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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暗行动(近代现代)——珊漫

时间:2020-09-25 11:19:43  作者:珊漫
  “算是没白疼他。”齐锋轻轻抚过齐弈的照片,“你要是不介意的话,这个周末,我就把小弈带出来玩玩,安澜不会有意见的。”
  曾经的结发夫妻,如今的同袍战友。
  齐锋和梁珞交流自然,丝毫不显拘谨,两人一路谈笑,把车开到了一处幽静的庭园茶室。此处本是梁珞闲来投资的一块产业,现已不对外营业,仅供组内使用,是南区安内组的另一处碰头点。
  两人泊完了车,一同穿过石桥、荷塘,推门进入茶室,分别坐到了摆在中央木桌两旁。
  木桌顶端,主位空缺,虚以待位。
  梁珞熟练地摆弄起茶具,一套洗茶、泡茶的动作犹如行云流水。她一共烫出了三只茶盏,依次放至主位、自己及齐锋的面前。
  煮的是龙凤团茶,品者亦为人中龙凤。
  正逢茶香渐起,茶室的木门忽然从外被推开,一个修长的身形走到了木桌顶端,入座主位。
  “辛苦两位及时赶到这里,事到如今,我先前所制定的计划是时候推上日程了。”
  来者环视一圈,一双眼睛深邃而犀利,那正是齐锐。
  孟国祥逝世后的一个月内,孟然遭受了前所未遇的内部雪藏,被完全真空在了安内组以外。南区的会议不再通知他参加,北区的战友也回避和他联系。
  孟然没有找过齐锐和齐锋,数次把电话打给北边的聂冰。
  最后一次通话的时候,聂冰告知他,南区组长的位置已经重新易主,经上级研究决定,孟然因丧父悲痛,情绪上不再适合主持组内工作,故免去他组长一职。
  孟然问:“新任组长是谁?”
  聂冰答:“是齐锐。”
  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孟然微微一愣,突然冷笑:“过了我的这条河,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要拆桥的时候。”
  电话另一头沉默了一阵,跟着传来聂冰低沉的回复:“孟局,现在的你更该谨言慎行。老总肯定了你之前的付出和努力,一旦行动收网,你就是黄江市局的头把交椅。这是对你个人能力的肯定,也是组织承诺你的职务保底,希望你能充分理解。”
  聂冰语落,孟然竟是连冷笑也再无一抹,他一言不发,重重挂断了电话。
 
 
第218章 谁主沉浮 49
  孟然被隔离出南区安内组的这段时日,陪在他身边予以安慰的人莫名成了凌天磊。
  自打亚城归来,凌天磊被成功洗脑,对孟然满心崇拜,视作半个兄长。相比起他的两名异姓哥哥,从小生长在保护壳下的凌天磊,完全没有遗传父亲齐则央在谋略上的基因。
  他不知局势,不晓安内,唯一了解的就是齐锐同孟然分手了,好些人都在孟然父亲的葬礼上看到了,分得一干二净,断得反目成仇。
  为此,凌天磊在家高兴了好几天,他乐得目睹正室嫡子痛苦,喜于看到心中偶像解脱。
  凌天磊拥有一个集万千讽刺于一身的荒唐体质,好比他自己虽是个私生子,却总爱称呼齐锐和齐锋为杂种;好比他分明黄肤黑发,祖上八代皆无洋人血统,却能以美国公民的身份反到中国作留学交换。
  这几日来,凌天磊不时出入市公安局,找的不是老子齐则央,而是结拜大哥孟然。
  凌天磊抱怨说,那对死了女儿的老夫妇至今冤魂不散,不知从哪儿得来的消息,竟闹去了黄江大学,拉起一条“杀人偿命”的横幅,要不是老爹出面摆平,险些就黄了他交换生的入学资格。
  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凌天磊眼里透出一股子残忍,他靠在孟然的办公桌边,神情狰狞,咬牙切齿:“真要把老子惹急了,就开车撞死那两个老不死的!”
  闻言,一直埋首批阅公文的孟然默默放下笔,抬头看向凌天磊:“别玩得太过火了,两条蝼蚁不值得你动手。”
  凌天磊深觉有理,又为孟然打抱不平:“齐锐真他妈不是个东西!他这么对孟哥你,根本就是个渣男!”
  “能不提那个人了么?”孟然冷冷道。
  “行,不提不提!今天晚上,我带你找乐子去吧?”凌天磊兴奋提议。
  “得了,你爱玩的那些,我都不感兴趣。”
  “别扫兴啊!我这次可是特意给你物色了几个漂亮男孩,模特的身材、明星的脸,包你喜欢!”
  孟然仍旧反应冷淡:“我眼光很挑。”
  凌天磊不依不饶:“那你具体喜欢什么样的?说出来,我也好有的放矢啊!”
  “什么样的……”孟然沉吟着,忽听有人敲门,他回了一声“进”,就见吴瑕手捧一叠材料走了进来。孟然的视线不自觉地停留在吴瑕身上,那张年轻俊美的面容,颀长挺拔的身形像极了那个人,恍惚间,吴瑕仿佛带他回到了数年之前,回到了他和那个人最美好、快乐的时光……
  孟然及时收回目光,打发凌天磊道:“我今晚有事,你先回去吧。”
  凌天磊本还要再劝,却被孟然一个凛冽的眼神给吓了回去,只得讪讪离开。
  吴瑕送完了材料,也跟着要走,却听孟然吩咐:“你回去收拾一下行李,明早跟我飞北京。”
  孟然这一次的北京之行并非常公务出差,请的是私人事假。他带着助理吴瑕赶了最早的班机,在正午之前便到了新华门外。
  来此之前,孟然曾给老总发过一封密邮,报告了他即将入京述职,可石沉大海,并无回音。
  一连三天,烈日阴霾,冷风尘雾。
  孟然始终守在新华门外,坚持每天给老总去一封密邮,称自己仍在等待面见。
  如此这般,一直到了第五天。刑侦局派来了人,聂冰的助理刑骁赶了过来,传达给孟然的仅有一句话——
  “孟局,你应得的,老总会给你,但不要得寸进尺。”
  他这话一撂,吴瑕率先暴躁了起来,上前搡了刑骁一把:“怎么说话的,什么叫得寸进尺?”
  红门两侧,卫兵一见两方有冲突的趋势,立刻警觉了起来。
  孟然及时挡到吴瑕身前,面朝刑骁:“麻烦你去回复老总,就说我能做的不匹配我所得,光齐则央这个位置,低了。”
  长年从事刑审工作的刑骁早已阅尽人心人性,此刻也不禁对孟然产生了几分好奇,反问道:“你要多高?”
  孟然目光灼灼,却语气冷静:“一直以来,安内组斗的是谁,我就取代谁。”
  这话表面听着野心勃勃,实质却带了几分唐突和挑衅。
  放眼当下全国顶尖的公安帅才,历来是南有齐锋,北有聂冰,二人位处风口浪尖,长年担任南北安内组组长一职,麾下组员唯其马首是瞻。
  等到姚永昌真的倒了台,部长之职虚以待位,不出意外,这两位手段多端的人杰必会出列一位,问鼎塔尖。
  孟然那句话,非但直白地表述了他仍暗藏潜力,不曾倾囊发挥,还隐晦地透露了他势必要取代旁人,坐回安内组的指挥高位。
  对此言论,刑骁并无讽刺和挖苦,他平视孟然,语气略显缓和:“北边有北边的制度,何况这新华门外哪里是天天用来守人的地方?孟局,你回去吧,南北二组本是同袍,别让我们太难做了。”
  话已至此,刑骁一通电话,调来一辆警车,亲自把孟然和吴瑕送回了酒店。
  傍晚黄昏,吴瑕呆坐在房间内,始终没等到孟然的召唤。他细数着要和局长大人确认的大小事宜,不知明日行程是继续上新华门守株待兔,还是立刻网上订票打道回府。
  眼看天色已晚,吴瑕给孟然去了一条微信,话说得很有分寸,半是试探,半是关怀:您饿不饿,要不要我让服务员给您送餐过去?
  约是过了几分钟,微信提示一响,孟然反问:你想吃什么?
  要搁平日里,孟然并不常对吴瑕表露关怀,一是上级对下属需要立威,二是吴瑕的长相需要避嫌。
  自吴瑕念警校起,他那一副形似齐锐的好皮囊就接连不断给他带来了好运。赫赫有名的刑侦总队长齐锋仅看了他一眼,就将他调到身边,进出相随,大力提携。
  少年得志的吴瑕连升三级,摇身成为了齐锋的贴身大秘。若是只把他定义为一尊替身花瓶,那是缺乏客观,言过其实。在齐锋的严苛要求下,吴瑕凭借着自己硬核的智商、卓越的情商,小小年纪就在83号里站稳了脚根。
  有一回,齐锋应酬时多喝几瓶,神智恍惚下,抱住驾驶座上的吴瑕压抑地哭了一场,他喊的那个人的名字是小锐,口口声声说的是抱歉与对不起。
  吴瑕自知,他的这副容貌只有在思念齐锐的人与之关系决裂时,方有慰藉、疗伤之用。
  诸如过去的齐锋,现在的孟然。
  吴瑕若有所思地盯着微信,拇指一动,回复写道:我带您去一家有特色的餐馆吧。
  吴瑕带孟然下的馆子主打的是老北京涮羊肉。铜炉加炭,氤氲蒸腾,满是浓浓的烟火气。
  新鲜的羊肉成排上了桌,吴瑕殷勤地执筷涮好,飞快夹去孟然碗里,自己则见缝插针,随便糊弄上几口。
  孟然埋头吃了一阵,听吴瑕口口是道地介绍与解说,突然打断了他的话:“如果老总坚持不肯见我,等到了黄江,你可以选择重新回到齐锋身边。”
  话音一落,吴瑕两指间的长筷微微一动,薄纸般的肉片随即落入汤中,他抬眼看向孟然,坚定说道:“我想跟着您。”
  孟然拿起公筷,撩回那几片漏网之鱼,夹去了吴瑕碗里:“你很聪明,各方面条件也十分拔尖,值得去辅佐更有能力和地位的领导者。一旦我真的失势,你没必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不会的,我看人一直很准!”吴瑕的一双眼睛牢牢盯着孟然,“我觉得您就是最好的,我不想再换人了……”
  这后半句话隐隐带了几分暧昧的歧义,炉内炭火烧得正旺,白稠汤料滚得正浓,莫名又凭添了几分无言的尴尬。
  孟然看了吴瑕一眼,就见他像是红了脸颊,自顾自夹了几片羊肉,囫囵一口送入嘴里,低头去嚼。
 
 
第219章 谁主沉浮 50
  吃过了涮羊肉,孟然并没有立刻回酒店的意愿,问起吴瑕还有什么可玩的,大有受挫、碰壁过后,今宵有酒今宵醉的意思。
  尽管是在客场北京,吴瑕依然把一切安排得妥妥帖帖,他打了几通电话,发了几条微信,一番呼朋引伴,很快就在时下最潮、最热的夜场里筹办出了一个小型party。
  两人打车到了KTV门口,几个北边的朋友立刻迎了上来,他们是一群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女,个个脸上洋溢着青春与活力。
  青年们并不知道孟然的真实身份,只当他是吴瑕在黄江的普通朋友。一个男孩主动招呼了孟然一声,顺势把手勾在他的肩膀上。
  吴瑕见状一惊,连忙喊道:“喂!手……”
  孟然却冲他一摇头:“没事的。出来玩,热络一些才好。”
  一行人闹哄哄地进到了包间,就见玻璃茶几上,亮晃晃的酒杯已经摆了几排,洋酒兑碳酸,喝着轻松,醉得却快。姑娘、小伙们没一个怕生,唱跳玩闹,气氛嗨爆。
  绚烂的灯光、劲爆的音乐、带动气氛的罚酒游戏……夜场里玩的那些,孟然也算基本精通,一群人坐近了,玩开了,有人猜起孟然是干什么的。
  “我是警察。”孟然一勾嘴角,“在派出所里管一个社区。”
  他这话说的不算全假,唯独时间轴被拉退了整整七年。
  有人调侃起吴瑕来,问他道:“小瑕!这回出来玩,你那个变态领导不管你么?”
  吴瑕的脸色瞬间变了:“胡说什么呢?你领导才变态!”
  挑起话头的人打开了手机照明,恶作剧似的往吴瑕脸上一晃:“靠!你脸红什么呀?是不是喜欢你那领导啊?”
  “再胡说,我揍你啊!”吴瑕彻底急了,把酒杯往桌一撂,不敢看孟然一眼。
  谁料孟然却毫不介意,顺着对旁人的话继续往下说:“他那领导我见过,严肃又无趣,是挺变态的。”他说着,又看看吴瑕,淡淡一笑:“不过今晚,他管不着。”
  吴瑕顿觉脊背发凉,就恨不能当场道歉,只得默默举杯,自杀式罚酒。
  一群人又唱又跳,闹腾了好一阵。孟然的公职信息被一个女孩搜索了出来,白底黑字的百度百科,清晰明了地揭示了他的真实身份——黄江市公安局副局长。
  这条百科页面很快传遍了在场除孟然和吴瑕以外的所有人,紧跟着,包间内的人数开始逐渐减少。吴瑕被朋友们喊了出去,几个人回来时,脸色都有些不大好。
  最后离开的两三个人临走前气不过,七嘴八舌地指责吴瑕。
  “你把我们当什么了?陪你领导喝酒、划拳的公关么?”
  “自己爱拍马屁还捎带上别人!过分!”
  受骗上当的几个人发泄完了,重重甩门离开。
  吴瑕有气不能出,胸中一阵憋屈。
  身旁的孟然一言不发,只是看着那只难得犯愁的小狐狸,突然忍俊不禁,笑了出来:“你啊,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是您先主动隐瞒身份的!”吴瑕为自己申辩。
  今晚的孟然无心批评教育,只好认错让步:“行吧,是我的错。”
  他自顾自地抿了一口杯中酒,神情渐渐黯淡:“说起来也许你不信,我在基层的时候,也有很多要好的朋友……”
  吴瑕听出这话里的一丝落寞,立即调节气氛,开起了玩笑:“您这是能坐拥万里江山,才够格享无边孤独呢。”
  “你这张嘴啊,真像抹过蜜一样。”
  “可不是对谁都甜。”吴瑕笑笑,“当领导的要被底下人都理解了,那这领导的水平也就跟底下人没啥区别了。”
  “说得好!”孟然被吴瑕逗乐了,顿时兴致又起,拿来了茶几上的筛盅和洋酒,“来!他们走了,我们接着玩!”
  回到酒店的时候,孟然几乎不省人世。从基层到高位,他玩筛子的运气却从来没见增长,光这一晚上,就输给了吴瑕几十局。玩到最后,吴瑕都不好意思让他罚继续酒了,可孟然却十分公正、耿直,一旦自己输了,就必须秉持酒至杯干的游戏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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