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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暗行动(近代现代)——珊漫

时间:2020-09-25 11:19:43  作者:珊漫
  一种言语形式的温存上演在热恋的两人之间,安澜翻了个身,面朝齐锋,仔细地端详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
  “你能不能不要再变老了?就现在这样,最有味道。”
  安澜这话把齐锋的心说酥了一半,立即如法炮制,硬给甜了回去:“可哥哥舍不得你一个人变老啊,我得一直陪着你。”
  经此一撩,安澜的脸颊果真红了几分,他凝视着齐锋的眼睛,认真问他:“老狐狸,你老实告诉我,跟我在一起是不是为了把我召回安内组?”
  昏暗混沌的光线中,齐锋的眼睛深邃而明亮,他不经意地扬起唇角:“开什么玩笑?当然不是了,你只管在家被我宠着,带好女儿就行了。”
  安澜一改先前的温和神情,目光逐渐犀利了起来:“齐锋,我要听实话。你处心积虑地为我做了那么多,难道不是为了让我重新出山么?”
  一尺相隔,齐锋从容不迫地执起安澜的左手,轻抚了一下他无名指上的戒指,显示出自己平静如常的心跳。
  “我说过,从今往后,你就是我最亲的人了。不让你重回安内组,算是我的一点儿私心吧,我和我唯一的弟弟半生都陷在那个杀人不见血的圈子里,我真的不愿意再把最亲的人牵扯进来了。”
  安澜瞄了一眼无名指,只见齐锋的心跳指数正常而平稳,又听他继续说道:“何况我要是再敢骗你,岂不是这辈子都得被你记恨到死了?”
  “算你还有自知之明。”安澜话接得斩钉截铁,“你要再敢利用我,我非旦不会就范,还要永远跟你们这帮政客划清关系!”
  齐锋轻弹了一下安澜的额头:“你要是实在不信过,我再给你发一遍毒誓?”
  “得了吧,少咒自己!”安澜悬着的心慢慢沉了回去,可一想起齐锐和孟然的撕裂、反目,再观自己与齐锋当下的温馨、甜蜜,免不得担忧了起来:“老狐狸,我觉得现在幸福得有点儿不真实。”
  一阵轻笑自上方传来,齐锋的一只手游走到了安澜线条健美的胸膛上,探进睡衣,揉了一把:“那要不要我现在就让你真实一回?”
  “先问你几件事。”安澜向后一挪,避开了齐锋那只不老实的手。
  “行啊,你问呗。”齐锋饶有兴致。
  “过去,就是好多年前,我跟小锐在一起的时候,你难不难受?”
  “还好啊,就当作肥水不流外人田喽。”
  “怎么说话的呢?”安澜忍不住踹了齐锋一脚,“我跟你弟弟是初恋,你居然不难受?!所以你那时候就去谈女朋友了,是吧?”
  齐锋受了痛,却不气不恼:“难受也没用啊,你俩小时候好成那样。我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跟情投意合的姑娘一起多加实战,也好提升技巧。”
  “下流!”安澜骂完仍不解气,又补一句,“人渣!”
  “嘿嘿,为你而渣。”齐锋笑道。
  “那……我最混帐的那段时间……”
  “啊?你有混帐过么?”
  “别装不知道!就是……我私生活乱得一塌糊涂的时候,你难不难受?”
  “嗐,那些个肤浅的小男孩都是给你败火用的,你又没吃亏,我难受什么?”
  安澜心里不是滋味:“你倒是心够大啊!”
  齐锋听出这话里透出一股子作劲儿,反问道:“那我跟梁珞结婚的时候,你难不难受?”
  安澜哼了一声:“实话告诉你,我可难受了!”
  齐锋忍不住啵了一下面前的脸蛋儿:“原来我的澜宝儿这么早就暗恋我了!”
  “拉倒吧。”安澜嗤之以鼻,“我难受是因为你这种人居然也能结婚了,想来肯定是利用了那位官家大小姐,可耻可恨,好想给你搅黄了!”
  “到底是心里有我,没舍得。”齐锋乐道。
  安澜一顿,接着又问:“那之后,我跟何启言在一起,你难不难受?”
  “有一点儿吧。”齐锋伸了个懒腰,有几分回避的意思。
  “说具体点儿,我想听。”安澜刨根问底。
  眼见绕不过这个话题,齐锋干脆也认真了起来:“你跟小何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可能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了,因为你终于等到了一个合适的良人。”
  齐锋话音一落,安澜的视线瞬间模糊了起来,眼里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当初,你把何启言派出去执行任务,真的不是为了拆散我和他么?”
  齐锋郑重摇头:“我可以发誓,绝对不是。如果能换他陪你走下去,我就不会死守着你了。”
  安澜长吸了一口气,许久不曾说话,他本以为自己生来就是一颗天煞孤星,注定了要孑然一身,却不料命运却安排了两个男人,前仆后继地深爱着他。
  此刻,安澜主动靠到了齐锋怀里,紧紧抱住了眼前人:“老狐狸,往后我再也不会让你难受了。”
  齐锋跟哄孩子似的轻拍着怀里的安澜,轻声问道:“澜澜,你能不能吹段口哨给我听?”
  “嗯?什么口哨。”安澜不明就理。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正好碰上你从我家窗户里往外翻,我从来就没见过身手这么轻盈的小男孩。那天晚上,你嘴里吹着一段口哨,特别好听……”
  一支记忆里的旋律升上了安澜的心头,他把头向后一仰,微微一笑:“好啊,原来你第一次见我就心怀不轨。”
  “是啊,你看我也挺不容易的。”齐锋也笑了,“暗恋了你小半个世纪。”
  “你那分明就是明恋!都赶上明抢了,好不好?”安澜的脸微微一红,“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往后余生,你都要给我做饭,和我做爱。”
  “啧啧,你这要求不低啊。”
  “怎么,做不到么?”
  齐锋宠溺地吻了一下安澜的嘴唇:“好,哥哥答应你,下半辈子只给你做饭,和你做爱。”
  要求得到了满足,安澜轻轻吹起了那段耳熟能详的旋律,那是一支苏联老歌,叫作《莫斯科郊外的晚上》,曲调温婉动人,活泼中却又透着淡淡的哀伤——
  深夜花园里,四处静悄悄,树叶也不再沙沙响;
  夜色多么好,令我心神往,在这迷人的晚上。
  ……
  我的心上人,坐在我身旁,默默看着我不声响;
  我想对他讲,不知怎样讲,多少话儿留在心上。
  ……
  长夜快过去,天色蒙蒙亮;
  但愿从今后,你我永不忘,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
  一曲终了,安澜发现抱着自己的那个人没了动静,竟是已经睡着了。他情不自禁地凑上唇去,落下一吻在齐锋的一侧脸颊,低声说道:“老狐狸,我爱你。”
  几秒过后,安静而温暖的房间内又响起了另一个满是磁性的男音——
  “我也爱你,澜澜。”
 
 
第215章 谁主沉浮 46
  幽暗的特护病房内,数台孜孜运转的仪器正艰难地维系着孟国祥的生命体征。
  未被控制住的败血症正日益加重,排山倒海般的感染由原发部位一路崩溃,朝着全身弥漫扩散,难以消除的脓肿引发了严重的脑膜炎,随后一发不可收拾,连带着出现其他致命的并发症。
  治疗与抢救历时一个月,最终,主治医生向孟然劝了退,后者却一再坚持,不肯放弃任何一线让父亲活下去的希望。
  夜深,人不静。
  孟然长时间站立在孟国祥的病床旁,端详着轮廓凹陷、呼气如喘的父亲。他突然发声,吩咐身边的吴瑕:“你现在去一趟市郊,给我找一个人,绑也要把他绑过来。”
  吴瑕领命要走,忽又想起齐锐已在走廊上守了一夜,便小心翼翼地询问孟然:“孟局,要不要……让政委进来看看叔叔?”
  孟然仿佛什么也没听见,只是又重复了一遍:“快去。”
  天快亮的时候,孟国祥的小儿子孟晃被吴瑕和两名警察带到了病房里。
  时隔多年,现今的孟晃已经结婚生子,在镇上经营着一爿小饭店,娶了一个淮河以北的外地媳妇,儿子这个月刚好满了周岁。
  一个小时之前,孟晃一家子从被窝里给强行叫了起来,几乎是被押着坐进了警车,一路风驰电掣地开到了市区医院。这一路上,他连番追问要去哪里,要干什么,可周边却没有一人理会作答。
  孟晃慌了,按下车窗要吼要喊,被吴瑕一个肘击撞得胸闷气短,当即就老实了,不敢继续造次。
  这时进到了特护病房,孟晃一见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孟国祥,顿时回过神来,立即抓住孟然衣襟质问:“爸这是怎么了?他一直跟着你,怎么就病成这样了?!”
  孟然的视线始终停留在父亲身上,连正眼都没瞧过孟晃,只是说道:“叫你过来,是为了让爸再看你一眼。”
  听闻此言,孟晃先是一愣,转而像变脸一般恸哭了起来。他松开了紧抓孟然的手,跌跌撞撞地捱到孟国祥身边,扯开嗓子哭嚎:“爸!这些年,儿子一直想来看你啊!是孟然!是他派人三番五次威胁我,警告我不准骚扰你!骨头打断还连着筋,孟然他的心真是肉长的么?连妈死了……妈死了,他都不看一眼,不问一声!”
  早在半年前,孟然的生母张爱英在麻将桌上摸到了一手好牌,大喜过后,乐极生悲,一颗兴奋至极的心脏陡然猝停,在其余麻友的见证下,以一个滑稽的方式结束了她贪婪而荒唐的一生。
  张爱英的这辈子是无知、丑陋的一辈子,是压榨孟国祥的一辈子,是凭着喜好,灭长宠幼的一辈子,是对少年孟然极其不公平的一辈子。
  终于,这个女人的一辈子走到了头,在她的葬礼上,长子孟然不曾到场。
  为了此事,孟晃曾偷偷给了市委写过信。面对今时今日的孟然,他不敢正面对抗,只会检举揭发,控诉理由幼稚、可笑,称孟然身为干部却罔顾人伦,不义不孝,这般人品败坏,实难肩负领导之责。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市委的回函是由孟局长亲自写下的,他的回复仅有八字——
  不曾舐犊,妄想反哺?
  当下当刻,孟晃的哭声惊动了弥留之际的孟国祥,他微微睁眼,看到了许久不见的小儿子。一对浑浊的双目里再无怒其不争,也无隔阂怨怼,流露出的仅是一名父亲在看顾孩子时,那难以言状的慈爱与不舍。
  孟晃仍絮絮叨叨地哭个不停,引得病房外的妻子抱着一岁大的孩子推门张望。
  孟然闻声,向门外看了一眼,遂向吴瑕一扬下巴:“把孩子抱过来。”
  几米开外的女人听了这话,不禁大为紧张,她正要朝后跑去,却已被两名警察拦住了退路,在挣扎、嘶喊中被强行抱走了怀里的孩子。
  走廊上,齐锐眼见那女人哭叫不止,一名警察已抽出了随身的手铐,便居中调停,安慰她说:“里面的人是这孩子的爷爷和伯伯,不会有人伤害他的。”
  与此同时,病房里的孟晃也跳了起来,他心里虽然犯怵,却不忘护着儿子,冲孟然吼道:“你……你要干嘛?有什么不满可以冲我来,别碰我儿子!”
  孟然充耳不闻,单手接过吴瑕怀里的孩子,再度命令部下:“把其他人都清出去。”
  手无缚鸡之力的孟晃很快便被赶了出去,偌大的病房里只剩下了祖孙三人。
  孟然怀抱着那个仍在睡梦中呢喃的小男孩,坐到了孟国祥床边。
  “爸……”他低声轻唤,“看到了吧,这是你的孙子,安心吧。”
  孟国祥凹塌的眼眶里透出零星的亮光,他怜爱地看着孟然怀里那个胖嘟嘟的小男孩,伸出了一只枯枝般的手,缓慢地抚摸着孩子的额头,视线又微微上扬,看向了孟然:“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往后,你要多护着些这孩子……”
  孟然不语,只是点头。
  床头柜的上监测仪不时发出“嘀嘀”警报,孟国祥的心率、血压忽上忽下,数值向下落时,常大幅跌破安全线。
  平日里杀伐决断的孟然此刻卸了肃杀之气,他半垂着眼,静静陪坐孟国祥身边。父亲的手缓慢地摸了过来,握住了他的一只左手。
  孟国祥摩挲着孟然掌心那条贯穿手掌的沟壑,忽然轻笑了起来:“真是没算错啊,我儿子果然是当大官的命……真是给爸争气……”
  孟然突然五指一收,握紧了孟国祥干枯的手,低唤一声:“爸……”
  他才一发出声音就已微微哽咽,勉强才说了下去:“你能不能……能不能不要走?能不能……再多陪陪我?”
  孟国祥的眼眶也红了,他张着嘴,半晌无话。
  一时间,许许多多父子间的温情记忆一并涌上孟然心头——他看见年轻时的孟国祥在喧闹的集市里,把幼年的他稳稳地架在肩膀上;看见人到中年的孟国祥背着张爱英,在家门口偷偷将一把零钱塞进他的校服口袋;看见迟暮的孟国祥风风火火地出了齐锐的家门,归来时手里多了两个厚厚的红包,说是给他和齐锐的新婚礼物……
  蓦然间,两行眼泪情不自禁地从孟然眼中滑下,他恳求般地紧握住孟国祥的手:“爸,算我求你,外头太凶险,我一个人撑不住。你要是不在了,家就彻底没了……”
  孟国祥的眼泪也跟着淌了下来,却还是摇了摇头:“家不会散的,家永远都在……你去把小锐叫来。”
  “爸!”孟然近乎怒吼,“他是害了你的人啊,为什么到现在你还要想着他?”
  孟国祥一愣,继而重重叹气:“你啊,糊涂!终究还是要让我担心啊!”
  孟然僵持着不动,孟国祥长喘一口气,情非得已,只能威胁:“你连我这最后的一点儿愿望,都不肯达成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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