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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香(近代现代)——走窄路

时间:2020-10-25 15:21:25  作者:走窄路
  萧彩英替萧忱收拾了下屋子,准备回家,走前问他:“你洗澡怎么解决?”
  “一个人在家,不洗也没事儿。”
  萧彩英嫌弃他:“越活越回去了,三十岁的人了,还过得这么糙。”
  萧忱送她下楼:“我擦擦就成。”
  “注意点啊,别磕着碰着。”
  “知道了。”
  萧忱的板子夹了两个多月,就去医院卸了。
  板子夹了多久他就在家窝了多久,从夏日到入秋,深居简出,没什么运动量,胳膊养得很快。病一好,就闲不住立刻回了公司,提前销假。
  萧彩英天天给他送饭菜,两个多月养胖了不少,长了十斤的肉,回公司助理说他生了场病,气色竟然比以前红润了很多,面色也更有福相了。
  说白了就是发福,还有福相,就会拍上司的马屁。
  萧忱身形高挑,属于偏瘦的那种身材,即使长了十斤肉也看不出太大的差别,除了那些与他朝夕相处的人能发现细微的变化,他自己摸摸小腹也感觉到浮了层软肉。
  难怪项琳要嫌他现在不及当年大学时的风采,岁数是真的到了,心理年龄更老,得有七八十。
  萧忱的病刚好就立刻接了个大项目,胳膊吊了近仨月,握笔的时候手还有点打晃,线条都画不太直。
  下班时间,公司人去楼空,他留下来盯项目,回过神来时,窗外的天色已经晦暗一片。
  加班对他而言是常态,萧忱转了转僵硬的脖颈,转到一半忽然停住,意识到有事儿忘了。
  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助理江晓升给他打了四通电话,他都没接到,微信也发了一连串的消息。
  江晓升:老大,今天你要参加个婚宴,别忘了!
  江晓升:老大!看手机!
  江晓升:老大!!!
  江晓升:老大!!!!!
  萧忱啧了一声,看了眼时间,离婚宴开始还有十分钟。他来不及换身正装,拿起手机和提包,直接赶了过去。
  邀请萧忱参加婚宴的是他的高中同学,高中毕业后两人分道扬镳但一直还有联系。今天这场婚礼比较特殊,因为没有新娘。
  萧忱赶到现场的时候,会场已经座无虚席,他眯着眼睛扫描了好一会,才发现一张空座,那一桌正巧是他同学亲友的一桌。
  桌上立着席位牌,牌上写着他同学的名字。
  萧忱在空座上坐了下来,悄无声息的,动静很小。
  大家的目光都被台上的两位新郎吸引着,没人注意到他,除了他身旁的人。
  萧忱刚坐定,微微喘着气,就听到耳边传来一个男声,透着熟悉的沉静感。
  “这么巧啊?”
  萧忱转过头,一怔。
  眼前的人淡淡地笑着,五官轮廓早在三个月前就印刻在萧忱脑海中,忘不掉的。
  距离两人第一次相遇已经过去那么久,初见时的骤然心动搁浅许久,萧忱从没想过有一天还能重新被卷进奔腾的浪花之中。
  因为过于惊讶,他开口竟然有些结巴:“我,额……你……”
  “你不记得我了?”余英眨了眨眼睛,“之前你住院,我给你送过一次花,一束粉红色的玫瑰,还有印象吗?”
  萧忱稳住杂乱无章的心率,开口道:“我没忘记你。”
  余英笑得眼睛弯起来:“我还以为我这么大众脸呢,扭头就让人给忘了。”
  “你挺帅的。”萧忱实话实说。
  余英愣了一下,笑意更浓:“你的胳膊好了?”
  “嗯。”
  “感觉好像胖了点。”余英伸手拿起转盘上的椰汁,“胳膊刚好,喝点温和的吧,不喝酒了。”
  他这话说得很自然,但不是征求意见的语气。
  “还是喝果汁?”余英转头问他。
  萧忱说:“椰汁就行,谢谢。”
  余英往萧忱的杯子里倒上椰汁,他的手很大,手指修长,高脚杯在他手中显得小小的一只。他今天的衣着比较正式,学生气没有初见时那么重,穿了件复古色的宽松衬衫,袖子挽到手肘处,抬胳膊时手臂显出隐隐的肌肉线条。
  萧忱抿了下嘴唇,问:“我胖了吗?很明显?”
  很奇怪,除了江晓升,公司里没人说他胖了的。
  余英抬头看向他,笑意直达眼底:“一点点,不明显。”
  余英将盛着椰汁的高脚杯放到他面前:“之前是不是有点太瘦了?胖点好啊,看着有气色了。”
  萧忱不动声色地摸了下自己的肚子,微微屏住气,收腹,然后呼气,肚子立刻恢复到原状。
  真的是胖了。
  今天来得匆忙,穿着工作装就赶过来了,下巴还冒着淡淡的青茬,形象基本全无。
  “咱俩好像还挺有缘分的,我叫余英,余下的余,英语的英,你怎么称呼?”
  “萧忱。”
  “消沉?”余英觉得这名儿有点意思,“怎么写的?”
  “草字头的萧,竖心旁的忱。”
  “热忱的忱?”
  “嗯。”
  萧忱猜余英一定觉得他人如其名——
  萧忱,消沉。
  “无边落木萧萧下的萧,热忱的忱。”余英喃喃道,“好名字啊。”
  合起来念有点奇怪,拆开来却意义深重。
  萧忱抬眸看着他。
  侧脸的五官线条更显英挺,他的长相给人一种矛盾感,明明眉眼神态都成熟有味,眼神却那么清澈。
  “你多大了?”萧忱忍不住问,“在上大学吗?”
  余英闻言笑起来,目光停留在台上的两位新郎身上,笑着说:“29了,看来我还挺显小的嘛。”
  “看不出来。”萧忱说,“你真的看小。”
  余英看向他:“你呢?”
  “32。”
  余英的表情很诧异:“你才是真的看小吧,哥,我以为你十八。”
  这话就有夸张的成分了,一听就知道是在臭贫,萧忱低头笑了一下,拿起酒杯喝了口椰汁,低声说:“满嘴跑火车。”
  “没有。”余英也笑,“虽然没那么夸张,但我真没看出来你有三十,你看着是显小,哥。”
  一口一个“哥”,听着很招人喜欢。
  言罢,余英又补充了一句:“第一次见的时候确实以为你也就二十几——”他的目光在萧忱冒着青茬的下巴上扫了一圈,“这会看又不太确定了。”
  萧忱琢磨了下他话里的意思,立刻就反应过来了,这是被人看出沧桑感了。他抬起手背蹭了一下下巴,说:“来的时候走得急,没时间处理。”
  他蹭下巴的动作有点酷,神情也冷冷淡淡的,余英从这冷淡中捕捉到一丝成熟的韵味,有些性感,但痕迹不重。
  这场婚礼有点中西结合的意思,宴席是中式的,仪式是西式的。
  两位新郎在牧师的引导下说着结婚誓词,会场回荡着悠扬舒缓的音乐,不像普通的婚宴,在场的亲友都很安静,连刀叉都轻拿轻放,不敢打扰眼下的岁月静好。
  郑重地戴上对戒,交换绵密的轻吻,两人从此彼此相属。
  大家欢呼了一声,氛围开放又温柔。
  萧忱在欢呼声中问余英:“你是金烨明的朋友?”
  “不是,我替我妈妈来的,她跟新郎的妈妈是同学,她出国了,没法来参加婚礼。”
  他称呼“妈妈”的语气有点可爱,看起来真像个还在念书的学生。
  萧忱微微笑了一下,目光望向金烨明,说:“我上高中的时候都不知道他是gay。”
  “看到两位新郎的时候是不是还挺惊讶的?”余英笑着问。
  萧忱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不惊讶,羡慕倒是真的。
  羡慕心有所属的激荡,羡慕置之度外的勇气。
  有机会,有机会的话——他的目光在余英的脸上短暂停留,而后低下了头。
  有机会的话,他不要羡慕别人。
 
 
第4章 铁树开花
  婚礼结束,萧忱跟金烨明打了声招呼就走了,夫夫俩都忙着照应其他亲朋好友,他不想凑上前裹乱,该说的祝福都在微信上传达到了,真心的,由衷的,无需再当面多说什么。
  临了他也没跟那位合他眼缘的帅哥要个微信。
  不是不敢,就是怕人家觉得唐突。
  是个同类还好说,万一不是,加了又能怎么样呢,扩充微信通讯录么?
  说不定缘分就止步于此,这次相遇之后都不会再见。两次邂逅像是飘然闯进他生活的美妙插曲,是的,只是插曲,不是主旋律,没办法引导他往后的生活。
  他离拥有置之不顾的勇气还差了点什么。
  萧忱家离公司近,上班懒得开车,一般都搭地铁,今天也是乘地铁来参加的婚礼。
  他拎着手提包准备去车站,身后有车灯闪了两下,车开到萧忱身边,车窗摇下,露出余英那张英俊温和的脸。
  “哥,你走回去啊?”余英胳膊倚在车窗上问。
  萧忱愣了愣,目光迟钝地往他车上扫了一眼。这人开了一辆吉普牧马人,车身巨大,车型又酷,横置在酒店门口实在是太扎眼了。
  萧忱有些诧异,心想这人一个在花店干活的,怎么开了一辆这么野劲十足的车,气质严重不符啊。
  其实也没什么不符。
  萧忱朝他望了一眼。
  眼神有光,倚在车窗上的姿态很迷人,潇洒够劲儿。
  “我乘地铁。”萧忱说。
  “你家住哪?”余英问。
  萧忱报了个地址。
  余英指了指副驾驶座,直接说:“上车吧,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
  “没事,我顺路,乘地铁多麻烦。”余英冲他挑了挑眉,“哥你快点,我再跟这堵着就该影响交通了,你看后边一堆车等着过呢。”
  萧忱没再磨叽,打开车门上了车。这车底盘高,他跨了好大一步才踩进车里。
  “哥,你腿还挺长。”余英笑着说,目光始终直视前方。
  萧忱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腿,他系上安全带:“麻烦你了。”
  “没事儿,你家离我住的地儿还挺近的。”
  他身上有股淡淡的清香,混合着不太重的酒精味,是刚才在酒桌上,从别人身上沾到的气味。
  余英开了点窗,问:“是不是有味道?”
  “还好。”萧忱放松了神经,余英身上的气息像是有催眠作用,他觉得浑身酥软无力。
  应该是工作太久了,从昨天到现在,他就睡了三四个小时。
  “困了?”余英转头看向他。
  萧忱眯缝着眼,像只倦懒的猫,含糊地“唔”了一声。
  十分钟就到家了,萧忱竟也在这短暂的十分钟里做了个梦。
  不是什么正经的梦,睁眼醒来,面前就是梦中人。
  萧忱被余英怼近的脸吓了一跳,下意识偏过去脸去:“吓我一跳。”
  余英笑着替他开门:“到了,我就停这吧,你们这保安不让外车进。”
  “谢谢你。”萧忱下了车。
  “忱忱?”萧彩英的声音从后头传来,萧忱转过身。
  “姑姑。”
  “刚回来啊?”萧彩英手里拎着东西,走过来。
  “嗯。”萧忱接走她手里的东西。
  萧彩英看了眼车里的余英:“这位是?”
  “阿姨你好。”余英打了声招呼。
  “哎,你好。”
  萧忱说:“今天婚宴上认识的,他顺路,就送我一程。”
  “这样啊。”萧彩英笑着看向余英,“麻烦你了。”
  “没事。”余英看向萧忱,“那我走了啊哥,有机会再见吧。”
  “嗯。”萧忱看着他,眸光轻轻闪动,“有机会再见。”
  “今天没开车?”萧彩英跟萧忱一同往楼里走去。
  “没。”
  “那小伙长得还挺俊。”
  “嗯。”
  “留联系方式了吗?”
  萧忱愣了愣,扭头看了眼萧彩英。
  萧彩英也看他一眼,没多言,只道:“今天人家送你一程,情分已经留了,你得有来有往。”
  萧忱没有仔细琢磨她话里的意思,但萧彩英的话正巧戳中了他心里的某个空处,那空处就是他差了的、只要填满就能拥有置之不顾勇气的某些东西。
  翌日早晨,萧忱给丁照秋打了个电话,问他花店的事。
  “花店?”
  “之前你给我送的那束花,是在哪个花店订的?”
  “我不知道啊,助理订的,回头帮你问问。”丁照秋问,“你要买花?”
  萧忱“嗯”了声。
  “送谁啊?”
  “……不知道。”
  “嗯?”丁照秋一头雾水。
  萧忱不打算跟丁照秋藏着掖着,坦白说:“上次来给我送花那人……我觉得他挺好。”
  丁照秋安静了三秒,爆了句粗口:“操,是我理解的那意思吗?”
  “你理解的什么意思?”
  “你对那人有意思?男的吗?真的假的?铁树要开花了?”
  萧忱对着镜子刮胡子,手机开着免提放在一边,电动剃须刀嗡嗡的声音回荡在洗手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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