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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慰朝阳(推理悬疑)——Exilecomet

时间:2020-09-19 09:18:11  作者:Exilecomet
  吴长海却好像不太满意,又问:“关于那两个行李箱,你怎么看?”
  孙覆洲摸不清吴局的心思,只能开始分析:“那两个行李箱表面有明显的使用痕迹,箱子的轮子里缠有头发,且多为浅棕色,红棕色,灰色等流行发色,加上第二个行李箱中的眼影碎片,使用者应该是年轻女性,杀人分尸,虽然两个女生也可以合作完成,但我更倾向于是凶手拿了她们的行李箱装尸体,并且行李箱的应该是经常使用,稍微问问就能打听出来,不符合凶手分尸的动机。”
  吴长海一脸深沉地听完:“嗯,坐吧。”
  孙覆洲沉下那颗悬在嗓子眼的心,四平八稳地坐了下来。
  接下来的会议就是综合现有的线索,给案件的侦查工作定下一个大方向——调查死者生前的人际关系。
  吴长海这回一露脸,每个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连孙覆洲都精神抖擞地开完了整个会议,只是走出会议室后,整个人看起来比平时更颓了。
  刘承凛叫醒魂都快飘远了的孙覆洲:“周力和罗军,先见哪一个?”
  孙覆洲啊了一声,才反应过来这俩是黄小山的徒弟:“……罗军吧,那个周力不还是个学生吗?学生干不来这事。”
  “现在是过年,周力跟父母还在老家。”刘承凛说,“算了,就罗军吧,他跟黄小山在一个网吧工作。”
  刘承凛的办事风格一向说一不二,刚做好打算就两人就坐上了车。
  孙覆洲埋头系好安全带,一抬头,后视镜上挂着的合照引起了他的注意。
  合照上是一家三口,女人温柔婉约,男人不苟言笑,都是平常男女的打扮,两人中间的小女孩机灵古怪,藕节一般的小胳膊抓着父母的衣服,笑得见牙不见眼。
  孙覆洲点了点照片上小女孩的脑袋:“小晶已经两岁了吧?什么时候上幼儿园?”
  刘承凛想起女儿,脸上不知不觉就挂上了微笑:“还早,她很聪明,不用那么早上学。”
  孙覆洲笑呵呵地松开手:“不聪明也没事儿,她孙叔叔也能养她。”
  刘承凛毫不留情:“滚,离我女儿远点。”
  两人说笑间,车子已经拐进了一条单行道,两旁的楼房愈渐老旧,楼房之间的电线缠绕得像一张密不透风的渔网,街道上的早餐店前缀,都不约而同地带上了纸厂两个字——纸厂包子铺,纸厂面馆。
  他们一直开到一条只能容许两辆车并排而行的小路口,笔直的路两边有各种车无视地形的乱停乱放,看起来里面并没有多余的容身之地,而且在里面很可能调转车头都是问题,于是他们果断弃车步行。
  刚下车,孙覆洲就差点因为结了冰的地面而摔了个狗吃屎,嘴里抱怨着,却在站稳后,又伸出一只脚在冰面上滑了滑。
  如果他不是一个已经虚岁二十八的老男人的话,现在可能已经欢乐地打起了溜滑。
  小路很长,两边有小区,有商铺,卖年货的摊都支出了门口,不怕冷的小屁孩穿着招摇的新衣服满街乱窜,大人们也都一脸笑容,不论见了谁都乐呵呵的,有门的地方都被贴了对联和倒福,有窗户的地方都贴了窗花,四处都是红艳艳的,满目琳琅。
  刘承凛转动着脖子打量小路的环境:“联系上罗军了吗?”
  孙覆洲一手插着口袋,一手摁着罗军的号码:“这小子不接电话,但他老板娘说今天就是他上班,不会畏罪潜逃了吧?”
  刘承凛不同意他的说法:“还没证据认定他有作案嫌疑了?你能不能专业点。”
  “我只是说可能。”孙覆洲冲他掀了掀眼皮,“到了,小蜜蜂网咖,我去……这么破还叫网咖?”
  网咖藏在一条步行街的岔道里,外面一片繁荣,里面却旧得不像话。
  水泥地面有很严重的裂痕,袒露出土地,积雪堆在两旁,里面不似外面那么热闹,店铺都关着门,只有一家当铺还开着,里面有些电视的杂音。
  两人仰起头看着狭窄昏暗的楼梯,地面贴了游戏的广告,墙壁上不少“白丝学生妹”“诱惑小主妇”的小卡片和各种开锁卖药的印刷融为一体。他们要找的小蜜蜂网咖在这里还算体面,至少有块正儿八经的牌匾。
  刘承凛慎重地在楼梯外再次核对地址,确认无误之后,就打算上去,却看到孙覆洲正直勾勾地盯着小路另一头。
  “那个……”孙覆洲冲那边抬了抬下巴,“那个人,像不像罗军?”
  孙覆洲视力很好,远远就看到有个人走来。
  那个男人穿着短夹袄,黑长裤,踩着一双红色棉鞋,正在低头数着钱。
  似乎感受到了目光,罗军忽然抬起头,于是就看到两个虎视眈眈的男人正在看着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拔腿就跑。
  孙覆洲一看不对劲,直接把刘承凛推了出去:“卧槽,老刘,快追!”
  刘承凛体能一向很好,轻而易举地就追上了罗军——如果罗军没狼狈地摔了个狗吃屎的话。
  孙覆洲慢悠悠地走过去,踢了一脚被刘承凛擒下的罗军:“你丫跑啊,你瞅你穿的鞋,我都懒得追你。”
  刘承凛皱起眉:“那你让我追?”
  “你鞋底有钉,万一他没摔呢?”孙覆洲虽然心虚却依然理直气壮。
  刘承凛懒得和他掰扯,沉声质问手下的罗军:“说,跑什么?”
  罗军脸挨着地,有苦说不出:“你们追我,我就跑了啊……”
  孙覆洲两手插着口袋蹲下:“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追你了,明明是你一看见我们就跑,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
  “我看你们一直盯着我,我,我以为你们是追债的,下意识就跑了……”罗军脸都快冻麻了,只能哆哆嗦嗦地求饶,“都是误会,两位大哥有话好好说,我保证不跑。”
  孙覆洲想都没想:“行。”
  听到他这么爽快地答应,罗军脸上一喜,可他还没来得及真正高兴,就觉得手腕一凉,挣扎了两下才明白自己被人反拷住了,这下他才反应过来两人的身份。
  刘承凛像提小鸡崽似的将他提溜起来,拿出警官证搁他面前晃了晃。
  虽然没再被压在地上,罗军却更怕了,扭头看了看手上泛着银光的手铐,讪笑着:“警察同志……警察叔叔……咱们有话好好说,您看您这是干什么?”
  孙覆洲当着他的面把钥匙装进裤子口袋,执勤裤的口袋很深,摆明了是在警告罗军:“我这不是在跟你好好说吗?”
  罗军干笑:“同志,你看我也没干嘛,你们就铐着我……”
  孙覆洲装模作样地拍掉了他衣服上的泥水渍,佯装为难:“我们这还不是怕你不配合……”
  罗军连忙否认:“误会误会,都是误会,那是我认错了,要知道您二位是警察,我肯定不跑,要不我们上去聊,这里来往这么多人,对我影响多不好啊。”
  该警告的也警告了,罗军不是嫌疑人,孙覆洲没理由一直这么铐着他,既然已经把人吓老实了,自然要把手铐解开。
  恢复自由以后,罗军乖巧地将他们俩领上楼梯。
  楼梯间的声控灯因为三人错乱的脚步声闪了闪,他们才上了几个台阶,嘈杂的人声和键盘声就混杂着一股网吧特有的腐朽味道逐渐放大,好像迫不及待地要从泛黄的塑料门帘后面涌了出来,直逼面门。
  作者有话说:
  好多读者对“老男人”这一点似乎有异议,这里解释一下,“老男人”是孙警官对自己的作出主观形容,是他自己觉得自己“老了”,而非年龄,很多的是一种心理状态。
 
 
第6章 卷壹•大雪(五)
  小蜜蜂网咖从外面看,很破,特别破,让人看一眼就觉得里面肯定全是流大鼻涕的小学生。
  直到走进去,他们才发现自己想错了。
  它比想象中得要大,南北通透,十分敞亮,位置几乎都被坐满了,人声沸腾,连门口的几个包间也不外如是。
  掀开塑料门帘后,左手边就是吧台,除了帮人充充网费以外,还卖一些泡面瓜子小零食,那本来应该是罗军坐的位置,现在由另一个人守着。
  罗军一巴掌拍醒了那个窝在吧台里打盹的青年:“小毛,里面那个包间没人吧?”
  小青年迷茫地在他们直接来回看了看,孙覆洲的笑容太虚假,刘承凛的表情太严肃。
  他看了一圈之后,还是只敢和罗军对视:“没,没人,军哥你要上机吗?”
  罗军摇了摇头,踮起脚趴在吧台上,伸手够了一包放在抽屉里还没拆封的烟,一边拆外包装一边又从保温柜里拿了三瓶饮料。
  他抱着东西示意了一下小毛:“不用,记得这些要记账,我去跟……跟我朋友聊一会儿,老板娘来了就给我发个消息。”
  说完,罗军就领着孙覆洲二人来到所谓的包间,他伸手推开了半透明的玻璃门,不料门后的垃圾桶却应声倒下。
  罗军匆忙腾出手去扶,又扭头对他们笑:“不好意思,这是我们平时自己玩的包间,有点乱,你们随便坐。”
  孙覆洲微微偏了偏头,打量了一圈这个逼仄的空间——并排着五台电脑,地上遍布着瓜子壳儿和空零食袋,桌上每个烟灰缸都插满烟蒂,房间的窗户大开,呼呼地往里面灌冷风。
  唯一让人顺眼点儿的就是一溜儿沙发椅,裹着棕色的毛绒椅套。
  罗军飞快收拾了一下桌面上的垃圾,之后拉过来一张椅子坐到他们两人面前,十分上道地一人递了一支烟。
  孙覆洲欣然接下,刘承凛倒是摆手拒绝了,正打算问他关于黄小山的问题时,孙覆洲却先他一步开了口。
  “你们老板娘说今天是你值班,你怎么在外面?”
  罗军一愣,笑了笑:“一天到晚呆在网吧也闷得慌,就出去透透气。”
  孙覆洲问:“想出门就出门,工作挺轻松啊,你一个月能挣多少?”
  罗军不明所以地回答:“两,两千。”
  孙覆洲紧跟又问:“你只有这一份工作?有没有别的收入?”
  罗军下意识偏了偏视线,点了根烟含着:“对,对啊,你们不都查得到吗?”
  一个月收入两千,但他们在楼下见到罗军时,手里可不止两千。孙覆洲没再问问题,而是给刘承凛丢去了一个眼神,然后整个人在软和的椅背上一靠,做出一副没有问题了的姿态。
  刘承凛领会了他的意思,立马正了神色,从怀里拿出一张相片,放在罗军的面前:“认识他吗?”
  黄小山的一寸证件照被放大成正常尺寸的照片,稍微有些失真,但罗军却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曾经“朝夕相处”的大哥。
  罗军点头:“认识认识,黄毛哥。”
  刘承凛一边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一边收起黄小山的照片:“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师父,我们都跟着他混,他罩着我们……”罗军说着说着,觉得不太对劲,“黄毛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他被人杀了。”刘承凛淡淡地说,“你们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乍一听到黄毛的死讯,罗军明显有一瞬间的怔忪,随后就是长久的缄默,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缄默之后,罗军拿出手机点开了通讯录,心里默默地算了算日期:“我,我们有两天没联系了,要不是你们说,我还以为他还在老家……好像是前天……就,就是二十三号晚上,我们一块喝了酒,在那之后就没再见过。”
  刘承凛将这些细节记了下来:“喝酒的都有哪些人?”
  罗军往地上弹了弹烟灰,似乎情绪也因为烟草而愈渐放松:“就黄毛哥和我和周力,我们三个人。”
  刘承凛接着问:“在哪喝的?具体时间几点到几点?”
  罗军说:“在黑啤酒会所,九点多到十二点吧。”
  这已经是黑啤酒会所第二次在这个案子中出现了。
  孙覆洲和刘承凛飞快地交换了一个眼神,刘承凛低头在纸上重重地圈下了黑啤酒会所这几个字。
  安静了一会儿的孙覆洲,重新接过了谈话的任务,他将视线落在罗军夹烟的手上:“你的手怎么了?”
  罗军正弹着烟灰,手一抖,还剩小半截的烟就这么被他弹了出去。
  见状,罗军连忙跑过去用脚尖踩灭,又将烟头踢到墙角,一边往回走一边抬手摸了摸头顶,刻意无视了孙覆洲的视线,探身用没受伤的手摸着椅子缓缓坐下:“没什么,就是不小心摔了。”
  孙覆洲没有继续盘问他的伤:“跟我们具体说说你们喝酒那天的事吧。”
  罗军似是松了口气:“好……那天九点多,黄毛哥给我们打电话,说是赚了点钱,要请我和周力喝酒,我们就过去了,就是纯喝酒聊天,然后十一点多,我们就走了,因为十二点半我值晚班。”
  孙覆洲问:“当天白天黄毛没和你们在一起?”
  罗军摇头:“没有,我们晚上直接在黑啤酒会所的后门碰头。”
  这小子说话很有分寸,不该说的就潦草盖过,在时间线上又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既然注定一无所获,他们也不想继续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两人离开网咖时,天已经暗了,外面华灯初上,狭窄的小路里面飘满了厨灶的烟火气,小当铺的灯牌点起了莹莹的红绿交织的光,电视剧的声音融进了大街上的叫卖声里。
  刘承凛整理好记录,却看见孙覆洲盯着当铺的灯牌发呆:“我还要回趟局里,有文书要找吴局审批,尸检报告最早也要等到明天才能出,你今天就早点回去休息吧。”
  孙覆洲拢了拢衣襟,将脸藏了起来:“好,有什么消息跟我说一声,我下班了。”
  刘承凛不放心地看了他一眼,临走又叮嘱了几句有的没的,不外乎都是关于案子的一些细枝末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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