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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中满秀色(近代现代)——黄花九梨/Delver_Jo

时间:2020-09-27 08:08:14  作者:黄花九梨/Delver_Jo
  旁的事,工作的事,于彻是领导、如兄长,怎么都好开口。现在是私事,是不足为人道的“丑闻”,于彻难以吱声,悻悻作罢。
  徐文与他对视片刻,点头打招呼,转而朝着自己的工位而去。
  不知是哪个师兄,忽然高声调侃一句,“原来是陪得老师舒服,难怪他做的事情老师都能看见。”
  而后,有人接话道,“我最开始还好奇徐文做饭哪里好吃,轮得到老师专门留他。原来不光是老师的胃喜欢,还有别的地方也喜欢......”
  “之前我还挺羡慕他,心里有点酸。现在看来,我没这本事,也不敢有这样的本事。”
  于彻听不下去,清了清嗓子抬高声音:“大早晨来,好好工作,别说些没用的。”
  悠悠众口,难以全部堵住。
  惶惶人心,岂是这一声呵斥能抹平的。
  好事者陪笑看向于彻,嘴里解释说,“师兄,咱们早晨来,就是唠唠家常。办公室里要是连话都不能说了,是不是有点太专制?”
  总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嚼起舌根凶狠万分,“公司里这么多和杜总相熟的同事,怎么就徐文的‘心思’能得逞,也不知道用得什么手段?”
  办公室里的话术分为两派。
  杜弘然教出的那些个师兄弟,惦念忌惮老师的教养情分,顶多是对徐文口诛笔伐,抱怨不公平。其他,不敢多说。
  可那些招聘而来的员工,没有几年的学徒恩义,话锋自是更加犀利。他们仗着杜弘然平日不会出现在讯然,说出的“家常”直指靶心。不偏不倚。徐文他们不放过,杜总落于口中也满是调侃。
  “你这话就是单方面有罪论,这种事儿一个巴掌拍不响,我看咱们杜总也是干大事儿的人,眼光‘好’,就喜欢长得......”
  “难怪杜老师到了这个年纪还不结婚生子,原来口味独特,能看进眼里的是......”
  “现在有权有势的老板,谁还没点个人喜好,就是不知道得宠能有多久?”
  这些流言对徐文来说算什么?
  他不过是同事口中借由老板往上爬的“某人”罢了。现在东窗事发,徐文在众人眼中理所应当“抬不起头,羞愧难挨”。
  可这些流言对杜老师来说,影响甚远。讯然是杜弘然的产业,是他的心血。老师得向合伙人交代,得向董事会高层交代,还得为所有员工负责。这些流言,可能在几日之后烟消云散,可能最终成不了气候,可它也可能埋下隐患,不知在哪天便彻底爆发。
  徐文可以不为自己发声,却绝不能以沉默应对中伤老师的这些人。
  你能为杜弘然做什么呢?你觉得几年之后,你又能为他做些什么?
  徐文不知说出这话的苏易欢曾为杜老师做了什么,但他扶着桌面起身,看向一众师兄弟,心里忽然有了担当。
  为了杜弘然,徐文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我知道大家都看到了那份邮件,里面关于我......关于我和杜老师的内容......”徐文开口,声音发抖,身子也跟着抖。他深吸一口气,双手捏在一起,从没觉得自己这般大胆,“邮件里面有些东西是真的,有些是假的。为了不让大家误会杜老师,所以我现在跟大家说一下具体情况。当初我去老师家里做饭,很荣幸也很侥幸,正好做出老师喜欢的几道菜。从那之后,我和老师的关系——”
  徐文站在一众师兄弟之间,正对着讯然办公室大门。
  话说到一半,他忽然停下。
  大门口,杜弘然刚到,端端站着。
  他的双手亦捏在一起,动作与徐文很相似。两人之间亦有些差别——
  杜老师的动作并非因为紧张,他用左手揉捏自己的右手无名指,来回旋转上面的戒指。
  第一天带,很不习惯。
  徐文呆呆立在原地,盯着那枚戒指,愣住了。
  他没想到杜弘然会主动戴戒指,更没想到会是今天。
  为了准备这段蹩脚拙劣的“演讲”,徐文专门卸去手指上的戒指,放在桌面角落处。
  他怕自己站起来后被别人看到,怕引起更多麻烦。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徐文身上,更是有人主动出声催促,“你和杜总的关系怎么了?为什么不说了?我们可等着呢。”
  徐文站在当下,仿若回到了过去的某个瞬间。
  好像是买戒指的那一刻,他赌气故意给杜弘然戴上,还是在错误的右手无名指上。
  又好像是更早,是站在瑞士市政厅前的时候,他心中抱怨原来婚戒并非结婚的必需品。
  不对,还要再早一些,很早很早。那时他还是一个刚刚入学的新生,看着讲台上杜弘然的卓越英姿。满心崇敬。
  身旁有女同学说,杜老师年轻有为,他老婆肯定很幸福。
  徐文没多想,低声说了一句,杜老师没结婚。
  同学好奇,你怎么知道的?才开学,你认识老师?
  徐文摇头,说,杜老师没带婚戒。
  一晃这些年,徐文忽然热泪盈眶,看着老师倏感鼻头酸涩。
  “我和老师的关系......”一晚没休息,徐文满肚子都是腹稿,此时卡在嗓子口堵着,什么都说不出来。他深吸一口气,将所有惶恐与犹豫都扔了,全凭心里的执念与冲动,“邮件里写我们不是普通上下级,没有错。但我和老师的关系很简单,我们就是名正言顺在一起,我们互相喜欢,我们还......还......”
  丢人,臊得慌,当众说这些简直是撕扯脸皮。
  “怎么磕磕巴巴的。”杜弘然见徐文耳根和眼眶都红了,一句话说得如同挤牙膏,索性抬脚朝着他走过去。他来到徐文面前,余光打量那被放在桌上的戒指,哼了一声道,“婚戒怎么掉了?带了这么久,尺寸不合适怎么不跟我说。”话音落下,杜弘然拿起戒指,拉过徐文的右手,当着全办公室的人帮他戴上。
  “合,合适。”徐文盯着自己的手指,又抬头看看老师,完全沉浸在杜弘然宠溺温柔的视线内,“一直都很合适。”
  “合适就一直带着,别卸来卸去的。”杜弘然笑了一下,与徐文四目相对,“万一弄丢了还要再买一个,你到时候又得心疼钱。”
  “不,不心疼。”徐文吞咽口水,想了想连忙改口,“心疼。”
  杜弘然嗯了一声,用指尖在戒指上打转。
  徐文心都暖了,化了,“我以后一直带着。”
  两人手指相扣,两枚戒指交相呼应。
  所有人,一下都明白了。无需徐文再多费口舌。
  戒指落定,杜弘然揉了揉徐文的后颈,“等会儿来我办公室。”
  说完,他招呼于彻一声,让于彻跟自己进办公室。
  走出几步,杜弘然回头看了眼一众错愕的员工,清了清嗓子说:“那封邮件的内容我也看了,写的挺有意思。你们要是感兴趣,咱们今年团建找个媒体工作室,拍成电影,内部传阅乐呵一下。”
  向前又走出几步,杜弘然倏得想起来,转身补充道:“对了,讯然还是不鼓励办公室恋情,这点你们别跟我学。”
  徐文呆呆看着杜弘然的背影,心想论起“双标”天底下恐怕没人能比过杜老师。
  可老师怎么能说完就跑?留下一堆师兄弟,还不得拿眼神把徐文给扎死?
  这还得了,是不是得说点什么......
  可现在能说什么......
  杜弘然一早来讯然,一是为了听听徐文想说什么,还有便是交代于彻后续工作交接。
  于彻手里那些个项目已经步入正轨,杜弘然让他在最后这段时间里,按照类别整理清楚,然后分给其他几个主管项目的经理。
  “明白了。”于彻稍显惊讶,大抵是没从刚刚那场“大戏”里缓出来,“我会尽快把事情安排好。”
  杜弘然坐在沙发上,气定神闲给自己泡茶。他涮过茶具后将水倒掉,抬起头看了于彻一眼,没吭声。
  这两人大家都私下议论,称徐文可能在于彻离开后扶摇直上。按照现在的情况,杜弘然做事用人心里有数,没让感情耽误工作。
  于彻心领神会,一下就明白了老师的意思。“老师,那我今天先去跟那几个主管说一下。”早点说明后续安排,也好让徐文从一众流言里脱身。这种小事儿,用不着杜弘然亲自发话,显得娇柔造作。于彻代劳,正合适。
  杜弘然倒茶,点头,“行,你去吧。”他品了一口,放下茶杯,“让徐文进来。”
 
 
第70章 
  杜弘然倏得出现,办公室鸦雀无声。
  徐文呆呆站在桌子前,直到杜弘然关上办公室门,直到双腿有些发酸,他才吞咽口水缓缓坐下。
  照这个情况,估计什么都不用说了。
  “老师改了Google Scholar链接里的个人信息页。”坐在徐文身边的师姐低声对徐文说,而后忍不住问:“你们什么时候结婚的?到底怎么回事?”
  “啊?”徐文也不知老师什么时候改的,瞅了一眼发现“单身”改成了“已婚”,“我俩......有一段时间了......”
  杜老师一年几十篇论文发表,得有多少人点进他的主页?这是昭告天下的架势,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一个不剩,全都知道。
  “你也太低调了。之前就有些人在办公室里说老师偏心你,你怎么没解释。”师姐平日和徐文关系不错,这会儿没人跟徐文说话,她为了缓和气氛,主动多说几句,“看样子以后我们吐槽公司福利不好的时候,得避开你,不然你可能跟老师告状。”
  “我不会的。”徐文连忙摇头,看着师姐的眼睛认真说,“我没跟老师说起过咱们平时说的话。”
  “别紧张,我跟你开玩笑的。”师姐见徐文还绷着一根弦,想了想后解释说:“大家之前说话不好听,你也别放在心上。所有人都需要机会,都怕碌碌无为。”
  徐文点点头,没吭声。他明白师姐的意思,更加清楚往后师兄弟会对他很客气,会与他隔着一层纱,再没有掏心掏肺的对话。
  不多时,于彻从杜弘然的办公室出来。
  看似无意,实则有心。于彻冲着几个师兄弟说了老师的安排,嘱咐他们后续跟着其他项目经理,也得好好做事。
  三言两语,意味明确,“偏爱”徐文的说法到这里也该停了。
  于彻交代完工作,走到徐文身边,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道:“那个,老师让你进去。”
  “哦,哦,好。”徐文起身,冲于彻点头,“谢谢师兄,我这就去。”
  徐文深吸一口气,在一众师兄弟的“注目礼”中走向杜弘然的办公室。
  话也说了,收不回来。事也做了,坦然面对。
  徐文抬头挺胸,寻思就这样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走进办公室,杜弘然坐在沙发上。徐文转身关门,站在原地看着老师,“您怎么突然来讯然?”
  “来给你加油打气。”杜弘然拿起茶杯,喝了两口后放下,抬眼看向徐文,招招手让他过来,“怕你说不清楚,我好给你找补。”
  “就像刚才那样。”徐文来到老师面前,拿起紫砂壶给老师添了些。
  杜弘然将他捞进自己怀里,揉捏他的大腿屁股,问了个出乎意料的问题,“若是我不来,你本打算说什么?”
  “什,什么?”徐文蹭进杜弘然怀里,搂着他的脖子,“我没打算——”
  杜弘然抓起徐文的手,揉他的右手无名指,来回玩弄那戒指,“婚戒都摘掉了,你想说什么?当着大家的面说你与我没关系,还是说都是你的问题,与我无关?”
  徐文微微张开嘴,瞬间忘了自己的呼吸,忘了那只在自己身上游走的手......
  杜老师怎么什么都知道?连他憋在心里的腹稿都能猜出一二。
  徐文彻夜无眠,想的只有为老师做些什么。
  他能力有限,又身处下位,可以做的不过是为杜老师挽回些口碑和形象,别让那流言造成的伤痕愈演愈烈。
  “您说的这两种,我......都准备了。”徐文低下头,觉得自己没出息,最终没照着既定目标为杜老师“洗白”,现在更是越描越黑,还是两人黑成了一对,凑成了一双。
  杜弘然笑了一下,意料之中,“那怎么改了主意?”
  “其实不算改变主意,我也准备了公开咱们关系的话。”
  “这么说,你真是个好学生。所有想法都练习过。”
  直到徐文在办公室站起身的那一刻,他心里都在纠结犹豫。若是身处童话世界,那他定然毫不犹豫,对所有人分享自己与老师的经历,堵上他们的嘴。徐文幻想了无数次,能在师兄弟面前与老师手拉手,肩并肩。可那并不能改变杜弘然在员工心中的形象,只会坐实邮件中那些污秽下作的内容。
  几经思索,徐文反复考量,觉得最为重要的是杜弘然的名声,是讯然的声誉。
  杜弘然心领神会,抬起手为徐文整理头发,问他,就你能想出的那点说辞,你觉得别人能信吗?
  徐文做好了破釜沉舟的打算,实在不行就主动辞职。可正当他开口之际,杜弘然来了,“我看到您带了戒指,心里的想法一下就变了。”
  从小到大,徐文做事思前想后。他珍惜机会,怕做错决定无法回头,更怕后果严重,难以承担。
  婚戒闯入视线的那一刻,徐文看到过往无数的自己,看到自己的改变。多少人最终踏过自己的尸骸,已达和解,而徐文何其幸运,能笑着望向过去。
  胸膛翻涌着暖流,是信心,是不管不顾,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杜弘然花在他身上的心思白费。
  那一瞬,徐文好似完成了些具有“仪式感”的东西,比注册结婚还要郑重其事。
  “我现在特别庆幸没说那些傻话,我也特别满意跟大家公开了。就是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师兄弟心里肯定有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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