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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偷我裙子了(近代现代)——一勺彩虹糖

时间:2020-10-03 10:00:17  作者:一勺彩虹糖
  “你……”卜奕看着傅朗,很意外,但到嘴边的话愣是没敢说出来。
  ——你不是都靠卖废品勤工俭学了么,干嘛还给豆包乱花钱。
  话太伤人,还是别说了。
  卜奕伸手在塑料袋上拍了拍,“记得吃,还有几盒自嗨锅。”
  “好。”傅朗点了点头,像被捋顺毛的大猫。
  没几分钟,黄宝鹿就把她那道题做完了。这小崽开书包的时候慢如龟,收书包的时候快如狗,可见在学校就是下课铃一打迅速跑路的一把好手。
  带着妹妹,卜奕也不好跟傅朗再多话,临走前驴拉磨一样在宿舍里转了两圈,这才对傅朗说:“能加个微信吗?”
  傅朗疑惑地看着他,卜奕胸腔里的心脏兀自跑起了百米冲刺,咚咚咚。
  “万一厕所炸了,叫我回来帮忙。”卜奕说。
  傅朗眉峰微挑,“你会修下水道?”
  “……”卜奕吸了口气,“不会。”
  不加就不加,成心逗我吗?卜奕想,果然傅朗这人就是有点毛病……
  没等腹诽完,他又听傅朗道:“你扫我还是我扫你?”
  卜奕看过去,把自己的二维码调出来,“你扫我。”
  扫完,傅朗又问:“你叫‘一’?”
  卜奕把人加上,掀起一点眼皮,“是,你老人家有什么意见?”
  “没什么。”傅朗笑了笑。
  傅朗的微信名就是本名,非常没有创意,枯燥乏味得让人心碎。
  加好微信,卜奕就带着黄宝鹿走了,傅朗在宿舍敲他的开题报告。
  出门,经过二楼时候,兄妹俩又是一阵窒息,拖着行李箱火速奔出宿舍,一口气冲到绿化带边上,才做了一轮清洗肺部的深呼吸。
  “哥,你们宿舍楼人居环境真差,”黄宝鹿嫌弃地向后瞥了一眼,“幸亏炸的是二楼,三楼没什么味道。”
  卜奕看着他妹,没接她话茬,反问:“怎么什么人给你买零食你都接着?”
  “那我饿了啊,你问我吃饭的时候都一点多了,”黄宝鹿挺委屈的,“你忙着,我又不敢给你打电话。”
  卜奕叹气,“傅朗是个不拿贫困补助的贫困生,你让贫困生给你买零食,愧疚不?”
  黄豆包仰着脸,抓住了另外一个重点,“贫困生可以拉大提琴吗?”
  大提琴?卜奕一愣,对,傅朗确实有一个大提琴。
  “我们不知道他为什么贫困,所以也不能因为他有大提琴就说他是假贫困,大提琴说明不了任何问题。”
  但卜奕其实也纳闷,傅朗到底为什么总出现在旧街市的琴行。
  黄宝鹿坚持自己的观点,“我们班贫困生连口琴都没有,而且傅朗哥哥有种贵气,一点不穷酸。”
  卜奕不知道怎么给小学生解释气质问题,索性不解释了,直接下结论,“人看事情不能太片面,单纯从表面现象判断,容易误判。”
  黄宝鹿被他的绕口令说服了,驮着自己的书包,像驮着龟壳,“那怎么办?”
  “我加他微信了,”卜奕说,“找个理由给他发红包。”
  黄宝鹿看着她哥,“你真是深谋远虑,老谋深算,老奸巨猾。”
  “……”卜奕有点发愁,“黄豆包,你语文老师联系电话是多少?”
  黄豆包不理他,背着书包往前走了。
  兄妹二人搭了公交车到旧街市,一进繁星剧社,黄宝鹿就被剧社里热情的群众们弄走投喂了,康芃叼着烟过来,“东西带了?”
  “带了,”卜奕拍了把行李箱,“方舞阳呢?”
  “后面,”康芃一指,“去吧。”
  对话完毕,卜奕觉得他和康芃像狼狈为奸的一双流氓,卖小男孩那种。
  后台除了有方舞阳,还有过来帮忙的梁灿和终于病愈出院的于嘉树。
  于嘉树是剧社的演员,但私底下是个腼腆的人,比卜奕还要大三岁,但长了一张娃娃脸,看上去像十七八的样子。另一边的梁灿,自学了美容美发,在剧社帮忙做造型,能文能武,很酷的一个女孩子。
  卜奕进门时候,这俩人正围着方舞阳,小孩让他俩围观得满脸通红。
  “奕哥。”梁灿抬了抬下巴,鼻翼上的钻钉很闪。
  于嘉树也笑着招手,“小卜。”
  “服装拿来了,”卜奕把箱子当四轮车,呼地推给了梁灿,“还有假发,你要的那种。”
  梁灿一点头,嘴角挂上笑,“你办事,我放心。”
  说完,低头把假发和裙子从箱子里掏了出来。
  “换上试试,”卜奕说,冲着椅子上坐的方舞阳,“不合适的地方我得拿回去改。”
  “哦,好,”方舞阳蹭地站起来,两手掌对着搓搓,“好的。”
  小伙子抱着窗帘花样的大裙子进更衣室,梁灿扫了眼敞开的行李箱,“怎么还有一件?”
  “给黄豆包的,”卜奕说,“刚做了一半。”
  “你带豆包来了?”梁灿问。
  “嗯。”卜奕点头。
  梁灿就笑了,“你是真不怕给你妹留下童年阴影啊。”
  卜奕:“她坚强得像一块铁。”
  于嘉树坐过来,声音很低,“说起这个,小方才十七岁,我担心……”
  “看,老妈子又开始了,”梁灿往沙发上一坐,打断他,“他是小是弱,但不是傻。”
  “不算被康芃赶鸭子上架,她最多是推了一把。”
  卜奕面试过方舞阳,对这小孩心里有点数,别看方舞阳年纪小,其实心底有一股倔劲儿,不然也不可能来繁星面试。
  何况,他试的那一段戏确实挺灵,康芃一眼就相中了。
  “你能上台,那全凭你脸皮够厚,脑子够聪明,有悟性。小方跟你不一样,他天生就该吃这碗饭。”
  这是剧社常驻指导老师对卜奕说的原话,真实,并扎心。
  “那就好……来咱们这儿的小孩多多少少有有点障碍,在舞台上藏起来,也好。”于嘉树又问。
  卜奕回过神,笑了,“可不。”
  于嘉树的意思他明白,对热爱表演的人来说,在舞台上倾注的感情,如同一种宣泄。
  康芃给方舞阳的选择,能做到只要他不说,就没人知道他是谁,让他既能释放又能隐藏,两全其美。
  就像卜奕,他的真名从没上过演员表,连外场不熟的工作人员都以为台上粗放的大美妞只是剧社请来的外援。
  于嘉树松了口气,又点头,“其实专场演出这主意一开始我不同意的,现在看看,还行吧。”
  卜奕站起来,在于嘉树肩上拍了把,“我去看看方舞阳。”
  作者有话要说:  傅朗:你微信名叫什么?
  卜奕:一
  傅朗:抽空改改吧
  卜奕:?
 
 
第12章 停电
  方舞阳十分瘦弱,一把骨头不似男孩子的坚韧,倒有几分女性的纤细。从小,他就被人叫娘娘腔,有捣蛋鬼在他桌肚里藏臭虫,也有小皮猴扔他书,在他书包上画墨水道道。
  等大了,他们欺负人的手段变本加厉,让方舞阳本能地排斥去学校。
  高二下半学期,他被几个男生堵厕所里扒掉了裤子,他尖叫着抄起一块不知道谁放在窗户上的砖头,把面前男生的脑袋砸开了花。
  “他们把我开除了,我索性就不读了。”方舞阳背对着卜奕,声音很小地说道。
  卜奕低着头,往裙子腰线上别大头针,“以前有过表演经验?”
  “没有,”对着镜子,方舞阳腼腆地笑,“就是看电视时候跟着模仿,觉得有意思。”
  卜奕直起腰,冲镜子里的男孩笑了下,“自己跟自己玩儿?”
  “算是吧。”方舞阳点了点头。
  “你挺棒的。好了,自己伸伸胳膊抬抬腿,哪不合适了叫我,”卜奕把叼着的一根针扎回海绵上,站在男孩身后居高临下看着他,“找梁灿帮你试妆,给康芃看看。”
  方舞阳脸颊又泛起朝阳一样的薄红,“谢……谢谢奕哥。”
  “客气了。”卜奕说。
  方舞阳被几个人当成了大布娃娃,拉着胳膊摆弄,卜奕坐后面翘二郎腿坐着,时不时看一眼窝在沙发里看美剧的黄宝鹿。
  正出神,手机在他屁股兜里振了下。
  拿出来一看,居然是傅朗。
  傅朗:借用一下你的衣撑。
  一:随便用
  傅朗:谢谢。
  一:[微笑]
  卜奕盯着屏幕,陷入了思考。
  我该怎么不着痕迹地把零食钱还给他?他有可能因为给黄豆包买了零食而饿一次肚子吗?
  ——不大可能,那么聪明一个脑瓜,怎么会把自己搞那么狼狈。
  卜奕叹了口气,但钱还是得还的,不还不踏实。
  他想了想,给傅朗发了一个红包,附言:节日快乐!
  很蠢,但愿有效。
  等了五分钟,就在卜奕以为红包给不出去的时候,手机显示红包已被对方领取。
  卜奕松了口气。
  哪知,没等一口气送到底,手机又一振,屏幕上出现了一枚新的红包。
  傅朗:国庆快乐[微笑]
  卜奕:……
  这种情况下,他不收就显得非常刻意了。
  说不定会伤害傅朗。
  卜奕点击领取,二百元,又回来了。
  ——他们在微信里,完成了一次数字的交换。
  卜奕有点无奈,但也没办法,毕竟是他带头犯的蠢。
  康芃对方舞阳的造型提出几个意见后就把卜奕放回去了。
  黄宝鹿成功在剧社收获了一书包零食,回去路上还在出租车里睡了一觉。卜奕看一眼睡在他腿上的妹,感觉这货是趁放假养膘来了。
  十一七天假,卜奕其中三天有演出,其余时间还要帮方舞阳排练,抽空还得去学校把黄宝鹿和方舞阳的裙子给做完,忙得不亦乐乎。
  当然,中间还不能忘了黄宝鹿的作业,任劳任怨给她当家庭教师。
  十月三号,关健和乔清渠出发去了云南。
  两人几乎一路直播,要么发照片要么发视频,卜奕人虽然没在,但一直处在四四方方的屏幕里,精神和他们同在。
  这二位非常能折腾,在云南收了一些银饰后,尤觉不足,又从云南去了贵州,最后在万峰林景区附近的下纳灰集市找到了他们要的老绣片,顺手还买了两套当地布依族的传统服装。
  可谓是在短时间内把能想到的地方都找了。
  转眼到了十月六号,临近收假,卜奕总算把黄豆包的裙子完工了。
  一条黑天鹅绒带着浅金五角星的公主裙,把黄宝鹿同学美坏了,憋着一口气坐凳子上把剩下的数学作业龙飞凤舞地做完,任由她哥把她送回自己家了。
  兄妹坐在地铁上,黄豆包黏黏糊糊的,非要贴着她哥。
  “下次见面可能就春节了啊。”她说。
  卜奕捋着她的小辫子,“周末你也放假。”
  “可是你周末要去给康地主打工,”豆包仰起脸,“哥哥,你为什么这么忙?”
  卜奕:“因为你哥穷。”
  “哦,”豆包若有所思,“你是不是要攒那个……叫什么来着,对了,老婆本!”
  旁边座位的大爷大妈循声看过来,顺便从头到脚打量了卜奕一遍。
  大爷对大妈说:“哦呦,现在的小孩子懂的多啦,都晓得老婆本了。”
  “小小年纪,都知道操心自己哥哥的终身大事啦,”大妈视线在卜奕脸上转了一圈,笑眯眯地,“小伙子,有对象没啊?”
  卜奕:“……没有。”
  “你几岁啦,有什么要求没?阿姨认识几个姑娘,条件很不错的哦。”大妈很热情,还跟自己老伴儿换了个座位,挤到了卜奕旁边。
  卜奕:“我还小,我才二十,我什么都没有,不能谈对象。”
  “二十,不小了,”大妈以过来的人姿态语重心长道,“就是要早点开始啊,不然到三十岁以后就不好找了,别看你是男孩子,一样的。”
  卜奕掷出杀手锏,“我不但穷,还有一个拖油瓶。”他指旁边吃巧克力的黄宝鹿。
  大妈脸上表情明显一滞,拿手机的手又揣了回去,“嗐,你才二十岁,年轻呢,以后有的是赚钱机会。”
  卜奕笑得很矜持,“是。”
  黄宝鹿在旁边听着,等大爷大妈下车了,才问她哥:“你真不打算找女朋友?你为什么这么光棍?”
  “什么时候卜建国结婚了我再找,”卜奕低头玩贪吃蛇,“你管这干什么,没看都是岁数上了五十的人才关注别人婚恋问题么。”
  黄豆包深沉地叹了口气,“我怕你单身久了心理变态。”
  卜奕在转蛇的间隙看了眼他妹,“你恋爱了?”
  黄豆包憋了口气,脸一转,“你真烦人。”
  果然是。
  黄宝鹿同学不禁诈,没等她哥说几句,自己就秃噜出来了,还把手机里偷拍的照片给卜奕看。
  从当哥的角度审视,卜奕觉得手里那打篮球的小屁孩不怎么样,比不上他当年上篮的风采。
  主要是,黄豆包还是暗恋。
  情窦初开,少女心非常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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