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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当学霸[穿书]——几许

时间:2020-10-25 15:23:19  作者:几许
  “你这想法不错,只是……”
  这世间又有多少男子能做到如此?
  她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段行玙又道,“只是,娘,我必须跟您说清楚,我与洺汐并无感情,至少现在我不想跟她成亲,也请您……”不要逼我。
  他话还未说完,秦氏的情绪又开始激动了起来,“什么没有感情?那你跟谁有感情?九皇子吗?你是想把我气死吗?”
  段行玙眉头一跳,惊恐道,“您在说什么?”
  “你这就跟我大声了?”她说着就抹起了眼泪,“早知道你这么不让人省心,我就不应该把你从许都带回来。”
  “娘,”段行玙好生安抚着她,“是儿子不对,方才着急了说话才大声了点,我不是故意的,还请娘原谅儿子。”他如此示软,秦氏向来是疼爱这个儿子,要是在往日哪里还能对他生气,可此时她却是一言不发,只默默掉着眼泪。
  段行玙叹了口气,他实在没听懂她话里的意思,“只是娘为何提到九皇子?”
  “你还跟你娘装傻?方才在你房里,他看你的眼神……”秦氏到底没说出那句“含情脉脉”,“你还说你不知道他对你的情意?”
  段行玙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压下了脑海中某个可怕的念头。
  “你对他那般温声细语地哄着,可是也有意于他?”
  “没有!”段行玙脱口而出,这是潜意识里的抗拒,可他说完,又觉得十分荒诞,“娘,不是……”
  他神情怔忪,喃喃自语,“不是,不是那样的……”
  见他这副模样,秦氏倒有些讶异了,连方才在哭泣都忘了,“你这意思是你不知道?”
  段行玙此刻大脑一片空白,那日的吻,究竟是他脑袋一时发昏认错了人还是……他不敢细想,可秦氏却强迫着他不得不去想,“他那般护着你,又三番五次来找你,你以为你爹都不知道?只是他不知晓这其中的干系。若是我一早就知道了,你以为他能如此放肆?”
  她似乎很是气愤,“我当那太子爷为何那么好心让你进国子监呢?原来是为了行这方便,害得我的儿……”
  “他们一家都不是好的,娘早就让你离他们远远的。”
  段行玙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炸开了,他现在急需确认一些事情。
  他也忘了自己是怎么走出门的,只知道最后他的脑子里一团浆糊,还不忘极力安抚着他娘。
  他掀开帘帐,就见谢时玦已经抱着被子坐起来了。见他进来,便又可怜巴巴地看过来,“我的桃花酥呢?”
  段行玙停下脚步,旋了个弯又往外去了,他深吸了口气,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去小厨房端了桃花酥过来时,床上的人仍保持着方才的姿势。
  一见他手上的桃花酥,谢时玦把被子一掀,跑到他身边,捏起一枚尝了一口,满足地眯上了眼睛。
  段行玙垂下眸子,见他连鞋都来不及穿,微不可见地皱起了眉头,他本想说些什么,最后却只是转过身,冷声道,“收拾一下先出来用膳吧。”
  他率先往外屋走,不一会儿谢时玦也出来了,他喝了粥用了药又睡了一觉,精神已好多了,刚刚又吃了段行玙亲手做的桃花酥,此时更是神清气爽,因此没有注意到段行玙此时的异样。
  段行玙只是坐着,吩咐萍儿为谢时玦布菜,自己并没有动手,也不看他。
  谢时玦也饿惨了,便也狼吞虎咽起来,吃了一半才发现身边的人只是坐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段行玙正发着呆,搁在腿上的手就被人握住了,他吓了一跳,仿佛手上沾到了什么东西,反应颇大地一甩手,手臂砸到了桌底板,震得桌沿放着的一碗热汤洒了出来,洒在了他的手臂上。
  “嘶——”
  “哐当—”
  “公子,这是怎么了?”婉儿和萍儿原本退到了门外,听到声音便着急忙慌地闯了进来。
  谢时玦也被他这过大的反应吓到了,当即拉开了他的衣袖,只见白皙的皮肤红了一片,“你做什么反应这么大?”
  段行玙皮肤白,平日了磕着碰着都会留下印子,此刻看起来更是红得触目惊心,他也觉得皮肤热辣辣地疼。
  他垂着眼眸,将手臂从焦急看着他的人手里抽了回来,放下了衣袖。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给评论区的小天使发红包的,却发现未签约发不了红包TAT,手动谢谢泥萌~
ps.我发4我真的是想写甜文的
    
    ☆、我很坏吧
 
  “公子,我去叫闫大夫过来。”萍儿说着就欲转身出门。
  “等等。”段行玙叫住了她,他的声音很平静,“不用叫了,你们先出去。”
  “可是……”
  “出去。”他的神色并无异常,淡淡的语气却无端让人觉得他很疲惫。
  “那公子有事要叫我们。”婉儿拉了拉萍儿的衣裳,两人退了出去。
  谢时玦一直看着他,这会儿就算是傻子也看出来了他的异常。
  他上前一步,柔声道,“怎么了?”
  段行玙却是往后退了一步,目光里不带任何情绪地看着他,“昨夜的事,你……还记得吗?”
  “嗯。”段行玙若是一直不提起,他怕是要觉得自己是在梦里做了那事了,“我……”
  “什么意思?”
  谢时玦看着与他保持着一段距离的人,有些疑惑,“什么什么意思?”
  段行玙盯着他,“那个吻,什么意思?”
  手臂已经有些麻了,但脑子里更是一团乱麻,他深吸了口气,“你只需告诉我,你昨夜是脑子糊涂了,把我当成灵霜姑娘或者是别的什么人对不对?”
  “什么?”这会儿谢时玦更是糊涂了。看到对方不像在开玩笑,他醍醐灌顶,哑然地看他,“你以为我……认错人了?”
  “对吗?”段行玙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希望他能给一个肯定的回复,让一切都回到原点。说实话,他不太喜欢这样的气氛。
  只要谢时玦说“对”,那他便就此揭过不提,他们还是朋友。
  谢时玦看着他,脸色比刚醒时还白了几分,他笑了一下,嘴唇因为张扬的弧度而有了血色,可还是那么苍白,“昨夜我的脑子是糊涂了没错。”
  他停顿了一下,段行玙屏息看着他。
  “若不是这样糊涂一次,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敢那样做。”他苦笑,“可是很遗憾,我没有认错人。”
  他看着段行玙,“我今日更是糊涂了,你还让我睡在你房里,牵我的手,喂我喝药,为我做桃花酥,我竟忘了,昨夜你身旁站着其他人,也忘了你把我推开了。我甚至在想,即便是在做梦,也祈求上天不要让我醒过来。”
  难怪他今日表现得十分黏人,难怪他今日显得那么孩子气,偏偏段行玙纵容了他的一切。
  “都是假的,是吗?”
  微弱的声音在空中打了个结,继而四处散落。
  段行玙不敢再看他,如哽在咽。
  静默片刻后,他轻声道,“你是皇子。”
  悦朝男风盛行,一些个官家贵胄背地里也爱养些男宠,可始终是上不了台面的。谢时玦身份特殊,若此事传了出去,少不了要受些指摘。况且段行玙也不是普通人家的子弟,届时不知又会掀起哪般风雨。
  谢时玦好似笑了一下,可脸上却毫无痕迹,“我不在乎。我只问你一句,你对我有没有意……哪怕一点点。只要你愿意,其他的一切我都不在乎。”
  段行玙低着头。他从未想过,对他来说一切都太突然了,要他在短时间内想清楚是不太可能的。况且他压根就不打算和陆洺汐定亲,因为同样的原因,他和谢时玦也是不会有结果的。
  注定没结果的事,那便快刀斩乱麻,没必要留下一丁点的希望。
  如此是对谢时玦负责任,也是对他自己负责任。
  他说,“没有。”
  沉默似空气在二人身边流动着,谢时玦不敢轻易打破它,空气越来越稀薄,他害怕段行玙接下来的话会将他彻底击垮。
  段行玙再也受不了这样的沉默了,他不是没有拒绝过跟他表白的女生,而且每一次都很直接。
  他平日里虽然很好说话,但对这种事却一点都不含糊,绝不留下一点暧昧的痕迹。
  可还从来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般难受,他真的不喜欢这种感觉。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有什么地方让你误会了,你对我来说是好朋友,跟蔡羽钧、楼知昧他们一样,我们就是好朋友,都是一样的……”
  “我也从来没想过,你会有那样的想法……”
  “好。”他往前了一步,这次段行玙来不及后退,手腕便被他握住了,“那从现在开始想呢?可以吗?”
  段行玙很快挣开了他的手,眉毛微皱,“我想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没有这方面的喜好。”
  他越说脑子越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什么,这一次和之前的都不一样,他只知道他们没结果,于是只想把一切都推给外在的因素,而忘了问一问自己的内心。
  “我尊重你的喜好,可却不能接受。”
  谢时玦微微一怔,俊美的面容有一刻的失态,“我心悦你,你不能接受,觉得恶心?”
  段行玙猛地抬头看他,下意识摇了头,“不是……”
  他没有那样想。
  “不是,不恶心,你可以喜欢任何一个男人,但是不能是我。”
  他这样说并没有让谢时玦好受多少。
  段行玙的额头上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他又往后退了一步,右手藏到了身后。
  谢时玦一直看着他,不可能发现不了他的小动作,他叹了口气,压下心中的难受,“是我心急了,你先看大夫,我们以后再说好吗?”
  “不。”段行玙轻轻摇头,阖上了眼睛,再睁开时里头仿佛载着万里冰霜,他想断了这个眼前倔强的人最后的念想。
  “不用以后了,其实——”
  “我什么都记得,七岁那年,那片草地,那棵树,我们去爬山……”
  谢时玦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好奇为什么我会突然记起来?”
  他轻笑,“其实我根本没忘。你也知道我一向没有耐心,你那个时候又很黏人,刚开始我也不想跟你玩的,但你是皇子,我没有办法。后来,就是不想让你再缠着我——”
  “段行玙!”谢时玦在发抖。
  段行玙还在继续,“我很坏吧?所以你看清楚了,我段行玙从一开始就在骗你。”
  “还有一件事,一起说了吧。”他低头解下了腰间的玉玦,“早就想跟你换回来了,正好趁此机会。”
  他将玉玦放在桌上,朝他伸出手。
  谢时玦握着腰间的玉环不动,神色复杂地看着他伸出来的手,半晌,他说,“你疼不疼?”
  段行玙愣了数秒,背过身,不敢看他腥红的眼眶,藏在袖子里的手也在不住颤抖。
  他已经不留情面地说着他能说出的最狠的话了,为什么还在关心他的手疼不疼?
  从前也是,明明前一天哭得眼睛都肿了,后一天还是巴巴地抱着一箱的稀奇玩意儿来找他,热脸贴冷屁股也不生气,反而耐着性子拙劣地哄人。
  可他凭什么以为自己还会轻易心软?
  就那么喜欢被虐吗?
  谢时玦看不清他的表情,听着他的声音却仿佛感受到了从冰窟里冒出来的寒气,他说,“我自己去找闫大夫,不劳九皇子费心了。”
  “段行玙……”他的声音嘶哑,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卡着,一说话便疼得难受。
  他看着眼前人的背影,才明白原来言语会伤人,他的一句话便像有人拿着冰锥在刺他的心一样,让人又冷又疼。
  比被拒绝更让他感觉无力的是他的疏远,好不容易才等到他,好不容易离他更近一点,数年之后的重头来过好不容易补齐了分别几年的疏离,此刻却硬生生让他又划下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他这一声“九皇子”让他感觉好像回到了几个月前在国子监重逢的那一天。
  所有的一切,都功亏一篑了吗?
  他手握成拳,指骨泛白,“你当真要从此与我划清界限?”
  段行玙停下了脚步,脚尖重重地抵着地面,语气却轻松得像在开玩笑,“我刚刚撒谎了,你也看出来了,我娘不喜欢你,而我很听我娘的话,所以……我想我们还是不要再来往了。”
  “我的玉环就劳烦你放在屋里。”
  “九皇子身子还虚弱,今晚暂且在这住下吧,不必给我留门,我见过大夫之后会宿在客房。你想住多久都行,侯府上下都欢迎您。”
  “先走了。”
  *
  段行玙刚在闫大夫这儿上了药,便听到外头传来阿勤的声音。
  他禀报说下人准备进去收拾饭桌的时候发现谢时玦已经不见了,里屋也找过了,没有他的踪影,只留下了他的玉玦、一张垫在玉玦之下的字条和栓在院子里的皓羽。
  段行玙接过字条,问阿勤,“可有看到一个玉环?”
  阿勤不知道玉环的存在,此时一脸茫然地摇头。
  看来他没留下来。
  段行玙打开字条,上头写着:你不要便扔了。
  明明还是如往日一般龙飞凤舞的字,可每个字最后一笔的墨水却格外浓,好似要划破纸张,将什么东西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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