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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有归处(玄幻灵异)——秦世溟

时间:2020-10-08 11:29:13  作者:秦世溟
  “现在才来?”季垚抬起眼睛看符衷,“体检单拿过来。”
  糟了,体检单在公寓里没拿来。
  季垚不耐烦地撇撇嘴,不过没把符衷怎么样。他抽出一张白纸来,说等会儿数据就记在纸上,回去抄好了再上交。
  “您等了多久了?”
  季垚站在仪器前输入参数,不轻不重地回答:“没多久,就一会儿。”
  符衷解开外套扣子,将其挂在椅子背后,说:“刚才听魏首长说您要去约会,还有喜糖,您是有什么喜事儿吗?”
  “这些东西你倒听得分毫不差。”季垚低头在垫纸板上写字,“我要是真有约会就不会在这儿等你了,要是想吃我的喜糖也恐怕得等到下辈子去了。”
  听他这么一说,符衷心里才松了松,像有一个绳结打开了。季垚按下几个键,但仪器已被系统自动锁定,无法开启。他烦躁地撩起头发:“时间一过就全退回检修状态了,什么东西!”
  符衷上前去查看,季垚恼火得很,扶着腰在屋中徘徊。机器全都休眠,进入检修状态,无法启动。季垚摸了下自己的耳朵,绷紧了嘴角。符衷有点忐忑,这一切都是他晚回来造成的,挨一顿骂必定在所难免了。
  灯下,季垚踱步思索,看符衷脱得只剩下了线衫和裤子,说:“站一边去,我手动检查。”
  “检查什么?”符衷退开一步。
  “检查你。”
  季垚给符衷量身高和体重,符衷身高187,比季垚高两公分。其实他俩走在一起时分别并不怎么明显。符衷的这双长腿没白长,时间局里鲜有人能出其右。季垚心里有种古怪的满足感,虽然这双腿不是他的,也没有长在他身上。季垚心里仍心心念念地渴望着幸福,他的心像服了毒似的怦怦乱跳,一团无名火烧得他一连许久都处于美滋滋的亢奋状态。
  当他给符衷测心率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在与符衷同频率跳动。
  符衷在季垚的要求下脱掉了衬衫,站在台子上抬起双臂。光打在皮肤上,连大自在天都会羡慕他那被灯光耀得闪闪发光的健美的身躯。符衷伸长的手臂上凸起着青筋,驯服地爬在他的手背和小臂上。他散发着澎湃的诱人之气,能燃起人们强烈的追求渴望,仿佛他这个人就是大口呼吸着又热又香的空气生长起来的!
  季垚被符衷身上的气息闹得头脑发晕,默默按压着符衷的心肺。季垚很平静,但符衷不平静。季垚的手指按下又抬起,有意无意地从腰间擦过,符衷吞了几次喉咙,闭眼绷紧了肌肉。
  不知季垚在检查什么,符衷忽然有种被占了便宜的错觉,但他觉得这样就挺好。季垚的眉眼距他咫尺之近,偃月惊鸿,稍稍靠近些就能吻上去。谁还能有幸如自己这般靠季垚这么近?符衷觉得他就是自己的梦中情人。
  足足花了十分钟才检查完,季垚这下名正言顺地把他看了个够。符衷怕自己不慎走了水,慌不择路地别开了视线。他捞起搭在椅子上的线衫穿好,正在整理袖口时忽然听见季垚说:“脱裤子。”
  符衷被这三个字震得脸色煞白,转眼间耳廓后头就漫上了显而易见的红潮,他双手拽紧了线衫下摆说:“啊,这,这不太好吧?”
  “全身都要检查,现在诊疗机因为你的迟到用不了了,你说你是不是应该受到些惩罚?所以只得我亲自用眼睛看了。”季垚分开腿站在他面前,狡猾地对他笑了起来,“你最好搞快点,不要磨蹭。大家都是男人,我只是例行公事。”
 
 
第16章 歪醋斜醋
  季垚这一通话说得符衷满腹热燥,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遇上这等好事,而他还没做好准备。符衷忙乱起来了,脸色一阵煞白,手抓着衣服下摆,就是不肯放到腰带上去。要他当面脱裤子恐怕还需要一点儿勇气,符衷从小接受的教育里没有这些腌臜东西。他紧抿着下唇,盯住季垚的脸,等着他改变主意的那一刻。
  然而季垚昂着头没有说话,他把双手反背到身后,一手握住另一手的手腕,这是执行员的标准站姿。他们的视线碰撞在一起,但谁都没有躲,这视线里包含的东西可并不枯燥乏味。
  等了会儿后季垚见符衷没有动作,他垂下睫毛把目光滑到符衷的腰带扣上去,看着那处说道:“你为什么不动?没听清我的命令吗?”
  “首长,为什么要脱裤子?”符衷问,他心里揣着头小鹿似的突突乱跳,“是每个人都要脱吗?”
  “当然不是,如果机器还好着,你就不用脱了。你请假迟到,耽误了我这么久的时间,现在仪器不给面子,你是不是要做一点牺牲?”季垚抬起眼皮看着他。
  符衷语塞,季垚总有各种各样的理由堵他的嘴。不过迟到这事确实不对,符衷咬咬嘴唇,说:“对不起,下回绝对不迟到了,随叫随到。”
  承认了错误就是乖孩子,季垚喜欢乖孩子,所以这么做准不会错。符衷在心里打着响亮的算盘,他这张甜嘴准能把季垚的气压下去,只要把这只老狐狸哄开心了,这事儿就这么翻篇了。
  季垚舒舒坦坦地翘翘手里的垫纸板,他不再去看符衷腹下那神秘的一截,侧过身靠在桌子旁边喝一口温水。目光越过玻璃杯的边缘睃了他一眼,说:“你这么怕我,怕不是因为我比你大?”
  这句有歧义的话像是烧着的香炉一样把符衷的耳朵烘得热气腾腾的。季垚尽讲些嵌骨头的双关语,他把符衷引入浮想联翩的境地里,自己却还面色坦然站在跟前直视着他。周围的气氛忽然变得甜腻起来,有种不知名的情愫从两人身上散发出来了。符衷摸了摸发凉的鼻梁,垂着眼睛故意说:“我比您小三岁,自然您比我大。”
  伸着一双长腿的季垚站在那儿点点头,他就这样平白无故地抓住了符衷的尾巴,把他掷入自己的乾坤袋里去。季垚忽而笑将起来,仿佛自言自语那样说道:“嗯,我比你大。”
  光这几句话就够符衷瞧得了。他但笑不语,只是扣住自己腰带准备动真格了。符衷抬眼看季垚,说:“长官您真要我在这儿脱?头顶有七八个摄像头照着呢 ,不如咱们换个地方。”
  “不了。”季垚信心十足地敲了敲鞋跟,撑着手臂往后倒,唇线抬了上去,“我哪都不去,就在这里。好了,士兵,不要说些有的没的,立刻执行!”
  “收到,长官!”
  出人意料的,符衷竟丝毫没有拒绝,脸上甚至没有显露出半分的尴尬,甚至有一丝理所当然。他像往常一样回答季垚,低头就拉开了皮带扣。雄鹰巨树镶在上面,解开时发出了啪嗒一声清脆的声响。符衷知道自己该怎么对付季垚了,季垚仗着官大表面上处处为难他、挑他的眼、找他的刺,就是想激他、想逗他,但心里真正想的却不是这么回事。
  这会儿才刚拉开了皮带,季垚的眼皮就抖了抖。他猛地站直身子,将垫纸板伸过去抵住符衷的手背:“叫你脱还真脱?不怕我耍流氓占你便宜?”
  “刚才您不是都看过了吗?您衣裳穿得齐整,我可是什么都没穿呢。”符衷说,“您的手真真切切地触碰到了我的皮肤,算起来被占便宜的人是我吧?您说这笔账该不该这么算?”
  强强过招,一时间外人看不见的地方地动山摇、火花四射。季垚好一会儿都在沉默,不吱一声,没让符衷继续下去,也没让他把腰带绑起来。有千方百计在他心头滚来滚去,就像用舌头拨弄松动的牙齿。最后季垚退了一步,他把垫纸板收回去:“行了行了,刚才就是逗逗你。要是你反抗一下,说不定我一心软也就算了。谁知道你还真敢这么做了呢?”
  短短几分钟里峰回路转,惊人的激情冲上山峰又飞流直下,最后还留有震耳欲聋的回音。符衷被逗弄得口干舌燥,他活了这24年,还没有人能让他随时随地都提心吊胆地担心着自己会不会按捺不住,以致于做出些非分之事来。季垚是头一个,也是独一个。符衷脸上红了一阵,垂着头把皮带三两下扣好,绑紧了腰线,再将宽大的线衫下摆塞了一点儿进去。
  季垚其实脸皮薄,让他看符衷的家伙,他断不至于做到这一步。季垚对符衷的秘密再有探索欲,这种手段他还使不出来。不过是被两层布挡住的深山幽谷而已,谁还没有不成!
  “回去把这个、这个,还有这几个都抄上去。”季垚掩饰性地故意抖了抖纸,抖出哗啦啦的响动,“其他的不用,我只是写着玩的。”
  不知是由于疑惑,还是羞赧,符衷顿时语塞了,他像灌多了酒的人那样盯着纸面直发愣。季垚忽然大笑起来,这时符衷才知道自己一走进这儿的时候就被逗了。登时有一颗顽皮的水弹在他心里炸开来,把他里里外外都被浇透了。季垚看着符衷的耳根子慢慢红起来,像蒸笼里点着红翠的白面馒头般招人喜欢。
  季垚背过身去笑了一阵,他很少笑,厉色刻进了他的骨头里,下面人都很怕他。符衷看季垚的眼镜在灯下反射出微光,他深色的头发也跟着变得温柔起来。
  “长官。”季垚忽然感觉身后有人走近,接着一条颀长影子把他包裹住,“我什么时候再来体检?”
  符衷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他背后,就隔了一步路的距离。季垚回过身看他,忙伸手按住符衷的胸口,让他停下来。好巧不巧正好按在了心脏的位置,他感受到了手心里传来的隐隐跳动感。
  他把符衷的心跳包在手里了,他们的心房在同一个频率上跳动。季垚笑了起来,说:“请不要离你的长官这么近。具体的时间我会通知你,最迟不过星期三。请你退后。”
  “我看不清您的眼睛,所以想站得近一些。”
  “你视力5.2,怎么会看不清?”
  “可能是光太亮,您的眼镜反光太强烈。”符衷果然停住了脚步,两人就这么面面相对,明明什么都不是,却亲近得犹如多年知心挚友,“您刚才没有给我测视力,您又是怎么知道我的视力的?”
  符衷捅破了季垚东躲西藏的小心思,让他把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季垚刹那心虚起来,他退后一步,说:“早上给你拿体检表,顺手看了一眼就知道了。”
  顺手顺手,又是顺手,季垚的手怎么这么顺。符衷心里亮堂得很,但他没有多问。季垚怎么说那就算怎么回事,他是长官,他那么强大那么美,他说的都对。
  随后符衷又上前一步,季垚心中惶惑,但他打心底里又不想拒绝。隐藏在心扉角落里的情感嗷嗷怪叫起来了,催促他说出来,将他的热烈、激情和爱告诉全世界。季垚摘掉了眼镜,模模糊糊的世界让他适应不过来。在这片模糊中只有符衷起落分明的五官渐渐廓清,他无疑是一件出色的杰作,让季垚第一眼瞥见后就再也没有忘记过。
  符衷看清了季垚的眼睛。
  “长官,”符衷喊他,绷紧手臂撑着桌子,他个头高,人又强壮,“您有没有体检过?”
  “废话,难不成还等着你来给我体检?”
  “那看来我们这笔便宜账要过好久才能算清了。”
  “别忘了上回你来我家里做晚饭,我当时穿的是什么衣服?你敢说你没往我露出来的地方看过一眼?”季垚反唇相讥,他一定要驳倒符衷的歪理。
  符衷眯着眼睛想了想,说:“那是您自己穿的袍子,您想穿成什么样就什么样。那样的弹花软缎很适合您,我说的是实话。长官,您以后可以多买点儿类似的衣服。”
  这几句话把季垚说得爽利了,他抱着双臂斜过脑袋微笑,戴上眼镜后撇过眼梢,竖起食指放在符衷鼻尖跟前:“你的骚话不要这么多。我是你的长官,请你对我保持尊敬。”
  门外突然传来了砰砰敲击的声音,一个佝偻老头穿亮黄马甲站在玻璃门外面,他是清扫楼层的清洁工。老头子站在那儿,用瞪得极大的、铜铃般的双眼斜睇着里头,操将着一口梆子戏似的嗓音招呼道:“里面的,你们在干什么?事情弄好了赶紧出来,要落锁了!”
  季垚收了手指,回头胡乱答应了一声。他恼恨地收拾起桌上的文件来,每当他和符衷独处的时候,总有这样那样的人出来把他的甜蜜幻想赶跑。季垚回头看看符衷正在穿外套,伸手捞住他的背包挎在背上,拍了拍他的手臂,催促他快点出去。季垚挎着包,迈起大步往外走去了。符衷叫不住他,一手拽着外套匆匆赶上前。老头咕咕哝哝地自言自语着,拉着他的手推车离开了。
  走出大楼,季垚转入花木相映的地方去了,一大丛三角梅挂在树皮光滑的紫薇旁边。外面风大,天也冷,符衷打了个哆嗦,匆忙追赶了几步。季垚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他知道是谁。
  “首长,我的包。”
  季垚掂掂黑色的背包,递到他怀里:“这么重,早知道就不帮你背了。”
  “谢谢您帮我背包。”
  “谢什么,多大点儿事。算我刚才逗你不对,给点补偿。”
  季垚抿唇冲他笑了笑,身上的制服穿得规矩齐整,胸前别着徽章。季垚没有戴帽子,他那顶帽子上镶嵌的雄鹰巨树徽章才是最能彰显他的威武的东西。符衷就喜欢他这样,利落有序,棱角分明,只是不知这棱角何时能磨平。
  两人忽然陷入久久的沉默,不知从何说起。季垚停住脚步,踮了一下脚尖说:“我和朋友一起吃饭,你不用跟着我了。”
  “您可以带上我吗?”
  “你去干什么?”季垚伸手薅了薅他的头发,“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别成天跟在大人屁股后面跑。”
  还没等符衷回答,季垚又说:“从大学开始就这样,到了这里还这样。你已经长大四岁了,做出来的事怎么还跟十八九岁的人一样。”
  符衷摸摸头顶,他的头发蓬松而柔软。他抬眼觑了觑季垚的脸色,说:“那您去吧,我回家等您。”
  “等我干什么?等我回去收拾你?甭扯嘴皮了,先吃晚饭去吧,别饿着。”季垚皱起眉忧心忡忡地望着他,随后把手抄进衣兜里,转身踏过一条彩石铺就的林荫路往两座建筑之间的小广场走去了。
  符衷站在一棵白杨树下送他,季垚走远了,他的声音却还浮在空气里。符衷踮起脚跟远远地眺望,季垚转过一汪喷泉就消失不见了。符衷离开了白杨树,觉得有些孤独,他这下不知道晚饭怎么解决了。食堂餐馆里能给季垚做饭的好厨师那么多,不缺他一个。符衷随手撇了一根细叶芒,那些静悄悄的落寞,都洒在花坛里,然后飘进树梢上红尾山雀的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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