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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有归处(玄幻灵异)——秦世溟

时间:2020-10-08 11:29:13  作者:秦世溟
  季垚左手无名指上戴着钻戒,并不张扬。五年前,2028年,同性婚姻合法化,他和符衷结了婚,那年他35岁,符衷32岁。2031年11月,他们领养了一对来自北京儿童福利院的孤儿兄妹。那时两个孩子刚满5岁,却已经在福利院待满了五年,福利院的照管嬷嬷叫他们“小行星”和“小恒星”。来了新家之后他们便有了正式的名字,女儿叫符滕译,儿子叫季滕侥。
  正想着两个小孩在学校里有没有好好读书,车队已经驶进了武器基地敞开的大门前。季垚回过神来,车子已经放慢速度,停在哨岗门口。两个站岗兵过来检查,然后对着季垚挺胸打立正。
  与此同时的六号仓库里还是一派火热的气象,赌局仍未分出输赢,围观的人群倒是越来越多。这一头,何峦又赢了一局,同桌的新兵却屡败屡战,愈战愈勇。陈巍嘿嘿一笑,收了牌开始洗。
  仓库后面就是练兵场,四个角落里架设有哨楼。一个双颊晒得通红的年轻哨兵站在栏杆后面,举着望远镜朝大门口看去。视野里,一辆敞篷的土黄色吉普军车从尘土飞扬的大路上开过,朝着六号仓库这边驶来了。车里坐着两个人,哨兵紧张得屏住了呼吸,凝神细看,才发现开车的人是基地长官伍陶宁少校,坐在他旁边的人则是总局来的大军官。
  哨兵立刻把对讲机拿下来放在嘴边,呼叫六号仓库:“注意!首长来了!还有90秒到达仓库!”
  打牌的几个人立马一跃而起,拍了拍屁股,慌慌张张地把摊在汽车引擎盖上的扑克牌收拢,再把那些杂七杂八的筹码掀进口袋,现金就塞进衣兜。何峦朝那边挤来挤去的人群吼了一声,众人一听首长来了立刻惊慌失措地跑开了,两个正打得不可开交的人马上站起来握手言和。被当作飞刀靶子的标牌这下也被转了过来,放在显眼的位置,上写“禁止通行”。
  广播台的人从窗户里看到了吉普车开过去,立即取下话筒通告各个部门首长来了,然后特意放了一首进行曲作为警报。
  季垚听到突然响起的音乐,皱了皱眉,问旁边的少校:“为什么突然放音乐?”
  伍陶宁看了眼季垚的脸色,紧抓着方向盘往前开去,回答:“大概是士兵们为了欢迎您才放的。”
  “不用了,让他们把音乐关掉。”季垚淡淡地说道,把手肘支在车门上,扭头去看场地上排成方阵的新兵。
  这些兵正顶着炎炎烈日训练举枪、握枪、开枪的姿势,每隔一段时间就响起一阵整齐的枪声。操场上有中队在跑步,这会儿喊号子的声音突然变得格外大,震得地面嗡嗡作响。热烘烘的风迎面吹来,干燥的沙尘、淡青色的云影、开阔的训练场,无不显得粗犷、神气。
  伍陶宁大声命令广播台把音乐关掉,节奏欢快的进行曲旋即就从季垚耳边消失了。季垚又戴上了反光的墨镜,随着车辆移动,绷着唇线左右查看着这座基地的情况。不管好坏他都不作点评,伍陶宁也无法从他的表情上看出些什么。季垚高深莫测、难以接近,庄严的徽章、闪着银星的肩章让人对他更敬而远之了。
  音乐突然停了,仓库里慌里慌张收拾残局的人停下动作,警惕地四处观望。正当众人以为危险解除时,哨兵再次发出警报:“首长的车转过弯往六号仓库来了!搞快点!”
  一分钟后,军车在仓库门口停下,季垚下车后站在高大的房屋投下的影子里抬头仰望了一会儿,这幢结实、稳固、气派的仓库令他感到满意。他朝伍陶宁少校笑了笑,抬步往仓库门走去。
  “维修队平时都干些什么呢?”季垚问。
  伍陶宁回答:“他们负责不同方面的维修工作,比如机动车维修、大型武器维修、防护建筑维修等等。六号仓库是维修机动车的地方,何峦军士长是这儿的主管。”
  季垚点点头:“维修员们的效率怎么样呢?”
  “我想他们是非常高效的,坏掉的机车从不会在这儿过夜。”
  他们走到了门口,站在门口迎接他的是陈巍,季垚一眼就认出了他。陈巍现在是教官长、执行员中队队长,依旧戴着眼罩,下巴坚毅而成熟。陈巍端正地朝季垚敬礼,有些刻意地大声喊道:“首长好!”
  “你是教官长?”
  “是的,长官!”
  “现在不用带新兵训练?”
  “报告长官,我们刚刚下训!”
  仓库里传来了一阵歌声,季垚看了陈巍几眼,不动声色地抬脚往里走去。仓库里凉风习习,与外面俨然是两个世界。一群人正站在一块儿大合唱,何峦则站在他们面前指挥。他们正在唱《凯歌》,这是每一个进局的人都要会唱的歌曲。季垚分开两脚,把手反背到身后,默默无言地注视着他们合唱。歌声万分激昂,飘到天花板上去,绕着桁架打圈儿。
  “合唱团”里的新兵哪见过首长亲自莅临,这位身材魁梧、相貌相当英俊的大军官光是站在那儿就散发着傲岸之气,他非凡的气派引得人纷纷坐立不安起来。
 
 
第277章 【番外六】新兵(2)
  季垚朝何峦走过去,站在他身边:“军士长。”
  何峦正忘情于指挥中,听到季垚的声音他假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忙放下手臂抬起下巴对着方阵中气十足地大喊:“全体立正!”
  他整完队后才转过身来碰了鞋跟,抬手朝季垚敬礼:“首长好!”
  伍陶宁说道:“季首长今天来视察基地。”
  “应该早点通知我们,长官,您看我们完全没有准备。”何峦说。
  “我很想看看大伙儿的日常状态,以及优秀的军士长是怎么管理队伍的。”季垚朝何峦笑了一下,“看起来大伙儿精神都挺足,歌声这么响亮。”
  季垚让何峦站到一边,从第一排人面前走过去,陈巍跟在他后面。季垚穿着夏天的短袖制服,墨镜取下来后插进胸口的衣兜里,并且十分得体地换上了轻便的船型帽,手上考究地戴着手套。他从新兵们面前走过去,目光一一从他们脸上扫过。这群新兵个个都汗如雨下,气喘吁吁,但依旧站得笔挺,一动不动地立在那儿。
  他们的汗水是刚才挤在一起起哄时挤出来的,气喘吁吁是因为紧张。
  “这就是你带的兵?”季垚问陈巍。
  陈巍回答:“是的,长官。”
  季垚点头:“刚下训?”
  “是的,长官。”
  季垚又点头:“为什么刚下训就练大合唱?”
  陈巍抿唇,做出肯定的表情,胡说八道:“这是我们的惯例,下训之后合唱一遍,放松身体,然后再解散。”
  “噢。”季垚说,不予置评,他单独挑了一个人出来,“这个人脸上是怎么回事?”
  这个鼻青脸肿的人就是刚才打架闹事的兵,他的额头上有个青色的包,还浑然不知地流着鼻血,半边颧骨肿的老高,这副熊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陈巍满怀歉意地解释说:“我们在训练中举行了几次比赛,他对比赛结果感到不满,于是就是别的中队的人打起来了。”
  “这样吗?”季垚抬了抬眉毛,“所以比赛结果到底公不公平呢?”
  “公平,长官。”
  季垚压了一下唇角,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睛,然后轻描淡写地对士兵说:“归队。”
  仓库里寂静非常,众人都大气不敢出一声地挺立着。季垚去巡视了一圈六号仓库,查看了那些支撑在台架上的巨大发动机、钢皮外壳、玻璃挡板,吊机的臂膀上挂着铁链,链子闪闪发光,看起来时常揩拭。季垚走到一辆拆了一半的车前面停下来,随后拿起挂在旁边的记录册看起来,发现这辆车是一周前送进来的,维修记录停在送进来的第二天。
  他不作一声,用舌尖顶了顶口腔内壁,若无其事地把记录册挂回去。接着他打开一扇车门查看内部,在座椅下方看到了一个塑料袋。季垚轻轻拨开袋口往里看了眼,是些烟、茶叶、奶糖、巧克力等小玩意儿,杂乱无章地包在一起。他什么话都没说,把袋口盖回去,抬手关上了车门。
  季垚离开了车子,捻了下手指,慢悠悠地踱回新兵面前,抬起头朝陈巍微笑道:“趁着现在下训,我们不如去士兵们的营房看看?”
  陈巍吞了吞喉结,季垚的表情和声音让他如临大敌,而事实也确实如此。陈巍面色镇定,欲打消季垚这个念头,说:“长官,士兵们下训之后一般是去等候厅休息,等待下一场训练开始。”
  “我要检查你们的营房,现在就去,立刻执行!”
  “收到,长官!”陈巍立马高声应答,转向新兵方队,“所有人排成两列纵队,去各自的营房门口站好!”
  士兵们排好队往仓库外面走去了,季垚最后看了眼何峦和维修员们,再不着痕迹地瞟了眼旁边的“禁止通行”立牌,扭过头戴上墨镜往门外走去了。何峦吓得出了一身冷汗,等季垚的背影消失在外面热辣的阳光中了他才缓过神来。何峦转身看到站在后面的维修员,这些人都呆呆地望着他。何峦感到一阵烦躁,立起两条眉毛大怒道:“还不快去干活,懒鬼!都给我动起来!”
  烈日下,两列纵队小跑着前往新兵居住区。那儿伫立着一排排的苏联式五层平顶房,外面用粉白的矮墙团团围住,与格斗训练场仅一步之遥。陈巍带的新兵营住在1号楼,进了大厅之后沿着楼梯跑上去,快速站在各自的营房门口等待着首长检查。陈巍则双手紧贴着裤缝立在楼梯下,准备为季垚引路。
  季垚稍后些抵达,立夏的日光把地面晒得滚烫,一丝风也没有。偶尔有汽车经过,带起一股满是柴油和尘土气味的气流,让人不得不屏住呼吸。阳光把季垚的皮肤晒得发红,他低着头和伍陶宁边走边谈,大部分时候只是伍陶宁在自说自话。直到他走进了宿舍下方的大厅里,才感觉到一股股清凉之气扑面而来。
  一层楼20个房间,每个房间住2个人,陈巍带的队伍刚好住满1号楼的第一层。季垚走上去,首先查看了走廊。走廊的地面瓷砖反射着尽头玻璃外照进来日光,空气清新,没有异味。
  伍陶宁少校打开了第一间宿舍的门,季垚随后走进去,守在门口的两个兵跟在后面准备回答首长的问话。季垚一声不吭地在屋中央转了一圈,审视着桌面上的相框、书本,样样都整齐有序。他拿起一个相框看了看,再去看看站在后面的两个兵,确认这是他们本人。看完了这些后,他朝里边的一张床铺走去:“这是谁的床?”
  “我的床,长官!”一个皮肤黝黑的小伙子站出来说。
  季垚伸手指着床尾的行军被问道:“为什么被角没有叠成方形!”
  “什么?竟然还有这种事!”陈巍一步冲上前去抓起床板一把掀翻了,“我跟你说了要好好叠被子!现在我不想听你解释,你马上给我做20个俯卧撑!”
  床板被掀翻后就听到一阵哗啦啦的响声,季垚立刻被吸引了注意。他迈着步子走过去,站在一堆乱七八糟的被褥旁边,低头看着下面露出一角的纸质书籍来。季垚抬起眼睛看了眼呆若木鸡的陈巍,再看了眼满头大汗的士兵。士兵被季垚的目光骇得眼皮一跳,立刻趴下去做起俯卧撑来。
  季垚弯腰把藏在床垫下边的书抽出来,发现是色//情刊物。他一手抓住被褥掀开来,又在下面找到了一部手机、一台微缩电脑。季垚把这些东西拿在手里,挑了一下眉毛,陈巍已经面如土色了。等到新兵做完俯卧撑站起来打报告时,季垚让他把手机和电脑打开。新兵照做了,里边果然有不少“违反军纪”的影像。
  “执行部新兵八个不准第七条是什么!”季垚问。
  “不准看淫//秽物品!”
  “执行部新兵十个严禁第九条是什么!”
  “严禁违规使用互联网!”
  季垚点点头,把那些缴获的刊物、电子产品全都交到了伍陶宁手里去:“你冒犯了时间局的体面,士兵!”
  他说完后绷紧嘴角,转过眼梢朝陈巍看去,陈巍扽了一下鞋跟,一言不发地挺立在一旁。季垚扭头快步走出了这间宿舍,一群人跟在他后面来到第二间门前。季垚站在门口抬手指着门板问左边的士兵:“这是你的房间吗?”
  身材健壮的大个子站在门口回答:“是的,长官!”
  季垚推门进入,迎面闻到扑鼻的香水味。他在房间中央的空地上顿住脚,环视着这间显然被精心布置过一番的屋子,看着那拉在床边的烟色帐幔、桌子边缘的花边、摆放在窗台上的香薰和蜡烛。他抬起戴着手套的手放在鼻尖掩了掩香水的味道,回头问身后的伍少校:“在杭州分局武器基地里,新兵宿舍是允许被改造的吗?”
  伍陶宁慌得脚趾直抠地板,面上仍强装镇定,略有些为难地说道:“在这方面的指示暧昧不明,有时候督察办的巡查大军们都要对此猛抓头皮、难下定论。”
  “噢,看来是时间局的《条例》写得还不够完整,你提醒了我,少校。”季垚转过身打量了一眼魁梧的新兵,走向衣柜。
  他拉开衣柜检查衣物和日用品是否摆放得当,但他看到的却是一柜子的皮制品和花样繁多的玩具。季垚瞪大了眼睛,里头物品的种类之多令他惊叹不已,许多东西他和符衷都未曾玩过。季垚拿起一个沉甸甸的棒状物,然后默默地放回去,从下面抽出一条女式的蕾丝文//胸和大码高跟鞋来。
  “这些是你的?”季垚问站在衣柜旁的士兵。
  士兵体格强壮,结实的肌肉在衣服下块块隆起。陈巍看到了柜子里和季垚手里的东西,不禁别开了视线,旁边的伍少校同样尴尬地低下头去。士兵瞟了眼季垚手里拿的东西,一抹羞涩的红晕忽然袭上他线条硬朗的脸庞,惹得季垚也难免避开了目光,压着嘴角把东西丢了回去。
  “少校。”季垚开口道。
  伍陶宁连忙抬起头来,把手背在身后,回答:“这是新的部队,长官,我们正在整顿。”
  季垚走出门去。伍陶宁上下端详了一会儿士兵,才茫然无措地跟了出去,他还没想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季垚进入第三间宿舍,触目所及便是挂在墙上的一块白板,上面画着表格,乱糟糟地打着记号,并写明数字。季垚站在白板前研究了一会儿,他看到上面写着“德国黑啤酒”、“租赁”、“场外下注”、“飞刀”、“扑克”、“欠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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