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缘热情高涨地想象自己手撕私生子的情形,说完感叹一句:“不过,你那私生子老哥看起来不错啊,就这么横着出去了有点可惜了……”
赵容爽瞥他一眼,他又立马改口说:“当然了!我肯定是你这边的人!就算别人再好看,我也绝对不会背叛你一分一毫!你那私生子老哥再好看我也不会答应他做我的受!”
“人家追你了吗……大晚上的就别做白日梦了吧……”
袁缘:一不小心偏题了……
“回归正题,回归正题……”袁缘端正坐姿,正声道:“重点来了——重点是你那私生子老哥今年从国外回来,原来已经在你爸公司做了几个月了!前段时间突然和你爸回家!就是你奶奶回镇里陪你曾祖母之后那几天!”
“我奶奶回去了?”
“啧!重点是这个吗?你听我把重点讲完可以吗?能不能先让我把话讲完?你这样老打断别人讲话很不礼貌知道吗?”
“哦,那你接着讲啊……”
“这还差不多——”袁缘喝一口水,继续说:“重点是你爸前几天把他派到Y市的分公司来了!你那私生子老哥是有野心的,清清姐怕他知道你在这读书会对你造成威胁,就让我来陪着你。”
“唉——可怜小爷我一世英名啊!到头来竟然给你这傻逼做了书童!”
对于这番言论,赵容爽颇感无语。毕竟他过去在赵家毫无存在感地活了十几年,怎么要到了谁要来分财产的时候,就非得揪着他不放了?
“你觉得有必要吗?我都低调成这样了。”
赵容爽做着眼保健操,实在是有些头疼。
但袁缘觉得赵容爽这话有失公允,高声说道:“低调?赵容爽你低调?我先不说你以前在学校装逼的事——我就说你在你家,去年清清姐嫁人,你怎么闹的?再说你小升初闹着离家出走的事!还有赵思琪母女俩到你家的时候,你这脸是不是一臭就臭了十几年?”
“这算什么不低调了?我什么时候装过逼?”
“你什么时候不装逼?你小学生就跟人家高中生打架?搞得我三天两头去医院看你?我操!合着我这么多年白干了?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些琐事记它干嘛?又不能换钱!”
赵容爽刚要起身,袁缘又压过来,细细打量着他,脸上呈现出一个诡异的笑容,说:“钱?你没钱了?你是不是没钱了?你穷了对不对!你终于没钱了!”
袁缘意识到这一点,感到异常兴奋,索性就坐在赵容爽腿上,挑逗般地挠挠赵容爽的下巴,欢快地大声说着:“来!叫一句哥哥就给你一百块钱!叫十句就一千!一百句一万!”
赵容爽倒不是没钱,但是袁缘这里钱也太好赚了!虽说面子上有点过不去……但叫一句好像也没什么?
赵容爽纠结着是先叫十句还是先叫一百句比较好,房门就“砰”地从里面打开了。
“吵死了。”周泽文皱着眉头,一出门就看见袁缘坐在赵容爽的腿上,姿势极度暧昧。
原本他只是不耐烦,现在见了这样的情景,直接就对袁缘充满了敌意,他冷冷地问赵容爽一句:“他是谁?”
赵容爽也在看到周泽文出来的那一刻把袁缘从自己身上推了下去,急忙解释道:“就一个普通朋友!关系可差了!我们刚刚打架呢!”
“打架?”坐在腿上打架?
周泽文瞥一眼袁缘,他刚刚假发不小心弄掉了,正在整理自己的假发。
袁缘注意到周泽文的目光,不嫌事大地说:“关系不差才怪!他个没良心的,丢下我一个人来这里逍遥快活——还金屋藏娇!呜呜呜……我就这么从至死不渝的情人变成相看两厌的前任了!呜呜呜赵容爽好绝情哦!”
说着,还不停地拿手抹眼泪,虽说他一滴眼泪也没流。
“泽文,你别听他瞎说!我没有……”
“砰”地一声,房门再一次从里面锁上!
赵容爽狠狠地瞥一眼袁缘,转手就把他的行李箱丢到外面,“滚你妈的!以后都莫挨老子!”
把袁缘推出去了,赵容爽又来敲周泽文的房门,“泽文,你开开门好吗?刚刚就是个误会,我可以解释的……”
但不管赵容爽说什么,周泽文就是不理睬。二十多分钟过后,房里终于传来一阵脚步声,然后门背传来周泽文说话的声音:“一句老公一百块,十句一千,一百句一万。”
赵容爽:……
作者有话要说: 赵容爽:嘤!老公!
周泽文:不,不是老公!是老攻!
☆、崴伤了脚
袁缘的成绩能来一中就已经是走了后门,能在19班这样的重点班级,就更引人议论——毕竟他高一上学期翘了大半个学期的课,每次测验的分数摆在那里的。
不过,除了背景,议论最多的还是袁缘的性别——天天穿裙子,看起来是个女的,但又有那么高的个子,喉结还若隐若现的。
别人问袁缘是男是女,袁缘又不置可否,反问一句“你猜呀?”,就没了下文。
但他这个样子别人猜是猜不到的,猜不到的结果就是,男生把他当女生,女生把他当男生。关键袁缘还每节课间都下楼来粘着赵容爽,这使得男生女生都严重怀疑赵容爽的性取向——这口味咋长的?喜欢这么个不男不女的玩意儿?
不过,这都是些柠檬精的酸话了。
“听说你喜欢一个不男不女的玩意儿?”
东校区食堂,周泽文瞥一眼正和路阳抢包子的赵容爽,手上的豆浆杯子差点被他捏变了形。
赵容爽闻言差点噎住,“谁?谁敢说我们家泽文不男不女?我这就去揍他!”
“容哥,你怎么能说泽哥不男不女?别人说的分明就是你的女朋友好不好?”路阳随口纠正赵容爽,又继续啃他的包子去了。
“一吃包子误终身——容哥!这个口味的包子好好吃!”
赵容爽:……
周泽文见他还没有个解释,就一个人拿着豆浆走出食堂了,临走还告诫这两人不要跟过来。
路阳对周泽文惟命是从,赵容爽肯定不听,马上就要追上去,却被路阳拉住。
“泽文!”他喊一声周泽文没答应,又急忙回头瞪一眼路阳,警告说:“放手啊!放手我明天多给你买两个包子!”
路阳有些小纠结,但最终摇摇头,说:“不行,泽哥不让我们跟上去!”
赵容爽极力反抗,但对路阳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赵容爽一下子没脱身,周泽文就已经被埋没在人海里面了。
他大骂一声“草!”,又在路阳身边坐下,风卷残云地把两个人的早餐吃得精光。
路阳摸着自己还没吃饱的肚子,委屈地看着赵容爽,赵容爽还委屈呢!
“看什么看?你委屈了还告诉周泽文!我委屈了我告诉谁!”
赵容爽临走猛踢一下餐桌以示自己内心无限的愤慨,这可把路阳吓得一愣一愣的,立马就苦着脸往班上跑了。
赵容爽踢桌子把自己的脚踝踢伤了,路上一瘸一拐地走着,爬墙的时候还栽了个跟头——还好只是磕在手臂上,不至于伤在脸上破了相。
“我草你娘的!”赵容爽一脚踢开路边的石子,还差点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
“赵容爽同学!”
途经保卫科的时候赵容爽突然被一个女人叫住,他回头一看,一时没认出是谁。
女人四十岁上下,手上还提了一个饭盒,应该是学生家长给自己孩子送早餐来了。
“你好,请问你是?”
“我,我是原来教隔壁班的胡老师……我是想为那件事跟你说声对不起的……当初,当初是我糊涂了——但是我已经受了处分,你可不可以……不计前嫌,原谅我?”
胡老师这话在外人看来十分真诚,但在受害者看来,这种程度的道歉远远不够——更何况还是在事情过去这么久之后。
赵容爽心情不太好,又遇上一朵白莲花,冷哼一声,说:“胡女士,请问你知道这世上为什么会有死刑吗?因为有的人永远不值得被原谅。”
赵容爽说完就走,留给胡女士一个绝情冷漠的背影。
像这种打脸情节,就……很爽!
赵容爽尽量维持一个胜利者该有的意气风发的姿态,但是,他这一瘸一拐的形象实在不允许……
课间袁缘又来勾搭赵容爽,一看赵容爽跛着脚,一时没忍住笑出声来。
“哈哈哈哈哈赵容爽你也有今天!你这是平时装逼太多,出门被人给揍了吧?哈哈哈哈哈你这也太逗了!”
“闭嘴!”赵容爽暗骂一句,把袁缘带到一个角落里,低声说:“我出来是有话跟你说!你以后别老来找我!咱俩现在被说什么你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吗?你下次再来小心我揍你!”
“除非你让我搬到你那里!否则其他事就免谈!”
“你!”赵容爽恨不得暴打一顿袁缘才好,但想到自己还瘸着脚,又继续和袁缘协商着说:“你……图什么?”
“图——你——”
赵容爽:!!!
“帮我辅导功课啊!”
赵容爽:……
“哎呀!你就帮帮我嘛!我在19班天天被人说走后门走后门!我要不是为了你,我至于走这个后门吗?真当我稀罕了?”
“不稀罕就走呗……”
“那怎么能行?清清姐让我跟着你来着!年底回家还得检查我学业……你就帮帮我嘛!”
“你有钱不知道找辅导老师?”
“辅导老师要是有用,我至于走后门吗?你就看在我们多年的情分上,帮我渡过这一关呗?”
袁缘抱着赵容爽的手臂撒娇,说到学业这种正经事上来,赵容爽又狠不下心拒绝他了,于是答应道:“行吧——不过你得澄清我们之间的关系,也少跟我动手动脚的!更不许打我室友的主意!听到没有?”
“行了行了!两个攻能有什么结果?我打他什么主意呢!”
“你他妈哪只眼睛看到他是个攻了?”
“哦!那就不是攻!是直男吧?”
“你……”赵容爽想了想,还是不说他和周泽文谈恋爱的事了,于是把袁缘往楼上推,说:“你什么时候澄清了就什么时候搬过来!”
“好嘞!我争取今晚就和你睡一起啊!”
“滚!”
赵容爽一把推开他,脚踝差点二次扭伤。他进教室门时刚好撞见江天宁出来,说起来这个学期大家都光顾着学习,话都少讲了很多。
赵容爽想到当时江天宁举报徐飞看《金瓶梅》,就问一句:“你记得你举报过徐飞看小黄书吗?”
“记得记得!我们边上厕所边说!”江天宁拉着赵容爽往厕所的方向走,没走几步就发现赵容爽脚崴了,于是惊叹一句:“容哥!你脚什么时候瘸了?我才几天没关注你啊?你怎么就瘸了?怎么瘸的啊?”
赵容爽:……
“说正事……”赵容爽懒得解释自己怎么崴了脚,这怎么解释?说自己自作自受,踢桌子把自己脚给踢瘸了?然后爬墙还栽了个跟头?还被别人无情地嘲弄?
又惨又尬!
“你还记得当时徐飞书里夹了什么没有?”
“夹了什么?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那么久远的事谁记得清楚啊?不过他的书真的很奇怪啊!”江天宁回想当时的情景,压低了声音说:“他的书有很多地方被裁掉了,然后很多裁掉的地方被补上去了那种图——就是男女那啥的那种你知道吗?”
随后,他又感概一句:“难怪他一直都是看这本,我估计这在外面买都买不到!唉——有钱人啊!欸?容哥你不陪我上厕所了?你瘸着腿好走路吗?要不你等我上完厕所我扶你回去呗?下次我给你带个拐杖啊!”
赵容爽丢了江天宁往教室走,一进去就找徐飞。
“书呢?借我看看!”
徐飞本来睡得正香,突然被赵容爽摇醒,迷迷糊糊地从课桌上抬起头来,赵容爽刚好就看见他压在手下面的那本书。
他伸手要拿,却被徐飞抓住。
“你干嘛?”
“借你宝贝书看看!”
赵容爽还要去拿,徐飞就是抓着他的手不放,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就达成了某种默契,于是同时放开了手。
放学再说!
中午放学赵容爽和徐飞同路回去。两个人十分默契地在操场上的老桐树底下停下来。
徐飞手上转着那本《金瓶梅》,漫不经心说:“借书可以,给个理由。”
赵容爽靠在树干上,手上在玩一片树叶,说:“我信了你的邪——当时你说拍了我和周泽文的吻照,拍到老王手上去了?周泽文跟你什么仇?”
一说到周泽文,徐飞脸上又展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书也不转了,只说:“我们俩的仇那可大了去了!”
他不细讲这些,突然挑眉,问道:“你俩在一起大半年了吧?做过吗?”
赵容爽有些诧异,问:“做什么?”
徐飞嗤笑一声,把手中的书抛起又接住,“还能做什么?当然是做点两个Gay该做的事了!你就说做没做过吧?做过了这本书我就借!没做过就等做完了再来跟我借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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