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你还是快些动罢。”何登渠一不动,后穴就跟生了虫一样钻心的痒。
何登渠这才缓缓动起来,丁三催他快点,他才敢加紧顶弄丁三的后穴。
终于,二人同时攀上了顶峰,一番巫山云雨收了幕。
何登渠想出来给丁三烧水洗一洗,但看他娘早早就在厨房烧好了水。
“娘,你为何还不睡?”
“我现在不就可以睡了,这都几更天了?跟三儿说明日不用起来奉茶,你娘我要多睡会儿。”
方娘子站起身来,回她自己的屋里去了。
何登渠的脸被热水的水汽烫得通红。
他原以为自己已经加冠便就成人了,今日看来他还是个嫩透了的后生小子,处处都要人迁就他。
-----
第二发完
今日三更!
所以明天可能不更?
第十七章 秋种冬实
离会试将将算尽也只有四个月了。
便是休沐不算,这年关定是要回去的,又得舍了日子。何登渠即使心中有盘算,可生怕到时拿上题自个儿把肚里存的货给丢了。他从童生一路考到举人,如乘了东风扶摇直上。临着会试越近,他心中却愈发惶惶然。
成了亲后何登渠没在家多待,带着新夫人和他一起上了书院。
倒也不是为了什么日久生情,只是多一个人照顾,他能投入书中精力更多些。
丁三现真是变着花样给何登渠做吃食,望他能多吃点,别熬坏了身体。夜里何登渠总让丁三先睡,有时丁三起夜都还看见何登渠点盏小灯在读书。
不光何登渠心里急,丁三也急。何登渠从小到大甚少表现出这般疯魔状态,就算是脚上被剜出一道血口,他也能忍着装体面,不会轻易地展露慌乱来。
其实书院几个夫子是想劝他三年后再下场,但都被宋嵩阻了。
“乐照心性高,不是我等能劝得动的。他得自己明白过来,自己虽勤勉天资高,但还有许多尚未曾参透。若是他能保持以往的稳重说不定还可一搏,最近不知如何了,比谷文成这个古板一根筋的还要疯?”
谷文成,谷仙人,自打入了青城书院除了听课几乎未曾出过寝舍门,瘦的让人以为他每日只喝花露充饥。
王老听着宋嵩疑惑,摸着蓄的胡须笑道:“稼成,这便是你未娶妻不懂了。”
宋嵩反应过来,也笑道:“乐照命好,有他娘一早给他定了亲。哪里像我这苦命人,想在娘子前展展威风都无人看。”
何登渠成亲几位未去,却也是送了礼的。
宋嵩说的是俏皮话,但也有几分道理在。何登渠迫切地想站起来,为丁三和他娘撑起家里的一片天。
孔老听着这些年轻人分析道,悬着的心也逐渐放下来。年纪大了,心肠软,不愿看着任何一个好苗子废了。他忽然想起一个人说道:“乐照定力好,不像范箫娶了妻。”
范箫是前三年考上举人到会试落了第的,和何登渠一样是个乡下人。他家里属实破败,出不起彩礼钱,娶妻也只能娶同村的双儿。那双儿长得好,但孕痣极浅,所以才会剩下来被他三两银子拣走。
范箫原还是想专心再战,可自从娶了一个娇美的妻子,便把书院当成自家床上不管不顾,夜夜春宵。他在书院榜上排名不高,选也只能选几人同住的单间,吵得其他学生也读不好书。
书院可带一人上山陪读的好心,反倒省了他买房的银钱。见他如今乐不思蜀的样子,不知明年会不会往京城去,怕不是一辈子能在书院住下才好。后来书院也只好给范箫单开了一个院落,他自己还得意向妻子炫耀,以为是什么光彩事。
王嵪景王老一向偏疼何登渠,不乐意地对孔绍道:“那愧对圣人的下作行子,不提他也罢。”
宋嵩起身来,换上平日的冷酷面容道:“王老,我且替你去看看乐照。”
书院的课减了,更多还是让学子们自己温习。
到了何登渠的寝舍,宋嵩一眼看到的就是在院子里劈柴的丁三。
每看到一次丁三,宋嵩都要感叹何登渠到底还是要比大多人勇武。不过他面上还是端着,一派矜持不苟。
“宋先生,您来了。”丁三放下斧头抹了把汗,恭敬地行礼。何登渠回书院后就带丁三拜访了各位夫子,他算是全部都认识。和许多学生一样,丁三心里最怵这整整截截的宋先生。
“乐照可在?”
“他在屋内。”
丁三想引宋嵩进屋,宋嵩摆手说他自己随便看看。
房门大开着,亮光迎进来。何登渠坐在案几前,案上摆满了书本和大量纸张,地下也有许多揪做一团的废纸。他没察觉多了个人,还在写着关于惠自水患的策论。何登渠自己撰的题,简要列个思路。
“罢了,你把这个给他,就说我来过。”宋嵩把一个香囊给丁三,“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一个平安符。”
丁三称谢,然后看着宋嵩往另一个方向去了。那个地方只有一个学子在,便是谷文成的寝舍。
宋先生瞧着严苛,没想到却待学生还是如同家人一般。
丁三收好香囊,又开始劈柴,盘算着晚上该吃什么。
*
日子恍然过去,青城山上下了雪。过几日便是年关,书院早就放假了,但何登渠一直还未回去。天气冷,书院里没有炭火,丁三都是下山囤好几篓背上书院。
尽管丁三做了许多给何登渠补身体,但他吃得少人也有些消瘦,反倒是丁三吃了那些补气血的东西胖了好几斤。他劳作少了,肚上生出软乎乎的肥肉来。
饭堂也停了,院子里种的菜冻死了,每日丁三只能下山去买菜。
今日他挑着竹担快走到书院门口,突地晕倒在地。还好有学生是今日回家刚巧碰上,连忙叫人送到书院看张大夫。
再壮硕的人,在这冰天雪地里多躺个半个时辰都要没了。
丁三晕倒时,何登渠还在读书,一听消息腿软了半截差点跪在地上。来的人想要搀着他,被他一口拒绝。但何登渠跑得急,路上雪滑,一脚摔个底儿朝天。
他狼狈地踉踉跄跄到书院医馆,听张大夫道:“这双儿体格好,没什么问题。但是人怀孕了,两个多月,你做夫君的也要顾及着点,别让他干重活儿。”
张大夫医者仁心,虽说没事,但也怕怀孕的双儿有个什么好歹,给他灌了半碗参汤。
怀孕了?
两个月?
何登渠回书院后就没和丁三行过房,那就只能是成亲那天有的。
丁三还没醒,何登渠在一旁摸着他下巴上的红孕痣,看着他的肚子。他脚里全是雪水也不在意,搓搓自己的手捂热后给丁三暖手。其实他是多此一举,张大夫屋子炭火烧得旺,根本不妨事。
怎么一下就中了呢?
何登渠想过丁三的肚子里会有他的孩子,但没想到会那么快。他现在不嫌二人生出来的孩子会丑了,只想着孩子要快快长大出来让爹爹看看。
不过何登渠也恼恨自己,恨自己蠢得很。读个什么书,若是丁三今日没碰见人,那岂不是……
“乐照,你哭甚?”丁三睁眼,便见何登渠斗大一颗泪掉在他手上。
“三哥,我错了,你打我罢。我今后再也不读书了,我也不去京城了。”何登渠拿起丁三的手扇了自己一耳光,丁三一时没反应过来,好大一声响。
丁三刚想问他是什么事,就听何登渠小声说——你怀孕了。
丁三这下懵了。
他怀孕了。
便是有过准备,也还是太突然些。
丁三很少会想事,思虑这种东西向来离他很远。他活得木讷又通透。可肚子里还没什么动静的小东西像是挂上了一把锁,把他牢牢地拴住。
原来这就是怀孕吗?
他和乐照有了个孩子。
丁三觉着古怪中透着一种奇妙,像是书院饭堂倒腾的新菜——寒瓜炖排骨。
“三哥,我们今日回去吧。”稍稍缓过来的何登渠说道。
-----
对不起,我觉得简介里的“小狼狗”是在挂羊头卖狗肉,还是改了好——少女攻。
副cp出现了!但不会在正文占很多,也许也不会在番外占很多。
第十八章 瑞雪丰年
何登渠当天就叫了马车,载他们二人启程。
下山时,若不是丁三不愿,何登渠便要背着他走这雪路。
积雪后逐渐融化的山路不知有多滑溜,尽管是赔十二万分小心也怕有个万一,丁三实在不敢让何登渠背他下山。
两人来时是走路加住店,一般要花两天两夜。可乘马车比走路快多了,一天一夜足以。何登渠雇的是辆上等马车,共花了一两半吊钱。
夜里住店也是住的地号房,丁三这次没有拦着他。
二人洗漱过后一起躺在被窝里,有一搭儿没一搭儿地说着话。虽是买了店里炭火在屋里烧,但何登渠还是怕丁三冷着,挨他挨的近。
“三哥,他为何不动呢?”
“应该是在睡觉罢。”
“他要取个什么名儿好呢?”
“出来了再谈罢,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三哥,你困了吗?还是饿了?要不我找人下碗面?”
“不用,还是乐照你饿了?”
“我不饿,怕你饿了。”
“我也不饿……你说孩子是不是饿了?”
“孩子不是睡着吗?”
……
两人七扯八扯,也不知在说些什么。倒是何登渠说明年不去京城,丁三来了气。可何登渠坚持三年后再去会试,丁三嘴笨说不过他,只好作罢。
到了青河村,方娘子晓得家里要添人后笑得直说要去给菩萨上香。但听何登渠弃了明年二月的春闱,她有些犹豫。
“勾儿,你想好了?”
“娘,我有分寸。”
去了明年春闱,丁三便是和娘两人住着,那时三哥又大着肚子,出事了他在京城捎个信儿都不容易。
但方秀云有着另一番顾忌。
家里还有积蓄,可真要撑到勾儿读书读到三年后再去会试也是艰难。勾儿他爹当时留下了好多东西,早都一一变卖了。
她现就是绣补些东西补贴家里,三儿怀孕也上不了工。勾儿有本事找事做倒也行得通,可做学问哪能分心呢?
这朝廷挑人那是从多少地方选出来,不乏家世好又聪慧的读书人在。勾儿不专心到读书上,哪里能和旁人争得过?
而三年内谁又知道会生出什么变故。百姓的日子靠得是老天吃饭,万一青州也闹了水患或是旱灾,这日子想都不敢想。
可方娘子看着何登渠,还是点了点头。
孩子大了,也要当爹了,有自己的主意,做娘的也不能干涉太多。
丁三见着方娘子也妥协了,着急得不行。
他想得简单,就一条——乐照苦读那么多年,定要给别人看看他多有本事,不能叫人看轻了去。
丁三是不在意旁人的声音,但在书院里有许多人背后闲言碎语,他在书院没几天都听了不少。若是酸话能下饭,何登渠那是天天不愁吃喝。
“乐照,你要去。孩子和娘我会照顾好的,你只管放心。”
何登渠自从成亲后少与丁三大声说话,此时却忍不住带了怒意,摇头道:“三哥,你别说了,我不去就是不去。”
丁三也是犟得很,还想再劝:“怎能不去呢?不然明年春日我和娘一起同你去京城,这便可以了吧。”
方娘子听言秀眉蹙起道:“这哪里可行?你怀着孩子呢,可不能到处奔波。”
丁三扯起笑,带着下巴的孕痣上翘,对方娘子说道:“不妨事,我身强体壮,没那么娇气。”
方娘子还是不同意,正要说说丁三。但何登渠突然爆发的话震天响,把她吓得要说什么都给忘了。
“不妨事不妨事,你又不是不会病不会死!三哥,你可知我前日多想打死我自己!要是没人送你去医馆,我还傻傻在那儿读什么狗屁的书!写什么狗屁的文章!我都不知道你怀了孩子,地上那么冷,风刮得那么大,你一人还是挑着菜倒在雪里。要是你就这么不声不响地去了,我到天黑都不知道能不能发觉!我觉得自己厉害的不得了,到头来连个人都看不住!前日你要真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还去什么京城!考什么会试!脱光衣服往河里一跳,我也尝尝冻死是什么滋味!”
何登渠边吼边流泪,腿颤得不得了,八尺高的男子仿若桌上的茶杯,一砸就碎。他这些话憋了许久,不敢说也没脸说。
人走了不是茶凉了,而是茶没了。真要何登渠对着茶杯睹物思人,他一辈子不得安生。
丁三当然被何登渠的一番话说得闭上了嘴。他迷茫地抓着头,宽厚的肩微微缩起,生生拔下了好几根头发也不觉着疼。
乐照不是为了孩子,是为了他。
前日的凶险他俩还没来得及对方娘子说,她现在是在何登渠的话里听明白了,真是又气又心疼。但她是过来人,知道剩下的话要两口子自己谈,便悄悄出去了。
开了门,一阵寒风趁机钻进来,屋里灼热的温度开始下降。
何登渠见丁三苦着脸揪头发,立下就为自己说的话后悔不已。
他上前拿下丁三的手,眼睛红着,轻声道:“三哥,我不是怪你,是我自己不好。”
丁三盯着何登渠的脸说道:“我……我不知道你这么在乎我,你别伤心,我以后会照顾好自己的。”
说着,丁三还用手擦了擦何登渠的脸,揩去他脸上的泪。
何登渠偏过头,脸上飞过云霞,吞吐说道:“也没有很在乎,就那么……一点点。”
不过丁三再笨也知道何登渠说的是矫情话。
乐照这么惦着他,他死了乐照就要跟着去。
这是喜欢他么?
可他又没长变,还是不好看。
丁三看着何登渠一只手把他的头发捡起来攥着手心却不丢,一只手拉着他不舍得放开,忽地醍醐灌顶,窥见了何登渠早已处处藏不住的心意。
9/14 首页 上一页 7 8 9 10 11 12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