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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葬场来的这么快(古代架空)——junta15

时间:2020-09-08 11:50:38  作者:junta15
具信流摇了摇头。
徐小平面色顿时变得难看,却听具信流道:“不是交换,但从此以后,不能后悔。”
徐小平听懂他的意思,面色和缓起来,道:“除你以外,我身边再无一人可以信任,有何后悔的余地。”
具信流慢慢捧住他的脸,再次吻了上去。
自远处有火光靠近,徐小平余光看见,猛地推开具信流。
具信流松开他,为他擦了擦唇角,徐小平低声道:“有人来了。”
话音刚落,便传来嘈杂的脚步声。
徐小平推开他的手,道:“快走。”
具信流站在原地未走,徐小平也未管他,待他看清靠近他们的人,急忙迎向他们。
具信流看着他扑到李双霖的怀里,语气惊慌道:“李双霖!”
拿着火把的李双霖被撞得一个趔趄,他低头看见安然无恙的徐小平,单手把住他的肩膀。
身侧何景看见具信流,道:“见过齐王。”
李双霖闻声看过去,又看了眼在怀里不安的徐小平,不动声色地收回手,对具信流遥拜道:“皇兄怎在此处。”
 
 
具信流微微颔首,却是徐小平抢道:“我被春铃儿强带到这儿来,适逢齐王在西山涧游玩,看见了我,这才追过来救下我。”
“哦,”李双霖似信非信,道:“那诸多细节,还请皇兄下山告予我。”
“我还有事在身,”具信流看了眼徐小平,道:“问徐小平即可。”
徐小平自李双霖怀中离开。
下山路上,徐小平和李双霖走在具信流身后,徐小平正欲向李双霖道明今日发生的事,李双霖抬手制止他道:“不必了。”
徐小平莫名道:“您.....”
李双霖转首,半脸被火光照亮,似笑非笑道:“你讲得终不是事实,听你想说的,不若什么都不知道。”
徐小平说谎说惯了,闻此只是面不改色地道:“您若问,我说的必是实话。”
李双霖笑得讽刺,转过脸看前方的路,片刻他问:“春铃儿是谁。”
徐小平知他所问,答道:“唐子宁。”
李双霖看了他一眼,又道:“今日才知是唐子宁?”
徐小平道:“我若知他是唐子宁,又怎么会和他一起出冀王府。”
李双霖嘴里问着,眼睛却一直看着前面,徐小平主动提道:“唐子宁带我路过西山涧时,我看到齐王,当时却未想过齐王会跟来。”
李双霖道:“齐王敏锐,许察觉到异样。”
徐小平笑道:“是。”
李双霖握紧火把,似漫不经心问道:“本王若记得不错,你与齐王早就认识。”
徐小平道:“齐王还是庄主时,我与他有过几面之缘。”
“梁荥死于他手,你竟不怨恨他。”
“梁荥?”徐小平一愣,讪笑道:“不瞒您说,他虽是我师兄,但我与他素来不和,他死于谁手,我倒是不痛不痒的。”
不痛不痒。
李双霖侧首眯眼看他,道:“与你不和,那你体内的梁家心法从何而来。”
“使了些手段,”徐小平含糊道:“说起来梁荥之死与我也有关联,兴许是我将内力从他身上诓过来他才死的哩。”
徐小平说得半真半假,李双霖却知他与梁荥之间的始末,此刻便是确切知道徐小平在说谎,他看着徐小平的眼里染上冷意,徐小平浑然不知,还欲扯些别的事。
待到他们回到王府,李双霖才看见徐小平脱臼的手。
徐小平察觉到他的目光,将手藏在身后道:“小伤而已,我明日自去医治即可。”
李双霖未多语,他今日似乎一直都有心事,自屋外走出两步后又折返到徐小平身前,眸色沉沉。
徐小平询问道:“王爷?”
“徐小平,”李双霖单手捧上徐小平的脸,道:“之前的交易,是时候取报酬了。”
徐小平一滞。
李双霖继续道:“张元已离开太子府,李若清受禁山诀之苦久矣,便是这几日,他定会来找你,届时需你顺从于他,待日后他彻底依赖药人,便喂他种下‘逍遥’。”
徐小平道:“‘逍遥?’,对你有什么好处?”
李双霖松开手,笑意古怪,道:“只令他神智混沌片刻罢了,我舍不得动他,但若能在他混沌之即亲抱一下稍解相思,也是极幸。”
徐小平道:“便是如此?”
“那还能有什么?”李双霖道:“你既不在乎他,又何必问得这么详细,何况我不会害他。”
徐小平道:“我怎么将‘逍遥’种与他。”
“现在提为时尚早,”李双霖道:“你如今只需要在李若清来找你时顺从讨好便是——你惯会此,无需我教了吧。”
徐小平出神道:“好。”
李双霖见他恍惚,一笑道:“怎么,气消了,舍不得动李若清了?”
徐小平无言以对。
李双霖摸了下他的头,道:“光过嘴瘾有什么用,你要说到做到,别总让别人逼你,你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做什么。”
徐小平道:“我答应你的事,定会兑现。”
“嗯,”李双霖道:“今日最后一件事——唐子宁死了么。”
徐小平手一抖,道:“问这个干什么?”
“死了么?”
“死了......”徐小平道:“我亲眼看见他从悬崖上跳下去的。”
李双霖逼他与自己对视,道:“别说谎。”
“为什么说谎?”徐小平道:“我看见他跳了下去,您要不信,大可找人去悬底寻他尸体,若没找到,不知您是否能帮我找到他,杀了他。”
李双霖垂眼看他,半晌道:“睡吧,我走了。”
徐小平松了一口气,向后退一步道:“王爷慢走。”
李双霖走后不久,有人轻扣窗户。
徐小平推开窗户,只见沉沉夜色下,具信流临窗而站,手内提着一个药箱。
徐小平悄声道:“你走得那么急,就是为了取药箱吗?”
具信流颔首,将药箱治愈窗台之上,与他隔窗而立,道:“将手伸过来。”
徐小平向门口看了眼,道:“进来吧。”
具信流道:“将手骨接上后我便走,李双霖加大了冀王府的守卫,日后——”
具信流一顿,道:“你若想见我,我便夜间来找你。”
徐小平将手递过去,道:“凭你的武功,还做不到在冀王府来去自如?”
“恐为你招致麻烦。”
“那倒也是,”徐小平靠近他道:“明日我去找你。”
具信流道:“找我做什么?”
“当真不知?”徐小平蹙眉道:“明明在山上的时候已是说好……”
话未尽,徐小平惨叫了一声。
具信流揉着徐小平的手腕,道:“接好了。”
徐小平疼出一身冷汗,咬牙道:“你应该告诉我你要接骨,让我有个准备。”
具信流自药箱里拿出一盒药膏,道:“此药每日需涂三次。”
徐小平低头看着具信流为自己挑选药物的手,一时间又想到玉清,他欲问具信流玉清之事,又不好直接开口,眼睛转了一圈,先问道:“你既然是王爷,为何姓具而不姓李?”
“我生长在宫外,从母姓。”
徐小平未再深究,犹疑问道:“你知道......李若清是怎么回事么?”
具信流停下配药的动作,抬眸看他,道:“我初回朝,只听闻向来多病的太子忽然开始参与朝事,在这之前我从未见过太子,亦未想到他竟与玉清道长一模一样。”
“他就是玉清!”徐小平陡然握住他的手,道:“他在三刀山上重伤,不知为何就变成了李若清,这定是李双霖所为!”
具信流道:“太子身份不是儿戏,岂能被李双霖左右,这其间怕是有你我不知的内情。”
徐小平欲说出李双霖对玉清的觊觎,却想到具信流不能信任,又堪堪闭上嘴巴。
具信流等不上下文,便问道:“明日几时找我。”
“傍晚。”徐小平未从具信流嘴里听到有用的,此刻神态悻然,随意答道。
具信流在额头上轻吻一记,道:“我等你。”
徐小平“嗯”了声。
具信流垂眼看他,手指在徐小平的脸颊抹了一下,恰好碰到徐小平的脸伤。
徐小平不适地侧过脸,道:“怎么了?”
“疤,”具信流道:“淡了许多。”
徐小平以为他在安慰自己,便未放在心上,到第二天早晨,他对着镜子不由一愣,只见之前深紫狰狞的伤疤已然变得平整,颜色淡淡地附在脸上。
徐小平拿起镜子又看了许久,想必是最近的药极有成效,徐小平心内大喜,他站起身,却发现无人与他分享这喜悦,他悻悻地坐回去,一直等到傍晚才准备出府,却被侍卫拦在门口。
徐小平带着帷帽,伸出自己仍肿着的手,道:“便是出去治手都不行么?”
侍卫道:“王爷吩咐过,从今日起,不允你出王府半步,更不允王府外的人来见你。”
徐小平顿时怒火中烧,道:“那就仍由我的手伤着?”
“这......”站在门口的两个侍卫面面相觑,半晌齐齐拱手对徐小平道:“请公子勿要为难小人。”
徐小平道:“我不能出去,别人也不能找我,我如今手疼难耐,你告诉我,我怎么不为难你们。”
说罢便要跨出王府,才刚抬脚,那两个侍卫便抽出腰间的长剑格挡在徐小平面前,冷硬道:“请公子回府。”
“混账!不知变通的狗东西!”徐小平大怒道:“李双霖都未必能拦住我,你们算什么东西?”
“好大的威风。”李双霖的声音突然自后传来。
徐小平转过身,却见李双霖和李若清并肩而立看着他,前者勾唇带笑,后者神色淡淡。
徐小平心内一跳,道:“太,太子。”
李双霖在他二人间看了一眼,拉过徐小平的手道:“手疼得厉害?”
徐小平心内发紧,低头用余光看着李若清,道:“疼的,就是疼,才生气了口不择言,冲撞了您。”
“那为何赶走早间叫来的太医?”
徐小平道:“是......是我当时还睡着。”
李双霖轻笑,道:“你这般,不知是谁纵容出你的脾气。”
他看了眼李若清,道:“人道严师出高徒,玉清长老严苛律己,怎么将你教养得你这么任性。”
这又关玉清何事,徐小平掩住厌烦道:“是我自己无赖无教,不止不听教训,更屡教不改,与平阳山中的谁都没有干系。”
一直在旁无言的李若清道:“心内若置气,大可不必贬损自己,他人是否在乎未可知,对自己终究不是一件痛快的事。”
徐小平猛地抬头看他,李若清却已经移开目光,好似方才说话的不是他。
徐小平仓皇地别过脸,恶声恶气道:“与你无关。”
“好了,”李双霖道:“平平,对本王如何无妨,对太子却要讲礼数。”
徐小平等着李双霖离开,才问李双霖:“他为什么过来?”
李双霖今日似是有些惬意,他侧首看向徐小平道:“不是来找你。”
徐小平帷帽下的脸变得阴沉。
“但他迟早来找你,”李双霖想起从太子府拉出的那几具尸体,意味深长地又说一遍:“他迟早来找你。”
 
果如李双霖所说,徐小平在夜间等到了李若清。
他先是被床前的人影吓了一跳,“嗬”地倒吸一口凉气,那人一顿,似乎未料到徐小平醒着,他转身便要走。
徐小平觉得那人轮廓眼熟,一把扯住他的袖子翻身下地,辨出李若清的正脸。
李若清正蹙眉看着他,“啪”地打开徐小平的手。
哈,如此高高在上,不还是来求爷为你平复内力的,徐小平在心内冷笑了一声,负手绕着他转了一圈,道:“太子爷怎么在这里?”
李若清侧首看他,亦有些不悦,淡道:“已过午时,为何还不入眠。”
徐小平仿佛回到平阳山山还被玉清管制的日子,他下意识一哽,道:“睡,睡不着。”
半晌他才反映过来,恶声恶气道:“关你屁事。”
李若清眉头皱得更紧,绕开他要从翻窗出去。
徐小平拦住他,仰首挑眉道:“来了有何目的便直说,虽然你曾经对我见死不救,但我绝非度量狭小之人,你今日若肯跪在地上,向我三拜,再求我一声,我便不计前嫌救你一回,如何?”
李若清垂眼看他。
徐小平勾唇笑道:“听说张元已经走了,你若不想变成和梁荥一样只知道发情的疯子,最好现在乖乖求我,我与你曾经有几分交情,不定就心软了。”
李若清道:“苟活不若一死。”
求他便是苟活?用他便是苟活?
徐小平对着李若清又生恨意,他咬牙道:“好啊,李若清,你好清高啊。那你现在来找我干什么,可别说只是为了看我一眼。”
李若清从袖间拿出药膏,道:“将这药涂在脸伤之上,切忌抓挠,后日伤疤便能淡许多。”
徐小平道:“你以为只送个药便能弥补你们做的事么?你就算送一百盒药又有什么用?怎么,这样能让我的脸完好如初吗?”
“可以,”李若清道:“我几日后送新药给你,你涂着便好。”
徐小平想起自己已然变淡的伤疤,道:“你之前来为我涂过药?”
“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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