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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慰朝阳(推理悬疑)——Exilecomet

时间:2020-09-19 09:18:11  作者:Exilecomet
  邱云正不解时,路过的一个妇人好心跟她解释:“小姑娘,他是个傻子,你不要管他哟!小心他缠着你嘞。”
  邱云短短地“哦”了一声,但余光还是忍不住去看那个傻子。
  再看眼前的妇人——身上背着背篓,背篓里有不少干柴,将她的背压得弯弯的,看起来像是刚从山上下来。衣服上、脸上有很多斑斑点点的土渍,双眼正明目张胆地打量着自己,然后又绕过她看向后面两个更出众的男人。
  “你们是干啥来的?不是我们村的人啊?”
  “哦,我们……”
  邱云正欲解释,被沈垣打断了:“嬢嬢,我们是搞农业的,觉得这边山上的果树长势不错,看看有没有开发的可能。”
  妇人小手在空中一打:“哎哟,城里的人说话就是气派,来这么远开发——之前还有城里人专门来给俺们村建小学……”
  顿了顿,她总结道:“……村里的人挤破头往外面跑,你们倒好,专门往村里钻!”
  妇人不理解地直摇头。
  对此,邱云只好跟她打了个哈哈,将话题草草揭过。
  只不过临走前,她又看了一眼那个所在墙角的傻子,捂着眼睛的手一直没放下,但她却总觉得,指缝里依旧有直勾勾地目光透出来。
 
 
第76章 卷伍•种子(三)
  低矮的土砖平房,刚推开木门,腐朽的木屑便扑扑簌簌地从缝隙里震落下来,洒在他们鞋边。
  门檐低矮,门槛又修得高,孙覆洲抬脚跨过去,头还得同时稍微偏过去,好在这栋房子只是门檐低,进到屋内还算宽敞,抬头看屋顶上严丝合缝,没有东漏一块西缺一点。
  一眼望去,屋中的家具上均落有很厚的灰,地面也是,显然是很久没人居住了,刚一开门,这些灰尘就迫不及待扬了起来。
  灰尘实在太大,孙覆洲不由得掩着口鼻退到门边。
  这种土房子,如果长时间不去打理,木制的横梁和屋顶极其容易被山里的潮湿天气和虫蚁蛀烂腐朽,而这种虽然看起来许久没有人居住,但所有地方都完好的房子,在孙覆洲眼里总觉得不正常。
  近期……或者说定期,肯定有人来修缮,但这房子既不是需要常住的住所,又不是什么纪念性的建筑,费这功夫干什么?
  孙覆洲盯着沈垣的背影,看他从扑面而来的灰里一闪而过,然后熟络地将墙上的窗户全部打开,就跟自己家一样。
  孙覆洲在空中晃动着胳膊,犹豫了一下,重新进去,然后跟在他身边:“……这是你家?”
  由于地势的原因,窗外的景色不错,视野开阔,夏天在这摆把椅子,吹着凉风,能将村子里的劳作的人们看得一清二楚。
  沈垣背对着他点头,拍打着手上的灰,然后向门口走去。
  孙覆洲若有所思地又看了一眼这个简陋的房子,跟了出去。
  门外,邱云正坐在自己的行李箱上,两只脚踩在两边的地上,左一下右一下地发力,就这么在门口的空地上来来回回地滑行。
  下面的小孩看她玩得很开心的样子,一个个都眼巴巴地望着。
  邱云正无聊,玩心大起,冲他们喊了一声:“小屁孩们,看什么呀?是不是姐姐太漂亮了?”
  沈垣从屋子里出来,刚好听到她这么一句,忍不住说道:“跟你们孙队待久了,厚脸皮是会传染吗?”
  邱云哑然回头,还没想好反驳什么,就看见孙覆洲走到沈垣身后,伸手拍掉他背后在屋子里沾到的灰。
  兴许是当人面说坏话良心不安,沈垣好死不死又补了一句:“别误会,孙队厚脸皮是口不对心的可爱,你不一样。”
  邱云不仅感受到了万剑穿心的伤害,还开始为接下来的日子担忧。
  “懒得理你。”邱云把短发一撩,从行李箱上跨下来,“小屁孩们,吃糖不,姐姐这带了很多零食哦。”
  围观的小孩子们一听到又吃的,这才开始你推我我推你的往这边靠拢了。
  沈垣的房子位于村子的边缘,后边靠着山,而前面的几家住户都已经搬空了,村里几个小孩都会往这块没大人的地方聚,顺便上山捉鸡——只不过突然冒出来的几个陌生人让他们上山的脚步停下了。
  “给,别抢别抢。”邱云从随身带的包里翻出一袋刚拆封的话梅糖,给几个小孩一一分过去,“你们多大啊?”
  她蹲在地上,双手撑着头,一瞬不瞬地盯着离他最近的一个小男孩。
  这个小男孩看起来是这群小毛孩的“头头”,脸上挂着大鼻涕,接糖的时候他是第一个伸手,其他小孩这才跟着过来。
  小男孩指了指自己:“我十岁,他们跟我差不多。”
  邱云挨个看过去:“你们没有上学吗?”
  小男孩点头:“上啊,今天不上课。”
  邱云问:“你们学校是不是很远?”
  大概是吃了糖的缘故,几个小孩胆子都大了起来,这时一个小姑娘举手抢答:“不远!就在隔壁村,走过去要一个小时。”
  沈垣站在他们身后,冷不丁出声:“小孩儿,手里攥着什么呢?”
  几人纷纷回头:“什么?”
  只见沈垣正盯着那个抢答的小姑娘,笑容可掬地说:“能给哥哥看看吗?”
  不得不说,他笑着的时候很具有迷惑性,看起来就像个可亲的邻家打哥哥——尤其是在旁边冷脸的孙覆洲的陪衬下,更是如此。
  小姑娘不情不愿地摊开手。
  肉乎乎的小手上躺着一串石子儿手链,每颗石头都打磨得很光滑,用丝线串起就跟彩色的珠子一样。
  邱云哇了一声:“这是做的吗?”
  小姑娘摇摇头,下意识看向领头的男孩,不过后者并没有意识到她的目光。
  “捡,捡的。”
  沈垣将手上的戒指摘下来:“能跟我交换吗?我把这个给你。”
  戒指和石子手链肯定是前者值钱。
  小姑娘毫不犹豫地交换了,喜滋滋地拿着戒指玩去了,然而很快,一旁的小男孩不知道为什么眼红了,一把抢过那个戒指。
  他吸了一下鼻涕,手持不清地嚷道:“手链是我给你的,这个应该给我!”
  小孩子的争执沈垣就没兴趣听了,手链到手以后都没拿热乎就直接塞给了身边的孙覆洲。
  孙覆洲好笑地看着这串挂在指尖上的手串,伸手勾了下来。
  “你眼睛是x光吗,我想什么你都能看透?”
  “勉勉强强。”
  趁邱云和那群小孩都被那俩小屁孩的争执吸引注意力的时候,孙覆洲偷偷摸摸带着手串溜了。
  村子虽然不大,但都是小路,随便绕几圈也足够让人头晕脑转的了。孙覆洲专门摸着墙边走,遇到转弯就拐一下,最后消失在一片低矮的围墙下。
  整个人就这么消失了。
  围墙里的屋子是有人住的,不能随意乱闯,一路跟着孙覆洲的尾巴总算慌了。
  他在围墙下焦急地徘徊了一会儿,又不敢贸然翻墙,只好踌躇地望着身前身后的路。
  “在找我?”
  声音从头顶传来。
  只见孙覆洲正蹲在他背后的墙头上,并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的头顶。
  乱糟糟的像是鸡窝。
  孙覆洲从墙头跳下来,拍了拍手上的灰:“看来你不傻嘛。”
  居然还会尾随。
  村里臭名昭著的傻子就站在他面前,在看到他的一瞬间欲盖弥彰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啊……啊……”傻子捂着脸,然后呆呆愣愣地张着嘴,嘴角流着晶莹的涎水。
  “要这个?”孙覆洲用食指转着石子儿手串,眼睁睁地看着他扑过来。
  孙覆洲任由他扑过来夺走手串。
  傻子应该是真傻,肢体动作和面部表情处处透露着不协调感,身上散发着一种长时间没有打理的酸臭味。
  他夺回手串之后就瞬间远离了孙覆洲,一直退到围墙脚下,就像之前看到他的那样,整个人佝偻着像一只熟虾。
  这时,旁边那户人家的大门推开了,里面走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婆,她刚踏出自家小院就看到了缩在墙边的傻子,立马晦气地吐了口吐沫。
  老太太伸手赶他走,嗓门里像安了喇叭:“去去去,扫把星,不要在我家门口站着,要倒大霉!”
  傻子被呼地一颤,原地蹦哒了两下,立马走远了。
  那老太太本就是拿着笤帚出来,傻子一走,她就发泄似的在地上扒愣了两下。
  “傻不愣登,净出来害人,害死一个又一个……”
  沈垣找到孙覆洲时,刚好听到老太太扯着嗓子骂那傻子。
  傻子早就不知道游荡到哪儿去了,只有孙覆洲一个人观看老太太破口大骂的现场。
  也难怪先前那傻子翻个围墙都不敢。
  这老人家战斗力十足。
  沈垣从老太太门口路过,径直走到孙覆洲面前,低头,发现他两手空空,便知道手串大抵是还了回去。
  其实早在进村时他们就发现,那傻子很可能不光在看他们,还在看跟在他们身边的那群小孩。
  尤其是那个小姑娘。
  不过也可能是错觉,直到两人在屋子里开窗是,发现那傻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跟过来了,还躲在角落盯着院子里的邱云和那群小孩,先前的猜测这才得到印证。
  不知道是不是沈垣从人家眼皮子下溜了一圈的原因,老太太骂着骂着注意力就转过来了。明明之前孙覆洲在一边站了了大半晌她都没看过来。
  老太太把笤帚往墙上一靠,横行霸道地往路中央一站,两手叉腰,直接用方言问:“你们,你们俩是谁啊?”
  她不会普通话,口齿又不清晰,饶是沈垣,都分辨了好久。
  孙覆洲指了指耳朵,表示自己听不见。有一瞬间,他仿佛看到老太太不怎么善意的打量的目光。
  沈垣用方言回答:“阿婆,我们是来开发的。”
  老太太似乎不能理解开发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在脑子里咀嚼了一下就作罢:“搞不懂搞不懂,看你们是新来的,我跟你们说,马上就是清明了,晚上不要出来,也不要跟那个三蛋儿说话。”
  沈垣问道:“为什么啊?”
  老太太说:“那有什么为什么,三月三鬼下山你不知道啊?”
  沈垣似是而非地啊了一声:“…阿婆,我是问为什么不能跟三蛋儿说话?他是谁啊?”
  老太太牙都掉光了,习惯性地嗫嚅了一下嘴巴,发出咂咂的声音:“……就是那个傻子啊,他有病,会传染,碰到他就会死!”
  “什么病?”
  “你管他劳什子病,反正不能碰就是了,谁碰谁死!”
  或许是这形容过于稀奇,沈垣足足安静了十秒,才张了张嘴:“啊……这么严重。”
  三蛋儿身上有病也是精神疾病,肯定不至于像她说得那么闻风丧胆。
  “你们别不信,我跟你们说……”老太太忽然压低声音。
  “哎呀呀呀,妈你又在这胡说什么?”路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冒出了男人,正是领他们上山的王胜。
  沈垣正要意思意思打个招呼,王胜自己的略过了他们二人,走向老太太。
  “进去进去,别在外面丢人现眼。”王胜把他妈拿出来的笤帚拿上,然后又对他们二人说,“不好意思,我妈脑子不清楚,说什么神啊鬼啊的胡话,别在意。”
  几乎是没有多做任何停留,王胜就催促着他妈回家了。
  哐地一声,大门无情的被甩上,留下孙覆洲和沈垣面面相觑。
 
 
第77章 卷伍•种子(四)
  清明将至,山上涌进了许多扫墓的归乡人,冷清的小山村里总算多了几张年轻的面孔。
  远处的山坡上偶尔有鞭炮声,在空旷的山中回响,最后慢慢隐下去。
  孙覆洲算是在这过了几天清净日子。
  在山村里生活有很多优点,空气清新,风景优美诸如此类,当然也有些麻烦。
  作为外来人,村民对他们的态度有冷有热,并且多数都没那么容易包容和接受,所以暗地里的猜测和揣度时不时就冒出一些苗头来。
  好在沈垣家的地理位置偏僻,除了必要的时候,平常他们和村民倒也没有什么交集可言。
  除此之外,孙覆洲在王家坉的第二天就看见了那位“接头人”,当然一起的还有几位其他村委干部。
  他们在听说村里来了客人,第二天就上门拜访,那个年轻支书就跟在老干部身后,长得一副文文弱弱的书生模样,说话做事看起来很有教养。
  当时孙覆洲正坐在窗户边喝茶——他在沈垣家的阁间里折腾出了一把脏兮兮的摇椅,撸袖子洗了一晚上后焕然一新,摆在有阳光的窗边,跟老大爷似的,常常一坐就是一下午。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年轻村支书自进屋子只说了几句话,也没认真打量他们几人,只是短暂地在屋子里站了一会,等老干部说完话就跟着离开了。
  全程就像个背景布,根本没什么存在感,更不用说什么接头了。
  这是在孙覆洲眼里的他们,而在那位村干部眼里也同样在探究他们。前一天他刚听说有几个年轻人进村,就恨不得第一时间打听清楚是什么原因而来。
  本来村里有个下派的村支书已经很束手束脚的了,又来三个,让他不得不怀疑又是什么下派的“小领导”。
  不过这回一拜访,他就放下心了——一个瘸子,一个聋子,一个女人,能翻什么水花?
  ……而且,那个瘸子好像还是那位老板的人?看来下次还要确认一下。
  老干部一边想着,一边带着年轻村支书走出沈垣家。
  •
  噼噼啪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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