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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宿(GL百合)——玊喜

时间:2020-10-02 16:16:15  作者:玊喜
  钟心目光在对面两个人身上来回游离,面前的冰激凌都不大敢吃了,总有种不详的感觉。她犹豫片刻,战战兢兢地说:“其实…不大确定…就…就…就感觉你俩,那气场不大一样。所以…你俩是…?”
  居然和凌如斯相视一笑。
  居然:“嗯。”
  凌如斯:“嗯。”
  当钟心从两个人口中听到那确定的一声“嗯”,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先前那一阵子畏畏缩缩的猜测和怀疑,反而在两个人的坦荡从容面前,被击得粉碎。所有迷惑、不安、腹诽的片刻全部烟消云散。
  钟心收起先前的战战兢兢,嬉皮笑脸地说:“你俩可不能因为谈恋爱罢工,影响我挣钱哦。”
  凌如斯在玻璃杯里舀勺冰激凌送进嘴里,笑着说:“需要给你封口费么?”
  钟心脱口而出:“有么?”
  凌如斯斩钉截铁:“没有!”
  钟心死皮赖脸:“嗨!我是那种人么。”
  居然斩钉截铁:“是!”
  三个人相互嘲笑一通,钟心突然面色一正,话锋一转说:“但是我刚才看见老班看你们的眼神,我觉得她已经怀疑你们了。”
 
 
第46章 高考
  暑假偶遇汪谨的事情就像是水深火热的高三生涯里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小插曲。除了凌如斯和居然在食堂和六楼宿舍门口“偶遇”过几次汪谨之外,再无其他特殊。
  在食堂遇上那几次,汪谨就像个没什么存在感的路人甲乙丙丁,在她们身后或隔壁桌的地方埋头吃饭。如果不是她们离开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人家餐桌桌角,才意外发现从不涉足食堂的汪谨老师竟然来吃食堂饭菜了。
  但遇见次数多了,还每次都坐得离她们那么近,就透着那么些刻意的味道。正好高三时间紧课业重,她们索性食堂打包回宿舍吃,偶尔胃口差学校小店随便买点面包饼干对付一餐。
  在六楼宿舍遇见次数不多,撞见过两次,也显得足够离奇了。
  一次是凌如斯嫌天气有点闷,两个人开着宿舍门面对面坐在书桌边写作业和备课。突然抬头看见门口一个鬼祟的影子闪现,差点让凌如斯以为青天白日闹鬼。
  她迅速离开书桌追到门口看见汪谨正轻悄悄地下楼。对方见凌如斯追出来立马解释说:想来看下凌老师的住宿条件,教室宿舍条件更好更宽敞,凌老师总住在这学生宿舍太委屈了,显得学校太不大气,汪保来老师做事太不地道。
  还有次两个人午休完正往楼下走,迎面遇见汪谨从五楼楼梯转角走上来,看见下来的两个人愣一下,欲盖弥彰说自己走错了。
  如果这几次偶遇汪谨算特殊事件,倒也给连轴转一样的高三添了点调剂,只是这点调剂,大家都瞬间遗忘在书山题海试卷堆里。
  高三,就像被遗忘在时间之外,又时刻被时间紧盯。被孤立在校园一层,又时刻被众目睽睽。
  所有的文艺晚会、体育联赛、春游、秋游、课外活动都不再与高三生有关。他们每天天亮前睁开双眼,走进教室关上门,就成群结队掉进那一页页卷子,一道道题目里。无法自拔。
  每天第一个走进教室的老师,面无表情地撕掉一张日历,值日生擦掉黑板一侧倒计时的数字,写上新的。日历月份从小到大,从大到小。黑板上倒计时的数字却呈直线变少变瘦变单薄。
  临诊、一诊、二诊几次考试下来,居然稳定的保持在年级第一的水平。就快到来的三诊意义不大,一般是为了保证高考前的状态。根据前三次考试得出的平均分,她的分数北大、清华、复旦都没问题。
  高考前一周,凌如斯向汪保来提交了辞职申请。从汪保来办公室出来碰见汪谨,一成不变的发型一成不变的穿衣风格及配色。凌如斯抬眼扫过汪谨,目光从她肩头扫过,停在走廊前方,没打算客套打声招呼,而是目不斜视和她错身而过。
  汪谨看见凌如斯停在原地,似乎在等对方和她打招呼,像以往一样至少表面维持着礼貌客气。当她看见凌如斯目光穿过她,视若无物地走过去,原地愣片刻,蹙起眉头,转身叫住凌如斯:“凌老师。”
  听见汪谨在身后叫她,凌如斯停下没回头,冷冷问一句:“您有事?”
  汪谨被她的态度和语气惹得更加呆愣,随后便觉得很恼火。以她刻板严谨的处事方式,对方这种冷漠傲慢的态度简直太目无尊长。首先不说她教龄比凌如斯长,资历比她老,就光年纪都比她长个十几岁。看来平时那种开朗有礼的样子果然是装的。也只有这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才会不顾纲常伦理和自己的学生搞师生恋,还是同性恋。
  汪谨努力压着脾气,说话声音听上去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我看凌老师没打招呼,还以为没看见我呢?怎么?是在汪老师那里挨批评了。”
  凌如斯站在原地活动一下脖颈,转身看汪谨,目光冷冽淡漠:“汪老师今天好兴致,我一直以为您就是为人刻板些,没想到还挺爱管闲事的嘛。”
  汪谨鼻子一皱眉头拧紧,某些狰狞的面目露出端倪,她一向平稳的声音高起几度,让人听起来有种尖刻的感觉:“你什么意思?你自己做了什么肮脏事情心里没数么?学校是什么地方!教书育人给国家培养栋梁之才的,怎么能被你这种人搞得乌烟瘴气!”
  凌如斯向前一步,逼近汪谨,带点逼人气势问:“我倒要听汪老师说说,我做什么肮脏事?搞什么乌烟瘴气了?”
  汪谨看凌如斯逼近,本能想往后退,转念一想不对,为什么要后退。于是,她挺起胸脯绷紧上半身,把自己绷的像一条拉紧的直线:“你做什么自己知道,我说出口都嫌脏。汪老师为什么找你还需要我说么!”
  此刻,凌如斯主动向后退一步,露出个人畜无害的笑容,笑得温柔极了,就像对面站着的不是和她起冲突的人,而是多年不见的好友。一般稍微了解凌如斯的人都会知道,这种状态她其实是气极了,她总是越生气面上看上去越静好,然后猝不及防一击毙命。
  凌如斯柔声地说:“我只是去和汪老师辞职,汪老师挽留未果,让我再考虑一段时间。”说完看眼张着嘴不知道怎么接话的汪谨,继续柔声说:“汪老师,我以前还以为您只是看上去脾气不好,猜可能家庭生活不大和谐。没想到您还真是一点就炸的性格呢。您说,我都没招惹您什么,您怎就跟我撕起来了呢。”
  她举起一根食指缓慢地举在她和汪谨面前,缓慢地摇两下,仍旧是柔柔软软的声音:“真是不稳重呢。”
  平时气势如虹浑身教导主任派头的汪谨,大概从没遇见过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对手,忽硬忽软,绵里藏针,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反应。张这个嘴,嘴唇气得发抖。
  凌如斯给她一个甜笑,转身离开。刚走出去两步,优雅的回身走回来,走到汪谨身边,脑袋微微凑近,在她耳边轻声说句:“汪老师,后来我们有一句话很流行。叫做,恐同既深柜!”
  最后五个字吐字特别清晰,说得很轻,落下很重,凌如斯几乎是从齿缝里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的。然后,汪谨的肩膀开始控制不住地颤抖。凌如斯大概怕对方气到失去理智对她动手,也有可能是怕对方气晕过去。娇笑着跳开跑远了。
  跑到楼下花坛中央的时候,听见那个已经快气到神志不清的人,在她身后大喊一句:“你不要脸。”
  凌如斯知道汪谨肯定在身后不远处死死瞪着她,于是她停在原地欢快地跳两下,举起双臂回给对方一个双手比“耶”的背影。
  其实凌如斯去给汪保来递辞职报告的时候,汪保来什么也没提,只说让她再考虑一下。如果有更好的发展不拦着她,如果还没想好要做什么也不急这一天两天。
  她先前看见汪谨没和她打招呼,纯粹是因为近一年被汪谨时不时有意无意的试探偶遇弄得反感极了。既然以后都不会再见,何必在最后时刻还要假惺惺演友好同事的戏码。
  尽管如此,实际活了四十多年岁数一点不比汪谨小的凌如斯,仍旧根据刚才对方的言语猜出了大致情况。
  人本身就是群居社会性动物,从出生开始,就在学着社交,和不同的人打交道。从幼儿园、小学、中学、大学到职场这勾心斗角肮脏龌龊的事情一点都不少。人性和人心本身就极其复杂,每个人都具有多面性。以前她耗费太多时间处理你来我往的明枪暗箭。
  现在,她可懒得很。只要别招惹到她头上来,爱咋咋地。招惹上来,绝壁打得你恨不得回炉重造。
  汪谨自从去年暑假在电玩城碰到居然和凌如斯,后面很长时间一直在暗中观察她们。直到有次看见两个人在晚自习结束,走在无人的林荫小道里十指紧扣。原本女孩子之间牵个手哪怕十指紧扣也不算特别怪异,怪异就在于两人走到宿舍楼院外,看见有三两行人,便默默松开了手。
  她也确实被凌如斯说中,家庭生活不顺遂。那天她老公向她提离婚,说再也不想过这种没有任何欢乐可言的生活。她没吵没闹,只是冷冷的让老公想清楚。然后默默躲在学校这处最隐秘的林荫里,坐在林荫深处的石桌边发呆。
  当她看见那两个人十指交缠,年轻美丽的脸上张扬着生命的朝气和情爱的喜悦。她就觉得恶心,特别恶心。所有岁月静好,甜蜜美满的爱侣都恶心。
  于是,第二天,她就给汪保来塞了封匿名举报信。等两个多月都没动静,她坐不住了,亲自跑去汪保来办公室,说最近听同学私下都在议论,凌如斯和学生居然有不正当关系。简直太有伤风化,这种败类一定要开除。
  正在办公桌边看大字报的汪保来从架在鼻梁上的眼睛里抬起双眼,额头上有几道抬头纹争先恐后跑出来。他说:“汪老师,这可是很严重的指控。你从哪些学生那里听来的,我会去了解清楚。”
  汪谨:“总之我不是胡说,我希望你调查清楚尽快做处理,不要影响了居然的高考。这可是难遇的好苗子。”
  汪保来:“汪老师,您也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冷静一点,不要做什么过激举动影响大家的高考。具体情况我会去了解。”
  “另外,我希望您也了解清楚。不要毁了两个年轻人的前程。”
  汪谨走后,汪保来从办公桌那个上锁的抽屉里,取出压在最下面的一封手写材料。开头直白□□的三个大字“举报信”。他扫一眼,把桌面上跟小脸盆一样大的玻璃烟灰缸拖到身前,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点火,烧了。
  高考前一晚,居然抽个空隙跑来学校找凌如斯。
  居然说:“老师,见你一面我明天肯定超常发挥。”
  凌如斯抱着居然,说:“居然,我祝你高考顺利。”
  同时,第二十年纪念日快乐
 
 
第47章 志愿
  七月中旬这天,高三学生,不,应该说是前高三学生的集体返校日。高考分数已经放榜,学校规定学生统一返校填写志愿表。学校会安排专门的老师给学生讲解填报规则、高校分析以及专业解答。
  那个时候,网络并没有普及到后来人人标配手机、平板、笔记本,连最基本的家家户户有台连网的电脑都没有实现。连网用的是电话线,拨号上网,并且电脑和电话线路不能同时使用,如果需要打电话电脑就无法上网,电脑在连网电话是无法拨打和接听的。
  最重要的是,不仅网速慢,费用还贼高。
  算一算时间,其实发展和变化也不过十几年光景,却让人仿佛从现实世界走到了曾经只在电影里才敢设想的科幻世界。每天身在进步和改变之中,并不会觉得突兀。一旦来次时空大穿越,回溯的时候才惊觉是场巨变。
  现在的年轻人,可能根本无法想象,曾经我们走过的每一步,无论批卷、填报志愿、建档都是通过人工操作的。事实上,网络不发达手机只能打电话发短信出行买票只能自己去车站排队,不只是属于上个世纪。
  原来,那些慢慢的日子,车马邮件都慢的日子,并没有那么遥远。只是,很多人,不再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居然在统一返校之前,其实已经回过好几次学校,从校长、教导主任到班主任全都找她了解过她的择校意向和专业喜好。每次她都淡淡回句,没想好。或者,我有数。
  她早上七点起床,跟那惨无人道的高三生涯相比,七点已经是晚起了。吃早饭的时候,居然爸爸正翘着二郎腿靠沙发上看天市晨报,她妈妈已经提着菜篮去菜场买菜了。
  居然刚在餐桌上坐下,筷子戳进碗里旋转一圈,转几根葱油拌面在筷子上,还没放进嘴里听见居爸爸问:“清华还是北大定了没?”
  居然缠着拌面的筷子停在半空,回头看她爸“啊?”一声。
  居爸爸戴着老花镜认真地看报纸,眼皮都没抬一下,淡定地说:“你前面几摸考试都是第一,你们班主任早说了,分数线绝对能上清华跟北大。”
  居然终于把拌面送进嘴里,等嚼咽干净才回:“你什么时候关心起我分数了。”
  居爸爸:“一直很关心啊,你不知道而已。”他把天市晨报轻轻搁在茶几上,朝居然吃面的背影看一眼:“你学校的情况我都了解的,什么学霸霸粉丝会,什么六中流哥之类的。”
  居然放下筷子,虽然心里有点讶异,面上仍表现得平静无波。她幽幽转身看着她爸爸说:“跟踪我?”
  居爸爸“嘿嘿”笑两声,特有的憨厚音色,总让人忽略他内里聪明精干的商人本性。他摘下老花镜,和蔼地说:“我和你们教导主任关系还行,偶尔联络会聊到你。”接着又是憨厚地“嘿嘿”笑几声:“我还知道你们学校好多女生私下叫你老公呢。”
  居然不动声色吃完碗里的拌面,打开牛奶盒喝两口。内心听见她爸爸后面一句话,本能地咯噔一下。也就咯噔了一下,随后立马冷静下来。她喝完牛奶,抽出纸巾擦擦嘴说:“我准备填报本地大学。”
  居爸爸两条眉毛微微拧起,眉心中间生出沟壑。他还没开口说话,门口就传来一阵急促的女声:“你疯啊?天市最好的大学虽然也是985,那跟清华北大还是没得比的。”
  居然妈妈一手拎着菜篮子,一手扶在门框上,脚尖抵住脚跟正在换拖鞋。
  居然爸爸立马附和两句:“是啊,是啊。”永远平淡和缓的调子,听上去不急不躁。就像别人随口说句今天天气真好,他只是应两声。
  居然起身把碗拿去厨房,牛奶盒扔进垃圾桶。走进房间腰包随意斜挎在胸前,戴上棒球帽和手表,说句:“我去学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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