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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萝逸事(玄幻灵异)——一杯温开水

时间:2020-09-25 11:15:48  作者:一杯温开水
  他默默在心里管那人叫仙人师父,在梦里,那人总是一身白衣,恍若仙人,他独自练剑,有时在云巅,有时在海上,一招一式,劈天灭地,哪怕只是梦,余黎也为那种威力心惊。
  妖修都是崇尚力量崇拜强者的,因为他们除了要修炼出足够的妖力化形,还要会法术,会各种招式,会炼造各种武器法宝,生存不易,要自保,要抢修炼福地,甚至被人追赶时要逃跑,都不是轻轻松松可以处理的事情。而这些,都是余黎不会的。
  因此在第二次梦见那人舞剑时,余黎便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努力将招式都记住,待醒来后马上化形,到水潭边的空地上拿着树枝演练一遍。如此几遍下来,倒也真的让他像模像样的学会了几招,在前几日和胡白的嘴仗升级为武斗后,还成功将胡白打趴下,按进了泥巴地里。
  这让余黎着实得意了好几天,只是后面几日都未曾梦见他的仙人师父,这股兴奋劲儿才慢慢消退。
  困意袭来,他沉沉睡去,如愿看见了仙人师父。
  那人的面目在近几年越发清晰了,余黎呆呆看着,怎么样也看不够。他眉目锋利,面无表情,自带一股煞人风姿。这次却没有舞剑,只嘴唇一张一合,似乎是在与人说些什么。周围也有几人环绕,却都面目模糊,余黎怎么也看不清听不见,正着急,场景却忽的变换,天地间黑沉沉一片,闪电一道一道劈过,只将暗夜照亮一瞬,又重归黑暗。
  隐隐约约有战鼓声,有厮杀声,那白衣身影没入黑暗,又突地挥剑斩出——正是潭底的那把剑!剑芒到处,目眦欲裂的疯狂妖修纷纷毙命,仙人白衣也染上点点血色。血水沿着剑身蜿蜒而下,在地上汇聚成小河,无数的妖修尸体堆叠,看不到尽头。熊熊大火燃起,死了的、还未死的,都在烈火中化为了灰烬,冲天的黑烟扭曲着升上天空,遮天蔽日,余黎仿佛能听见火中的惨嚎声......
  他从未见过这种血腥场景,看得心惊不已,正待继续看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却听见凤萝唤他去吃果子的声音。
  梦境顷刻间破碎,白衣仙人,黑暗战场,统统不见了,余黎气鼓鼓绕着剑游了一圈又一圈,好不容易才将火气压下去,暗自决定以后绝对不要在白日里睡觉,免得再被打扰,才慢吞吞往水面游,去找凤萝。
  两人挨着坐一块儿吃果子,凤萝嘴巴里念念叨叨说着什么,而余黎还沉浸在刚才的梦带给他的震撼里,等凤萝喊了他好几声没有反应,用翅膀猛地拍到他头上时才惊醒过来,惊慌道:“怎么了?”
  凤萝白了他一眼,埋怨道:“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余黎呆了一瞬,马上说:“没事呀,我就是困了,刚才打了个盹,又被你叫醒了。”
  “噢哟!又梦见你的情郎了?”凤萝斜睨着余黎,脸上满是揶揄之色,见余黎红了脸,眼神闪躲不敢看他,又假装失意长叹道:“唉,孩子大了不由娘呐,只会惦记野汉子,也不愿意跟我聊天啰!”
  他与余黎关系一向很好,也知道余黎晚上会梦见一个来路不明疑似剑修的人,在被余黎拉着说了好多次那人的风姿之后,见余黎脸上越发明显的爱慕神色,也渐渐明白,这个傻头傻脑的小鲤鱼,怕是已经将那人刻进自己心里去了。不知姓名,不明来路,就这么傻乎乎一头掉进了这场虚无的、单方面的爱恋中,他劝过几次余黎,但余黎也只说做梦而已,等到哪天不再梦见那人了,就没事了。
  希望能如你所说,拿得起放得下吧。凤萝于是也不再说那些扫兴的话,有时候提起这件事,还会打趣余黎,见他被自己逗得满脸羞色,满满的小儿女思春情态,觉得有意思极了。
  和凤萝打闹一番,余黎情绪好了许多,但是送走了凤萝,自己一个人呆着时,却又不自觉的开始忧虑。
  仙人师父究竟是谁?
  那场战斗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要屠杀妖修?
  ......
  他有一肚子的问题,却无人可问。
  今天正文正式开启啦~
  粗长一更,谢谢观看~
  感谢留言的小天使~啾咪~
 
 
第3章 “可是邢祁,不是已经死了吗?”
  山里修炼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不久之后已经落了第一场雪,松萝山被白雪覆满,一座座起伏的山丘就如一个个白胖的大馒头,惹得余黎暗地里咽了好几次口水。
  若是凤萝胡白他们馋了,尽管悄悄前去凡人居住的村庄镇子,化作人形逛一逛买点回来吃便是,可余黎不能离开松萝山。
  说来也是奇怪,别的妖修,比如凤萝和胡白他们,想走就走想跑就跑,自由得很,唯有余黎,离不得他的水潭。
  最初发现这个问题的时候,他还与凤萝丈量过,不管他朝何方走,只要离水潭超过十里,面前便如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他挡住,前进不得。
  这么久以来,几人都没找到解决的办法,只好由他去了。外边儿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全靠凤萝与胡白讲给他听,只是凤萝与胡白也并未走得很远,去过很多地方,给他讲的那些凡间情形,总是没有那么详尽。
  饶是如此,那只言片语里呈现出来的活泼生气,依然让余黎心动和向往不已。
  余黎懂事,知道凡人世界并不如看上去那么安全无害,也怕因着自己的贪欲,害凤萝遇险,便藏起了自己想吃想玩想穿新衣的小心思,并不表露出来。只是一个人在水潭边呆坐的时候,还是会起一些绮丽心思,幻想自己走在凡间热闹的街道上,尝一尝凤萝他们说过的糖葫芦,糖饼,汤面,然后去寻最好的裁缝,做一身真正属于他的红衣裳来穿。
  松萝山虽好,对于他来说,却到底还是太寂静了一些。
  水面上笼罩着一层微薄的雾气,余黎坐在潭边的石头上,将莹白的双足泡在水里,也不觉得冷,水潭自那把剑落下来后,便连一只鱼虾都没有了,连个可以戏耍玩闹的对象都没有。凤萝要潜心修炼,不能时时来找他玩,胡白与他不合,没有凤萝在场就要打成一团,更是不作考虑。
  “唉......”余黎轻轻叹口气,第一百次觉得辰光为何如此长。
  “把剑拔出来。”
  突然出现的声音让余黎蓦的抖了一下,那剑上的杀气太浓重,虽然他对剑感到亲近,剑也并没有伤害过他,但潜在的恐惧令他压根不敢动将剑拔出来为自己所用的心思,然而现在,这念头确确实实出现了在他的脑海里。
  “把剑拔出来,去找邢祁。”那声音再次响起。
  邢祁......这是他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却莫名笃定邢祁就是他梦里的白衣仙人。
  “谁在说话?出来!”余黎慌慌张张站起身来,心脏紧张地快要缩成一团,可是却没人回答他,拔剑寻人的想法就出现了那么一瞬,好像微风拂过,顷刻间不见了踪影。
  余黎绕着水潭找了一圈,确实没有发现有人或妖躲藏过的痕迹。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本能的想要去找凤萝说这件事。
  这事太蹊跷,他不敢独自做决定,他还记得梦里仙人拿着这把剑,斩杀了无数妖修——不,那根本就是单方面的屠杀!他虽然觉得仙人并不会是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可是那剑上滴落的鲜血他在梦里看得分明,在还没弄清楚事情始末之前,他什么都不敢做。
  呆了半晌,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余黎干脆转身跃进水潭,也没有变成鱼身,就那么悬浮在水里,静静看着剑。
  百十年来,寂静的令人害怕的水潭里,就只有这把剑陪着他,千千万万个修炼的日子里,睁开眼看见的都只有这把剑,余黎已经在心里将它当成了家人一般的存在。是和凤萝,和胡白都不一样的,更加亲近的存在。
  余黎伸手轻轻摸了摸已经陈旧的剑柄,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他想拔剑,想去看看那个叫邢祁的人,是不是真如自己梦见的那样,风姿超绝,剑术精妙,可想到那人拿着剑做过的事情,又感到心惊和害怕。
  “咕噜噜噜......”余黎烦躁地张开嘴,吐出一连串气泡,待气泡消失不见,他猛地游向水面,决定去找凤萝。
  “你听到那个声音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余黎老老实实坐着:“就是今天,之前就是一把剑掉在那里,我就没当回事,你也知道的。可是今天突然听到一个声音跟我说,把剑拔出来。”
  凤萝皱着眉想了一会儿,又满脸不解地问道:“你说那个声音叫你把剑给谁?”
  “邢祁!叫邢祁!”余黎忙说。
  凤萝挨着余黎坐下,只是尾巴没有收进去,在地上拖了老远,像是不小心掉在地上的一匹锦缎,流光溢彩,华丽非凡。
  “原来你总是梦见的人是邢祁......可是邢祁,不是已经死了吗?”
  余黎蹭的站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凤萝,结结巴巴道:“死......死了?怎么可能?!”
  凤萝将他拉回凳子上坐好,耐心解释道:“怎么不可能?他虽然年纪轻轻就已经修炼至化神,又修剑道,剑术精妙,但那也不代表他就不会死呀。”
  眼见余黎听见他说的话后一脸震惊和悲痛,凤萝知道余黎对梦里的邢祁早已情根深种,此时乍然得知自己喜欢的人其实早就已经死了,难免悲伤,于是好心安慰解释道:“你不是说这把剑是一百多年前掉下来的吗?那个时候刚好是人妖魔混战的时候,邢祁和咱们妖修的离破天一战后,重伤陨落了。”说罢搂住余黎的肩膀,帮他揩去眼角的泪,说:“说不定那把剑就是那时候掉下来的。小鱼儿,你也别太难过了......”
  死了......怎么可能呢?梦里那么强大的,不可战胜的仙人师父,怎么会死?!
  余黎呆坐了半晌,才缓过神来,马上又急切地拉住凤萝说:“那......那你再跟我多说说他的事情,好不好?”
  左右也是闲着,没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且余黎失魂落魄的样子实在是看着让他难受,凤萝便应了,帮余黎泡了热茶,拿了果子,准备妥当后才坐到余黎身边,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我知道的也不多,你且凑合听吧。”
  余黎乖巧地点了点头,认真听他说。
  邢祁年少出名,一百多岁便踏足化神,使一把双刃剑,名为戚骨,未尝有败绩。
  后世若是要编写一部沧凌大陆的修仙名人集录,邢祁必定会在其中,他战力超凡,风姿卓越,是同时代许多修道人心目中的崇拜对象,人人都想成为邢祁这样的人,但是很可惜,这样的天才几百年也出不了几个。
  那个时候,沧凌大陆还不像如今这般,人族修道者占据着灵气最充足的东南部,妖修们在北边的山林里藏匿行踪,魔修退回黑暗的地下,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伺机进犯地面,而普通凡人则四散在其余地方,占地最广,也是看上去最柔弱无用的。各族之间保持着微妙的制约和平衡,彼此不相干扰。
  而这种状态其实也才保持了一百多年,在邢祁所在的一百多年前,沧凌大陆上几乎一片狼藉,凡人们在修道者和妖修魔修之间的缝隙里艰难求生存,各族虽说自由,却又自由得不那么爽快,谁都想要灵气最充沛的地方来修炼,争吵摩擦乃至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随处可见,只是各方力量都不弱,谁都不能彻底赶走谁,只好这样勉强保持着面子上的和平。
  后来,妖修之中出了一位天才般的人物——蛇妖离破天,他不甘心妖族修炼之路艰辛和漫长,且不满还未炼成的妖修动辄被人修抓捕驱使和利用,便以一己之力,说服魔修,与人族修士展开大战。
  每过许多年,便会出现几个这种恨不得改天换地的人,所以一开始也没人当回事。不料离破天不知道从哪里寻来一本古怪妖法,竟能强行驱使许多妖修为他所用,就这样踩着无数妖修的尸体血水,几乎将整个沧凌大陆踏平。
  那些一向讲究清心寡欲的修士们这才慌了手脚,各方宗族派系争来争去,最后由邢祁带头,前去剿灭妖魔联盟。那是一场真正的混战,三方死伤无数,连带着凡间也战火连天,没有一处安宁地。打到后来,皆是筋疲力尽,修士陨落无数,魔族节节败退,妖族几乎灭族,眼看要输,离破天却使了禁术,以自己的生命献祭,强行提升法力,与邢祁战至日月无光,天地失色。
  最后到底邢祁技高一筹,将离破天斩于剑下,只是自己也受了重伤,被救回后,便再没了音信,于是传言里都说,邢祁已经死了。
  故事简短不长,再多的惊心动魄,血色漫天,在后人口中,也不过轻飘飘几句话。
  “就这么......死了?”余黎呆呆地问,仍旧不敢相信。
  凤萝将一颗松子抛起来,又拿嘴巴接住,边吃边含糊道:“死了啊,英雄短命,确实遗憾。想当初邢祁刚陨落那会儿,我也伤心了好几天呢。”
  余黎并不懂凤萝为何会因此伤心,只是还未等他问出口,凤萝便自己解释了:“我虽然并未见过他,但他年少出名,剑术精绝,崇拜他的,可不止我一个。”
  崇拜强者是妖族的天性,余黎明白,便没再多问,两人又扯了些闲话,凤萝见余黎始终闷闷不乐,神色郁郁,知道他一时还没有缓过来,有心让他在自己这里先睡觉休息一会儿,却被余黎拒绝,说要回自己的水潭里去。
  凤萝便没再坚持,将余黎送回水潭,又好言劝慰半天,才忧心忡忡回了自己的洞府,决定明日再去找余黎。这小鲤鱼平日里看着呆,骨子里却是最执拗不过,邢祁可算得上是他头一回真心实意喜欢的人,凤萝实在是怕他一时转不过这个弯来。
 
 
第4章 “仙人师父!你怎么来了!”
  余黎慢慢沉到水潭深处,始终还是觉得心里难过。
  对于凤萝而言,邢祁可能就是一个值得羡慕和向往的对象,是远在天边遥不可及的存在,陨落这件事也不过是茶余饭后的八卦而已,但对于余黎来说,邢祁却是自己熟的不能再熟的人,在黑暗寂静的水潭深处,回回入梦,能看见的都只有这一人,这是他最初的心动,是他一厢情愿的铭心刻骨。
  他曾见邢祁独自立于山巅之上,仿佛整个世界都被他俯视,也曾见邢祁在简陋的竹亭避雨,整个人像是快要融入氤氲的水汽中。他自由,强大,好像根本不会有什么东西令他犹豫和害怕。
  这是余黎全心崇敬和爱慕的人啊!
  心里烦闷,又无法诉说,余黎只好胡乱围着剑身绕圈子,金红色的鱼尾在水里潇洒展开,比最好的丝绸还要光滑夺目。
  不知是不是受了白天那个声音的蛊惑,余黎觉得自己想要将剑拿起来的冲动越来越强烈。
  强烈到,他不自觉变成了人形,朝着剑柄伸出了手,好像这手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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