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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安(穿越重生)——沈瑄禾

时间:2020-10-27 09:18:38  作者:沈瑄禾
  沈是一惊,这句话便是直接再骂外戚贪污了。
  沉默许久的柳侯爷突然冷哼一声,如风雪席卷而至,无人敢言。
  他一字一句,如泰山压顶的说:“秦掌院,这是人的问题,不是新政的问题。”
  而后,轻蔑的望了望满朝官吏,嘲讽地说:“若各位圣贤拿弹劾新政的势头,自愿士卒去州县管天下苍生,黎民百姓早就得福祉了。”
  满座寂静。
  谁愿意远离京城,自贬下放,即便有忠义之士愿意为民牺牲,但得罪了柳家,能不能活到州县都是个问题。
  沈是摇了摇头。
  从前旧疾是穷,如今旧疾是贪,哪一个都不是说割就能割掉的。
  百姓已经习惯了借,官府拿不出来,或者一下又说不借了,一股脑的怨气,便都是冲着国家的了。但借了呢?又是压榨,又是逼迫,又骂官府罔顾百姓,得了便宜还卖乖。
  新政本不该推,但推了火烧起来了,再去讨论谁放火便没有意义了。
  可如何灭火呢,沈是看了看金銮殿下,那个不可一世的人。
  沈是从不起眼的角落站了出来。
  他目光坚定,铿锵有力的说着:“敢问柳侯爷,我大齐那条律令政策不是以人为本了?人的问题都不解决,那法岂不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
  又是你。
  柳长泽后牙槽咬紧,凌厉的目光像刀一样在他身上一片一片的逡巡。
  承明帝终于开口了,他说:“岭南一事交由兵部尚——”
  户部柳尚书高声道:“臣在!”
  承明帝重重的拍了下大腿粗的龙头鎏金椅,语气严厉的说:“若一月后拨款未至,朕拿你是问!”
  吕公公尖声道:“退朝。”
 
 
第7章 怜取眼前人
  沈是出了金銮殿,各路言官夸他介直敢言,忠肝义胆,沈是觉得没滋没味的,看热闹不嫌事大,随意客套两句便走了。
  他低着头走着,心下愁绪不少,方才的话被圣上截下来了,显然是圣上偏帮之意,而后又喝令户部,恩威并施,既不想耽搁新政,又不想让外戚做大......
  突然瞧见绛紫色仙鹤纹的衣摆,柳长泽?他还未来得及抬头,便被一方冰凉的象牙笏抬着他下巴,迫使他向上看。
  他第一时间想的居然是,我长高了不少。
  从前约莫在柳长泽胸口上方,现在都到他鼻梁处了。
  柳长泽充满威胁性的语气响起:“正六品翰林侍讲,徽州人士,幼年失估,吃百家饭大,后得知府赏识赴京赶考,一举夺冠中会元。”
  柳长泽停了下来,拿笏拍了拍他侧脸,阴阳怪气的说:“真是奇事,不过三年,沈翰林不仅文风全变,连字也变了。”
  轻薄孟浪。
  沈是皱眉,直接伸手挡开了他手里的笏,淡然自若的说:“沈太傅才学名满天下,但凡读书人,总是想学习一二的。”
  “三年便能改头换面,沈翰林好本事。”柳长泽愈发森冷的说:“谁给你的胆子借着太傅名头兴风作浪。”
  沈是垂眸道:“下官愚钝,不明侯爷之意。”
  柳长泽两指夹着他乌纱帽纤长的翅翼,轻轻一挑,乌纱帽落在了地上。
  沈是好笑,这挑是他的官,还是他的脑袋呢,看来是真的生气了,不然犯得着和他一个无名小卒过不去。
  “装模作样。”柳长泽目光如鹰,盛气凌人的说:“以为我不敢动你么。”
  没等他说下官岂敢,柳侯爷便来如闪电去似风走了。
  沈是站在宫门口,无奈的捡起乌纱帽,拍了拍灰,端端正正的别好。
  别人不好说,扯上太傅,你柳长泽不搞清楚个来龙去脉,哪里轻易下的了手。
  他不由自主的牵起了嘴角,步伐也轻快了许多。
  但承明帝心情沉重不少,他退朝前凝视了柳长泽一眼,眉宇间有化不开的阴郁之色。如今发生暴乱,朝堂仍是外戚压制,柳长泽积威甚重,一句话便挟持群臣。
  他虽推着新政,也越发忌惮起柳家了。
  他看着远处正赶来的柳长泽,不由想起刚刚那个不畏强权的年轻翰林。
  “人的问题都不解决,那法岂不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
  如今民愤滔天,群情激涌,究竟什么是为百姓好呢?
  他问柳侯爷:“长泽,你怎么看新政收利一事?”
  “若不收利息,那便是恩惠,不是政策了。”柳长泽漠然的反问:“大齐有多少恩惠能泽被苍生?”
  承明帝被逼问的有些不悦。
  帝王向来是无所不能的存在,如今国力强盛,你还说我不行,我看你是活腻味了。
  承明帝面不改色的感慨:“有理。历史车轮滚滚,变法从未停止,富裕时当然盛世太平,但积贫积弱时,那是唯一出路,大齐别无选择。”
  别无选择,那现世安稳的别无选择是什么?
  沈是那段话就像正中时机的一支催命箭,直直的插入了外戚的天灵盖。
  柳长泽敛了眸光说:“圣上英明。”
  承明帝看了他许久,话锋一转:“长泽,听闻沈翰林与老师颇有渊源。他今日与你对峙朝堂,你作何感想?”
  柳长泽心思转动,客观评价道:“心系黎民,有拜相之才,可惜空有热血一腔,仍需磨砺。”
  承明帝颔首:“是鲁莽了些。”
  柳长泽勾唇冷笑,想拿太傅做挡箭牌,我便尽尽同门之谊,教教你如何收敛锋芒。
  沈是回至翰林院,文通殷勤的替他磨墨,脸上挂在谄媚的笑意,看得他头皮发麻,他拿着大典第三卷 圈圈点点起来。 
  敌不动,我不动。
  端茶递水,半柱香后,文通终于憋不住的说:“沈兄,近来可有要事?”
  沈是还没出声,李云赋先笑了出来:“文通兄,我以为你还能再坚持一炷香。”
  “无事。”沈是突然瞧见卷上边角有一处缝隙,与第二行之间恰好可以写下一个字,怕有心人故意添笔,于是斟酌了下,在语句通畅的情况下,补了个“户”字。
  文通略显激动的对沈是说:“冉娘的面馆又开了,沈兄可愿陪我一块吃面?”
  沈是搁笔笑道:“怕冉娘赶你走?”
  文通不好意思的点头:“知我者,沈兄也。”
  李云赋说:“文通兄倒是个痴情人,这面我也要去尝尝。”
  新进探花郎日夜在寡妇门前苦守的笑闻,传的满京城都是,无论三人走到哪里都能听到指指点点的声音。
  小孩儿拿着呼呼转的小风车,嘴里嘟囔着:“枝头上,探花郎,夜里吹入寡妇床......”
  李云赋跟了一路才知道文通的不容易,他端起煲了许久的骨头面汤,大饮一口:“文通兄我今日才算真正认识你了,世间竟有如此真情,实在让我辈凡夫俗子动容。”
  这也是为何沈是和文通亲近的原因,言官最在意名声,传出这样的事情,日后的前程必然坎坷,但文通一片丹心,从未被流言打败过。
  文通痴痴的看着正在忙碌的冉娘,沈是叹了口气,将自己的面前的清水面移给文通。
  冉娘只上了两份。
  “多谢沈兄。”文通哧溜的吃了起来,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冉娘一直装作没看见他们,身边传来不少细碎的闲言。
  “诶诶诶,那天游街的状元郎啊。”
  “这陈家娘子了不得啊,三位大老爷都在呢,也不知道使了什么狐媚伎俩。”
  “你懂什么,寡妇才有韵味,你看看陈家娘子这细腰......”
  议论声越来越大,冉娘气的将碗摔了,把客人的面全部扫落在地,情绪奔溃的骂着:“滚,都给我滚!!!”
  文通慌张的上前安抚她,他也不知道做什么,傻愣愣的像个木头一样,站在冉娘面前。
  “呸,臭婆娘,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一个三角眼的猥琐男人唾骂道。
  文通急了眼,直接冲向那个人作势要打他,沈是立马拦了下来:“文通,冷静。”
  文通不听,恨不得弄死对方,冲着男人张牙舞爪,但愤怒中的人力气大的可怕,沈是有些拉不住。
  李云赋也反应过来上前一同拦他:“文通兄,这一打十年寒窗就没了!”
  男人见他们不敢动,气焰更盛,嘴里不干不净的说着:“哟,快来看啊,朝廷命官要殴打百姓了!”
  沈是黑了脸,寻常百姓见到官都怕得要死,此人敢如此挑衅,必有点背景。他仔细打量了下对方,看见他拇指处一个玉扳指,刻着一个鬼画符般的柳字。
  而此时,冉娘不堪其辱拿起一碗面泼在男人脸上。
  不好。
  沈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推开冉娘,然后一把抓住男人正欲反击双手,他呵斥道:“你想害死柳家!”
  男人诧异的看着他,手上力气松了几分,沈是直视他双目,低声威胁的说:“如今岭南暴乱,柳家摇摇欲坠,你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诋毁朝廷命官,不怕给柳家招来杀身之祸么!”
  男人听他说的煞有其事,况且近来家中气氛凝重,便被唬住了大半。他不过是柳家旁的不行的亲戚,天天带着玉扳指强调身份,平日可是一点地位也没有,这要是给柳家惹了什么事情,八百条命都不够死。
  沈是冷眼看他,将他心思摸了个十分,趁势说道:“你现在给陈家冉娘赔礼道歉,这事就算过去了,若不然,后果自负。”
  男人立马乱了阵脚跑至冉娘面前,扇着自己耳光说:“陈家娘子宽宏大量,不要和小人计较,就把小人当个屁,放了吧。”
  冉娘不说话,脸色憋得难看。
  男人一直低头偷瞟着沈是,见他没什么意见,便一溜烟的跑掉了,中途似乎被石子绊倒,跌了个踉跄。
  围观的老百姓见面馆里的人气度不凡,挑事的人又落荒而逃,大部分心里都猜到了怎么回事,没多久便如云鸟散去。
  陈家面馆只剩下一对被偏见分离的有情人,还有几张空落落的木桌椅和一地的面汤。
  文通害怕冉娘清名被辱想不开,一直寸步不离的跟着,生怕她做出什么冲动的行为,他嘴笨除了“对不起”也说不出别的去哄一哄冉娘,只能傻傻的看着冉娘流泪,躲他,气他......
  沈是和云赋两人收拾完残局,看了看远处的冤家,两人相视一眼,打算悄然离去。
  李云赋想了想,还是停了下来,转身往冉娘那里走去,他温言:“满目山河空念远,何不怜取眼前人。冉娘,事已至此,你和文通兄已经躲不掉闲言碎语了,为何不争取一下眼前人呢?”
  冉娘愣住,眼底还有星星点点的泪光,她配吗?她若是真能放下,为何又要留在京城呢,她脑子好乱,偏过头去,双肩轻微的颤抖。
  李云赋鼓气加油的拍了拍文通的肩说:“文通兄,我和沈兄先回去了。”
  颇有几分,兄弟我只能帮你到这里的意味。
  文通感激的朝两人躬身行礼:“大恩不言谢,日后有用得着我文通的地方,一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文通不再多言,转身去安慰身边的姑娘。
  他没有多少在真才实学,爱投机取巧,贪恋荣华富贵,但都可以为了这个心尖上的人,放下一切。
  沈是和李云赋踏着暮色远去,他沉思许久,忽然开口说:“云赋兄平日刚正不阿的,没想到也有一片侠骨柔肠......何不怜取眼前人......说得真好。”
  李云赋脸涨红,语无伦次的说:“没......没有......沈兄今日才是机敏过人......”
  沈是轻笑,风花雪月本是人间乐事,有什么好羞于启齿的呢。
 
 
第8章 欺师灭祖的祸害
  沈是第二日来翰林院时,便发现出事了。
  他看着案头堆积如山的书卷,唯独不见他修过的那一卷,明明走之前还特地混在一起的......
  他思前想后了一番,拿起紫竹笔蘸上墨,在纸上写下“户”字,当时他记得前面是个门字,他为了添补空缺,凑了“门户”二字。
  后面是个君字。
  户君?
  糟了。
  他在“户”字下方加了两笔,变成了“扉”字。
  门扉,扉君。
  非君啊。
  他眸光一闪,把纸用墨染黑,将方才的字迹糊成一团,而后,上前拦下了正在埋头校对大典的云赋和文通。
  文通不解的问:“沈兄,有何事?”
  沈是低声说:“无论发生什么,切记不要替我说话。”
  此事一出,负责编修的几个人肯定都要被审,沈是担忧的看了两人一眼,不要殃及池鱼便好。
  “沈兄,这样说话就见外了,你我相识虽短……”李云赋话未说完,便见门外来了几个藏青色豹纹冠服的人,腰间还别着细长的刀,气势凶悍。
  沈是连忙再嘱咐一句:“切记。”
  文通瞪大了眼去抓他衣袖,只见沈是肃然而立,径直向来人走去,不卑不亢的说:“有劳各位大人了。”
  领头的人饶有兴致的看他一眼,他在大理寺卿抓了这么多年人,临危不惧的不是没有,但弱冠之年便如此淡定的,这还是头一个。
  识时务便好。
  他回头审视的看了眼翰林院里的人,似要从中抓出共犯一般。身后跟着的人涌入院内,将所有的卷轴尽数带走。
  他沉下脸色,声音洪亮的警告:“翰林院进士假借修书之名,心怀悖逆,散布妖言,今大理寺卿谨奉圣逾,彻查此案,绝不姑息!”
  一行人声势浩荡的押着沈是下了诏狱。
  文通脸色发白,紧张的抓着李云赋,颤声说:“心......怀悖逆......这可是杀头的罪啊......”
  “只是彻查......只是彻查。”李云赋像在说服自己一般念着,他的手里的书卷被攥的变形,尽量冷静的说:“还有转机,你记得方才沈兄说什么吗?不要轻举妄动,我......去找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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