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窄门(近代现代)——一碗陈茶

时间:2020-09-13 07:23:40  作者:一碗陈茶
  “大伯PRA降下来了吗?”他出房门撞上薛诚洗漱完,还不到九点,比上次薛诚起床时间早了不少,大概是手机铃声把他吵醒了。
  “那是不是可以准备移植了?”薛诚回头看了杨嘉凡一眼,让他很过意不去,“我从朋友圈看到我哥到日本了。”
  杨嘉凡站在餐厅里,看见薛诚打开冰箱又拿出来上次那包吐司片和果酱,他拿起果酱瓶看了一圈,过期一天,面包好像也密封不当变得干脆了。他本想打完电话就跟薛诚道个歉,自己睡的太死,乱到他实在太不好意思了。可他妈妈跟他聊天他也不能挂:“大伯不愿意用我哥的很正常啊,问您您会同意用我的吗?”
  他看见薛诚拧开了果酱盖子,连忙说过期了,也终于逮着个由头挂了电话。
  “肾脏移植?”薛诚问他。
  “啊?是啊,”杨嘉凡觉得薛诚好像也没什么起床气,但他内疚,就想多说几句,“我哥好像能完全配上,但是我大伯不愿意。”
  “有其他肾源?三个靶点配上就行了。”
  杨嘉凡其实不懂这些东西:“你学医的?”
  “饿吗?”那包吐司片简直干透了,抽一片掉了一桌的面包渣,薛诚咬了一口实在觉得难以下咽,一起收到垃圾桶里,“叫早茶吃。”桌面上的面包渣被他用手掌敛了,也没用布擦一擦。
  杨嘉凡来了精神:“有虾饺吗?”
  他活像个围着布兜等喂饭的小孩儿,薛诚说:“给你叫十屉。”
 
 
第10章 
  之后杨嘉凡就发现即便住在这里他们也没什么交流,薛诚不是在那个被改成休闲室的书房就是在卧室,他在客厅看电影,薛诚也没过来的意思。次日中午薛诚出了门,一直到晚上都没回来,隔壁的床上空荡荡的,不知道现在薛诚怀里又抱着谁。
  一点多杨嘉凡正要睡的时候听见了开门的声音,他光着脚从房里出来,薛诚刚打开鞋柜,他穿的是西装皮鞋,收拾过自己的样子。
  “这么晚回来?”杨嘉凡问,盯着薛诚想看他喝没喝醉。
  “回来住啊。”薛诚把手里搭着外套扔到沙发上,从腰带里揪出衣服下摆,抬着胳膊把解了几颗扣子的衬衣从头上脱了,拎着往卧室走,“不是不陪睡就回来吗?”
  他上身光溜溜的,有一层薄汗,灯一照有细粼粼的光。身上有些酒气,擦过杨嘉凡的肩膀时格外清楚。
  “你会不会开车?”他背身解着皮带,问站在卧室门口的人,“明天去蓝悦把车开回来。”
  杨嘉凡七窍里都是薛诚,肉体、气息、模糊又低沉的嗓音,他慢吞吞地答:“不会。”
  男人的腰带解完了,拉链也拉下来,裤子松垮垮的挂在腰上,他回身走来,杨嘉凡看到深色内裤紧紧包裹住蛰伏的雄性器官。
  薛诚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把卧室门怼他到脸上。
  杨嘉凡又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抓了一条干净内裤冲进外面的浴室。
  几分钟前他还躺在床上,细数着薛诚的放荡行径以求自己理性,却没想到转眼就对着薛诚的裸背起了反应。他额头抵着小臂撑在厕所的瓷砖上,另只手动作不停,闭着眼想起薛诚上次帮他的样子。
  他头脑迷了,自己也不了解自己。
  “怎么不去学车?”薛诚捧着一碗八宝粥问杨嘉凡。
  饭是杨嘉凡点的,这天十点薛诚也没起床,他挨了两三个小时,已经前胸贴后背了。
  “不太想开车,好像也没有需要我开车的时候。”
  薛诚知道他家应该有点经济实力,吃穿住行不愁:“你今天没事的话就去蓝悦,然后叫个代驾把我车开回来,七号地下车库,钥匙在门口的小筐里。”他手里剥着鸡蛋,仰起下巴戳了戳门口。
  杨嘉凡坐在他对面:“昨天那样的陪酒,很经常吗?”
  喝酒没关系,这应该是他工作里最“不私密”的一部分,杨嘉凡只是期待薛诚能多回来。任性、贪心,他越发控制不住自己,薛诚每次的妥协都像精神毒品,让他对薛诚的索取没有止境。他对他有越来越多的期待和要求,说不出口,都藏在心里。
  男人全然不知他的心思,回答道:“不一定,有人叫就陪,如果没单又不去会所,就默认放弃,当天的场里也没名字。”
  杨嘉凡诧异,没想到薛诚居然是自愿的:“还能不去吗?你……为什么要去啊?”
  鸡蛋壳在桌子上滚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薛诚慢条斯理地剥出一颗完整的水煮蛋,抬头直直看进杨嘉凡眼睛里,像是刻意的,又像是再随意不过了:“有钱拿啊,谁不想要钱。”
  一下子把那些身不由己的理由敲的粉碎。杨嘉凡有点懵,这不应该是薛诚的答案。
  他不接受,吐出来的都是包不住的期待:“你也挺有钱了吧,今天能不能……不去?”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引着人去答应他、安慰他。
  薛诚却顶开椅子站起来,利落地收了面前的碗筷:“不行。”他说得很干脆,没有任何余地:“今天有人约,我出去陪人。”
 
 
第11章 
  下午杨嘉凡睡了一觉,半梦半醒的几个小时,睡得人疲惫又低沉,他少有地想逃避薛诚的环境,拿起手机约了郑夏吃晚饭。
  大学城外面的小店里,一个厅里满满的人,两个富家子弟叫了一大把烧烤。郑夏了然地问他:“谈恋爱了?”
  杨嘉凡知道瞒不过她,想了想说:“我只说我想说的,其他的你别问行不行?”
  郑夏佯装拿起包:“走了。”
  其实过去了那个时间,他的倾诉欲已经减了大半,又实在不敢跟郑夏交底,只遮遮掩掩地说那人给他的感觉很奇怪,待他说不上多特殊,但也不算平常,听得郑夏翻白眼。
  “一个月前还在跟海格吃饭,现在放着假,这人不是同学吧,我听我妈说叔叔阿姨出门去了,你是不是住去了他家?”
  “才几天。”
  杨嘉凡突然想着,如果薛诚今天答应了他不去会所,说不定他现在正和薛诚商量着点什么外卖,什么赚钱方式、什么样的人他绝不会想到去在乎这些。这件事真要解释清楚的话,肯定瞒不住,杨嘉凡后悔提起,缄口不言。
  草率,发展迅速,这是杨嘉凡谈恋爱吗?郑夏怀疑地多看了他几眼,没再逼问:“沟通问题,不行就趁早散了。你俩什么情况我不知道,你就问问自己想不想从他家搬出来。”
  送完郑夏之后杨嘉凡还是去了蓝悦,他去到七号楼下,仰头看每个窗户里的灯光。他不知道薛诚住在几楼几室,随便看一看,等到代驾就一起走了。郑夏说的没错,只是问题出现了,他却没身份去沟通协商。他相信薛诚一定知道他的心思,可没有阻止,也没有回应,自己不过是住在他家的房客。
  决定权终于在杨嘉凡手里了,他又觉得烫手。
  回到汇临,杨嘉凡才反应过来自己没有门锁密码,他打给薛诚,几秒后屋门打开,薛诚握着还在响的手机。
  “密码是456712,”薛诚让他关门:“钥匙扣上那个金色的小钥匙也可以开门。”
  恍然间杨嘉凡有种被惊喜砸到头的感觉:“你今天不是……出去吗,怎么这么早回来?”
  “吃完饭就回来了,”薛诚看了眼表:“已经快十点了。”
  客人邀薛诚出去,只吃饭,杨嘉凡敏锐地察觉到不寻常。然而他现在远不如之前磊落,心里有了自己的计较,问不出口。
  薛诚把拖鞋脱下来踢给他,杨嘉凡踩上了问他:“再买一双吧?”
  “这边没人来,你回去了我还得收起来。”
  薛诚说得理所当然,大概当他在过家家,想来也从来没考虑过两人的关系,杨嘉凡一下子少年气性上来:“那你刚刚穿什么拖鞋?直接光着不就行了。”
  薛诚一副好笑的样子,挑起来眉毛:“哪天你不住了我也不知道,回到家我还给你留着鞋,光脚走来走去几个小时,我有病吗?”
  几句话当头浇灭了杨嘉凡蹿动的火,竟然还从中听出了几丝可怜,他暗念着色令智昏,嘴硬道:“车钥匙我都拿了,东西也没带,你不会看看?”
  等他进了门薛诚便敛了几件衣服去洗,两个人的上衣裤子在洗衣机转筒里搅作一团。
  这会儿杨嘉凡又庆幸自己回来了。不光郑夏疑惑杨嘉凡怎么了,他也是惊觉——自己情难自禁地去靠近别人,触碰到薛诚的琐事他都有小小的欢喜。
 
 
第12章 
  第六天,凌晨三点,杨嘉凡接到薛诚的电话让他下楼,他在停车场里转了二十分钟,在一个偏入口找到了薛诚的车,开了一侧后门,薛诚在后座闭着眼睛。杨嘉凡把他亮着的手机拾起来,还在他俩语音的界面上,被点了静音。
  “薛诚。”杨嘉凡喊他。
  “你为什么还不走?”
  哪跟哪儿,杨嘉凡心说这是喝了多少,不是他叫自己下来的吗?
  “怎么喝这么多。”他知道公关陪酒主要是哄人开心,或者让人买酒。对薛诚来说也许是那些人为了讨薛诚的一个吻,大把消费,他从没见薛诚喝多过。
  薛诚自顾笑了两声:“又不上床。”
  杨嘉凡搭住他肩膀要把他拽下来,薛诚是真醉了,大高个子死沉死沉的,偏偏他不会开车,代驾把车停在这里,他只能费劲地架着薛诚往电梯走。
  “你怎么还不回家?”薛诚又问。
  原来是这个意思,只是杨嘉凡现在拖着薛诚都很艰难了,他没空伤心忧愁,埋头吭哧吭哧地一口气把薛诚拉到了电梯里。太晚了,电梯还是刚刚杨嘉凡下来的那趟,里面只有他俩,薛诚靠在角落里,皱起来的衬衫领口显得他有些落魄。
  “你再不走我都要烦死了,”杨嘉凡回头看他,他还是闭着眼睛,几不可闻的一句,“提心吊胆。”
  杨嘉凡走过去,薛诚站不直,他少有地可以俯视这个人:“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住你家?”
  薛诚睁开眼睛反倒像是更醉了:“你为什么?”
  “我是谁?”
  “我知道你是谁。”
  薛诚进门还需要人扶着,上了玄关又像醒了,直奔卧室。杨嘉凡跟着他,看见他从床头柜里翻出来两个白色的小瓶子,倒了几个药片要吞下去。他眼明手快一把挥开薛诚的手,腰拽起他来:“你喝酒了,吃什么药?”
  “没事的,”薛诚又去拿那个瓶子,“我嘴被咬破了。”
  杨嘉凡找不到药瓶的包装盒,看不出是什么药,他不给,薛诚也不放弃,夺来夺去又回到那句话,“你怎么还不走”。他真的看不出薛诚醉到什么程度,眼里看着他像是不认识,张开嘴说话又确实是对自己说的。
  “这是阻断药,艾滋阻断药,给我吧,”薛诚靠在床边仰头看着他。
  一瞬间杨嘉凡后背就被冷汗浸透了,几秒后他才反应过来薛诚没有hiv才会吃阻断药,因为他流血了,接吻的时候两张嘴都破了。
  “想吐吗?”杨嘉凡静下来问他。
  “吐过了。”薛诚把药片吞进去,喝光了床头边的半瓶矿泉水。
  杨嘉凡没法想象薛诚也如那些醉汉一样像狗似的趴在马桶边,他去摸薛诚的白衬衫,都是干燥的,没有水渍,还余着点香水味儿,或许也没有那么狼狈。杨嘉凡把药瓶收进抽屉里,好似捉住了电梯里那句“提心吊胆”的意义所在,他试探着让薛诚把衣服脱掉,但是吃药好像消耗完了他所有清醒的意识,呆坐在地上静如雕塑。
  于是杨嘉凡也蹲下来,问他:“你家里住的人,你喜欢吗?”
  薛诚许久没有回应,而后一双醉眼盯着他说:“你像我弟弟。”
  ——因为你像我一个亲戚。
  “……你喜欢,你弟弟?”
  “亲弟弟呢,”薛诚笑了笑,喝醉了笑得有些痴痴的,“他不该是我弟弟,你也不该认识我。”
  是吗?谁都没来过的家里,喝醉了打来的电话,阻断药下避之不及的恐慌……
  “你喜欢我。”杨嘉凡说,反正薛诚醉了,权当大家都醉了。
  “你去问,问那些……”薛诚说,“问我们这些人,除了你谁会在酒吧里管一滩泥巴。”
  “这么有意思的干净学生,”他又是那种神态了,初见那样,“谁不想碰一碰呢。”
 
 
第13章 
  杨嘉凡坐在n19的吧台边,不用回头,今天肯定没有薛诚。他快三天都没见过他,周三本是他休息的时间,可他昨晚连汇临都没回。平时他按部就班地过午出门,陪客人、去坐场,有时旷掉了会所,但从不透露出门的理由。
  有天薛诚起的很早,他在家洗过澡又刮了胡子,穿着休闲整齐,十点多开车出门。杨嘉凡问他这么早去干什么,他说去见朋友,整个白天都没有消息。杨嘉凡以为他直接去了会所,谁知道八点刚过一刻,他推门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个纸袋。杨嘉凡起身迎他,瞥见里面是一个精美包装的礼盒。
  “你今天怎么没去不夜?”八点不是一个正常的时间。
  “有事没去。”薛诚把纸袋直接拎进了房间
  杨嘉凡仿佛被按着胸膛搡了一把,震得脑子也迷糊起来。
  薛诚从不回避工作陪客的事,现在却只字不提,他穿着早上的衣服,身上也没有香水味,清爽干净地提着礼物回家,像是去赴了一场约会。
  李向阳打了郑夏的电话,那头一听就明白了,火急火燎地往N19赶,奈何杨嘉凡酒量差劲,等她到时,人已经不怎么清醒了。
  郑夏看见他低低的垂着头,护短心切,拍着桌子坚决道:“赶紧分手,你什么时候搞成过这种样子?”
  一旁朋友听得一愣:“你谈恋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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