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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臣贼子(古代架空)——真真酱

时间:2020-09-25 11:06:09  作者:真真酱
  楚临秋的及时醒来,打破了车厢内尴尬的气氛。杜凭生把人从壁上扶起来,令其靠着自己,随后低声问道,“觉得如何了?”
  “你可算醒了,再不醒......可有人真要吓哭了。”
  “初醒就听见你说我坏话......凭生,诚思性纯,你莫逗他。”楚临秋未及睁眼,就已提气这般说道,护犊之情万分明确。
  “得了得了!您还是歇着点吧。”杜凭生伸手在他胸口上胡乱捋了捋,随即刻意压嗓道,“廪南又是怎么一回事?与方尹叛乱也有关联?圣人现在要遣我南下彻查。突然来这一出,也不与我商量商量,还当不当我是......”
  “给你个尚书当还不乐意?”楚临秋终于挣开帘子,淡淡地瞥了他两眼道,“连你都被蒙在鼓里,可见他们确有几分本事。”
  “他们?”
  “哼。先是京中有人暴毙,后是太子之祸节度使扯旗谋反,现在又到了廪南......你想想,这一桩桩一件件连在一起,会造成怎样的后果?”
  “恐慌......成片的恐慌......朝野上下人心浮动,军心不稳?”
  “嗯,他们是想给大岐造出一个‘多事之秋’的假象,好等待时机趁虚而入。而宋氏一族......都是他们手中的棋子。”楚临秋勉力说完最后一字之后,便再也支撑不住缓缓滑落,幸而被杜凭生及时抱住提了起来。
  “哥哥,我算听明白了,你是想让我去南边真正查出一些东西来。”
  “其他人我放心不下。”
  “那哥哥你呢?”
  “去长乡。”
  “长乡?!你莫不是魔怔了?”杜凭生与那管诚思对视一眼,均从彼此眸中瞧出一抹不可思议的情绪,“热度尚可,没说胡话。小诚思,你也过来探探他的额。”
  “......”
  “真要去?圣人肯放你去吗?连让萧侯去的时候都要兜这么大一圈子。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你与那些酸腐文人又有何区别?!我的好哥哥诶!就算真要去,也得掂量掂量您这身子骨吧?”杜凭生急得嘴角都要起燎泡了,面容也逐渐扭曲,因为他发现,无论自己如何相劝,楚临秋都不为所动,一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模样。
  “萧侯于你,已然......重逾千钧了吗?”杜凭生此语也意在借机敲打管诚思,当他余光瞥见小孩脸上落寞神色一闪而过之时,就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凭生。”楚临秋警告地看了他一眼,便自己撑着车壁坐起身,依然斜斜歪着,随时都像要倒下去,其声虽沙哑低弱,说出的话却不容置喙,“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可是你......”
  “到了。”
  “......”杜凭生用手挑开帘子探头一看,果然瞧见那块书着“定南侯府”的墨色匾额就在不远处,而其下则是翘首以盼的宁伯及叔平。
  “回了!回了!宁伯,大人回了!”
  “回了就好......回了就好......”宁伯搓手长叹,面上逐渐显出了欣慰的神情,片刻后又忽然大喊道,“叔平!你这小猴儿还杵在这做什么?赶紧把火盆摆在那儿!去晦除污......无病无痛,一生顺遂。”
  可老人家怎么也没想到的是,自己的主子是平安归府了,可却是神智昏沉地伏在杜大人背上从车厢里下来的。
  “大人!这是怎么了?!”
  “说来话长。叔平!速请大夫,着人打水至上房!”
  “是!”小少年脆生生应了以后,便一溜烟地跑了。
  侯府至此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此过程中,楚临秋眼眸始终紧紧闭合,刻意放软身子任人施为,旁人只道这人已再度失了意识,却不曾料想他其实是借此机会苦思面圣时的应对之策,及去长乡见到萧岑后,当先要做的二三事。他想做成一桩事,势必要思三步才敢走一步,由此便会过得比常人累多了,在这种情况下,身子总也好不了就不足为奇了。
  还真应了家仆们私下盛传的一句话,没了萧侯爷在京中坐镇,这位爷就可劲由着自己的性子折腾。
  变本加厉了。
  “陛下口谕,宣——同知枢大人入宫觐见!”
  “宁伯!您老快拿个主意吧!”叔平一面透过雕窗缝隙偷瞧款款而来的几道人影,一面不停回首急声叫唤道,“大人现在这个样儿,别说进宫......就连起身都不能啊!对......杜大人在这!杜大人、大人您说该怎么办?咱不能让那位公公进到上房啊!”
  “少安毋躁少安毋躁......叔平,你平日里的机灵劲儿都哪去了?出去拖住他们!越久越好!”眼看着杜凭生就要将小叔平推出门外,在他们的身后竟骤然响起了一道低哑的声音命令道,“回来。”
  “爷您可醒了!”当看到楚临秋于床上睁眼之时,上房内的一众仆从竟是齐齐松了一口气。同知枢大人虽住进侯府不足两月,却在萧岑外出征战之时,俨然成了他们的主心骨。
  “红芍,为我更衣。”
  “我陪你一道去吧,正好说说那廪南的事。若果真如此紧急,不出三日必启程。”杜凭生两只手穿过楚临秋的腋下,用力把人提了起来,因离得近,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上灼热的温度及些微的颤抖。
  “你居然又起烧了。”
 
 
第六章 立誓
  楚临秋整个人看起来糟糕透了,就连被扶着坐在铜镜前修整仪容,都止不住有些微晃,以至最后他只能抖着手再和水吞下一颗药丸,那状况才算好些。
  虽说是多年知交,但杜凭生也是头一回见到这玩意儿,由此不免心生疑窦,他急忙劈手夺过宁伯将要收入怀中的瓷瓶,问道,“此乃何物?”
  “对症之药。”
  “所对何症?你那旧疾?”
  “嗯。”楚临秋不欲与之多说,便含糊应了,他现在要多积攒气力,以便自己能撑过接下来的一个时辰。许是这段时日挥霍太过,此药效用大不如前,便连日后反噬也愈发厉害起来。
  “不,绝无可能这般简单!楚九商,你老实与我讲,是不是......”
  “走罢,莫让容公公等急了。”
  “......”杜凭生将一双眼瞪得溜圆,万分不可思议地看着楚临秋从桌前摇晃着起身,甩袖拂开上去搀扶的仆从,自个慢吞吞地朝门口走去,身形虽不甚稳,却也勉强能找到方位。
  “你!哥哥,等等我罢!”
  ......
  今日罢朝,百官非诏不得入宫。为防有不开眼的直闯知书堂,天子特命严正又往外传了道口谕,只为等一人前来。却不料楚临秋来是来了,竟把新任户部尚书杜凭生也一并捎上了。这杜凭生是出了名的叨唠成性,若非其人确有几分本事,敬元帝是真不愿意看见他。
  “杜卿今日,所为何事?”
  “回禀陛下,臣为廪南之事前来。臣以为,粮食一夜之间尽毁,必有蹊跷,乃奸人作乱,为的是毁我大岐社稷。若不及早彻查,恐廪南数万百姓......”
  “你究竟想说什么?”天子无奈只得出声打断此人的滔滔不绝,他虽问了杜凭生,一双鹰目却直盯着楚临秋,个中深意,无人能知。
  他了解楚临秋,知其人若非另有他想,是绝不会做无用之举,譬如冒然领一人进宫扰乱他的布局。
  果不其然,少顷杜凭生就上呈了一道折子,收起了平日里的轻浮肃容道,“陛下,您还记得那份名单吗?”
  “什么名单?你二人究竟想做什么?”
  “陛下,还是由臣来开这个口吧。”楚临秋这会儿总算睁了眼,他依然面色雪白,但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息之后,也勉强积攒了些气力。
  “方尹叛乱牵扯甚广,如今朝野上下,一片狼藉。在这个关口,竟又出了廪南一事......接下来又会是何地出事?北江?东阳?”
  “此乃有心人织就的天罗地网。长此以往放任下去,只恐事情更加不好收场。诚如杜大人所言,社稷危矣。”
  “那楚卿以为,此局......该如何破解?”
  “除内鬼,清细作,以儆效尤。”
  “内鬼一事从长计议!楚卿,你怎又绕到这上面来了?看来你是这天字牢尚未待够......那需不需要朕再送你进去醒醒脑子?!”若非此时有第三人在场,天子都想把手边的黄铜镇纸掷到他脸上。
  “陛下为何就是不肯承认,知政堂首座的那位......与您已经不是一条心了呢?”楚临秋霍然抬头,目光灼灼正与武安帝的视线于空中交汇,“臣愿以项上人头作保,名单上缺失的一人就是宋相!”
  “混账......东西!”天子长舒一口气,终是整个人软在了实木座上,他往边上看了一眼,杜凭生便会意静悄悄地起身退出门外。临走时,他眼角余光瞥到挚友灰白的唇色,不免有些担忧,但终是什么都没说,只轻摇两下头便合上了门。
  “九商,朕今再问一次,你想要什么?”
  “往长乡,查明真相。”
  “长乡?哼,长乡乃叛党所在之地,萧侯领二千精兵快马加鞭尚未赶到,你便心急火燎前来请命。你这究竟是在帮朕,还是帮萧侯?”
  “自然是帮陛下。”楚临秋立时答道,面上一派坦然,无畏无惧。
  “是吗?”武安帝手扶桌案,垂眸与之对视,半晌后竟忽地冷笑两声,缓缓起身,他轻易绕至前头,伸出二指捏住楚临秋的下巴,迫使其将头高高仰起,“你与宋卿各执一词,朕......实难决断。”
  “楚卿,你可敢立誓?”
  “陛下......还是......不信臣......”因着下颌被牢牢钳制,楚临秋吐字有些困难,而高热带来的昏沉,也使他眼前明明灭灭,几乎要看不清人。他只觉得这知书堂里仿佛隐藏着一个神情可怖的怪物,此时正张着血盆大口,将要把自己吞入腹中。
  “你若立誓,朕便信你。”
  “臣已将命......交到陛下手中,还不够吗?”天子甫一松手,楚临秋便软倒了下去。他整个人趴伏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然目光却并未涣散,依旧执拗地寻找着那个曾让他敬若神明的人。
  “你果然还是在怨朕。”
  “臣......不敢。”
  “不敢?你不敢?!结党营私、诬构同僚、殿前失仪、欺君罔上......这一桩桩一件件,就够你死百回了!朕次次保你,而你......实在是太令朕失望了。你竟是对那萧岑起了不该有的感情。”
  “臣没有!定是那宋相信口胡言......”
  “那你可敢当着朕与太祖爷的面立誓?称你楚临秋若有一日存了异心,与那萧岑两情相悦,定然刀斧加身,万箭穿心,不得......好死。”
  “......”楚临秋以手撑地慢慢直起身来,他抬眸借着昏暗的烛光,凝视天子身后的太祖爷画像,心中难免顿生凄凉。
  “若臣立誓,长乡可否成行?”
  “楚九商!你、你......”武安帝往后疾退几步,背抵在桌案边缘看着昔日爱臣,目光逐渐转为难以置信,似是从未想过这人会轻易接受“立誓”一说,这反倒令他骑虎难下了。
  就在这时,只听得楚临秋接着弱声说道,“臣于大岐,问心......无愧。”
 
 
第七章 君恩
  “太祖爷在上,下臣楚临秋,今立下此誓,余生唯忠吾皇,力保江山,绝无二心,如有违诺,甘受......”
  “楚临秋!朕万般忍耐......你却如此糊弄于朕!”
  伴着一声脆响在空寂的知书堂里回荡,两个人便同时愣住了。武安帝垂眸看着自己宽厚却显出老迈的手掌,一时有些感慨。
  自楚临秋位极人臣以来,自己就再也没有当着列祖列宗的面打过他。如此一来,倒勾起了些许回忆。
  奉朔元年寒冬的一个深夜,有一垂髫小儿也似现在这般跪于知书堂,梗着脖子倔强地冲他喊道,“太子辱我亲母,合该吃我一拳!”
  “唉。”武安帝终是长叹了一声,他颤巍巍地伸手,托起楚临秋的双臂,试图将人从地上扶起来。
  “你何必如此,伤人伤己?若你母亲尚在人世,必不会愿意见到如今的局面。”
  “何种局面?是君臣相惑,山崩......地裂?”
  “你!!!”
  “罢了,陛下若是非得这样才肯信臣,那臣......重说便是。”楚临秋在地上趴伏太久,寒气侵体早已神智昏昏,又被天子夹杂狠厉的一掌打懵过去了,由此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无意中又说了大逆不道的话,他只能循着本能,将之前的毒誓,加上“不与萧岑互生情愫”又发了一遍。
  当说完“万箭穿心,痛苦而亡”之后,他似是终于放下心来,整个人就如同风中蒲叶般软倒下来,将头埋在臂中,不动了。
  武安帝站在原地等了好一会儿,见其没有任何反应,方觉出不对来。
  “九商?九商!”
  “来人!严正!传俞正良!”
  “陛下,老奴在......哟!这是怎么了?”严正甫一进屋先拿眼偷觑了下自家陛下的脸色,观其并无反对之意,方小跑过去扶起楚临秋,轻声唤道,“大人?”
  “嘶!陛下!大人他......”
  “扶到偏殿去罢。”武安帝随意地摆摆手,而后便转过身去不再理会。忽明忽灭的烛光之下,那道略微佝偻的明黄背影,竟会显得如此萧索。
  严正见状轻轻叹了口气,他不便说些什么,只得命人将楚临秋扶抱至偏殿,并请俞太医火速进宫一趟。
  “该发的毒誓,也都发了。大师......可能瞧出什么?”
  “心性坚忍,非池中物。”
  “大师这是,依然笃定他会爱上萧岑,背叛......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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