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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位御主(综漫同人)——南野扬

时间:2020-10-06 12:37:04  作者:南野扬
  立夏仿佛被过于刺眼的光灼伤一般错开视线。
  他以沉默应对男孩的真挚,呼吸如寂静一般雪白。
  “……并不是危险的事,也不会把小阿德里安卖掉。”他声音极轻,像是但心会吓到男孩一样。
  “好。”阿德里安眼神清澈的注视着,眼前这位他心底里的少年英雄。
  “别害怕。”
  立夏向着阿德里安微微俯身,在孩子耳畔,轻轻念出了此行的请求。
  他究竟说了些什么呢?声音太轻了,连嘴唇的蠕动都不够明显。
  恐怕除了说话的本人,以及听着耳语的阿德里安外,再没有第三个人可以知晓话语的内容了吧?
  只见那孩子登时愣住了。
  不消片刻,便哭了。
  泪迹糊了满脸,被擦去后依然不断流出新的泪水。
  他安安静静的哭,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立夏有一搭没一搭的摸着阿德里安的发顶,静静等待他的回答。
  “……我知道了。”这孩子一开口,就是沙哑的句子,“我,相信大哥哥。”
  “……好孩子。”立夏愧疚的轻拍着阿德里安瘦弱的脊背。
  阿德里安,是个好孩子。
  在阿德里安眼里,大哥哥是奇怪的人。
  名字很奇怪,做的事很奇怪,就连来到法兰西都奇怪。
  他是少有知道立夏不是贞德的人,名为藤丸立夏的少年,只是将那份被预言了的责任担负了起来。
  他们之间本不用产生交集,这个人却愿意背负一切,成为法兰西的……来自栋雷米村庄的英雄。
  长在这个时代的孩子向来早熟,虽然是这样,阿德里安仍不能理解他的做法。
  但是,那是他想要的,所以阿德里安愿意为他达成。
  即便最后的结局,并非这孩子想要的。
  男孩的手有些颤抖。
  “怎么了?”少年抱着阿德里安,一同骑在马上,他抬手帮男孩拢了拢厚重的斗篷,遮去隆冬的霜寒。
  见男孩只是定定的抬头望向他后,立夏关切的问道:“骑马很颠簸吧?如果身体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少年打马走在前列,身后是一行轻骑的士兵。
  因为不想被人发现引起关注,所以立夏吩咐他们在距离村庄有一定距离的冷杉林后待命,等待他的汇合。
  人数不多,只是一支小队,却也是乡下孩子没有见过的隆重庄严。
  阿德里安不太敢向后瞧,也不敢过分张望。
  这或许才是他第一次意识到,眼前这个温柔的人,已经与最开始不同了。
  虽然不同,却并没有改变。
  “没……”阿德里安垂下头,将脸埋进斗篷绒绒的领子里。
  他用立夏无法听清的声音,低声含混道:“大哥哥,只是大哥哥。”
  不是贞德,不是预言中的救国圣人。
  只是藤丸立夏,只是大哥哥。
  仅此而已。
  立夏带阿德里安离开了了栋雷米,嘱托士兵送去阿德里安的奶奶那里一些钱币与慰问,并留下了一匹枣色的马。
  他将带这孩子,一同返往希农,觐见法王。
  玛门仍旧坐在法王高台之上的白金王座里,他‘看到’少年眼前霜白的吐息,战马在雪地里留下一串串蹄印。
  他回想起奥尔良战役的时候,年幼的古苏美尔王者,对他的挑衅。
  遥远传说里,狐狸是贪婪的化身与象征之一。
  那个时候,小小的古代王,踏碎狐狸的枯骨。
  他透过这脆弱的骨骸,向其后的玛门露出残忍与欢愉的笑容。
  朱红的眼底,尽是讥讽嗤笑。
  却又因孩童的外表,显得格外纯粹无害。
  ‘――我等你,栽在他的手里。’
  全知全能之星,早已看穿一切。
  “你来了。”玛门的声音通过魔力,直接传达在少年的耳畔。
  微弱的步伐声,在厚重的门扉之后,戛然而止。
  “――是。”
  通向明堂的大门,敞开了。
  立夏牵着阿德里安的手,于王座下道尽礼节。
  “贵安,我的陛下。”随着他的问候,男孩落在他身后大约一步的位置,一同躬身。
  片刻后,立夏拉着阿德里安站定。
  “不负初心,不辱使命。”他向法王以目光示意后,便深深垂首。
  “愿,天佑王权。”
 
 
第81章 历史的节拍
  1430年5月23日
  终于还是到了这一天。
  1430年的五月,贞德前往贡比涅,帅军抵挡英格兰和勃艮第人的攻势。
  五月末的一场小规模的战争中,贞德被俘虏。
  当她下令军队撤回贡比涅城时,她处在军队的最后方,以确保所有人都退回城内。
  但是,贡比涅城内留守的人员,并没有他们所吹嘘的那么英武。因为害怕英军跟着闯入,所以没等到所有部队撤回便将城门关下。
  因此,贞德与剩余的后卫部队便被勃艮第人俘虏。
  这就是名为‘贞德’的圣少女一生中,最后一次战役的终末。现在,这也将由‘我’来重现。
  如果可以的话,真不想以这样的方式……不,没什么。
  我想,从这天起,在这个时代,这个特异点剩下的时间里,大概不会再有机会记日记了吧?
  ……不。
  不是大概,而是一定。
  这个特异点,终于将走向结束的开端。
  谢谢。
  对不起。
  ―
  “要出征了吗?”
  玛门的声音从少年身后传来。
  闻言,立夏停下步伐,转身向后看去。
  魔物从暗处走出,站在穿透玻璃花窗而来的冷光里。
  彩色花窗最近刚进行过更换,是大面积堆积着的,冷调的蓝色系。
  扑朔迷离的冷光里,只有魔物那双耀金的眼眸成为唯一的热情,在无声喧嚣。
  “是。”迎着灼热注视,少年躬身行礼,目光坚定。
  双方目光交错的一瞬,彼此了然。
  这或许就是最后了。
  扮演贞德的少年,与扮演国王的魔物……是的,这就是最后了。
  贪婪魔物与人类御主的终末。
  握手言和。
  理想,沉睡,火焰。
  魔物突然感到无比遗憾,如果能让这个特异点的时间长长久久停留在这一刻,为‘今日’进行无限的循环,就会成为恒久的美梦。
  他指节微颤,最终还是没有这样去做。
  只因玛门在那少年眼底看到了,与花窗玻璃的色质如此类似的蓝,如同冷调的雾霭。
  清透,微冷,不容动摇。
  时至今日,他仍未能完全理解,那双眼睛里的,净粹如雪川的理想。
  魔物嗫嚅着,最终还是没能出言阻止。
  玛门身后跟着一个小小的人类,是阿德里安。
  这个年龄的孩子很容易就抽条长高了,几乎一天一个样,身量张开的同时,还带来了脸颊的消瘦。
  立夏估量了一下两人之间的身高差,发现阿德里安已经可以与他的胸口等高了。
  他们第一次见面时,这孩子才只有他腰部左右的身高,因此每次看他时都高高的仰着头。
  “阿德里安,你长高了。”少年向他露出一个舒缓的笑容。
  长高了的孩子像是预感到什么一样,用余光偷偷看了下国王不为所动的侧脸,试探着抬手拽上立夏的衣摆。
  “您……可以不去吗?”他这样问道。
  阿德里安的确长大了些,他从一个无知无畏的孩子,慢慢的开始学着使用敬语。
  听到这在阿德里安的脾性来说,堪称相当出格的阻止后,立夏有些惊讶。
  玛门脸上虚浮出笑意,后退一步,意图显然。
  玛门以此无声的鼓励了阿德里安的行为,并将交流的空间留给了他们。
  见状,立夏微微叹了口气,他半蹲在阿德里安身前,抬手为他理了理领口。
  一切,一如将这孩子从栋雷米带走时一样。
  阿德里安有些想哭了。
  他知道。
  无论说什么,都是无用。
  不管做什么,都无法阻止。
  只能增加眼前这个人的困扰,以及浪费这个人的时间。
  然而,尽管什么都知道……在反应过来时,已经这么去做了。
  被纵容,被溺爱,被这个人温和的对待。
  当意识到时,已经做出了任性的举止。明明……不想要给他增添任何麻烦。
  “怎么了?阿德里安?”一身白银板甲的少年,气质如松柏般。
  笔挺的身影,就像骑士。
  开口,语气极为温和:“堡垒里面很安全,别怕,小阿德里安。”
  立夏心想,他大概可以理解这孩子的心思,恐怕是将他视为兄父一类长者的角色了吧?
  尤其希农没有他的亲属,因此才会对他的离去感到紧张。
  “当今的陛下,是位温柔的存在。”立夏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用‘人’去说玛门,“法王的庇佑里,连睡梦也全是温柔,就算我不在,你也不会做噩梦的。”
  下一刻,他感受到魔物周身缓和下来的气息。
  但是,阿德里安仍旧没有放松下来。
  他浑身紧绷着,就像已经察觉到了一切那般。
  阿德里安不是没有目送过‘贞德’的出征,并且不是一次两次。
  实际上对方将他带回希农后,就拜托了法王与宫人对他进行看顾,而自己却没停留太久,几乎可以说是马不停蹄的赶往了下一场战役。
  但是,就像是冥冥中看到了什么一样,阿德里安就是能知道。
  只有这一次……是不一样的。
  “……已经,到了需要我的时候了吗?”阿德里安用颤抖的嗓音询问道。
  他大概,要永远失去这个人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阿德里安用一种痛苦的目光,看向他心中的,这位永远的少年英雄。
  立夏抬起胳膊,用手掌阻绝了这道视线。
  指节分明,线条清晰的手掌,此时却如耸立的高墙,让阿德里安错失了唯一一个能够看到对方眼中悲伤情绪的瞬间。
  很奇妙吧?
  明明只是来自男孩的一次注视而已,却让立夏产生了几乎无力承受的错觉与疲惫。
  他本来,不想让阿德里安这么早知道这件事。
  “……是的。接下来,就拜托你了。”立夏只好在心里偷偷感叹,小孩子的直觉真是种奇迹一样了不起的存在。
  “嗯。”阿德里安失魂落魄的应了声。
  他垂着头,只觉满身无力。
  眸底空落落的,倒是与身为魔物的玛门极像。
  还能说什么呢?
  看着这样的阿德里安,少年在心里叹息了又叹息,似乎连带着身心,都在这声声叹息里渐渐苍老。
  似乎是沉默了许久,少年动了。
  他上前一步,将手搭在阿德里安肩上。
  男孩感到自己肩上一沉,隔了层衣物的布料外,是对方带了护甲的指掌。
  冷冰冰的,沉甸甸的。
  带着重量,却仍旧非常温柔。
  阿德里安勉强打起精神,看向他一直以来最是憧憬的人。
  仍然稚嫩的眉目间,是无法消却的郁气。
  “阿德里安,记得昂首挺胸。”立夏拍了拍这孩子的肩膀,手甲拍在厚实的布料上,发出闷响。
  少年的声音非常清朗,抛下满室沉重。
  光线极暗的宫殿内,只有立夏的眼睛成为了唯一燃烧的蓝。
  在看向男孩的那一瞬间,愈燃愈烈,明亮到不可思议。
  他是冠以‘贞德’之名的,熠熠生辉的奇迹。
  只要一直在这目光的注视里,就可以永不绝望。
  “啊……”男孩与他四目相对,呆愣愣的发出一节无用的气音。
  这一刻,阿德里安在心里唾弃自己的无用与没出息,却仍旧忍不住在那清透的蓝色里沉迷。
  被安慰着,什么也做不到的自己。
  被拯救的,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又一次人付出。
  这一次,就是最后了。
  “小阿德里安呀……”连叹息都显得那么昂扬明烈,激励人心。
  少年在孩子的憧憬里笑得日秀风清,意气从容。
  “今后,就算我不在了,你也要昂首挺胸的活着。”立夏看上去有点难过,微笑都在这难过下略显滞涩,“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意识到自己小心翼翼的状态。”
  阿德里安愣住了,他看着这个人,似乎不能够理解他话语里想传达的东西。
  “过去的东西不一定非要去忘记,但是也不要因此而总害怕失去。”温柔到令人忍不住想要落泪的注视,“阿德里安一直在害怕吧?”
  没有办法保护栋雷米,没有办法让仅存的亲人重展笑颜,只能在‘失去故国’的可能性里惶惶不安……甚至不知道会不会在明天死去。
  没办法,侵略与被侵略,战争一直都是这种东西。
  能不能得到什么暂且不提,但是失去是一定的。
  但是,已经没有关系了。
  “明亮的未来,马上就会到来。”立夏对阿德里安说,“再稍微等一下,接下来就都交给我吧。”
  ‘都交给我吧。’
  少年许下了这样的诺言。
  “没有必要害怕,没有必要瑟缩。”拯救了法兰西的人,向他拜托道:“今后,请务必昂首挺胸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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