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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偷我裙子了(近代现代)——一勺彩虹糖

时间:2020-10-03 10:00:17  作者:一勺彩虹糖
  卜奕厨艺一般,处在初级水平,属于能做得熟,味道不咸不淡,凑合吃吃还可以的水准。
  边做饭,他边开了BBC广播,甭管能听懂多少,反正听一耳朵,没坏处。他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学霸,但也绝不是无心进取的学渣,知道人活着,多掌握点技能没坏处。何况英文这东西,在现代社会已经算不上技能了,几乎是人人都要掌握的基础知识。
  到中午,卜奕鼓捣出来三个菜,两荤一素,还有一大锅米饭。翻出来保温盒,满满装了一大桶,这才给傅朗打电话。
  傅朗挺意外,以为他刚起床,还好声好气哄了几句,结果一问才知道,卜奕连饭都做好了,要拎到学校来。
  “吃食堂多没意思啊,”卜奕在那边说,窸窸窣窣的,在穿外套,“我这爱心便当,吃一口顶他们十口,你那边的问题,嗖嗖就解决了。”
  傅朗就笑,让他别着急,路上注意安全,自己在实验室等他。
  挂断电话,傅朗拿手机叫了个外卖,是卜奕爱喝的那家网红饮品店,平时排队就要半小时以上,算算时间,他从家过来,正好赶得上新鲜送来的。
  卜奕在地铁上晃荡了将近一小时,出站拦了一辆三蹦子,把保温桶往自己怀里揣好,生怕给冻凉了。
  三蹦子突突跑,速度挺快,五分钟不到就到北城大西门了。
  他拎着桶往实验楼跑,坐电梯上楼,还没摸着找着实验室的门,就先听见了走廊里回荡的叫骂声。
  骂声里夹着傅朗的名字,卜奕定定神,循声找过去。
  实验室有门禁,通常情况下不是他们自己人是进不去的,然而现在门大敞着,卜奕一迈腿就进去了。
  实验室外间,三个人相对而立,杨钊脸红脖子粗,连眼睛都充了血,恶狠狠地盯着傅朗,像要吃人。
  “杨钊你冷静点!这事儿是傅朗能决定的吗?他跟你一样是个学生,最终决定权还是在徐教授哪儿。”一个瘦高的男生去拉杨钊,“这儿不是你胡闹的地方,咱们出去找个咖啡馆,把话说开。”
  “你当然不着急了!”杨钊转过脸,下巴扬得很高,“代表实验室参加研讨会的是你,露脸的也是你。好处你都得着了,现在来充好人?尚林喆,你可真不要脸!”
  “你……”尚林喆面上挂不住,“你疯狗啊,逮谁咬谁!”
  傅朗斜倚着桌面,面无表情地对着杨钊,“胡教授通知你,是给你机会来纠正你的失误。你气急败坏地找上门,转移矛盾,是怕事后追责,追到你头上发现数据造假吗?”
  “你含血喷人!你污蔑!”杨钊气急败坏,指着傅朗的手不住地抖,“明明是你刚愎自用,现在出了问题反倒拖我下水。你可真行啊,好处你占了,屎盆子却要分别人一半。”
  傅朗笑了,“你也太高看自己了,杨钊,我拖你下水,你够格吗?”
  他一句话,冷水入油锅,杨钊彻底疯了。
  你够格吗?
  四个字剜心一样,让杨钊恨不得跟傅朗同归于尽。
  他被戳到了痛处,被揭开了好学生虚假的伪装,露出缺斤短两的内在。
  对,不够格。
  杨钊喘成了一只破风箱,单薄的胸膛呼哧呼哧上下起伏。
  下一瞬,他猛地抄起了桌面上一块不知道是谁放下的镇纸,向傅朗狠狠砸过去——
  尚林喆惊呼,要拦却已经来不及。
  余光里,一道人影飞扑过来,紧接着是咣当一声,饭香四溢。
  卜奕整个人扑住了傅朗,把他头往自己怀里摁,同时抬臂去挡落下的镇纸。一刹那,肾上腺素飚得要飞,卜奕脑子里都给烧得空白了,什么也来不及想,什么也来不及考虑,全是本能反应。
  一帧帧播放的慢动作一样,在镇纸甩在卜奕脸上的同时,尚林喆也把杨钊推倒了。
  杨钊摔在桌面上,小腹撞上了桌沿儿,失控的双臂撞翻了一排实验器械。
  震耳的动静里,尚林喆赶忙去看旁边的两人。
  扑来的男生他不认得,不是他们系也不是实验室的同学,但看这舍身为人的情况,就知道和傅朗交情匪浅。
  短短几秒的功夫,傅朗已经挣开了卜奕的怀抱,反手把他摁自己怀里,勾着下巴看他的脸,眼睛里满溢着压不住的怒火。
  卜奕身手灵活,躲得快,可饶是这样,脸上也还是挨了一下子。
  镇纸扎扎实实拍在脸颊上,火辣辣地疼。
  肿起来的这一片红就在右眼角下,傅朗看得心都揪起来了,不敢想万一卜奕没躲开,镇纸直接杵在眼睛上是个什么后果。
  卜奕抓他的手,自己站直了,咧着嘴冲他笑,“没事儿,不疼。”
  不疼才有鬼。
  傅朗没跟他掰扯,转脸跟尚林喆说:“报警吧师兄,再跟胡教授知会一声。模型上出的篓子应该查清楚,这么迷迷糊糊揭过去,难保没有下一次。”
  尚林喆有些尴尬,看一眼已经萎在一边的杨钊,还是劝,“别了吧,都是同学,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大事化小,小事……”
  “我给过他一次机会了。”傅朗没听,打断了,说的是那次持刀冲进宿舍的事儿,但也没解释,过去的事了,没必要拿出来再臊白杨钊一通。
  “啊?”尚林喆茫然,没听懂是打什么哑谜,可他毕竟不是当事人,劝不动自然就不劝了,“那行,按你意思办吧。”
  最终,尚林喆帮忙联系了校安保处,又报了警,再通知远在海外出差的胡教授。下午,卜奕去做了伤情鉴定,又做了笔录,再到医院拿了消肿的药,几个人一直折腾到傍晚,简直人仰马翻。
  傅朗一下午话都不多,就是按部就班地处理这糟烂事,直到回家,卜奕把他堵门口,才让俩人脸对脸说上话。
  卜奕抵着他,把人卡鞋柜上,“干什么,冷暴力我?”
  傅朗脸很臭,“没有。”扶着他腰,要把人挪开。
  卜奕抓着他手,不退不让,“那你跟我说说话。”
  傅朗皱起眉,“说什么……”他在这方面依旧不擅长,真生气了就变成句嘴葫芦,拒绝交流。
  卜奕不可能给他冷下去的机会,也知道他是为了什么。
  往后一退,他指着自己高高肿起的脸颊,“疼得不行,肚子也饿,刚恋爱你就这么虐待我?”说着,还挺入戏,把自己说委屈了,“我忙一早上做的红烧鸡翅,喷香的大米饭,就因为姓杨那孙子给砸了,我难受!”
  歪打正着,戳在了傅朗的七寸上。
  他绷不住了,又不知道如何表达,只好笨拙地措辞,“你知道我不是冲你,是这个事……”
  “我知道,”卜奕握他的手,干燥而有力,和他十指交扣,“可你想,假如你是我,你能袖手旁观吗?当时我俩还不熟呢,我都能为你去夺杨钊手里的刀,现在你是我喜欢的人,你说我该怎么做?”
  傅朗垂着眼,他理解卜奕的意思,但一看他脸上的伤,就受不了了。
  卜奕知道他懂了,两个脾气性格全不同的人,要走下去少不了磕磕碰碰去磨合。这一桩事对他们来说是个不痛不痒的小矛盾,可解决矛盾的态度首先要有,往后才能经住大风大浪。
  “辣的别吃了,吃金鼎轩行吗?”傅朗摸摸他的脸,像摩挲易碎的薄胎瓷器,“虾饺、凤爪、流沙包?”稍顿,又问:“糖醋小排吃不吃?清淡点儿的,皮蛋瘦肉粥行吗?”
  卜奕脸皱了,“不行。”
  他踢掉脚上鞋往屋里走,“嘴里淡出鸟了。”
  傅朗忍俊不禁,跟上他,“加一碗酸辣粉,但说好了,你只能挑两筷子吃。”
  “光酸辣粉哪够啊,”卜奕回头,“再来份毛血旺。”
  傅朗不答应,郎心似铁。卜奕往沙发上一歪,端着脸切切地哭诉,两只脚踩傅朗腿上,踩过来踩过去,把傅朗熏得,晕头转向地答应了。
  点完餐,傅朗抓着卜奕的脚腕子,“下次再让我看见你一个礼拜袜子扔脏衣篓轮番换,收拾你!”
  卜奕得意地笑,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还挑衅,“你能怎么收拾我,你舍得打我?”
  傅朗在他小肚子上一挠,“等我回来,你试试。”
  卜奕嘎嘎乐,试试就试试。
  但当然了,他没想到也许是“试试就逝世”。
  作者有话要说:  是不是以为小傅出差了?嘿嘿,没有,下章才出差……
 
 
第55章 考试周
  傅朗是一大早去机场的,没什么行李,就一个包,说去两天就回,连换洗衣物都没带,就塞了内裤袜子。
  卜奕把他送到小区门口,怪不舍的,但大庭广众,拉手拥抱都不大行,只能很哥们地搭了下肩,让他到了发信息。
  目送出租车拐上主路,卜奕回去又睡了个回笼觉。
  他们系正式进入考试周,该结的课都已经结了,只剩下活能让人脱层皮的考试。当然,也有那么一两门不用考,可光是结课作业就够他们头秃的。
  中午,卜奕睡醒了回学校,在群里喊狐朋狗友们准备去食堂,结果刚进宿舍门,就被里头几个给摁住了。
  “我艹!”关健瞪着大眼睛,脸上写满了懊悔,“早上我不该放那孙子走的,我应该抡丫一顿。”
  段重山也是一脸牙疼,“说好了一打十呢,哥,你咋让那精神病给抽成这样了?”
  卜奕脸上的肿块从红变成青紫,蔓延到眼角下,看着很唬人。
  他让这几位慰问得挺纳闷,“你怎么知道的?”
  隔壁胖子“嘶”了一声,“你是真不看论坛啊?咱们美院版块都要炸了……你上楼,不是,你进校时候就没收获一些好奇的目光?”
  卜奕一脸的不正经,“哥经常收获目光。”
  “欠。”胖子怼他。
  “到底怎么回事啊?”关健拉了张凳子坐下,没等卜奕开口,又支使段重山,“要不老段你去打饭去吧,跟二虎一块儿?咱就甭出去了,冷飕飕的,奕哥还是个伤员。”
  段重山没二话,一勾边上锁眉沉思的二虎,“走走,咱俩去。你们都吃什么,发手机上啊——”
  说着,人已经从门缝挤出去了,走廊里还带着回音。
  卜奕没答,冲关健一勾手,“链接,论坛我看看。”几个意思啊,这一个个的,跟要抄家伙去隔壁理学院干架一样。
  关健也不啰嗦,啪啪几个链接甩过来,全都是套红加精的,盖了能有千八百层楼。
  其中有一个尤为夸张,细数了自建校以来,美院和理学院之间的爱恨情仇,横跨百年,那叫一个曲折离奇。
  帖子里叫骂的声援的引战的,真正是乱成一锅皮馅分家的滚烫饺子汤,
  “反正一开始是大神他们系自己传出来的,”胖子说,“后来不知道怎么就发酵了,还有安保处的人蹦出来‘眼见为实’,说你让揍得可惨,杨钊连油皮都没破一块。”
  “其实要说影响吧,那也没啥影响,就是你一打十的传说估计保不住了。”
  卜奕不很关心这些有的没的,“杨钊呢?”
  “溜了呗,艹,他哪还有脸继续跟美院宿舍住啊。”关健气得不行,“一大早来收拾行李,退宿了。”
  卜奕一挑眉,倒也不是多意外。
  只不过冲杨钊那心理状态,要再能见着,得建议他去做个心理咨询。要不时间一长,非折腾出大毛病不可。
  前一天他们虽说报警了,但卜奕的伤情不重,只是个软组织挫伤。在派出所里,杨钊被批评教育了一顿,吓得跟只鹌鹑似的。卜奕也不想把人逼上绝路,在民警劝和下,松口答应和解了。
  可惜校内处分免不了,具体如何认定,还得等处理结果。
  得不偿失。
  卜奕当时站在两级台阶上,给了杨钊四个字。
  “你们也得意不了太久,命运是公平的。”杨钊仍用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和他们对话,像是自卑过了头而形成的自尊,被外力一催化,成了见不得光的傲气。
  卜奕不置可否,觉得他这话说的没道理,但也不想跟人病人争,冲杨钊挥挥手,就和傅朗一道回去了。
  “我估计,会让他留校察看。”胖子呸地吐了块瓜子皮。
  “大学还有留校察看?”关健瞪瞪眼,“肯定不是。”
  胖子啧一声,“那咋地,还能开除啊?”
  关健道:“估计也到不了开除,不过他们系肯定得拿点姿态出来。”
  “你什么想法啊奕哥?”胖子问。
  卜奕摇头,没想法。
  他们讨论不出什么结果,卜奕也懒得参与,转头招呼他们叫喜茶外卖。
  “我真是不理解你,哥,那甜不滋溜的玩意儿有什么好喝的?”
  卜奕看一眼胖子,“你活得太糙了。”
  胖子挠头,勉为其难地点了个多肉葡萄。
  下午,几个人酒足饭饱地去自习室复习,一个个啃着笔头抓耳挠腮。
  傅朗已经到上海了,落地时给卜奕发了条微信,两人还没聊几句,傅朗那边的联系人就来接了。
  卜奕不好意思儿女情长,让他晚上回酒店再说。
  放下手机,他又收着康芃的微信,让他最近都不用过去了,专心考试。卜奕道了谢,转头又联系方舞阳,让他顶住,再玩笑一句,说以后恐怕就是他挑大梁了。
  方舞阳回得很快,让卜奕考完了去看他演出,过一会儿又发来张照片,是他和父亲的合影。
  面目威严的中年人绷着一脸严肃,仿似老大不乐意,却藏不住眼中的喜悦——不是无奈的妥协,而是真正懂了、明白了儿子的执着。
  卜奕为方舞阳高兴,短短几个月,这小孩已经开始蜕变了,如同即将化蝶的蛹,在用力挣脱桎梏,去搏一个灿烂未来。
  跟方舞阳聊完,卜奕就把手机静音,倒扣在一边去忙结课作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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