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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毒俱全(古代架空)——柳生爱吃鱼

时间:2020-09-17 09:36:38  作者:柳生爱吃鱼
  脑海里的迟滞感还未散去,纪绯川只觉眼前天旋地转,转眼间已经换了景象。晕过去之前他暗暗地想,等老子醒过来,一定要把你们那狗日的教坊司再烧一遍。
 
 
第34章 身世
  纪绯川被那沉鱼一路扛着东奔西绕,不知穿过了多少暗巷,直到天蒙蒙亮才恢复了些许意识,醒来发现自己置身于一间光线昏暗的屋子里。
  沉鱼见他眉头松动,旋即起身来到纪绯川床前,取出一个小瓷瓶,笑道:“这一路颠簸实在是委屈公子了。只要你肯服下瓶中药丸,我便解了你身上的禁锢,如何?”
  纪绯川觑着那瓶药, “这是做什么用的?”
  沉鱼道:“我知道你现在心里肯定处处不情愿,那是因为你还没有恢复记忆。昨晚的琴曲需要以此药相佐,才能发挥出最大效力,只要你想起以前的事情,到时候不必谁逼你,你也会情愿留下的。”
  纪绯川心里冷笑一声,面上作犹豫状思考了片刻,点了点头,“你给我解开穴道,我自己来。”
  沉鱼道,“公子精于用毒,万一反悔,沉鱼岂不是白忙活一场?反正你已经点了头,不如先服了药,伴着琴曲睡上一觉,醒来便可见到我家主上了。”
  说罢,她钳住纪绯川下颌迫使他张嘴,两粒药丸丢进去,又在他咽喉处一推一按,纪绯川便不由自主地吞了下去。
  纪绯川两眼猩红,恶狠狠地盯着她,“你这举动,跟强迫有什么分别,何必假惺惺地同我打商量?”
  沉鱼掩唇而笑,“刚才公子与我周旋,是不是以为找到了可乘之机?不这样做,又怎能打消你的戒心呢?这里已经是教坊司的地盘了,你是逃不出去的,乖乖待着吧。”
  说罢,她便要到外室准备焚香抚琴等一应事宜。
  却不想手指刚刚碰到月洞门前的珠帘,纪绯川凉凉的声音就从身后传了来,“四,五,六......”
  沉鱼心里咯噔一跳,猛地止住步伐,暗自运功,这才惊觉体内气息阻滞,已经中毒了。
  纪绯川在她身后躺着,哂道:“怎么不走了?再走上一步,你就可以直接去见阎王了。”
  沉鱼背上浮起冷汗一层,声音终于掺杂了几丝慌乱,“公子这是何必,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可我好好说话的时候你不听,非要逼我下毒。”纪绯川强行运起一道真气,冲破穴道,紧接着忍痛错开关节从红绫里挣脱出来,慢吞吞地来到沉鱼面前。
  沉鱼见他眼也不眨地紧盯着自己,无来由地觉得有些阴森。
  纪绯川倏地一笑,那双桃花眼便弯成月牙状,漆黑的眸子好似寒潭里被人投入一颗石子,泛起了层层涟漪,“我纪绯川,生平最恨的事情有三件。一是受人威胁,二是被人冤枉,三是长得丑,还敢算计我。”
  沉鱼错开脸,神情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丝尴尬,想她烟雨楼当家花旦,名动江南十几载,头一回被人嫌弃长得丑......这回的差事可真是有些难办啊。
  “本来我是答应了沈师兄,从此不再枉害无辜之人性命。可仔细想想,你挟持我在前,威逼利诱在后,我要是失手错杀了你,也算不得残害无辜,对吧?”纪绯川冲她呲了呲牙,正要出手,沉鱼惊得连忙闭眼,万念俱灰地喊道:“公子且慢!留我一命,我可以带你出去!”
  纪绯川指尖刀片贴在女子柔嫩的颈项边,划出一缕血痕。
  沉鱼呼吸紊乱,胸膛剧烈地起伏了片刻,察觉到身旁之人没有继续动作,这才缓缓睁开双眼,长舒了口气,道:“公子应该知道,以我家主人的权势,一旦踏入此地便再难脱身,除非你能赢得他的信任。我既然能将你带来,也就有办法帮你出去。”
  纪绯川心中暗道,那九幽宫宫主难缠得紧,沈云灼一时半会儿怕是难以抽身来救他,想要摆脱麻烦,还得他自己想法子才行。
  同朝廷扯上关系肯定没有好事,不如趁此机会与那个什么主上掰扯清楚,一劳永逸。
  “你坑我两次了,我信不过你,先自己探探路。”纪绯川冷哼一声,松了手,“你就原地等着吧。”
  说罢他拉开房门,警惕地探出半个脑袋东张西望了片刻,见四周无人,这才轻手轻脚地往外走。
  沉鱼心里急得好似油入热锅,手帕无意中在指间绞得死紧,只听那细微的脚步声将将跑出五六步,便被人当胸一脚踹回了房门前,压得两扇门哐啷一声倒下来。沉鱼听见动静,顿时松了口气。
  纪绯川眼前一黑,硬生生吞下喉间上涌的血气,一边往后缩,一边满眼忌惮地打量着那个踹了他一脚的人。
  那人一身青衣,身形修长,虽是男人装束,五官之间却萦绕着一股阴柔之气。
  纪绯川自诩从小到大见过不少美人,能够真正入他眼的人少之又少,沈云灼清朗,雪里红魅惑,无论面相上有多俊美,总能叫人一眼看出是男子。可眼前这人气质里却隐隐透出一股女人独有的柔媚,叫他一时竟难以分辨出他的性别。
  可别的不说,他的五官的确跟自己有几分相像。
  “我说过,这孩子性子野,叫你行事不必太过瞻前顾后。”那人不咸不淡地开口,随意在桌边坐下,叩了叩桌面,“怎么还是中了他的计?”
  沉鱼噘了噘嘴,哀哀叹道:“小公子足智多谋,又有沈道长相助,昨晚要不是有九幽宫主拦路,哪里有我得手的机会?”她抱怨了两句,又恢复正色,“不过那裴清为报杀父之仇而来,想必不会善罢甘休。”
  “裴清......裴家那条漏网之鱼?难怪昨夜烟雨楼闹出那么大动静,原来是有高手过招。”青衣人似笑非笑地觑了纪绯川一眼,“沈云灼为了你不惜与九幽宫撕破脸,这下事情可要传遍整个武林了。
  “麻烦本是教坊司招来的,九幽宫主不敢与朝廷作对,自然只能打着江湖恩怨的旗号捡软柿子捏,殊不知沈云灼已在梵音谷内内功突破,修为大增。碰上他这块钉板,裴清注定讨不到什么好,趁此良机,派些人出去斩草除根也不赖。”
  纪绯川揉着胸口和屁股爬将起来,警醒地与那人保持着距离,没好气道:“自从跟你们做了一回买卖,老子麻烦就没断过!”
  沉鱼好心劝道:“这位是总督大人,是你长辈,公子还是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辞吧。”
  他就是静含烟?听说遍布江湖的茶轩就是此人名下产业,当年茶轩作为江湖情报机构闻名于世的时候,静含烟对外的身份还是个女人。
  “总督大人?说得好听,不就是东厂的太监吗?”纪绯川挑了挑眉, “我孤家寡人一个,哪里来的什么长辈?少占我便宜!”
  他话音刚落,只见静含烟右手一动,一道劲风便朝他迎面刮来,“啪”地一声,脸上便留下一道红痕。
  “好好的孩子,被雪里红教坏了。”静含烟轻哼一声,冲纪绯川招了招手,“过来,让我看看你。”
  纪绯川心里窝火,暗暗谋算着,要是他现在冲出这间屋子,有几成的把握能在静含烟手中全身而退。犹疑片刻,他还是放弃了硬碰硬的想法,一边挪过去一边道:“先说好,就算你真是我亲戚,想攀关系叫我给你卖命,我也是不干的。”
  说罢,又小声嘟哝了一句,“我都答应沈师兄不再随便杀人了。”
  静含烟凝望着低头站在跟前的纪绯川,那眉间神韵太过相熟,以至于现在虽然不能完全证实少年的身份,可血缘的牵绊却能让他感受到那份隐藏在骨血里的亲情。
  这孩子......是严家最后一丝血脉了。
  还未开口,静含烟眼底隐隐浮现出几分激越与动容,他手指稍稍动了动,似乎是想抬手碰一碰眼前的少年,可与纪绯川对视上的那一眨眼的功夫,他目光里那些情绪如同潮水悉数褪去,转瞬间便恢复了平静,那只手也从始至终虚握着搭在腿上,不曾动过。
  他是严家老太爷与外室生养的儿子,严家遭难时他的名字还未记入宗谱,因此侥幸逃得一死,后来隐姓埋名改换身份,净身后被送入宫里,做了先帝的脔宠与隐卫。
  他忍辱负重苟且偷生,在隐卫司里一路晋升,暗中向楚王即当今圣上投诚,借势在江湖上培养起自己的情报网,引来安王与他合作,后来联手将老皇帝送上了西天。
  新君继位,整肃朝野,隐卫司这样见不得光的组织也随之被取缔,他做了明面上的东厂督公,成了皇帝跟前的红人。可史书记载里老皇帝是寿终正寝,在位数十载不曾有过冤杀错判,严府上下为皇贵妃殉葬更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陛下曾明明白白地告诫过他,有些事情过犹不及,该就此止步了。
  他苦心经营多年,自知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有限,遂不再强求。唯有兄嫂留下的那一点血脉,到最后都没有确切证据证明那孩子已经死了,便成了他大仇得报之后仅剩的一丝念想。
  如今人已经找到了,他却并没有感到预想中的喜悦或宽慰。
  对于一个六七岁的体弱多病的孩童而言,在五毒教那种弱肉强食的地方活下来,纪绯川这十年过得也许比他还要艰难。可这孩子野蛮又强硬地长大了,与背负着仇恨活下来的自己不同,纪绯川似乎并不需要那些亲缘与家族的牵绊,也没有多余的仇恨或惦念,他一个人就能活得随心所欲。
  亲情对纪绯川来说,好像是一件可有可无的东西。
  那么找到他、与他相认又是为了什么,让他替严家传宗接代,延续香火?
  严家早在十年前就已经不存在了,府门上至今还贴着封条,哪怕如今东厂总督权势日盛,想要进去祭拜,也得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独自前往。
  世俗的眼光与观念,于他而言早已成了可有可无之事。
  人生在世,不称意的事情已经占了多半,何必还要为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劳神。
  纪绯川与静含烟对视片刻,见他始终一言不发,忽然有些不是滋味地移开了目光。
  这人一上来就动手动脚,原本纪绯川是想逮到机会狠狠报复回来的,可当静含烟用那种平静之中隐藏着汹涌的眼神与他对视的时候,他却开始不由自主地想,如果他在这世上真的还有什么亲人,那么......也许并不是什么坏事。
  昨晚沈云灼好像要跟他提起自己的身世,当时要是打起精神听他多说几句,心里多些准备,现在也不至于这么稀里糊涂地被人牵着鼻子走。
  “我本名叫做严靖,是你的小叔,你是庐陵严府的孩子,如果你自己还有印象的话,早年间你身上那块梅花胎记就是证据。严家祖上世代行医,你的祖父也就是我的父亲,原本是太医院院首,十年前不幸卷入宫闱斗争之中,全家遭受株连,你是当年的幸存者。”
  静含烟言简意赅地叙述了一遍,未等纪绯川做出反应,门外忽然有人进来通传。
  来人对着静含烟耳语一番退了出去。
  静含烟听完匆匆起身欲走,临行前嘱咐道,“你若心存疑虑,便叫沉鱼帮你想起以前的事情,逐一对照便知。十年前,你我也是见过几次面的。”
  “哎,”纪绯川听他一说梅花胎记,心里冷不丁跟着突突了两下,急忙跟着上前一步,“照你这么说,我原来姓严?那我叫什么名字?”
  静含烟侧过头,略带些玩味地道: “你自打生下来就体弱多病,你爹娘担心你长不大,就取了个女孩的名字好养活——”
  纪绯川脸色一变,忙挥舞着两手急急叫停:“打住打住!你不用说了,我自己慢慢想!”
  他一口气梗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几大步来到沉鱼面前,在她面前挥了挥衣袖,气冲冲道:“劳驾!”
  沉鱼闻见一阵香风飘过,胸口阻滞的气息忽然流畅了许多。
 
 
第35章 软禁
  盛夏时节,绿树环绕的山庄里蝉鸣阵阵,喧嚣刺耳,直吵得人心浮气躁,连带着对周遭所有事物都失了耐性。
  陆瑶环藏在回廊尽头的库房门后暗暗观察着,眼见男孩神情由茫然到慌张,一边喊着“姐姐”一边东张西望,最后拖着哭腔小肩膀一耸一耸地走远了。
  她吁了一口气,捡起一把小石子用力往树上一抛,随着石子哗啦啦落地,周遭顿时清净不少。
  男孩低着头一路跌跌撞撞往前走,没留神撞到人身上,他心里一喜,抬头便叫“姐姐”,嗓音软软糯糯的,配上一对红通通的兔子眼,分外惹人怜爱。
  “路也不看就往人怀里撞,看清楚了,我可不是你姐姐。”
  被撞上的人比他高了半个身子,穿着一身与气场格格不入的粗布衣裳,眉宇秀气,肤白若雪,一双眼睛清凌凌地望着他,嗓音处于孩童与少年之间,轻柔而低沉,一时让人分辨不清是男是女。
  小孩看得呆住,眼睫毛扑闪扑闪,上面挂着的泪珠还未干透。
  那人见不远处有人经过,便拉着小孩躲到假山后面,从怀里摸出一颗糖来,剥开糖纸递到小孩嘴边,“张嘴。”
  小孩乖乖含住糖果,吸了吸鼻子,“那漂亮姐姐叫什么名字?”
  美人笑起来,两只眼睛弯成一对月牙, “听好了,我叫严靖,不叫漂亮姐姐。按辈分你得叫我小叔。”
  男孩露出迷惑的神情,“小叔?”
  少年揉了揉他的脑袋,“乖,跟小叔说说,刚才你一个人哭什么呢?”
  “瑶环姐姐不见了,我找不着她。”
  少年轻哼一声,“人家那是故意躲着你的。”说着又从身上摸出一把糖果,通通塞进小孩随身佩戴的小荷包里,“不用管她,以后有小叔疼你。”
  他探出头一边往外看,一边叮嘱道:“我是偷偷溜进来的,太阳下山之前必须要离开,千万别跟人说你见过我,这是咱们两个人的秘密,知道了吗?”
  男孩用力点了点头,“知道!”
  “还有,以后别老围着陆瑶环打转,没人陪你玩你就来找我。”
  “可我明天就要跟阿爹阿娘回家了,我家离这里特别远。”男孩用双手比划了一小段距离,觉得不够长,又张开双臂,板着一张小脸正色道,“有这么远,你找不到我的。”
  少年趁机挠他痒痒肉,直逗得小孩咯咯笑个不停,气喘吁吁地出了一脑门汗,这才停手。
  “我知道你家在哪里,过几天等我筹足路费,就去庐陵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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