平赤脚踩过地上的一摊血迹,踉跄着走向大床,跪在床边吻上唐子宁的手背。
唐子宁道:“不恨我了?”
徐小平缓慢地摇头,他从没有比现在更想碰触一个人,无关爱欲,只是想像这样,或者再要更多。
唐子宁的眼睛极冷,看着徐小平道:“我恨你。”
徐小平慢慢爬上床。
这不重要。
管是“我恨你”还是“你恨我”。
徐小平现在只想缠着这个人,和他扭在一起,最后骨肉在一起,化成一堆,烂在一起。
徐小平寻上他的唇深深吻下,唐子宁挑着他的下巴回应,艳丽的脸高高扬起,脸色绯红。
像扯开一张裂帛。
像一汪温热的水。
“爱我么?”
在这绯色的,柔腻的一切里,徐小平深深叹了一口气。
没有一声回答。
现在怎样已经无所谓了。
徐小平沉溺在这一张无穷无尽的大床,像沉在海里。
这日日都是放荡到不入眼的生活。
唐子宁捏着小粒药丸,轻声问:“还要吃么?”
徐小平用舌尖卷过,将药吞下,恍惚的感觉更重。
唐子宁笑了笑。
徐小平捧着他的脸吻下去。
就是这样,头脑没有一刻的清醒,整日沉沦昏沉。
早就该如此,这世间,不就该如此浪荡逍遥么?活着是无尽的疲累和失望,不若就这样,什么都不想,了无痛苦,醉生梦死。
唐子宁将他压在身下,吮他的唇舌,手触道他的细瘦脚踝,叹道:“好瘦,哥哥。”
徐小平细微地哼叫了一声,将唐子宁抱得更紧。
今日外面有些热闹,却无妨屋内蜜一般的黏腻。
唐子宁道:“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么?”
徐小平迷茫恍惚地摇头。
“唐门宴客”唐子宁道:“宴请三十二门派,十五门教,你猜猜这里面都有谁?”
徐小平不满地咬着唐子宁的耳垂。
唐子宁轻笑了一声:“梁荥在,月无牙也在。
你在我这里待了月余,他们却谁都没有找你,是不是觉得难过。”
徐小平恍若未闻,腻在唐子宁身下闭着眼睛。
唐子宁道不再说话,咬上徐小平的肩头,直流出血,唐子宁舔掉那些血,像一只嗜血的妖精鬼魅。
唐子宁穿上了衣服,将徐小平拢在被里,道:“我去宴会,你在屋里不要出去。”
徐小平点了点头,闭上眼睛。
待脚步声渐远,门被阖上,徐小平复睁开眼睛,掀开被子给自己随意裹了一件外袍,赤脚走向门外。
梁荥,月无牙。
门外没有护卫,徐小平在巨大的园子内胡乱走,路上遇见的人都仿佛看不见他,徐小平裹紧单薄的外袍,逢人便畏缩地站在一旁,等人走过再缓着步子顺着小路向前走。
不知道这是哪儿。
不知道梁荥和月无牙在哪儿。
徐小平拦下一人,低头哑声道:“宴会,宴会在哪儿。”
那人上下看他一眼,指着一处道:“从这里直直向前走,便是了。”
“谢谢。”
徐小平踩着在眼前飘忽的路,向前走去。
前面果真是一处大堂,时不时有人走进去,徐小平藏在墙后侧身看着出入的每一个人。
谁是梁荥或者月无牙呢。
徐小平晃了晃头,对这二人记不大清了。
他靠着墙,忽而又忘了自己为什么出来,只是盯着眼前的每一个人,神色呆滞。
自后靠过来一个人,双手抱过徐小平细瘦多了的腰,头靠在徐小平耳侧,轻声道:“看见了么?”
徐小平缩了缩肩,彻底靠在他身上。
唐子宁道:“人就在里面,你若是喊一声,他们或许会出来。”
徐小平道:“叫谁。”
唐子宁在他耳边呵一口气:“你想叫谁?”
唐子宁搂紧他:“月无牙?梁荥?抑或那个尖酸刻薄的掌门也可以。”
徐小平听见“尖酸刻薄”,笑了一声。
唐子宁摸着他薄薄的一层外袍,道:“你看现在走进去的人,那是光明教的右护法,月无牙已进去了。”
远处渐走来两人,唐子宁道:“认识他们么?小的是你我的小外甥,大的是姐夫。”
“姐夫”徐小平比嘴里嚼这个词,半晌道:“师兄。”
唐子宁顿了一下。
徐小平猛地推开唐子宁跑出去,拽紧自己的外袍向梁荥赤脚跑过去。
才跑出两步,便被唐子宁拽着后领拉回墙后。
徐小平哑着嗓子“啊啊”了两声。
远处梁荥似有所感地看向这边。
唐子宁压住徐小平,甩了他一巴掌,道:“贱人。”
徐小平伸腿踹他。
唐子宁将他一路拽回房间,甩在地上,冷笑着看着地上衣不蔽体的徐小平,道:“就这样也敢走出去,想去找梁荥?”
徐小平摇头,往门外爬去。
唐子宁跪在地上剥掉他滑落一半的外袍,搂过他,道:“梁荥和月无牙都不会救你——你以为他们都真的在意你?”
穿堂风吹过,徐小平窝进唐子宁的怀里。
唐子宁抱起他,将门踹住,转身走向大床,将人放在大床上,道:“那个荀木是个忠仆,知道你是药人,便一味将你推到月无牙身边,月无牙素来风流,你对他来说只是一个随手可逗弄的药人器具罢了。
梁荥更不要说,他厌恶你为了心法接近他,觉得你心术不正,恨不得一辈子都见不到你。”
徐小平迷茫地听着,不知听没听进去。
“真可怜啊。”唐子宁掰着徐小平的脸看墙边的铜镜,人影在里面模糊不清,依稀映着半身肮脏痕迹的人。
唐子宁道:“你看看自己,这幅模样,谁会看得上你。”
徐小平眼角渐渐流下两道泪,甩开他的手扑进唐子宁的怀里,急切地抬头吻着他的下巴,哽咽了一声。
“真可怜”唐子宁受着,一下一下摸着徐小平散在后背的头发,“没人爱你。”
深夜有人推醒徐小平,唐子宁不知去了哪里,荀木站在床边,看着睁眼的徐小平道:“跟我走。”
徐小平坐起身,半跪起抱住荀木。
荀木一僵,皱眉道:“徐小平,你怎么了。”
徐小平吻了吻他脖颈,伸手褪他的衣衫,荀木挡住他,从怀内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颗药丸,递给徐小平,道:“吃了”
徐小平如前几次那般用舌尖去够,荀木飞速地将药丸塞进他嘴里,随意捡起一件衣物披在他身上,拽着他下床。
徐小平在地上走了两步,前几步像踩在棉花上,不知过了多久,感觉终于落在实处。
头脑霎时清醒,徐小平起了一身汗,犹如大梦初醒般环视四处,看着拽着自己胳膊的人,道:“荀木?”
荀木淡淡看了他一眼。
徐小平猛地拽紧荀木道:“救我!”
荀木道:“教主在外面。”
月无牙。
徐小平紧跟着荀木,道:“快,快带我出去。”
荀木搂着徐小平,使轻功,一路避开巡逻到了一处,月无牙静站在马车旁。
这一切恍然有不真实的感觉。
徐小平向前跨了一步,月无牙亦向徐小平走过来。
徐小平跑向月无牙,撞到月无牙怀里,双手紧紧抱着他,一句一句地道:“教主。”
月无牙吻着他的额头,道:“好了。”
梁荥和具信流自远处提剑而来。
具信流收了剑静静站在一侧,梁荥看着月无牙的怀里的徐小平,将剑入鞘,右手伸过去,沉声道:“平平,过来。”
徐小平转首看向梁荥,眸色从惊慌慢慢变成冰冷,摇头道:“你要杀我。”
月无牙将徐小平揽在身后。
梁荥放下手,道:“月无牙,事先便说过,待徐小平出来,任他去留。”
月无牙道:“他不会跟你走。”
徐小平沉默地站在月无牙身后。
梁荥上前一步,一字一顿道:“把人,给我。”
四处忽冒出两行举着火把的人,唐子宁自黑暗中一脚踏入明亮的火光周围,道:“一个跑我唐门水牢闹事,一个在外接应徐小平,好一个声东击西。
为了救区区徐小平,竟让前魔教教主和武林盟主联手,连具庄主都过来了,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徐小平干咽了,在暗室里,在那间房屋里,屈辱的,痛苦的,不堪入目的记忆涌上脑海。
徐小平拽住月无牙的衣袖,直勾勾地看着唐子宁,对月无牙哑声道:“杀了他。”
月无牙反手握住他的手,温暖地掌心攥着徐小平的手背,徐小平依赖地将头靠在月无牙的身上,哽咽着,再次道:“杀了他。”
梁荥与月无牙依旧争锋相对。
具信流开口道:“唐副门主,得饶人处且饶人,不管往日有多深仇大恨,徐小平已受惩罚,何苦继续纠缠,再多是非。”
唐子宁道:“家事不与外人道,你既知是深仇大恨,便不要在此说风凉话。”
另一旁徐小平突然冲出去抽出荀木的短刀挥向唐子宁,咬牙道:“你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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