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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你的破镜重圆(近代现代)——匿名青花鱼

时间:2020-10-27 09:18:09  作者:匿名青花鱼
  陆驿远双手插着口袋,桀骜不驯的样子:“调查你还不容易?”
  他冲着屋内努努嘴:“不请我进去么?”
  宋真无法,侧过身给他让道。
  陆驿远大咧咧地坐上沙发,架着腿,他腿很长,显得空间更为拥挤,他就直接把腿搁在了木茶几上。
  宋真心下不悦,皱了眉。
  陆驿远明知故问:“听阿仁说,你们分手了?”
  宋真很莫名其妙,他完全猜不透陆驿远是想来干嘛,嘲笑打趣他么?宋真和他根本就不熟,只会在偶尔的聚会上碰面,打个客套的招呼,仅此而已。他是章焕仁的兄弟,宋真之前是章焕仁的爱人,章焕仁作为中间的纽带,起着微乎其微的连系作用。如今宋真已和章焕仁一拍两散,唯一的纽带断了,那宋真和陆驿远之间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宋真甚至恶劣地猜想,是不是陆驿远和章焕仁串通好了,打算给他带来个二次伤害。
  他撇过头,硬邦邦地回答:“恩。”
  陆驿远大腿一抬,落到地上,他手肘撑着大腿,双手握成拳手抵着下巴:“你最应该感谢我,最早给你泄露阿仁出轨的消息,否则你肯定还被埋在鼓里做你的二十四孝好男友。其实阿仁的性格我明白,他把爱玩引申成向往自由,你离开他是明智的。人要往前看,生活中肯定有更好的在等待你。”
  “我不认为这种扒了别人伤疤,再敷层药膏的做法有什么意义。”宋真说。
  宋真心想你跟他一丘之貉,脸皮是有多厚才说得出这话。而且他们不是好兄弟么,在背后捅刀是怎么回事。宋真越想越是不解。
  “不然我们做个交易吧。”陆驿远抬头笑着望向宋真,“你做我男朋友,然后让阿仁后悔莫及,给你报仇雪恨,怎么样?”
  他的眼神很真诚,好像这真的是一条建设性意见。
  宋真如同听到天方夜谭,荒唐好笑至极:“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接受这种愚蠢的建议。”
  “因为你是个有趣的人,我欣赏有趣的人,跟我接触你会发现我也是个有趣的人,我们天生一对。”陆驿远说。
  章焕仁说宋真刻板无趣,陆驿远却说他有趣,宋真不知道是陆驿远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他沉下脸赶客:“我不同意,请你出去。”
  “行吧。”陆驿远拍拍裤子起身,“我从来不强人所难。”
  他走出房子的最后一刻,顿下脚步,转过身子指向窗边的那盆仙人球:“它很可爱,你跟它很像。”
 
 
第13章 
  章焕仁挨到天快黑才回家。
  屋内暗沉沉,目之所及都蒙着层晦暗不清的混沌,耳边鸦雀无声,他仿佛错觉有风在耳际呼啸而过。
  章焕仁按下手边一排的大灯开关。
  刺眼的亮光迫使他闭上双眼,下一秒他缓缓睁开,眼前是一片白茫茫的白,白得灼烧他的眼。
  说不上是哪里不一样了,房子还是那个一百五十平的房子,沙发还在,电视还在,餐桌还在,跑步机还在……一切都完好如初,但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了。
  他已经快不记得早上出门前的屋子是什么样了,他疾步走到沙发前。
  不对!这里本该有条鹅黄色的毛毯。
  他像头困兽般绕着房子走。
  这里应该摆着一副宋真的眼镜。
  这里应该放着一只松鼠不倒翁。
  这里的杯子怎么就剩下了一个?
  四面的墙壁怎么光秃秃的?
  玻璃柜里锁着他和宋真收集了好几年的一摞旧唱片去哪儿了?
  章焕仁颓然地坐下,他发现宋真离开的同时,也把这个家一点点一点点地掏空了,只剩下坚硬冰冷的外壳,内里滚热的核心被去了干净。房子空旷得像座久不居人的废墟,失去了人情味的温度。
  章焕仁脑袋嗡嗡作响,魂不守舍地走进卧室,大床上居然还躺着那只大熊玩偶,大熊依旧扯着不合时宜的滑稽的笑。
  是太大只了宋真不方便带走么?
  他苦笑着坐在床沿,他完全没有意料到宋真会做到这般决绝。
  章焕仁仰着头,手背覆上额头,脑子是一片空白。
  他搓了搓脸,强打起精神,告诉自己这只是还没彻底适应单身而已。
  好不容易迎来了分手,他重获自由,如同撞破了藩篱的烈鸟,再无人来束缚他,外面的花花世界还等着他去宠幸,这会子自怨自艾的郁闷心情也只是没有调节习惯过来罢了。
  他打电话给他的狐朋狗友,让他们晚上在酒吧候着,给他接风开单身派对。
  大包间内摆放着一排滚着气泡的酒瓶和一打的避孕套,摇滚乐声鼓动人的耳膜。少爷小姐身段妖娆媚人,好几处暗色角落里,交叠着疯狂运动的肉体,闪烁变幻的灯光照着这番的酒池肉林。
  章焕仁作为派对主角,两手各环抱一个少爷,他肆意享受着少爷灵活如水蛇般的双手抚过他的身体,撩拨出他全身的欲火。
  他仰头枕在沙发上,右手捏着男孩细细的脖颈,像在把玩一件小玩意儿。他喟叹着这才是他要的生活,他早该甩了宋真投身外面的温柔乡。
  但心底总升起着一股隐隐的不安,他频频下意识地去看手表。
  十点了,宋真要催他回家了。
  他大力地一攥男孩的脖颈,疼得男孩呜咽着讨饶。
  他告诉自己他早就跟宋真分手了,不会再有烦人的电话打断他的兴致高昂,他不用再有所顾忌畏手畏脚。
  章焕仁扯下手表扔到桌上,往身边媚叫的男孩压过去。
 
 
第14章 
  宋真过上了三点一线的生活,教学楼,宿舍,食堂。
  不过他不常去食堂,只会在课程排得太满的时候才去食堂解决三餐,通常他都是在他的宿舍里亲自下厨。
  宋真是个对生活极其讲究的人,他追求高品质的生活,他的高品质不是用金钱堆垒出来,而是他是在用心过生活。
  浴室要经常刷洗,被子要在太阳好的午后拿出去多晒,米饭要撒上芝麻,蜂蜜茶上要插上一片柠檬。
  他买来了电磁炉,炖盅,榨汁机,烤箱,小冰箱,把本就蜗牛大的厨房塞得满满当当。
  教师公寓很小,本来厨房是划分在客厅里的,只用一片布帘子隔开空间。宋真嫌厨房太小,不够他施展身手,就把布帘子拆了,把原本一张厨房外的四方餐桌当做厨房摆台,上面放置他心爱的锅碗瓢盆。
  用来吃饭的餐桌没了,宋真就把饭菜端到茶几上,他在地上垫了圆形的像榻榻米似的垫子,坐在上面就直接吃饭。
  他吃饭不看电视,坐姿异常端庄,细嚼慢咽,好像美食绝不可被辜负。
  跟章焕仁也再无联系,陆驿远自从上回被他摆了脸色后也没来找过他,宋真肯定了陆驿远上次就是心血来潮之举。
  他常常被学生们围绕着讲题,学生都喜欢这种亲近温和又帅气的老师,好几个女生叽叽喳喳地在他耳边叫“宋老师,宋老师”,还随着他一起去食堂吃饭,好不热闹。
  宋真跟青春洋溢的学生相处久了,他们就像是活力四射的小太阳一样,宋真总会有他也依旧年轻还是校园里一份子的错觉。
  一天晚上,他夜跑回来,走进大楼的时候听到了簌簌的草木声响。
  定睛一看,一只小黑猫从灌木丛里滚出来。估计是只没人要的野猫,耳朵耷拉着,背上露出一块没有毛的秃噜。小猫弓着背,发出婴儿啼哭的叫声。
  宋真看了它几眼,就蹬蹬蹬地跑上楼回宿舍。
  他翻出一个塑料碗,把两根香肠切成丁,又从冰箱里拿了一条他中午煎的小黄鱼。
  他动作很快,干完这一系列的动作也不过没花五分钟,他端着塑料盆又蹬蹬蹬地下楼。
  灌木丛却早就消失了小黑猫的身影,黑猫融在夜色中,宋真也不好找。
  他把塑料盆放在黑猫消失的地上,无奈地轻声叹了口气。
  忽然小黑猫又轻手轻脚地探出来,警惕地站在离塑料盆半米远的地方。
  野猫很怕生人,宋真退后了几步,小黑猫迅速跳过来,扒着塑料盆,埋着脑袋舔吃食物。
  小猫咪吃得很慢,脑袋一晃一晃地拱着盆子,宋真也不急,就站在远处看它吃。
  小黑猫吃完还舔了一下干净见光的底盆,满足地拿爪子挠了挠花脸,然后又跳入了灌木丛中,消失在了夜色里。
  宋真捡起塑料盆回家,他洗完澡正打算看会儿专业书,手边的电话铃声骤响。
  是家里来的电话。
  ——“小真不好了,你爸爸出事了。”
 
 
第15章 
  宋真连夜开着他的小夏利赶回镇上的家。
  在他母亲断断续续的讲述中了解了事故的全过程。
  宋真的父母晚上去喝喜宴,宋母提早跟着一群邻里妇人回来了,宋父还留在摆喜宴处同人家喝酒猜拳。宋父喝高了,坚持要自己开车回家,他们镇上并没有检查醉驾的警察,而且开车到家也不过十分钟的路程,旁人也就不再多做说服。
  宋父的车停在水坝边上,他晃悠悠地进车门,点火踩油门,一个没控制住就让车子蹿了出去。加上晚上视线不好,就把路边的人给撞了。
  宋父也真的是喝太高,脑子都喝糊涂了,他心里一急一怕一慌居然自顾自驾车跑了。
  不仅酒驾,更是车祸逃逸,这已经构成了违法犯罪。
  公安机关的人轻而易举就找上了宋家,把宋父给带走了。
  宋母红了眼眶,拉着宋真的手:“小真这可怎么办呐?你爸这一进去也不知道里边的人会对他怎样?他这一把老骨头可怎么办呐?”
  宋真无力地捏了捏眉心:“爸爸为什么要醉驾逃逸?!他是老师他难道还不清楚么?”
  如果不是逃逸,兴许还能和受害人私底下协商解决,现在案件都上报到警察局了,真是无力回天。
  宋真问:“那被撞的人他……?”
  宋母说:“是个小伙子,腿部骨折,他说他不会善罢甘休的,一定要把你爸爸就地正法,呜呜呜。”
  宋真捶了下墙:“爸爸真是糊涂。”
  宋母说:“那你爸爸也是喝多了,他年纪又大,脑子不灵光。事已至此,你就不要再去追究你爸爸的过错了,你要想想办法把你爸爸救出来啊儿子。”
  宋真扯过纸巾为母亲擦眼泪,他宽慰她:“妈你别急,我会想办法的。”
  宋真是个教书匠,生活圈子小,安安分分地上课教书,认识的人也是同他一般无权无势的小老百姓。
  已是凌晨,他翻着电话册,找出几个略在高位的人,硬着头皮给他们打电话,因为他爸爸的事不能再拖,等公安局定案就彻底翻不了身了。
  他平时也没有和那些人多有联络,仅限于认识的层次,有的是真的手伸不了太长,有的是不想接这烂摊子。
  宋真被一连婉拒了好几个电话,他又是心灰意冷又是焦头烂额,直痛恨着自己这般无用无能。
  黎明很快来临,仿佛凌迟般绝望。宋真四处碰壁一无所获,他急得嘴角都快起水泡。
  早上又来了一个电话,是学校方的,说是他们收到了此消息,他们遗憾地表示宋父的举止已经不能再被为人师表,他已经丧失了作为人民教师应有的品质。校方决定对宋父做出革职处理,并取消日后的教师退休金。
  宋母听到电话里的声音,哭得更厉害了。
  宋真也是愣愣地掉落了电话听筒,久久说不出话来。
  宋真没头没脑地抓起外套往外跑,宋母没了主心骨,她抓住宋真:“你去干嘛?”
  “我、我不知道,我出去找人,总要、总要再试试的。”宋真语无伦次了。
  此刻口袋里的手机响起,宋真接过电话。
  “喂,宋老师么?是我陆驿远,听说你家那边出了点事。”
  宋真紧紧抓着手机:“你怎么会知道?”
  那边是很轻松随意的语气:“我不是说过了么,调查你很容易。”
  “……”
  “我可以帮你,不仅可以让你父亲出来,而且能让他免受一切责罚。”
  “你凭什么。”宋真抓着手机的手背跳起了青筋。
  “这世上没有用强权和金钱走不通的路。”
  宋真沉默了很久,陆驿远那边也不讲话,听筒里响着彼此交替错杂的呼吸声,好像进行着一场无形的博弈。
  最后宋真脱力般地说:“……那你要什么?”
  陆驿远好像一个淡定又笃定的猎人,猎物跳进陷阱了,他说:“我要你做我男朋友。”
  “好。”
 
 
第16章 
  陆驿远办事效率奇高,跟宋真挂了电话后不到一个小时,人就出现在了当地公安局,里边儿的人一见到陆驿远就点头哈腰,恭敬得很,一个个很狗腿地赔笑。
  连同行的宋真也被递上了一杯热茶。
  宋真一方面有着读书人的自我清高,不屑社会上一切不公平不公正的待遇和对权利的谄媚讨好,但另一方面他又不得不依附着这股权利去走捷径牟私利。他的双手紧握成拳头,手指往内弯曲,指甲深掐入掌心,他痛恨自己无能无力的同时又憎恶着人性中虚伪的两面性。
  陆驿远明明走在前面和警察侃侃而谈,脑门后仿佛长了双眼睛,他面上还在说笑,底下却往身后伸出手,轻轻包住了宋真紧握的拳头,他温柔又强势地掰开宋真陷入掌心的指甲,制止他自残般的行为,然后交叉和他十指相握。
  宋真的手温度微凉,而陆驿远掌心温暖又干燥,如同森林包围了湖泊。
  宋真此刻心绪混乱,并没有挣脱。
  旁人看在眼里默默,都自是心领神会。
  不多时,宋父就被放出来,宋母抱着宋父痛哭,宋父面上一夜沧老了不少,也却要强装镇定,拍拍妻子的背安慰:“哭什么,孩子们都看着呢,这不是没事了吗?”
  宋母收了眼泪,走到陆驿远跟前,感激的话不知从何说起:“好孩子,这次多亏了你帮忙,要不是你,我们家还不知道……不知道会怎么……”说着她又不自禁地抹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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