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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臣贼子(古代架空)——真真酱

时间:2020-09-25 11:06:09  作者:真真酱
  萧岑坐在床边,瞧着已经被收拾妥当的金世承,不禁再次忆起自己祖父去世前的光景,心道,莫非他们这些老将......竟是一个个都不得善终,要不停重复同样的命运?
  “将军!末将无能!只擒拿回了部分叛党,共计一百一十人。如今已命人将其捆缚至北坡,听候处置。那个......是活埋还是射杀?”
  “你没听本将方才说,要亲自讯问吗?活什么埋?算了,你直接带本将去罢。”
  “是!将军,您的脸......”
  “嗯?”萧岑看到小将眼神躲闪了下,欲言又止,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竟是顶了张满是血污的脸,在此走动了这么长的时间。怨不得其他人的表情似乎也很是奇怪。
  但他并不甚在意,只拿了块湿帕子走到铜镜前随意一抹,就算完事。一旦回了军中,跟这些大老粗混在一块儿,萧岑总觉得自己仿佛也恢复了从前的本性,这般恣意、不拘小节。
  若是楚临秋在此......怎的又想到他了?那人现在可精贵着呢,来了这里又要受罪,还是安心在京中待着,等自己得胜归来吧。
  “策马十里长亭路。”
  这还真是......自从承君一诺,我便日日思归。
  带着嘴角不曾消散的笑意,萧岑爬上北坡,站在了所谓俘虏的跟前。
  那些人无一例外都又黑又瘦,并且脸上也被脏血糊得四处都是,看不清面容。很难想象就是这伙平平无奇的人,在八月内将大岐儿郎打得落荒而逃,丢盔弃甲。
  萧岑蹙眉直视当中一人的眼睛,总觉万分熟悉,却又想不出在哪里见过。然电光火石间,他脑中闪过一个念头,遂突然伸手撕开那人灰甲下的袖子,顿时,一只黑鹰便暴露在了众人眼前。
  “你、你、你是......”萧岑只觉自己被人一桶兜头浇下,浑身发凉直冒冷汗,他仓惶后退了两步,双唇徒劳嗡动着,竟是半天说不出话来。
  “将军,您怎么了?!”身后的副将们均看出不对,却无人敢刨根问底。他们到底被蒙在鼓里,也不知黑鹰乃漠北军标识。
  但萧岑心中却是无比骇然,总觉得有一张看不见的大网在罩着自己,他死死钳住那人的肩膀,张嘴欲问,却不料那人竟缓缓一丝露出怪异的微笑,而后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七窍流血而死。
  “你!!!快!快掰开其他人的嘴......”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上百俘虏接连倒地,口鼻出血面部肿胀,连一句有用的讯息都没有留下。
  这种自戕的行为更像是逃避,因为他们很清楚,即便不这样也活不下去,甚至有可能更惨。
  究竟是谁......谁与他萧家有血海深仇,要费尽心思弄出这一个个谜团,牺牲这么多人?难道是......萧岑脑中骤然闪现出一丝可怕的念头,他顿觉身处数九寒冬,整个人都止不住有些发抖了。
  “将军?”
  “......”
  “将军!侯爷!”
  “嗯?”
  “这些人如何处置?”
  “就地掩埋......不,把他们运远一点扔到乱葬岗去,勿污了弟兄们饮用的水。对了,之前那些尸体呢?本将想去看看。”这后两句,萧岑自然是对金世承麾下的小将说的。
  原本自证清白才是他此行最主要的目的,却没想到初至长乡,“那人”就给自己这么大的惊喜。
  这回怕是有数十张嘴也说不清了,幸好宋颐不在此处,否则定是要百般饶舌。
  “将军,那些尸体......是由元将军亲自看管,守门卫均为其亲信。眼下将军不在城内,即便是末将......也不能让他们开门啊。恐怕......”小将低头看着满山坡的尸体,愁眉不展,深感为难。他们是金老将军手底下的子弟,自然是偏向萧岑更多一点,今夜之事也不会乱说。可元思南背靠当朝一品宰相,为人横行无忌,又不是他们这些无名小辈能招惹得起的。
  “荒唐至极......简直荒唐至极!走,本将倒是看看谁敢拦。”萧岑深知在金老将军清醒前自己势单力孤,若想在长乡彻底站稳脚跟,“恩威并施”是为上佳之策。此前的宋监军、口无遮拦的军士,以及守门卫、元思南,无一例外均成了他“立威”的基石。
 
 
第十三章 倚仗
  萧岑一行人在这小将的带领下,钻进了府衙南面的一处密道,推开石门,果见有四守卫于此处随意走动。他们身穿玄铁黑甲,手持环刀,面色十分严峻,目光亦极度凶恶,显然不是善茬。只把这号人物派来做此等差事,无异于杀鸡用了斩牛刀,当真是胡作非为,不堪大用。
  “来者何人?元将军有令,此乃禁地,非请不得入!”
  “禁地?”萧岑缓缓低头,拧着一道眉将目光落在横在自己颈侧的刀面上,神情有些复杂,他淡淡道,“吾乃漠北萧岑,奉旨来此处确认死尸身份。尔等需小心行事。”
  “......我家将军说了,即便是大罗金仙来了,也得他亲自来领!”这壮如山石的守卫,在得知萧岑身份之时,面上闪过一丝挣扎,但却并未把刀放下,犹自强装镇定,显然有所倚仗。
  “这位兄弟,你想是搞错了一件事。他元思南在京中或许是个衙内,到了这两军交战之地,却什么都不是,你若听他的,那便是鼠目寸光,不知死活。”
  “把刀收起来,本将饶你不死。否则......你在陶都的亲人,也得跟着遭殃。你,听过新任同知枢密院事,楚大人吗?”萧岑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忽而仰头笑了,眉目也舒展了许多,“我是他明媒正娶......不对,嗯,我二人好歹是过了明路的夫夫,哪怕暗里几多龃龉,面上总要护着才是。你说他在京中若是得知你拿刀子架在我脖子上,会不会以为你是在打他的脸?”
  一语毕了,萧岑眼看这守卫的面色愈发青白起来,终是忍不住偏头闷笑起来,他伸出二指,轻而易举地就把环刀夹离自己的颈侧。
  “九环宝刀既不能用来沙场杀敌,不若毁了去。”
  于是,众人便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原先还完好无损的钢刀霎时分成两截,断口深深chajin第二道门,只余刀柄在外颤巍巍地晃动着。
  “开门。”
  “侯爷饶命!侯爷饶命啊!”
  “几位......这是做什么?”萧岑见这几个壮汉在自己面前跪成一排,抖如筛糠,立时要去搀扶,“你们要跪也是跪同知枢大人,跪本将军一点用处了没有。况且,这大岐谁人不知,我萧岑性子直,最不会计较这些事。可尔等这般作为......倒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不敢......不敢......小的知错......小的这就给您开门!”说罢,几人便争先恐后地扑过去,转动了墙上的一个铜环,伴着两扇门间的缝隙越来越大,萧岑可以看清里头并排停放着几口冰棺。
  “人都在里面了?”
  “回将军,一共十二人,都在里面。另附随身印信,您也要看吗?”
  “都拿过来罢。”萧岑把方副将等几人留在外面等候,自己单独跟着守卫进去一探究竟。他走进冰棺之时仍无奈地想着,即便认出了那些人是漠北叛将,又能如何呢?空口无凭,还不是任人揉捏?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正是此理。
  既然死局难破,那么楚临秋究竟能否凭借一子,逆转乾坤呢?在萧岑心里,既然两人已互诉衷肠,互道信任,便算是立下盟约,自成一体,无需多言,从未想过龙座上的那位,能把人逼到怎样的地步。
  或许到头来,他们连“死同穴”的资格都没有。
  “将军小心!”眼看萧岑将要把手伸进冰棺触碰死尸的左前臂,守卫急忙出声阻拦,“这些人的尸体不知为何似有剧毒,一碰就会沾染上。此毒性烈,我们的弟兄就这样......折了几个。”
  “此乃何意?你确定这毒是死后才出现的?可有何特征?是不是这个?”萧岑这会儿从怀中掏出一方锦帕,细细展开,只见里面竟静静地躺着一颗剔透玲珑的夜明珠。这玩意儿曾作为重要证物在审刑院出现过,如今竟被偷了来。
  “不错!他们最初被人运至府衙的时候,口中也曾含有此物。不过在这密室里待了一段时日后,就慢慢消融了。”
  “那就是了!”萧岑突然抬腿往冰棺底座轻轻地踢上一脚,长长舒了口气道,“一切谜团,果真要见到方尹本人才能解开。方尹现在到什么地方了?”
  “这......将军,小的们自来了长乡,就被元将军遣来守这些尸首,对方尹反贼的行踪......不甚了解......”
  “畜生!他元思南整日里......”
  “何人在此辱骂本将军啊?站出来!”
  “......”萧岑听见此声大吃一惊,甚至连说话都忘了,他手脚僵硬地回过身去,不可思议地看着一个同样身穿黑甲,脚步却十分凌乱的俊秀男子,自门口走了进来。
  “元思南!今夜长乡遇袭,我军损失惨重,而你身为主将之一,竟到外面喝到醉醺醺了才回来!你!该当何罪?你又知不知金老将军如今......”
  “金老将军怎么了?你又是何人?敢在此教训本将军?”
  “将军,这是......”
  “定南侯?什么定南定北的?”元思南歪着头思索了半天,最终迈着歪歪斜斜的步子走到萧岑跟前,伸手抓住他的肩膀,片刻后竟痴痴地笑了起来,“萧......将军,对吗?你道这里是漠北,可以继续耍你萧氏的威风?你大概不知......”
  “......”萧岑反手钳住他的腕子往上一扭,并对他怒目而视,一字一顿地问,“你可敢将方才说的话,与萧某再重复一回?”
  自打大军开拔之日起,他已经见过太多这样的目光,仿佛在这些人的心中,萧岑已是个将死之人。他万分厌恶这种感觉,想将那些人的脸尽数撕烂划去。
  “你当姓楚的真与你情投意合,为此不惜忤逆圣上?就一刻也没想过......这或许是圣人、我舅舅、同知枢大人三人合唱的一出大戏?”
 
 
第十四章 孤立
  这元思南十分放肆,他竟直接用手勾着萧岑的肩膀,把头凑过去含糊不清地哼哼几句之后,便一滩烂泥似的径直滑倒在地上,整个人就这么蜷缩着沉沉睡去,甚至还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你说什么?给本将起来再说一遍!!!”萧岑乍闻此言,只觉得仿佛有一道玄雷在自己耳边炸响,令他现在整个人都是懵的。他深吸一口气猛然蹲下,双手抓着这人衣领不停摇晃,“谁准许你这么说的?畜生......起来!!!”
  “将、将军......”周遭人见此变故吓坏了,一个个均屏息静气不敢多言。半晌后才互相推搡着,走上前去问询。
  萧岑被守卫这么一碰,也很快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他抬手撸了把脸,站起身道,“传令下去,右将军元思南于阵前聚众酗酒,按律当斩,然念其并未酿成大祸,可免死罪,但活罪实难逃!着......重罚五十大板,即刻行刑。”
  众人不久前才刚见识过萧岑的厉害,因此一时之间倒是无人敢劝,只迟疑地上前抬起元思南软趴趴的胳膊,把人搀扶了出去。只留下这人带来的手下怔立原地,面面相觑。
  “将这几人也一并带出去。为人部属者,不行规劝之责,同罪论处。”
  “将军饶命!”
  “将军饶命啊!!!”
  ......
  于是,约摸一刻钟过后,长乡城内的数万将士及百姓们,均能“有幸”听到元思南将军发出似野彘一般的嚎叫声。
  金老将军伤重未醒,如今元思南又被杖责,这儿主事的真就只余萧岑一人了。
  “元派”裨将们虽心有不甘与怨怼,也只能姑且按下脾性站成一排,听候吩咐。与之相比,“金派”们对萧岑倒是心悦诚服,全然信任。
  不说别的,单凭这人恍若天神降世,带兵解城之危困,且甘冒暴雨于“尸山血海”中救出金老将军的义举,就足以令他们以命相报了。
  萧岑这段时日日夜兼程没怎么休息过,进城之后又接连处理了几桩紧急事务。这会儿端坐在虎皮椅上,望着跟前乌压压一片的人,倒真有些犯困。
  但他只以手掩面打了个小小的哈欠,便接着转头示意老将继续方才的话题,顶多撑不住了起来走动一下。
  “尔等商议了大半天,就没决出个良策?罢了罢了,不要说了。”
  “‘催其坚,夺其魁,以解其体。’这般浅显的道理,竟还要本将提醒你们。”
  “叛党既能重伤金老将军,我军何不活捉方尹?但如今方尹行踪不定,实难琢磨,本将方才自己想了一下,觉得或可从三个方面着手......”
  萧岑这一讲就又去了三两个时辰,等他好不容易停下来坐着喘口气,才发现竟然已经酉时初刻了。
  他顺手执起桌上铜壶,对嘴倒了几口冷茶后方道,“说多了,险些误了时辰。尔等且出去召集军士,照着我说的方法操练罢。对了,城中是否有可用的匠人?”
  “将军可是想令他们画图纸也造一个那个......”
  “是。本将对你们口中能连发百弩的利器万分好奇,想开开眼。”事实上,萧岑此话说得不实,因为他很清楚,这短短几日内哪怕连夜画了图纸,也没法真正造出一个能与叛党抗衡的利器。
  那他之所以还这么说,无非就是想试探众人的反应。果然,话音落下不久后,元思南麾下裨将中,便有一人开始无意识地用手摩挲着穿套在自己身上的甲片,蹭出血来犹不自知。
  萧岑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此后不久散场,他也依旧没时间阖眼,而是一面敦促将领们操练军士,一面命人盯着那个副将,将其所做所言及时来报。
  闲暇之余,还得去厢房紧盯老将军的情况,在听闻军医提议“最好回京休养”之后,他怔愣了许久,终是摆手命他们下去准备了。
  离京之前,他未曾想过自己会这般孤立无援,如突然离开母亲的小兽那般,在丛林里四处乱转,寻找出路。以至于每当夜深人静,他时常会从怀中取出楚临秋当初给自己的鸾笺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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