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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臣贼子(古代架空)——真真酱

时间:2020-09-25 11:06:09  作者:真真酱
  “陛下方才该令他以萧侯的性命起誓,或许会乱了阵脚,也未可知。”话音刚落,那很好阻隔内外的“山河社稷”屏风后,便施施然转出一道修长的身影,来人隐在半边黑暗里看不清面容,只依稀可辨一身鲜红袈裟、一根木槌。
  “大师......”
  “陛下,不若再给他一次机会。”
  “大师的意思是?”武安帝依然没有回头,他举目凝视着墙上那幅有些古旧的先祖画像,再次缓缓地舒出一口气。
  “着其往长乡,为监军,取宋颐而代之。”
  “可。”
  ......
  楚临秋醒来之时,天色已晚,甚至于在烛火的摇曳下,眼前之景都看不真切。四周静悄悄、空荡荡的,逮不到人问询,但仅凭鼻间始终萦绕着的,浓而不腻的安神香气,他就能轻易得知,这是知书堂的偏殿。
  “圣人有令,宋颐险些贻误战机,酿成大过,着其即刻回程入审刑院受讯。同知枢密院事楚临秋补监军缺,领百人五日后启程,与大军于长乡汇合。”
  “望卿勿忘昨日之誓,不负朕托。”
  与明面上的诏令一道送来的,当然又是一封密信。那密信里写道,“监视萧岑,一日一报。若其有不臣之心,汝可就地格杀。另附丹药五颗,和水吞服......事成后,朕允卿从一品枢密使高位,尽掌天下兵马。”
  “大人,领旨谢恩吧。”
  “......”
  “大人?谢恩吧!”
  楚临秋像尊傀儡似的坐在床上,对严正递过来的淡蓝瓷瓶视而不见,他双手只紧紧攥着那封密信,直捏得指尖失血发白也全然不在意。
  “大人,”严公公见他一副失了魂魄的模样,不免轻叹口气,眼底逐渐露出一丝不忍之色,但随即又消失无踪,“大人呀!雷霆雨露,俱是君恩。您啊......就受着吧。”说罢,他就强硬地将瓷瓶塞进楚临秋的怀中,旋即飞速转身离开了。
  楚临秋就这样静默地坐了许久,直到偏殿里烛火将灭未灭之时,才慢慢有了反应。他迟钝地低头,于昏暗中细细凝视手中这个小巧可人的瓷瓶,半晌后,竟是扯起两边嘴角,轻轻笑了一声。
  “好一个雷霆雨露,俱是......君恩。臣......接旨。”
  同知枢大人要亲自随军一事,很快又传出宫城入了街巷。不多时,尚在休沐中的满朝文武,俱有所耳闻。
  众人神色各异,表面忧心忡忡,实际上却多是暗中窃喜,只差在府上与妻妾一道弹冠相庆了。谁让叛党所书“讨楚贼檄文”,与其祭出的“诛奸佞,清君侧”旗号早在京中传得沸沸扬扬呢?
  楚临秋这会儿不躲在将士们后面求安逸,非得跑到前头去送死,谁又能拦得住?
  有那心肠歹毒些的,甚至暗暗期望他被人掠去凌辱,或身首异处,也好出出自己心口堵着的这把火。
  “说什么呢?喂!你们是哪个府上的!聚在一起编排什么呢?!”
  “叔平!回来!旁人没有学识涵养是旁人的事,我们怎可效他们做那泼妇骂街之举?”
  “杜大人!可是他们说......他们说大人......”
  “说什么?你家大人从不在乎这种事,你这个小猴儿在这干着什么急?”卯时不到,杜凭生便与宁伯叔平二人立于侯府门口翘首以盼,不想等了近一个时辰,还未见一辆马车自宫城的方向驶来。
 
 
第八章 丹药
  “都这时辰了,那位还不肯放大人回府......杜大人,您说,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你啊,全是自找苦吃。你家大人宿在宫里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能出什么事?”杜凭生虽如此安慰叔平,然自己心里却是半点没底,想他堂堂尚书大人一夜没睡,大清早的顶着一对充血招子,站在寒风中跟个傻子似的,苦苦相候。可谓是面子里子一并丢了个干净。
  哥哥诶!这回不把你新收的那株珊瑚树赠与我,可就说不过去了啊!
  许是上天听了他的召唤,那前头窄巷拐角处,当真缓缓驶来一辆黑色马车,那坐于前室之人,赫然就是常来侯府宣旨的小容公公。
  叔平见状忙领着一众仆从围了上去,他小心将帘子一角掀起瞅了眼,竟见楚临秋身上被件火狐大氅裹得严实,顶上也扣了锦帽,此时正歪在内壁一侧,无知无觉地昏睡着。
  他虽发着高热,但狐毛下露出的半张脸却找不出绯红,反而隐约透出一丝青灰,此乃“病症发作”之相。
  “大人!!!”叔平伸手推了推自家主子,见竟无任何反应,便索性心一横把人扶到自己背上,欲将其背下马车。
  然当楚临秋整个身子直直压下来之后,这瘦弱少年便立即支撑不住双膝一软,就这么重重地跪了下去,险些把主子也给摔了。
  “大人!还愣着做什么?赶紧着上去搭把手啊!”
  “大人啊......”这宁伯眼见自家大人又是人事不知地被人从宫里头送回来,顿时在一旁心疼得直掉泪。
  楚临秋大抵是在路上就彻底昏厥过去了,被如此来回折腾,连眼皮都没动一下,不过他怀中瓷瓶却是不慎由车厢滚落到了地上,被及时赶到的杜凭生给拾了个正着。
  杜凭生谨慎地往车边扫了一圈,趁着无人注意才急将那玩意儿收拢入袖,随后大力推开叔平,倾身抄起楚临秋的膝弯就把人打横抱了起来,扔下呆若木鸡的一众仆从,大步朝侯府正门走去。
  “人都傻了不成?小叔平,还不进来伺候着?”
  “来了!来了!”
  楚临秋这回并没有昏晕多久,他在甫被人解开大氅,平放在床上的时候,就长睫轻颤清醒了过来,然整个人显得有些不对劲,非但呼之不应,还不让人伺候,只直直看着被随意放置在一旁的火狐大氅,神情莫测。
  杜凭生见状赶紧将伺候的人悉数轰了出去,只留下自己与宁伯,他紧闭门窗,确保外边无人之后,这才又回到了床边,捏着那瓷瓶问道,“此究竟为何物?与昨儿你所服的,是不是同一种?”
  “......不是。”
  “那是什么?哥哥,你若信得过我,还请直言相告。”许是蹲得累了,杜凭生忽的撩起下摆直接在台阶上坐了下来,双腿一屈一伸,十分不拘小节。他本随意往床内一瞥,谁知片刻后竟瞳孔微缩,钳着楚临秋的下颌试探着问道,“你这脸上怎会有......掌印?哪儿来的?谁敢......”
  “......”
  “哪儿来的?!”
  “......”楚临秋抬眸静静与之对视,依旧不发一言,但杜凭生却能从中读出令人后脊发凉的真相。
  “是那位......打你了?那这瓷瓶!也是他给你的?!”
  “什么?!大人啊!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啊!!!”
  “宁伯莫急,且听你家大人说话。”杜凭生抬手抓住老人家的衣角,尽力安抚,待人情绪和缓之后才又换了一副神情问道,“昨日我离开了......究竟发生了什么?既然圣旨已下,那为何他今日才肯放你出宫?”
  “他强逼我立下毒誓,称我楚临秋若一朝属意侯爷,便要万箭穿心而死。如此,也正省了我多费唇舌。”楚临秋虽轻描淡写好似全然不在意,但眼底却是不经意地闪过一抹伤痛。他依然跟尊失了三魂七魄的木偶似的直直躺在床上,双手交叠置于腹前,仿佛随时要化为一缕青烟随风飘散。
  “毒誓?!什么?毒......誓......大人啊!这怎么能胡乱说呢?那是会......应验的啊!苍王殿下的前车之鉴,您忘了吗?”宁伯拉着楚临秋的手,惊慌得不知如何是好,一直反反复复说着“求各路神明开恩,莫听了去”之类的话。他们这些上了一定岁数的人,尤为偏信此道,特别几年前出了亲王被天雷击中身亡一事,更是令京城人心惶惶,谣言四起。
  但楚临秋却不甚放在心上,他觉得一个毒誓罢了,发了也就发了,造不成什么严重的后果,不过看宁伯好似天塌下来了一般,他还是耐着性子安慰道,“莫慌,不妨事。各路神明成天理事,想是无暇顾及这头,或许......真没听到也不一定。咳咳,凭生。”
  “得勒!哥哥。”杜凭生拉着楚临秋主动递过来的手,叹息着将人从床上扶起使之靠在匆忙搬过来的锦被上。
  “那这里面又是......”他将塞子扯开放置一旁,旋即低头看去,只见五颗黑色的药丸静静地躺在瓶底,其散出的异香,还令人感到莫名的熟悉,仿佛在什么地方闻过似的。
  “哥哥,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此药名唤‘仙姝’,两颗便能使人精神不济,身衰力竭,三四颗则梦魇不断形同废人,服满五颗,则......睡死过去,再也醒不过来,且大夫无论如何也探不出端倪。他让我下在侯爷的吃食里。”
  “什、什么?!疯了吗?”杜凭生用最快的速度奔至窗边,再次确认四周无人后方又折返回来,他双手死死掐着楚临秋的肩膀,面目狰狞,刻意压低声音问道,“他就这般迫不及待?大敌当前竟能想出这般......残害忠良之事!简直是自寻、自寻......罢了。那你呢?你又为何这般平静?不对劲......不对劲......你今日的一切都不对!”
 
 
第九章 将军
  “哥哥,你于此事上,究竟有何良策?圣人逼你立下此等毒誓,便是他对你心存疑虑之明证!既如此,他就势必会在那百人里安插自己的人手,盯着你把药混入侯爷的吃食中。彼时,你又该如何处之?”
  “......”
  “哥哥?”这杜凭生独自叫嚷了半天,见楚临秋非但不理睬自己,甚至还阖目养神,便把求救的目光投向身后的宁伯。然宁伯却兀自沉浸在方才“毒誓”的巨大冲击中,神思恍惚,于桌前不停踱步。
  无奈,尚书大人只得长叹了口气,整个人像被扒皮去骨似的软倒在台阶上,歪歪斜斜的,衣衫还有些散乱,若此时楚临秋睁眼,定是还要斥他“没个正形”。
  之后也不知是过了多久,楚临秋总算是慢慢缓过劲来了,他抬手按了按胸口,强提一口气弱声说道,“凭生,有件事只有你能做,其余人......我皆放心不下。”
  “哥哥请说!小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楚临秋睁眼,见他颇为滑稽地拱手行了个不伦不类的“大礼”,江湖气十足,顿时没忍住唇角便往上勾了勾,“让你少看些话本,一天天学的都是什么?咳咳......”
  “哟!哥哥别气!别气!小弟这不是......唉,罢了,究竟是何事,能让你如此谨慎?”
  楚临秋于是便将他方才闭目所思之事和盘托出。谁知杜凭生听后竟是大惊,连连摇头,“四日炼出足以乱真的假丸子?!哥哥诶,我杜生非神明,可没这么大本事。不说别的,便是这香气就难上青天。况且,咱们现下都弄不明白它内含了哪几味药材。”
  “那我便只能给侯爷下真药了。”
  “什么?!你......嘶!”杜凭生原本只是见楚临秋身子有些微晃,便顺手扶住他,不料却被他臂上的高温狠狠灼了一下,“这都能赶得上炉子了......哥哥,你这么烫,自己半分感觉都没有吗?”
  “宁伯!宁伯别哭了!你家大人快成火人了!”
  “什么?我来瞧瞧!”杜凭生的这声嘶吼如同九天之雷炸在宁伯耳边,令他总算回过魂来。老人家迈着不甚灵便的双腿急急赶到床边,也顾不上尊卑有别就把楚临秋轻轻搂进怀里贴了一下,“不成......不成......这会受不住的......少爷,难受狠了吧?没事没事,有宁伯在的。”
  “宁伯,我没事。”老人又不小心喊出了自己幼时的称呼,这令楚临秋稍稍有些怔愣,不免忆起了几桩往事。他原本神智清明条理清晰,并不觉得自己哪儿不舒服,可经杜凭生这般没有分寸的吼叫一番之后,顿时感到头疼欲裂,眼前光景明明灭灭看不真切,不仅如此,便连呼吸也愈发无力起来,仿佛随时都要闭目昏晕过去。
  但为了安二人的心,他还是强打精神断断续续说了几句,只是再没拒绝宁伯要把自己扶抱回床上躺着的提议。
  太医署后面来了几个人,自然也就中断了他们的交谈。楚临秋只来得及朝杜凭生那儿淡淡地瞥去一眼,便重新阖上眼眸,任由一伙人翻来覆去地折腾自己。
  ......
  当日正阳,山高路远,荆棘遍布。正盘腿坐于玉带溪畔歇息的萧岑似有所感,仰头望天,忽然,他抬手解开放置在身边的布包,取了那支箭匣出来细看,并将里头短箭拆下又放入,如此反复,直到旁人都看不下去了。
  “将军,此袖箭于你,很是重要?这一路上,末将少说见你取出八十回了。”
  “你个大老粗懂什么?别说了......”这时,有个身壮如牛却面容清秀的奇特男子恰自密林深处钻出,突然坐在了萧岑身侧,将一把红艳的果子放进他的掌心。
  “将军尝尝?没毒。”
  萧岑闻言低头看了一眼,抿唇并不搭腔,只是把箭匣子谨慎地放好又收了回去。他与这二千人并不熟,相当于就是一个光杆将军,自然对谁都要存着一份戒备之心,谨防有人暗下黑手。因此他这些时日与几个裨将的相处始终维持在一个可调整的范畴里。
  “还有多长时间可至长乡?”
  “约摸两日吧。山中路不好走,恐要多费些功夫。所幸前头斥候回报,方圆百余里处并未发现叛党的踪迹,否则......恐将会是一场硬战。”那男子与旁人对望一眼,均从彼此眼中瞧出深深的担忧,想是己方堪堪二千人对上叛党虎狼之师实无胜算,况且,也难保会不会碰上......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两人看萧岑的目光都不对劲了。
  如此明显的变化,萧岑自然也察觉到了,但他面上依旧一片淡然,视若无睹,只将嘴里的果子嚼碎起身道,“休息够了吧?传令下去,出发!今日子时前,务必至长乡与金老将军汇合。”
  “什么?!将军这......不妥吧?儿郎们及骏马都累坏了,更何况此时我们就是快马加鞭,也万万不能在子时之前就至长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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