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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毒俱全(古代架空)——柳生爱吃鱼

时间:2020-09-17 09:36:38  作者:柳生爱吃鱼
  少年无比认真地对着小孩许下承诺,趁着四下无人,飞快离开了山庄。
  小孩捂着满荷包糖果,扭头便又去找陆瑶环了,“姐姐我终于找到你啦——”
  “姐姐等我——”
  “姐姐吃糖——”
  陆瑶环抓了抓头发,几近崩溃地揪着小孩的衣领吼道:“我都说了八百遍叫你别跟着我别跟着我,有完没完?烦人精!”
  男孩 “哇”地一声哭起来,哭声嘹亮,鼻涕眼泪一起往下淌,骇得陆瑶环忙不迭松手跳到三步开外。
  乍一失去支撑,小孩身体失去平衡,“扑通”一声跌进身后荷塘里,咕噜咕噜呛了几大口水,没等扑腾几下便沉了大半截身子进去。
  幸灾乐祸的神情只出现了短短一瞬,下一刻陆瑶环惊觉大事不妙,立刻大声呼喊着,惊慌失措地跑远了。
  外界的声音逐渐远去,他的身子越来越沉,呼吸越来越闷,直到意识陷入黑暗之中。
  纪绯川缓缓睁开双眼,琴音不知何时起停了,房间里空无一人,刺目的阳光透过窗棂照耀进来。他愣愣地低头望着身上的铺盖,许久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后知后觉地抬手抚上胸口。
  儿时的记忆并不清晰,也不完整,但经此一梦已经足够他想起自己出身何处,姓甚名谁。如今,他终于拥有了十七年完整的人生。
  难怪当初听到陆瑶环的名字便隐隐觉得耳熟,原来打小就认识了。
  那年夏天,他跟随双亲到沈家做客,与陆家瑶环相识,还见到了自己的小叔。
  沈家前院的荷塘假山他也觉得眼熟,是因为小时候从那里落过水,所以印象深刻。
  落水后他高烧不退,病中难得清醒的时候说起小叔叔的事,家人都以为他发癔症烧糊涂了,全家上下都告诉他严家没有这号人,后来他便再也没提过这件事。
  只是那场高烧让他落下了哮喘的病根,整天除了喝药就是扎针,游魂似的在病床上躺了两年。
  那两年过得好像一辈子那么漫长,阿娘因为他的病忧思过甚,积郁成疾,头年冬天就撒手人寰了。后来大祸临头,朝廷降罪,严家上下无一幸免,他也以为自己终于可以从人世间解脱,与亲娘团聚了。
  只是他以为而已。
  “咚”地一声,纪绯川任由自己直直地砸回床板上,他瞪着眼睛望着天花板,感觉自己心里空得可怕。
  当他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还可以满不在乎地说反正他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也可以轻而易举地做到不闻不问,不关心旁人透露出来的有关身世的任何消息。
  他纪绯川用不着与久未谋面的亲人团聚,反正自己做惯了坏事,认了亲反倒不知如何自处。可现在不用担心了,他家里没人了,除了一个只见过一次面的小叔。
  小叔跟他也不怎么亲,费尽心思找到他,不知打的什么主意。
  他就不该到这里来,昨晚一见面察觉不对劲就该解决掉沉鱼,省得牵扯出这么多麻烦。
  要是沈云灼在,他压根就不用考虑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沈师兄说什么就是什么,只管跟着他走就是。
  不知昨晚沈云灼与裴清有没有分出胜负,好不容易解决一桩麻烦,风尘仆仆到家头一晚就得出门帮弟弟收拾烂摊子,结果撞上仇家寻衅滋事,小情人还被人半路截胡拐跑了。
  如果他是沈云灼,大概头发都要愁白了。
  “对啊,我得回去帮他!沈师兄还答应了今天要给我捞鱼!”纪绯川一拍脑袋,立刻起身下床,打算循着体内子蛊感知一下沈云灼的动向。
  还未跨出脚步,他便被小腹处异样的感觉牵住了步伐。
  纪绯川撩起衣摆,低头一看,发现腹部不知何时被人缠了一圈纱布,隐隐有血色透出来。他神情一滞,立刻动手将纱布层层解开,只见小腹上被人豁了一个约莫三指宽的刀口,伤口上缝了针线,暗黄色的麻药与半干涸的血液混杂在一起,提醒着他自己在睡梦中身体被人动过手脚的事实。
  纪绯川慌张地给自己把了把脉,发现全身上下所有地方都没了子蛊的踪迹。
  纪绯川飞快缠好绷带,利用香炉余烬点燃桌布,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气势汹汹地大步踏出了房门。
  既然这地方采光通风如此之好,说明一定是建在地面视野开阔处,不是地下教坊司那种复杂的建筑结构,就不必担心有人敢拦路——除非那人想死无葬身之地。
  只是这回纪绯川的如意算盘又落空了,房屋火烧起来的时候,他才刚摸清四面建筑的布局,正要顺着墙根往下跳,兜头就被一张大网罩了个结结实实,用随身携带的刀片一划,那网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的,竟然牢牢箍在身上纹丝不动,越是挣扎便收缩得越紧,挣扎到最后累得他脸红脖子粗,五官硬生生挤成一团,下巴外突,差点变成地包天。
  静含烟出现时,纪绯川还在骂骂咧咧个不停,句句不带重样,唯独不肯说句软话求饶。
  “尚有余力骂人,看来是这两天饿得不够,还能再关上一阵子。”静含烟抬了抬手,身后有个身形魁梧体格健硕的黑衣人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封了纪绯川哑穴,又飞快退回静含烟身后。
  “......!”纪绯川怒目而视,用眼神质问他——什么两天?
  “可你的房间刚才已经被你自己烧了,只能委屈一下睡柴房了。”静含烟弯了弯唇角,“前两日有贵客到访,那人一身医术妙手回春,听说之前还与你有过一面之缘,我就请他替你取了体内蛊虫。不过那人精打细算惯了,为了让他卖这个人情,我可是下了血本。你也稍微体谅一下我的辛苦,如何?”
  “......”老子亲手埋下的蛊,到底是哪个混账东西给老子解了!
  纪绯川恨不得捶胸顿足仰天大喊三声直娘贼,最终却只能无语凝噎,被人抬着送进了柴房。
  说是柴房,实际上比柴房还不如,铁床铁门铁锁链,活脱脱就是专门用来看押囚犯的地方。纪绯川满腹牢骚地在里面待了半天,待满脑子热血逐渐凉下来,才察觉出腹内空空,整个人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他头晕眼花地卧在柴堆旁,又想起沈云灼说要给他捞鱼。
  那条鱼可真肥,全部烤来吃太浪费,不如一半清蒸一半红烧,鱼脑袋拿来做剁椒鱼头,拿来下饭可以造三大碗!
  中秋快到了,螃蟹也该熟了,沈府那么大的家业,螃蟹肯定能管够。沈师兄那么会照顾人,肯定会帮他剥螃蟹,到时候沈云灼负责拆骨剔肉,他负责收拾残局,一定能配合得天衣无缝!
  还有那只羊,再养一段时间就能下奶了......
  纪绯川咂了咂嘴,忽然闻到一阵罪恶的肉香,还是冒着腾腾热气的那种,他以为自己饿得灵魂出窍飘到了别人家饭桌上,等门后传来一道压低的少年嗓音才反应过来。
  “嘿,你还活着吗?我可是瞒着静姑娘悄悄过来的,你要是活着就吱个声,托盘太大塞不进来,你一样一样取!”
  那铁门锁得密不透风,唯独门上开了个小方格,一看便是专门送饭用的。
  纪绯川连滚带爬地凑过去,透过方格伸出手去,一个热乎乎软绵绵的白面馒头递到了他手上。
  “别急,这里还有红烧肉,糖醋排骨,盐酥鸡......都是我家最好的厨娘做的。”
  门外的少年将小碟分好的吃食一样一样递进来,一边送一边小声嘟囔,“静姐也真是的,前两天还笑着跟我说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小侄子,没想到紧接着就翻脸不认人。这么多年不见,生分一些也是情有可原嘛,怎么能不给饭吃呢?”
  纪绯川恶狠狠地啃着馒头,“就是就是,真是太坏了!”说着急不可耐地敲了敲铁门,“筷子。”
  “噢噢!差点忘了!”少年赶紧将筷子递进来, “放心,我让人拖住他了,现在他顾不上这里,你慢慢吃,小心噎着。”
  纪绯川一通胡吃海塞,总算纾解了饥饿带来的焦躁和烦闷,听着少年的声音越听越觉得耳熟,狐疑地问道,“我说,你之前是不是去过庐陵......还被人拐卖过?”
  “你怎么知道?!”少年声音震惊无比,手里正端着一碗米酒递进来,闻言险些洒出一半。
  纪绯川一把攥住那白嫩嫩的手腕,另一只手端过酒碗一饮而尽,随后往地上一摔,就着碎瓷片抵在少年腕间,狞笑道,“龟孙爷爷也是龟,这话是谁说的?难得今天咱俩祖孙团聚,来,叫声爷爷来听听——”
 
 
第36章 窃珠
  “怎么是你?”少年惊呼一声,显然是想起了当日在地下教坊司的经历,“原来你就是纪绯川!”
  纪绯川暗自纳闷,这语气听起来好像早就知道他,难道自己已经这么出名了?
  不管了,拿他做要挟,说不定能让静含烟有所忌惮。
  “喂,打个商量。我不伤你性命,你帮我逃出去怎么样?”
  少年还未回答,门外不远处传来一道声音,“小鱼儿,你蹲在那里做什么?”
  纪绯川压低声音,“我数到三,不回答就当你答应了。”
  “啊,没什么,我胳膊卡住了!”陈落鱼以一种极其别扭的姿势撅着屁股爬在房门前,冲来人连连摆手,“你忙你的,不用管我。”他话说一半,忽然改口,“等等!我不是让你把人拖住吗,你怎么出来了?”
  卫长风悠闲走近,食指勾着一串钥匙在少年眼前晃了晃,发出叮铃铃一阵清脆的声响,“来给你送钥匙啊。”
  “这么快就到手了?”陈落鱼欢呼一声,侧身示意卫长风开锁,又对着门里的纪绯川道,“你先松手,我们这就救你出去。”
  铁门打开,纪绯川目光在两人身上逡巡一遍,警惕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
  来人容貌俊朗,身量颀长,手里握着一把玉骨折扇,举手投足间端得是一副俊雅风流的贵公子模样,与少年并肩站在一起透出无比的亲密与自然。
  “我们家小鱼儿一直心心念念想与沈道长比试一场,可他总端着架子不肯应战。”卫长风摸了摸陈落鱼的脑袋,“对付这种古板的家伙,我们就只能另辟蹊径了。”
  陈落鱼跟着点头,眼底隐隐露出几分期待,“你是沈道长的朋友,念在我们出手相助的份上,这次他一定会答应的。”
  “哦——”纪绯川拖长了声线,慢腾腾地踱回柴堆旁,“可我改主意了。”
  “你不走啦?”陈落鱼瞠目结舌。
  “我想过了,留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好的,反正我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纪绯川枕着手臂,悠闲地道,“认个亲又不会少块肉,最坏也就是被关在这里,他还能把我怎么样?”
  “怎么办?”陈落鱼求救似的看向卫长风,“他不肯走,难不成现在要把钥匙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回去?”
  “偷都偷了,静含烟又不是傻子。”卫长风叹了口气,合上折扇,对陈落鱼耳语道,“要不直接打晕带走吧?”
  “奉劝你们最好不要碰我,否则被毒个半身不遂,可没得解。”纪绯川好心提醒道。
  “真热闹啊,我说怎么上好的君山银针放凉了也没等到殿下回来,原来是对我家柴房里的这只小猫感兴趣。”静含烟抽出门锁上的钥匙,若无其事地随手交给身后侍从,“小孩子不懂事,言语中如有冒犯,还请王爷和王妃海涵。”
  “没有没有,没有冒犯。我就是看他被关在柴房怪可怜的,所以跑来跟他说说话。”陈落鱼打了个哈哈,“一家人哪有隔夜仇,要不就放了他吧。”
  卫长风微笑着附和道:“我家小鱼儿什么都好,就是太善良了,见不得人家受苦受罪。”
  “听见没?二位殿下以为我虐待你,要为你求情呢。”静含烟似笑非笑地瞥了纪绯川一眼,“西院的火扑灭还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你说自己该不该罚?”
  “谁叫你趁我睡着在我身上动刀?”纪绯川恨不得扑上去咬他一口,“没把你这四面房子全烧了算我客气的!”
  没有了子蛊就无法与沈云灼感应,以后就算遇到危险也不能及时相救,想想就可气。
  “你看,并非是我不留情面。”静含烟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我已命人重新换了一壶茶,二位请吧。”
  陈落鱼给纪绯川留下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无奈地随着卫长风离开了柴房,随着哐当一声落锁声起,柴房四周再度恢复了清净。
  “纪绯川那种性格,不是单靠你打亲情牌就能收服的。”折返茶室,卫长风手执茶杯,意有所指地对静含烟道。
  “关进柴房不给饭吃算哪门子亲情?”陈落鱼板着一张小脸,气呼呼地往嘴里塞了口点心,“静姐不是我说你,他要是做得不对你可以慢慢教,动不动就打打杀杀,我要是纪绯川,我也不想理你。”
  “这世上可不是人人都像咱们小王妃一样乖巧善良又贴心。”静含烟将点心碟子朝他推近了些,抬头正色道,“那么敢问安王殿下有何高见?”
  “答案不是显而易见吗。”卫长风轻嗤道,“照目前情况来看,从沈云灼入手是最简单易行的办法。你要是聪明人,就不要再从中作梗,当心赔了夫人又折兵。”
  陈落鱼跟着点头,“就是就是,刚才为了维护沈道长,他连绝佳的逃跑机会摆在眼前都不要。你却偏偏舍近求远,跟他硬碰硬。”
  静含烟面色微沉,“沈家只怕容不下他,他与沈云灼在一起,将来未必会有好结果。”
  若不是顾念着血脉亲情,怕纪绯川吃亏上当,他才懒得去管旁人闲事。
  “将来的事谁能说得准?”卫长风道,“管他沈家如何,倘若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谁能反对,谁又敢反对?”
  “王爷这种论断,要是安在别人身上还说得过去,沈云灼还是算了。”静含烟道,“我信不过他。”
  “卫长风,平时你坏主意不是最多了吗?”陈落鱼眼睛滴溜溜一转,“想个办法探一探沈道长的心思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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