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窥藏(穿越重生)——六爷木惊堂

时间:2020-10-09 12:28:46  作者:六爷木惊堂
  封鲤青醒过来之前,感觉一片浓雾之中出现了一双漆黑的眼睛,盯着他的后背,几乎将他整个心脏望穿刺透。
  他蓦地睁开眼。
  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他有些艰难地转动脖子去看周围,原来是马老的家里。
  房间的门是关着的,客厅隐约能听见有人在交谈。
  他摸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看时间,居然已经晚上八点了。
  封鲤青知道自己在半路上发了病,但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他撑着床沿坐起身子,感觉浑身疲软无力,他张开右手手掌放在自己眼前细细打量。
  手掌心里淡淡的纹路都透着体虚的苍白,整个手不受控制地小幅度抖动着。
  “是我犯过什么罪吗?”
  他淡淡地自语道。
  “谁都会生病,只有我病到骨子里了。”
  “真可笑,好像今生都找不到药,呵,可我不想就这么顶着太阳接着走啊,我明明都走了那么久……”
  窗外起了风,阴沉沉的乌云滚过天际,似乎在酝酿一场暴雨。
  “如果真的有座城,就好了。”
  没有人会听见封鲤青的心声,因为他从不把自己的病态示人。
  对待世人的注目青睐他心怀感恩,没有他们,他连“感恩”都不清楚是何种情绪。
  “怎么世间万事万物,那么多种人生,偏就要我学撕心裂肺呢?”
  封鲤青深深吸了口气,无力地蜷起双腿,死死抱紧了自己。
  柔和的床头灯照在他的手机屏幕上,稍纵即逝一抹淡淡的光影。
  他的“城”,在八月初时被人掀去两块青砖,恶意渗透进来,封鲤青不得不弯腰拾起砖块,修修补补将缝隙补上……
  房间的门被打开了,封鲤青的脸埋在膝间,似汲取着最后一丝氧似的深深吸了口气,然后慢慢地抬起头。
  “马老,这是……”
  他注意到马老身后站着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他有些拘谨地想从床上下来,毕竟陌生人出现在自己房间是一件挺让人不舒服的事情。
  “哎哎,小封你坐着别动,别动啊,这是,呃……”
  那个陌生的男人跨一步走到了前面,冲封鲤青点点头:“你好,我是广东专案组的警察,我姓秦,我们之前通过电话的,还记得吗?”
  封鲤青一愣,想起电话里那个不带一丝个人情感的嗓音,他没想到现在这个人就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你……”
  他注意到这个姓秦的中年人,没有穿警服,左手衣袖空荡荡地自然下垂。
  他没有左臂!
  封鲤青感到呼吸一窒,排斥感愈发强烈起来,他竟然狠狠地打了个激灵,手中的手机砸在了地上。
  哗啦。
  他清楚地听见一声碎响,不是手机——
  他的“城墙”上那两块残缺脆弱的青砖,最终还是碎成了齑粉。
  “别紧张,只是普通的问话。”姓秦的人接过马老搬进来的凳子,笑着说了声谢谢。
  “那个,封先生,我们上头有规定,问话遵循保密原则,你看你能不能……”姓秦的中年人一双眼睛落在躺在地面的手机上。
  封鲤青还没从恍惚中回过神来,旁边的马老教授弯腰捡起了他的手机,安抚似的拍拍他的肩头,然后调亮了床头灯便退了出去。
  房门被重新关上,封鲤青的窒息感愈发强烈起来,他不得不张开嘴,不动声色地倒抽着气,才能勉强维持面色的正常。
  “封先生,你很紧张吗?”
  秦笑着问道,可是封鲤青看不见他的笑,他觉得眼前都是黑白的马赛克,马赛克组成一个不甚清晰的人形,嘴巴还一张一合的,吐出来的都是黑色的色块。
  秦拉了拉凳子,往前挪了挪,说道:“别太紧张,不如我们先来聊聊天?”
  封鲤青木然地点点头。
  “封先生不是本地的吧?看容貌倒像是苏杭水乡那边的人?”
  封鲤青愣了愣,露出不解其意的样子,伸手去拿床边的水杯。
  “看你脸色不好,听老教授说你在吃药?吃的什么药?生病了么?”
  是生病了,重度精神分裂,重度抑郁症状。
  他没有回答他。
  秦干咳两声,从口袋里掏出警官证摆在床头柜上,然后打开了录音笔:“谈话需要录音,可以吗?”
  录音笔的灯光一闪一闪的,在盯着它的人眼里倒映出两个红色的小点。
  “可以。”
  可以吗……
  “封先生,你知道贩卖毒品罪量刑吗。”
  哗啦。
  玻璃杯四分五裂,温水淌了一地。
  秦瞥了眼地上的碎玻璃,笑道:“是这样的,贩卖鸦片不满二百克、□□或者□□不满十克或者其他少量毒品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他顿了顿,接着抬头用询问的语气道:“听说在你家里找出□□共计180克?”
  封鲤青咬着牙看向他,嗓音沙哑:“听说?听谁说?不是你们办的案?”
  “你别紧张,我只是按程序再过一遍流程。”秦笑着摆摆手,另一只空荡的衣袖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摆动。
  “还有,据我们掌握的信息,那个姓严的女生今年才17岁,封先生,法律规定,利用、教唆未成年人贩卖毒品,或者向未成年人□□的,从重处罚。”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我,没贩毒,也没□□。”
  他的身体僵直地靠在床上,两肩前屈,脊背微微弓起,幽黑的瞳孔自下而上凝视着对面的人,像一只处于戒备状态的猛兽,随时打算扑咬进攻。
  大不了同归于尽。
  “你别紧张,只是正常的问话。”秦依旧保持着温和的笑容,接着又道:“我们还没认定一定是你。”
  “对不起,我感觉不太舒服,请你出去。”
  秦正要开口说什么,忽然窗户外面“咔嚓”一声巨响,几秒钟的时间里竟然电闪雷鸣,狂风大作。
  树枝、飞石还有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砸在窗户上,咣咣作响。
  秦的脸就是在这个时候变得灰白的。
  他的身体肉眼可见地抖了一下,手指头死死抠紧了录音笔,紧接着他猛地做了几个深呼吸,就像一条搁浅的黑鱼。
  封鲤青眼睁睁看着他的样子,下意识地垂眸望向地板上的玻璃碴子,不由得担忧秦要是下一秒晕过去会不会把自己扎死。
  秦咬死腮帮子站起来朝他走过去,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似的,一双眼睛痧得血红,封鲤青看得胆战心惊,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两个字——
  狠绝。
  哗!
  外面暴雨如注,秦的衣袖几乎贴在封鲤青的鼻尖晃荡,后者紧紧攥着床单大口喘着气,场面一度诡异紧张。
  这时,一声手机铃声忽地响起。
  封鲤青心头一跳,就看见秦掏出手机低头看了一眼,接着转身朝门外走去。
  走到门口,秦转过身,脸上恢复了客气的笑,但发青的面色和眼睛里来不及收回的厉绝还是在封鲤青的心头狠狠剌了一刀。
  他不明白这个姓秦的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大的恶意。
  秦站在门口,挥了挥手机道:“刚收到的消息,你的嫌疑解除了。去办手续吧,我们的人不会再监视你了。”
  封鲤青怔愣了一瞬,忽然很想抽根烟。
  秦的话没有让他产生本该有的喜悦,倒像是水里的月亮,模糊不清,让人一下子领悟不透。
  但封没多想什么,对于与他无关的人,封都不愿意投入过多精力,不过接触嫌疑这件事还是让他的神经骤然松懈下来,他抱着膝盖,感受着胸膛里活跃的力量一下下的撞击。
  结束了?
  房门再次被打开,马老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坐在刚才秦做过的凳子上,静静地看着封鲤青。
  封鲤青抬起头,微微一笑,笑容显得疲倦苍白,但发自内心。
  老人家有意地回避了关于刚刚警察问话的事,而是看了一眼地上四分五裂的玻璃杯,温声对封说:“小封呐,感觉好点没?”
  “好了,没什么问题,您别担心。”
  “来,手机给你,你们年轻人呐,一刻都离不开手机。”说着站起来从羊毛衫里掏出封鲤青的手机递给他,接着扶着膝盖坐在了他床边。
  封鲤青将手机搁在枕边,就听见马老轻叹一口气:“让你平常好好吃饭你就不听,晕倒在外面多危险呐,要不是人家医院给我打电话……你这孩子……”
  “马老,我真没事了。”封鲤青弯了弯眼,忽然想起来什么,“对了,是路人送我去的医院?”
  “嗯嗯,是个小男孩,人家啊还把你钱包给找回来了,可不错嘞!”马老从兜里拿出封鲤青的钱包递给他。
  封鲤青看着自己的钱包,有些奇怪自己怎么会把钱包也给丢了?
  “那他人呢?我还是得谢谢他。”
  “我也不知道,他在医院等到我来了,就走了。”马老回忆道:“啧,看样子不像是个本地孩子,穿得破破烂烂的,也不跟我说话,闷头就走了,估计是怕生的孩子。”
  封鲤青觉得有些遗憾,他又跟马老说了会儿话,说着说着竟然就睡了过去。
 
 
第12章 他们都走了那么久
  广东。
  傍晚,荆水寒的电脑屏幕上显示着天气预报查询表,上面预计下周将迎来大面积降雨。
  他关上电脑,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拿起半瓶乌苏一饮而尽。
  就在刚刚过去的一个小时里,他听见从手机里传来的喃喃自语。
  “鲤”说他心里有一座城。
  “鲤”说他走了很久。
  “鲤”说他找不到自己的药。
  听着那个痛苦又孤独的声音,荆水寒的心竟然骤地收缩了一下,他猝不及防地踉跄了两步,一下子跌坐在了床上。
  他不觉得自己有多强大的共情能力,但是居然没由来地乍出一身冷汗。
  等他缓过那阵心悸,就站起来从冰箱里拿了瓶乌苏酒。
  手机里的低吟停滞下来,荆水寒深深吸了口气,像汲取氧气的鱼,他对自己这种反应极其陌生,极其不解,甚至有些愤怒。
  荆水寒划亮屏幕,再次点开会议。
  沉静的蓝色,上面写着一个“鲤”。
  白色的“鲤”字,就那么静静地出现在黑色屏幕里,像一尾荼白色鲤鱼,缓缓沉入水底。
  荆水寒蓦地想起他小时候生活过的巷子,青石砖块里长着细腻翠绿的青苔。
  砖缝里渗着雨水,那水是干净的,混着泥土的鲜腥,惊扰了谁眼中的水汽,搅动缥缈的雾气。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想到这些。
  回忆,不回去怎么有记忆?
  越静谧越痛苦。
  他早就回不去了。
  自从那个雨天,血水渗进青砖石缝里,他躲在角落里,看着父母倒在肮脏的泥水里,看见那个疯疯癫癫的男人冲进他的家里,听见一声凄厉的惨叫,跌跌撞撞捂着断臂跪在他家的门槛上。
  讽刺的是,他那姿势像是在赎罪,更像是在沉睡。
  荆水寒也走了那么久,用了十年。
  Q当时已经癫狂到自残,荆水寒觉得自己能活下来,真该谢谢老天爷下的那场雷雨。
  “你生病了吗?”
  一个属于他自己的声音在荆水寒心里响起。
  荆水寒没有意识到,他的情绪发生了些许消极的变化。
  那个“解散会议”的标志,他最后,还是没有按下去。
  人真的挺奇怪的,他们发明了各式各样的社交软件,却没有任何一款教会人们怎么断舍离。
  他揉了揉心口,怅然若失。
  ……
  上海。
  封鲤青从马老家里搬了出来,回到了自己家。
  家装烧毁的部分已经重新装修好了,只是厨房墙面上烟熏的大片黑迹怎么也除不掉,干脆就留在了那里。
  这么久不回来,家里落了不少灰,封鲤青收拾了一整天,到了傍晚,他打算再去超市采购些新鲜的零食蔬菜水果,塞满冰箱。
  虽然那个案子和他没有关系,但在听到自己解除嫌疑之后,他还是很开心。
  他在摸索着生活的痕迹。
  封鲤青买了不少零食饮料,大包小包提着往家走。
  经过一条夜市街的时候,他停住了脚步,鬼使神差地朝里面走去。
  人间烟火就是生活的痕迹啊。
  两边满当当的招牌标着各种小吃美食,大葱辣子炝炒油锅,爆出浓郁热烈的白烟,满地的油污泥水结成厚厚的壳子,行人来来往往,吆喝声络绎不绝。
  实际上封鲤青走在熙攘的人群里也是相当惹眼的,他什么的都没有买,只是单纯地想蹭蹭烟火气而已。
  等他挤过两条窄路以后,前面传来此起彼伏的叫嚷声。
  他抬头,看见两栋老楼间的巷子里挂着“网吧”的老旧霓虹灯。
  突然,其中一扇门开了,扑通扑通滚出来两个人,台阶上的人居高临下拍了拍手,转身把门甩得巨响。
  那两个人中的一个,站起来就跑了,剩下的一个可能被甩得狠了点,半天爬不起来。
  封鲤青犹豫了一下,这时那个趴在地上的人扬起脖子,露出张消瘦的小脸,正愤怒地瞪着网吧的入口。
  未成年就进网吧,不学好。
  紧接着那人转头就看见了站在巷子口的封鲤青,先是一愣,然后慢慢悠悠站了起来。
  “你,你没事吧?”
  封鲤青看到那孩子朝自己走过来,眼睛还一直盯着自己的脸,像是在寻找什么似的,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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