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信流冰凉地指尖搭在自己腰上,徐小平一个激灵,呼吸重了几声。
也不管什么章法,唇胡乱地压在那人细腻的皮肉上又啃又咬,待手要向下探时被人再度握住手腕。
徐小平不耐地抬头,也不再顾那些礼节,急声道:“具信流。”
身下人突然坐起,徐小平被一脚踹到床下,怎么会恢复内力。
徐小平捂着腰勉强起身迷茫地看向床上的人。
那人走到窗边,拉开一直掩着的窗帘,屋外月光水一样倾洒进来,照亮窗边人清冷的半脸。
徐小平猛地睁大眼睛,向后退去。
玉,玉清。
玉清赤脚一步步向徐小平走去,咬着牙,一字一顿道:“你睁开狗眼好好看看,我是谁。”
徐小平吓得一身冷汗,说不出半个字。
玉清赤脚一步步向徐小平走去,面色阴鹜,似凝聚漫天怒火,“你睁开狗眼好好看看,我是谁。”
衣襟散着,赫然印着徐小平方才嘬出来的红痕,还带着淡淡水迹。
徐小平吓得一身冷汗,不断向后退着。
玉清道:“方才那般能说,怎么现在不开口,哑了?”
徐小平憋了半天道:“掌门饶命。”
开口抖不成声。
玉清从桌子上拿起拂尘,冷笑道:“我倒是没看出来你这些心思。”
“可不可惜,今日我若不与具信流换屋子,你便可如愿了。”
原是如此。
徐小平浑身只穿了亵裤,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眼睛四下游移,惧道:“弟子一时鬼迷心窍,做了这等荒唐事,还请,还请掌门原谅。”
说罢伸出手在自己脸上左右开弓,一巴掌又一巴掌拍得响亮,边打边道:“弟子该死,弟子无耻。”
他抬眼向玉清看去,就见得玉清一双眼睛看死物般看着自己。
徐小平放下手重重一磕,“弟子知错,日后定不会再生如此龌龊念头,掌门您就放过我,弟子求您!”
玉清道:“当年平阳山脚下,我若知你今日会变成这般,必然不会收你进平阳山。”
徐小平眼角挤出两道泪,磕着头,带着哭腔又惧又怕地低声道:“请您,原谅我。”
玉清道:“死可免,罚不可。”
说罢手中拂尘灌注内力,重重挥向徐小平。
徐小平哀嚎一声,被打的人仰马翻,立马求道:“掌门饶我!”
手向胳膊一摸,已然出血了。
玉清上前又是一挥,“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最近在想什么。”
“梁家心法,嗯?”
徐小平窝着身子,倒吸凉气忍疼,道:“弟子错了。”
玉清道:“你心术不正,屡次三番惹是生非,这是一鞭。”
说着扬下一鞭。
徐小平短促痛叫,向一边爬去。
玉清拂尘打在徐小平左臂“我多次警告,你当我心软,真的不会拿你怎么样么?”
徐小平道:“弟子,弟子从未如此想过。”
玉清打他后背“那你为何全当耳边风,不加收敛反而变本加厉!”
徐小平向前仰身,哭叫“弟子错了!”
玉清冷笑“你只嘴上说说,你胆子大得很,今日有胆来找具信流,怕是挨一顿打,还敢再背着我找李信流,王信流。”
徐小平勉强抓上玉清裤脚,自下仰视玉清吃力道:“弟子知错,日后定是,不敢再犯了,还请……掌门饶我。”
拂尘打落徐小平的手,徐小平收手,挨了几次拂尘,心内已然恨了。
玉清道:“荒淫无耻,手段下流,今日不罚你,你日后还得行恶。”
手下重挥,不再言语。
招招见血。
四十下过,玉清扔下染血的拂尘,对窝在地上的徐小平道:“明日起收拾包裹,滚回平阳山禁闭三月。”
徐小平爬起,跪在地上重磕“谨遵掌门之令。”
玉清把衣衫扔给他厌恶道:“穿好衣服,滚出去。”
徐小平披着衣物躬身慢慢退出房屋,待门闭合才咬紧牙关“狗道士,今日之辱,我迟早一日要向你讨来!”
玉清下手也把控了力道,徐小平伤痕累累地回屋,躺在床上恨得牙痒痒,若不是玉清从中作梗,他今晚定然已与美人大被同眠,哪儿用受这般苦处。
他一拳捣在被褥之上,在心内将玉清连娘带祖骂了个遍。
痛感渐退,徐小平慢慢褪去衣服,裤子混血粘在皮肉上,撕下来时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黑暗中渐渐显出一个人影,无声地走向徐小平。
徐小平顿感不对,抬头一惊,警惕道:“你是谁?”
那人三两步上前,点住徐小平哑穴,将挣扎的徐小平揽进怀里,低头如方才徐小平嗅玉清那般细细嗅徐小平脖颈。
徐小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里骂了句娘,不断拍打那人。
莫非是梁荥?
徐小平在那人后背写下梁荥两字,往开拽那人。
那人一顿,在徐小平耳边道:“我不是他。”
声音粗噶,连男女都辨不出,更不说是谁。
徐小平听得不是梁荥,死命拍打那人,挣扎之下,伤口裂开,又渗出鲜血。
那人将徐小平压在床上,低声道:“我等你许久。”
手上慢慢褪下徐小平的裤子,道:“我本不想做什么,是你自己……”
他似乎想到什么有趣的事,低低笑了一声,冰凉地手指摸着徐小平腿根的细嫩皮肉,道:“平平,是不是这样唤你。”
徐小平一滞。
只梁荥这般唤他。
这到底是谁。
徐小平推他,那人唇吻上来,黑暗里响起唇舌相近的渍渍水声。
那人似乎渡过来什么,徐小平吞了,身体慢慢软下来,迷迷糊糊甚至热起来。
那人起身,点开徐小平的哑穴,唇也离开,徐小平轻哼一声,追了上去。
“啧”那人抱紧了他,“平平,我忍不住了。”
他爱听徐小平的声音。
嘴里间歇骂着,却是很无力的那种。
做得急了,就细微哼着。
那人避开徐小平受伤的皮肉,慢慢换着两人的方位。
徐小平嘶了一声,迷迷糊糊道:“师兄……”
那人手上的力道便重了起来“他待你,有我待你这般舒服么?”
徐小平摇着头,又道:“师兄。”
那人起身吻上徐小平,在这间隙中微微气喘地低声道:“没关系,待我杀了他们,便只剩下你我了。”
徐小平混沌地受着黏湿的吻,没有听到。
徐小平起来时四下已无人。
身上还被人涂了药膏,昨夜之事一幕幕涌入脑海。
徐小平咳了一声,嗓子哑了,在床上躺了许久,竟是生生呕出一口血。
到底是谁,竟这般折辱于他。
受梁荥那畜生就算了,如今竟还让另一人压在身下。
徐小平又呕出一口血,捏紧被单。
我今日记着。
迟早有一日,要将你,扒皮剔骨,死不能够。
身上伤口竟是都被处理了。
徐小平收拾好自己的包裹,收拾被褥看得那满床污渍,不由恨上心头。
窗外几个流仙派弟子行色匆匆地走过,有一人道:“找到了么?”
另一人摇头。
几个弟子在窗外一番商榷,徐小平在窗口侧耳听得大半,心中渐渐浮上一计。
徐小平一瘸一拐地走出门外,对那几位流仙派弟子俯身一拜道:“诸位可是在找一位昨夜潜入济善堂的人?”
流奕为大弟子,早前与徐小平见过一面,互知姓名,闻此道:“徐道长昨夜可见过此人?”
徐小平佯装忧虑道:“昨夜一暗影略过我的窗户,我那时未睡,心内有异便追出去,一番打斗下抓破那人左臂,在左臂留下抓伤,不知如此可能助各位寻到此人?”
流奕眼含悲痛道:“我们现今怀疑那人潜在济善堂中,他一夜杀了我派四名弟子,不知道长可否随我们前往大堂,若能辨识凶手,我派必有重谢。”
徐小平眯眼道:“举手之劳。”
待大堂内聚满众人,流奕在堂前道明昨夜之事,而后道:“不是流仙门不信大家,只是那人凶险,一夜杀四人。
更何况,我们大胆揣测,我们身边可能还有人惨遭毒手,而凶手正易容混在你我之中,我们中的任何一人,都有可能是凶手。
他今日堂而皇之害我流仙门四位弟子,明日便可能杀害他派弟子。
如今只能请各位伸出左臂,请徐道长辨识。”
流奕率先伸出完好的左臂,在众人面前举臂,而后退下。
堂内人纷纷露出左臂。
流奕对徐小平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徐小平在他们间一一略过。
昨夜那人,身材清瘦,手腕较细,掌内有茧,常年使剑。
左臂还有徐小平留下的抓痕。
徐小平低头看,一人左腕带着红绳桃木,指骨长瘦,是玉清。
徐小平避开玉清目光飞速向前走。
堂内只一人左臂有伤,徐小平心间一跳,抬头具信流淡淡看着自己。
身侧梁觅秋道:“你睁眼好好看,今早济善堂小厮将粥撒在了具庄主身上,具庄主被烫伤左臂,纱布下是烫伤,非抓伤。”
说罢鄙夷地看着徐小平“男子比武,你在人身上留的是抓伤而非剑伤,怎好意思开口。”
徐小平看具信流清贵倦怠的面孔,迟疑地转身。
不会是具信流。
他那般的人,对自己甚是轻怠。
徐小平与具信流交集甚少,怎会被人压到床上去。
徐小平转身正欲离开,忽而顿住,折回具信流面前,低头问道:“敢问具庄主昨夜在哪里?”
梁觅秋开口欲言,具信流拦住他,看着徐小平不语,似有冷意,“自是在屋内。”
徐小平昨夜不好过,具信流昨夜必也不会舒坦在哪儿。
他看具信流清冷无双的脸。
心底又开始蠢蠢欲动。
倘若昨夜二人未换屋子,今日肯定是另外一副光景。
不知昨夜这人在床上究竟是何风光。
他略微遗憾地扫过具信流的窄腰和自袖内露出的白细皮肉。
露骨的眼神移回具信流的脸上。
不由一顿。
那对视之下不知是否是徐小平的错觉。
有一瞬间,觉得具信流眸色,深得可怕。
这边动静引来流奕注意。
流奕走至徐小平身侧,道:“道长可发现可疑之人。”
徐小平道:“在具庄主左臂看到烫伤。”
流奕看向具信流道:“具庄主,如此未免也巧了些。”
具信流道:“各中误会,请流仙派谨心调查。”
流奕道:“流仙派曾遭魔教迫害,是具庄主鼎力相助,才让我派渡过难关,今日在此,我们相信具庄主并非凶手,却难信站在此处的是否为具庄主,还请具庄主配合,让我等验明正身。”
具信流颔首,侧脸露出半面清俊的五官。
流奕道:“具庄主,失礼。”
说罢两手上前,在具信流脸侧细细摸过,行动之间暗香流溢。
流仙派弟子着装最为工整,袖上无论男女都熏得馥郁芬香。
片刻,流奕放下手道:“并无异样。”
堂内人都悻悻。
堂内忽起刀戈之声,却是流仙派流旎突然抽剑刺来齐嵩。
齐嵩躲避不及,肩上染血,几步退至堂中,剑指流旎,道:“你……”
流奕看向动手的流仙派弟子,疑道:“流旎?”
“流旎”唇角勾起,拂面摘掉自己的人皮面具,额间一朵黑色的半莲花印含苞待放。
魔教。
众人纷纷拿出武器,将他围住,却有半数人未动。
锁阳派掌门感到不对,大喊道:“他们都是魔教之人,小心!”
“流旎”看一眼流奕,而后环视四周,扔掉手里的长剑,拿出袖内短刀,哑声道:“堂内所有人,格杀勿论。”
说话间人群中半数人,一一褪下面具,额间都有一朵半莲。
退至外围将徐小平等人包围。
一时之间刀剑乱舞,堂内一片混乱。
徐小平身有外伤,仓惶之下被打掉了剑,徐小平一再后退。
流奕自后扶上他,单手持剑打退一人,沉声道:“徐道长。”
徐小平按着方才被牵动的伤,紧拽着流奕,惧道:“救,救我。”
流奕看他一眼“我看道长似乎负伤,不若跟在我身后,我先护你出去。”
徐小平躲在他身侧,惊魂不定地喘着气。
流奕剑法使的精妙,一路护着他出了济善堂,一直到堂后山腰。
流奕走在后面,徐小平伤口作痛,摔在地上嘶嘶地倒吸凉气。
流奕蹲下身,问道:“道长,可有大碍?”
若不是玉清,自己今日如何能如此狼狈。
徐小平心内大骂玉清,嘴上忍耐道:“无事。”
流奕看他腿上渗出的鲜血,又向山上济善堂看一眼,道:“道长若是不嫌弃,我先将您背至那边的山洞,下山为您寻金疮药。”
徐小平与此人素未相识,今日得此相助,不禁生出几分感激,道:“我今日有伤在身,有幸得少侠如此相助,来日必将涌泉相报。”
流奕抱拳道:“日后事,事后说。”
说罢背过身道:“道长上来吧。”
徐小平被流奕背着,鼻尖闻得松香之味,与衣物上的熏香倒是不同,徐小平不禁凑近流奕脖颈细嗅。
流奕一顿,“道长。”
徐小平抬起头,讪笑一声,心中却琢磨着这味道,总觉得似曾相识。
流奕道:“林间树枝扎人,道长头支着我肩便好。”
徐小平是个爱好男子的,闻此暗道这人倒是不拘小节。
流奕见他僵持,道:“你我都是男子,道长不必拘谨。”
恰逢林叶撞上徐小平眼睛,徐小平将头置在流奕肩侧,那松木清香越加清晰。
流奕也矮着身子前进。
4/70 首页 上一页 2 3 4 5 6 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