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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恶龙和彩虹小马(近代现代)——欢狼奇居

时间:2020-09-10 11:24:50  作者:欢狼奇居
  而且他找了一圈,没找到灯的开关,难道俞迟平时就这样让灯亮着么?连睡觉的时候也亮着?
  他走到俞迟床边,在看清枕头旁边那一团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的东西时,岑凌瞳孔皱缩,心脏如同被汲取了尖尖上的血一样,突突跳着发悸。
  一只白色的纸玫瑰,是大一时有次开会岑凌无聊,叠来玩儿的。那会儿他们认识没多久,还处在处处争锋相对的时期,某次开会岑凌来晚了,只剩俞迟旁边的座位了,于是他只好坐那儿了。俩人全程你来我往地互怼完,岑凌也随手用废纸叠了朵玫瑰。
  俞迟手贱,顺手就勾过去玩儿,还说:“哟,没想到你还挺心灵手巧啊,我都没见过纸叠的玫瑰呢,连刺都叠出来了。”
  岑凌嘲讽地哼了一声:“看你这么没见识,那就送你好了。”
  如果不是现在看到这枝玫瑰,他都忘记了自己曾经还叠过这么一朵。
  纸玫瑰,小猫,还有俞迟看他的眼神……
  怎么回事……岑凌用力攥紧自己胸口的衣服,为什么他心跳的这么快,又这么难受,某种湿热的液体仿佛从心口一直倒流到了眼眶。
  他一直以为俞迟是在他们成为炮友后才喜欢上的他,岑凌用力仰起头,难道不是吗?难道,他想,我可以狂妄自大地认为一下,他难道是在那之前就动心了吗?
  他再次低下头,看着皱皱巴巴的床单和被子,仿佛上面还残留着俞迟的体温,他忍不住伸手去触碰,碰到的瞬间,紧紧攥住了被角。
  他坐在这个只有三种颜色,黑白灰的房间里,大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也比任何时候都茫然。
  他知道如果他现在再努力一点,肯定可以找到自己的手机和钱包,然后跟外面取得联系,说不定有人立刻就过来找他了。但他没有动,因为他不知道,是不是他一旦开始找,找到的也许是更多关于自己的蛛丝马迹。岑凌攥着被角想,他什么时候把自己渐渐活在了俞迟的生活里。
  他脑海里是俞迟小心翼翼擦拭身体的模样,专注却呆愣地看着他的目光,沉默地拥抱自己的力度,还有他有天无意识撞见了俞迟笨手笨脚地独自处理背后的伤痕,是他那天抓出来的成果……它们慢慢地填满了他的心,让他变得很重,重到走不动一步。
  其实岑凌第一眼看见这像禁闭室一样的卧室,就知道有问题,压抑的气氛,逼仄的环境,惨败的灯和单调色块的房间,就像蓝胡子城堡里那间被告知“永远也不要打开”的房间一样,这或许触及到了俞迟最最最深的秘密。而他正确的做法应该是,要么当做无事发生,现在就出去,不留一点痕迹,要么找到自己的东西联系外界,或是找到俞迟的把柄,反将一军。
  但他做不到,走不动,他想起医生问他的那句话:“那你想懂吗?”
  你想懂俞迟吗?
  我想吗?他反问自己。
  岑凌一直坐在那里,直到电梯“叮——”的一声响起,晚归的男人从里面走出来,站在铁门外和他对视,隔着不到五米的距离,岑凌手里还攥着俞迟的被角。
  眼前高大的男人不是蓝胡子,而像一个看见秘密被他发现后手足无措的小男孩,俞迟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绝望的审判。
  岑凌看着他,然后开口说了这一周来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俞迟,我好像从来都没有了解过你。”
  TBC
  ————
 
 
第15章 
  Part 22
  直到会议结束,俞迟都再没说过一句话,他一声不吭,眼神冷得吓人,大家都不想触他霉头,会一结束就忙不迭地跑了,把空荡荡的会议室留给唯一敢面对他的人。
  俞迟看着林蔚,咬牙切齿地问:“什么时候换的主席?我怎么不知道?谁同意换主席了?”
  一连三个问题扔出来,林蔚终于笑了,她没想到俞迟这么天真:“你该不会以为岑凌被罢免后,他的位置就会一直空着吧?可惜了你没来,就在投票结束的第二天,上面就任命新主席了,毕竟主席可以不是岑凌,但活动是必须要办的。”
  看着俞迟阴沉到极点的神色,林蔚冷哼一声:“真有意思,如果你压根不想让别人当主席,你干什么一开始要把岑凌投下去?”
  俞迟闭了闭眼,他已不想再说当时抱有幻想一般的私心,答非所问道:“没人能取代岑凌。”
  “当然,但这只是在你我心中,对其他人来说,只要利益不受损,跟谁干活儿都没差。”林蔚摊开手说,“而且岑凌一直没露脸,这就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也许你当初真的没说错,岑凌也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出现,是吗?”
  俞迟哑口无言,他明知道林蔚最后几句话是在激他,却很难不感到忐忑,因为他的心境已经变了。曾经他想要岑凌成为自己的人,一有机会就把他关了起来,切断了他跟外面的联系,但他依然没有得到他。玫瑰如果被连根拔起,养在玻璃罩子里,总有一天会枯萎的。
  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把岑凌放出去,外面那么危险,他受不了岑凌被人指责欺负,哪怕是一点点,都会让他比自己受委屈还难受。
  不过他也不想看到小玫瑰枯萎,于是每天送一点氧气进去,渐渐地也就养成了稍微健康一点的神色出来。俞迟从每天的观察中知道,岑凌的身体已经基本上全好了。
  他坐在车里等绿灯,心思却全在岑凌身上,他想起岑凌渐渐恢复的身体,终于不再像忙碌的前几周那么瘦弱疲惫了,肉也回来了一些,接着他怔忪了一下,心想,我出门的时候,锁门了吗?锁了。窗户呢?也锁了。全部都锁了吗?
  ……
  俞迟突然慌了,他不应该把岑凌一个人留在家的!岑凌身体既然好了,那他肯定会想办法出去的!岑凌绝不会原谅他的!而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只有现在这个玻璃罩子了!一旦岑凌离开……一旦他离开,他将会永远失去他。
  不。不能。
  绿灯亮起的瞬间俞迟狠狠踩下油门,车速瞬间飚了上去。
  往常将近四十分钟的车程硬生生被他砍到一半,超速和闯红灯疯狂刷满了违规记录,但他此刻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驶进林荫道时他看见了自家亮着灯,和离开时一模一样,可他的心却高悬不下,把车开进车库后,就立刻冲向了电梯,然而准备按下按钮时,他却愣住了。
  电梯停在了负二层。
  ——如果岑凌走了,电梯最多会停在负一层,也就是这层的车库,或者一层,或者压根动都不会动。但是它却停在负二层,岑凌去了负二层,然后没有再上来——负二层和上面唯一的通道就是这个电梯。
  负二层有什么……他看到了什么……
  俞迟的大脑一片空白,巨大的恐慌像海啸一样席卷过来,然后慢慢沉寂下去,绝望如同死掉的鱼一样,一片一片浮上来,铺开在他的身体里。
  俞迟机械性地按下电梯按钮,看它上来,再载着他下去,短短不到一分钟时间,俞迟却觉得过了很久很久,久到当他站在铁门门口,看见坐在床上的岑凌时,只剩下了绝望。
  他想,岑凌终于发现我是个不正常的人了。
  他绝望又无措地等待着审判,可是他却听到岑凌说:“俞迟,我好像从来都没有了解过你。”
  俞迟极力想分辨岑凌语气中对他表达的恶心或是厌恶的成分,但却没有找到。岑凌只是很平静地陈述了一个事实,然后等待着他的回答——
  俞迟从来没有这么自作多情过,可岑凌说完了以后,却还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
  他在看着我呢……俞迟想,他已经不记得上次岑凌还愿意把他纳入眼里是什么时候了,但他知道这种感觉太好了,好的让他自作多情地想,也许岑凌在等我的回答吧。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张的嘴,就已经听到一个涩得如同长满倒刺的干木头一样的声音磕磕绊绊颠三倒四地讲了一个故事。
  “我小时候跟着我爸。”
  漫长的停顿后,是一段突兀的解释。
  “我爸妈离婚的时候,我妈没要我,当时我刚上小学……她觉得我遗传了我爸,早晚变成他那样,于是只带走了我姐。我爸以前打我妈,打的很凶,有一次把我妈腿打断了……有时候也打我姐和我,打我姐多点好像……”
  岑凌确实是在等俞迟的回答,可当俞迟真的开口时,他还是吓了一跳。他从没想过跟自己斗嘴时伶牙俐齿的俞迟,在讲起自己的故事时,笨拙得像一块又硬又犟的石头,断断续续,磕磕巴巴,又没什么逻辑。
  但岑凌还是安静地听着,每一个字每一个词都耐心地听着。
  “我爸是医生,倒插门,死得也早,虽然他职业水平还可以……”
  “我觉得他就是有病,我跟着我爸的时候,经常做错事了会被他关在这里,他说要惩罚,其实这里是禁闭室,当时也没有床……什么都没有,也没有灯,我怕……”
  岑凌捏紧了拳头,脑海中自动浮现出一个空无一物的地下室,没有活物,没有声音,没有光,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也感觉不到温暖的体温,只有黑暗,黑暗,全部都是黑暗。
  “唯一还好他会从铁门下面的口送东西给我吃,以防我饿死,大概是因为我很多时间都待在这里,慢慢就习惯了,也比较亲切,所以睡不太惯上面……”
  岑凌的指甲盖已经深深抠进了掌心,但他好像感受不到一般,依然平静地看着俞迟,听他慢慢说。
  “后来他死了,我还没成年,按照法律只能回我妈那里,但……我妈觉得我也有病,我姐也懒得管我怎样,所以我跟她们关系一直很淡,本来我以为,我们都被我爸家暴过,但其实我们从来都不是一个阵营的。”
  “……没了。”俞迟好像想扯扯嘴角,但失败了,“不是什么有意思的内容,对不起。”
  岑凌听完了这个有关家暴、虐待、幽闭、心理创伤的故事,却并没有觉得豁然开朗,或是理通顺了所有俞迟的想法还有性格之间的关系——虽然这些事已经解释清楚了绝大部分俞迟的行为和动机,但是岑凌却做不到将这些事全部串联起来,然后得出一个明确的答案。
  他只觉得疼。
  难以想象的疼。
  眼前局促不安等着他开口的俞迟,和久远以前那个缩在黑暗的禁闭室里害怕绝望的小男孩重叠在了一起,岑凌的心仿佛被狠狠撕扯过一样,痛彻心扉的感觉让他甚至说不出来一个字,他从来不知道听别人的故事还能痛到这种地步,除非他早已不是旁观者。
  岑凌不合时宜地想起来一些事。
  大一的时候他们被所在部门部长强行拉着一起负责项目,水火不容的关系导致从准备开始俩人就几乎没平静地讲过一句话,但后来遇到个什么事岑凌不记得了,好像是有人质疑俞迟的方案,被岑凌反驳了。
  当时俞迟的表情极为新鲜,就差把“你是不是被夺舍了”写到脑门上,岑凌于是不耐烦地解释:“这不是因为我们是一个阵营的么,你要是大改方案,我的工作量也得加,那能怎么办,而且我觉得方案没问题,那人有问题。”
  从那之后俞迟就很喜欢说他们是一个阵营的,简直堪比口头禅,当时他觉得俞迟有病,但慢慢地就随他去了,甚至后来也没觉得哪里不对。
  可现在岑凌才想起来,这句话最开始是他说的。
  他又想起来之前想问俞迟却没问出口的“你为什么会喜欢我”,现在想来就跟智障一样,一个阵营只是一部分,岑凌相信肯定还有更多他没想起来的,如果按照俞迟一根筋外加惯犯强盗的逻辑来看,这确实是自己的错。
  可他怎么会想到俞迟这么没见识呢?
  不过是一张废纸,不过是一只流浪猫,不过是一句护短……岑凌用力眨了眨眼睛,过分刺眼的白光亮的他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他从没想过自己会成为对某个人来说这么特殊的存在,就好像俞迟从自己这里得到了一些能量,然后更加高兴了一点。而这种感觉并不让岑凌讨厌,甚至他还想给他更多一点,然后希望俞迟能从这里走出去,开心起来,最好能一直都开心。
  这种心情岑凌太熟悉了,熟悉到觉得难过,因为上一个让他有过这种心情的人还是邵骏。喜欢一个人,就是看不得他受一点点委屈,希望他天天都开开心心的。
  岑凌将疼得不行的心悸压下去,神色还是很平静,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太轻飘飘了,拥抱也很无力,如果现在他穿越回十多年前的这间地下室,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紧紧抱住那个小男孩。
  但现在站在他面前的不是小男孩,而是俞迟,这么多年他终究还是一个人走过来了,虽然这条路很困难,很坎坷,很让人心疼,但他还是慢慢地、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
  岑凌的眼泪倒流回眼眶,仿佛去了胃里,缩成一团,他动了动喉结,艰涩地说:“明天我要走了。”
  俞迟脸色空白了一瞬,紧接着猛然激动起来,甚至比揭开曾经的伤疤情绪波动得还厉害:“不行!你不能出去!!”
  他仿佛又变成了一头找不到住口的困兽,急躁又狂怒地冲上来,狠狠钳住了岑凌的肩膀,把他摁在床上,语无伦次地说:“你不能走,不能!!我不会让你走的,你要去学校吗?!那些人……你不知道外面那些人是怎么看你的!他们会怎么对你……你不能去,不能去,你要是去,我现在就在这里侵犯你。”
  俞迟眼里爬满了猩红的血丝,他用力架开岑凌的腰腿,修长结实的双腿已经攻击力十足地抵在了岑凌的下/身,仿佛下一步就要硬生生破开他的身体。
  可岑凌却没有挣扎,他安静地看着俞迟,看着这个暴躁焦虑的男人扣着自己的双手抖个不停,然后他伸出手,抱住了俞迟。
  “那你就侵犯吧,”岑凌顿了一下,“但我还是要走的。”
  野兽埋首在那一截温热柔软的颈窝里,低哑的哽咽在喉口滚来滚去,最后终于颓然下来:“岑凌啊,你这不是堵死了我所有的办法了么。为什么啊……为什么一定要出去呢,在这里我可以护你周全,也能不让别人伤害你,我还很有钱……就算你一辈子都不出去也完全没问题,但你要是出去了,我就完全没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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