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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国列传(近代现代)——龙五爷

时间:2020-11-04 10:22:17  作者:龙五爷
  然而,令她万分错愕的是,雅利加特使来到西域的第一件事就是提出与她这个高昌“一把手”会见密探。此次密探,雅利加与高昌达成协议,转过头来一致向西南军政府、乃至秦国上京政*府施压,要求“以尽早实现和平为盼,定分止争、终结战端”。
  面对世界第二强国的施压,沈长河很快就表示愿意做出让步。其实他早已预料到雅利加会趟这一趟浑水。硬碰硬既不现实、也没必要,更何况他一开始就没想再跟高昌打下去:
  谈判这种事情,若一开始提出的条件过低,那么接下来就更没法谈下去了;还不如先狮子大开口,才好给自己留下“折中”的空间和机会。换言之,就算雅利加不下场参与进来,他也会想别的办法给高昌台阶下——
  因为他的目的根本就不在于“夺城之利”,而是为秦国未来的国土安全和稳定做铺垫。
  基于上述考虑,沈长河亮出了自己让步的底线:“可以不增加赔款,但是高昌必须开放边境五城作为自由贸易区域,并且全国范围内立刻放开移民限制。”
  “可是……”娜迪亚·霍尔木兹还在犹豫,雅利加合众国特使莱斯特·威廉姆斯就激动得站了起来,试图一锤定音:“这个方案很棒!国师女士,贵国原本就一直以对外开放作为基本国*策,这不是两全其美了吗?”
  “……”娜迪亚娥眉微蹙:“可是中陆地区自古以来宗教争端频繁,一旦放开移民限制,大批独神教徒进入……后果不堪设想。”
  莱斯特不在乎地一挥手:“不要怕!国师女士,你要看到这里面的机遇——周边国家廉价劳动力所能带来的经济发展可是实打实的!再说了,高昌的身后有雅利加合众国,从今以后,我们雅利加就会是你们最强大的后盾!”
  他说话一向很直接,其实事实也正是如此:因为基辅罗斯帝国骑兵团的介入,大洋国野战军团被迫暂时退出中陆战场,雅利加又岂会坐视此等天赐良机不顾?如今,就是雅利加取代大洋国将势力范围延伸到西域的最好机会!
  有雅利加合众国的表态,最终大秦西南军政府、高昌就这一议题达成了合意。临走之前、擦肩而过之时,娜迪亚神情复杂地最后看了沈长河一眼,最终只是略一点头:“将军,希望你做人能厚道一些。”
  “我尽量。”面对过去的亲妹妹、如今的他国领袖,沈长河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正面回应了她的嘲讽。倒是会后莱斯特热情地一把搂住了他的腰,满面笑容道:“嘿,老弟!好久不见,你真是愈发英俊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边笑边问:“你的头发剪了?这很适合你,你现在看起来很气派,完全不像秦人!”
  对于他的“直言不讳”,沈长河却只是客气地笑了笑。不过莱斯特的话倒是无意间提醒了他——
  三日后,一篇“探讨西南军政府将军血统问题”的文章陡然出现在各大报纸头版头条上。文章尖锐且不客气地指出,自古以来大秦就是一个以“秦族”为主体的单一制国家,而西南将军沈长河的父亲却是高昌吐火罗族人——放在国家层面来说,如果按照父系认同标准,他连“秦国人”都不是,又怎能做秦国的一方割据势力领袖?
  这篇文章很短,但它给整个秦国带来的震动却不亚于霹雳一道惊雷。由于是多家境外*媒*体、甚至就连秦国几家知名报社也都同时刊登了这篇文章,所以人们无从得知到底是谁在幕后发动对这位年轻有为的西南将军的舆论指责和“泼脏水”。正因如此,民间才纷纷猜测是上京维*新政*府搞的鬼——后者与西南军政府之间的矛盾源远流长,实在是有很强的“作案动机”。
  对于此时在上京“斗争”正逐渐白热化的陈锡宁、林雪怀两名“继承人”而言,这种家长里短的八卦实在不值得放在心上。可是,另一方正逐渐走上历史舞台的势力却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八卦”之中某种令人不安的信号:
  这个势力,在大秦未来的几十年的历史发展中,将逐渐从地下走到光明之下、从幕后走到台前,它就是“大秦新党”。
  当下,新党仍是被维新政府所大力排斥、被列为“违法组织”的党派,在李云凌还是新党成员的时候,它仍是一盘散沙;可这一年以来,新任党魁的上任让它的“组织性”明显好于从前,慢慢地也有了“活过来”的趋势。
  这位党魁的名字叫做韩清。很少有人知道,他曾用过“苏烬”这个名字,也曾和西南军政府秘书李云凌一起在太原共事了许多年。如今看到这个消息,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沈长河“蛰伏”了这么多年,终于主动向着权力中心出手了!
  他并不是无端做出此等猜测的。这是因为,就在这篇□□味十足的社评刊载出来不久,远在玉门关以外的沈长河本人就做出了回应。
  具体地说,他只是配合当地雅利加通讯社做了一个采访。采访之中,他与金发碧眼的雅利加记者面对面坐着,而镜头前的观众们只会觉得这两个人都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人——如果不是特意介绍受访者身份的话。
  沈长河从主政西南之初,他“特殊”的外貌就被世人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津津乐道。但那个时候,人们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嬴风将军漂亮的混血儿子”这个层面上:因为大家都不认为,他这个身体孱弱的“花瓶”能在西南将军这个位子上待得下去。
  然而,从西南这几年政*治军*事突飞猛进的发展,到后来将军本人于列国和谈中力挽狂澜,再到后来孤军深入西境教训高昌帝国、南部击退趁虚而入的百越军团、第一个制出天花疫苗遏制全国瘟疫蔓延、救民於水火之中,“沈长河”这三个字已经成为了某种意义上的传奇。在这些丰功伟绩面前,容貌只能是一种可有可无的点缀——
  更何况,如今黑白影像中的沈长河将军身形高大挺拔,头戴西南军政府军的制式大檐军帽,身着一身漆黑笔挺的军装,即使只是坐在那里也能给人以一种强烈的压迫感。如此威严整肃的形象,和一般的秦族军人完全不同,尤其是在现任东北将军张至诚那个半死不活的“大*烟*鬼”对比之下,更令人不由心生敬畏之意。
  这种“敬畏之意”对于一个弱国武将而言,实在非常难得。
  “关于我的身世和血统,大家好像一直都很感兴趣。”面对记者直截了当的提问,沈长河腼腆一笑,声音温和,语气却非常笃定:“我不会否认我体内流着吐火罗人的血这件事,但是我想,大家应该还不知道另一件事——”
  “我的生父沈宴,也并非纯血吐火罗人。”
  他背后的幕布忽然投射出了纪录片式的影像来。上面,一名身形同样高大、金发碧眼的男人正站在台上演讲:“我是亚罗斯·霍尔木兹,秦人的名字叫做沈宴,字慕归。我是吐火罗人,也是秦人。”
  录像戛然而止。沈长河偏过头来反问记者:“请问记者先生,你听说过高昌前拜火教主沈宴、也就是我父亲的演讲么?”
  “不但听说过,三十多年前我就在台下,得以有幸亲眼见证、亲耳聆听。”雅利加记者苍老的脸上露出些许怀念的神情:“沈宴先生身为高昌乃至西域七十二国国教教首,不对信众隐瞒自己的身世问题,可谓一位崇高的国际主义者。”
  “可惜,我未曾有幸见过父亲哪怕一面。”沈长河苍白如雪的面容上忽然浮现一丝惆怅:“不过,对于父亲的身世来源,我后来也曾多方查找,最后倒是有了意外的收获。”说到这里,他转头看向画外,下一刻,就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走进画面之内。沈长河立刻起身握住来人的手,态度谦逊地轻轻躬身:“伯父。”
  “将军。”老人不卑不亢地点了点头回握住他的手,眼中似有泪花泛起。沈长河紧紧地握着他的手,转而面向镜头,一字一句道:“给关心我的朋友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沈某父亲同父异母的兄长、沈某的大伯,大秦太原商会会长沈骏。”
  “将军,请问这是?”记者显然也有些发懵。沈长河笑中含泪道:“我的祖母虽是吐火罗人,但祖父却是大秦太原人沈玉。现在,我终于找到这世上第二个亲人了……”
  “慕归走得太早,孩子,你受苦了。”沈骏也忍不住落下泪来。沈长河替他轻轻拭去眼泪,柔声道:“伯父,您膝下无子,长河以后就做您的儿子,好好孝敬您,好吗?”
  ……
  “走国府的路,让国府无路可走。”
  放下报纸之后,韩清由衷赞叹道:“高,实在是太高了。”
  “韩先生,”有人问道:“这难道不是国府故意给西南方面抛出去的难题吗?”
  “应该不是。”韩清摇了摇头:“现在国府两位总统候选人忙于内讧、自顾不暇,又怎么可能顾得上他的事?就算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也应该是拉拢而非打压。”
  “那您为什么说,西南将军是要参与上京权力之争了?”
  韩清边思考,边缓缓道:“血统问题是阻碍他走向权力中心的最大掣肘,如今他要彻底解决这个‘后患’,可见是要变守为攻了。”
  又有人问:“那么,我们接下来要如何应对?”
  “我打算当面问问他,到底想引领大秦走什么样的道路。”韩清羞涩地笑了笑:“说来惭愧,我曾被这位沈将军救过一次,我最信任的朋友也是他最忠诚的属下,想来,他应该不会拒绝我*党的好意吧。”
 
  谁是这片土地的主人(三)
 
  
  谢忱舟敏锐地察觉到了自己姐姐最近变了很多。
  谢家在这里原来也算大户人家,但随着父母的先后病逝、这几年败落得厉害。谢忱衣身为一个过去的大家闺秀,也不得不肩负起一家人的生活所需,出去边上学边打工——勤工俭学。
  上次因为“女学伴”一事,谢忱衣先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可意外的却被一个洋人模样的青年救了下来。因为这么多年来不少享受超国民待遇的外国人在本地无恶不作,谢忱舟向来对洋人没有一丝一毫的好感;可听姐姐说,那人并非洋人之后,她反倒觉得自己这一腔怒火无处发泄了。
  ……或者说,是发泄错了地方。
  一提起那位绿眼睛的“恩人”,姐姐就一脸娇羞,可谢忱舟始终不太能理解她这种少女怀春般的反应。
  谢忱舟年龄虽然不大,但因为常年在社会上混,比一般同龄人都要早熟很多。对于男人,她有自己的一套审美:
  十二周岁的谢忱舟喜欢的男人,那一定得是皮肤黑黑的、脸和下巴都方方正正的真男人。眼睛不要太大,也不要太明显的双眼皮,因为那样会显得娘里娘气;嘴巴最好宽一点,鼻子最好是极富男子气概的鹰钩鼻;骨骼一定要足够粗壮才好,这样抱着才有安全感。
  对了——最好年纪大一点,年纪大的人比较成熟。
  虽然姐姐谢忱衣从来没跟她说过她的择偶标准,但从她平时看的那些爱情小说来看,她似乎就喜欢那种温柔白皙的美青年。甚至在此之前,她所交往过的男人也都是这个类型,只可惜那些人最后都因为她的过分“善解人意”弃她而去……
  结果现在,姐姐又改了口味了。虽然她不说,但谢忱舟不是瞎子,自然看得出来她有多么喜欢那个陌生的混血男人。
  可是谢忱舟不喜欢他。她凭借着小动物一般敏锐的直觉本能地害怕着他——虽然他的外表是相当“漂亮”的,漂亮到了接近华丽的地步,但那种“漂亮”带着一种危险的血腥味道,仿佛一只不可驯服的野兽。
  这种和“安全”完全对立的感觉,让她觉得很难受。
  谢忱衣却不知道自己这个鬼精鬼精的妹妹在想些什么。她的心思非常单纯,如果不是家道中落,很多事情是不需要自己去多想的;这种单纯保持到了现在,就难免显得有些蠢了。按理来说,差点被人当街掳走之后,是个正常人都知道多加些小心,可她愣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接下来的几天里权当事情没发生过一样,该怎么生活还是怎么生活。
  然而很快,她就为自己的麻木付出了代价。
  七天之后的夜里,谢忱舟刚刚和衣睡下,就听见一阵激烈似一阵的砸门声。她立刻睡意全无,随手从枕头底下摸出匕首藏在袖子里面,蹑手蹑脚地踮着脚潜入姐姐的屋子,却没听见任何声音。
  屋子里漆黑一片。她屏住呼吸向前挪了半步,却冷不丁踢到一个人的脚。一声惊呼没来得及发出来,那人就“嘿嘿”笑着一把抱住她瘦小的身体,随之灯也开了。
  灯光亮起之时,谢忱舟也终于看清了屋内的情况。谢忱衣衣衫凌乱地坐在床上,身后两名又高又壮的异族男人按着她的肩膀和胳膊,令她一动都不能动。谢忱舟正疑惑着她为什么不喊,就听男人用生硬的汉语道:“都别出声,否则你们两个一起杀!”
  “救命啊!救……”谢忱舟不是傻子,常年在街头跟一帮小流氓小混混鬼混的她当然知道,这种时候越不反抗、死的就越快这个道理,因此扯开嗓子就吼了一声。身后的“绑匪”赶忙捂住她的嘴,就冷不防被她张嘴狠狠咬了一口,疼得那人嗷嗷直叫。趁着那人松手的一刹那,谢忱舟就地一滚,用尽全身力气撞碎了玻璃,破窗而逃!
  “砰”的一声枪响,她隐约感觉自己被打中了。可此时只想逃命的谢忱舟还哪儿来得及顾得上这些,捂着小腹流着血的伤口用尽了吃奶的力气一路狂奔。路上经过警*察局她也没停下,就这么一口气硬撑到了将军府临时官邸。
  “绿眼睛!救我……救我姐姐!”
  她在夜里的瓢泼大雨之中跪着前行,不顾卫兵的阻拦,一直想往里冲。可她不知道的是,那个承诺会帮助她们的“绿眼睛”男人此刻根本不在这里——此时此刻,沈长河正在晚宴上跟当地士绅豪强“相谈甚欢”。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回国之后,他这个西南将军就如龙游浅滩,做什么都得顾虑三分地头蛇的颜面,否则这帮“地头蛇”就敢让他知道什么叫独木难支。沈长河酒量极好,喝到半夜也没见着怎么醉,因而赢得了一众豪强们的交口称赞,一个个东倒西歪兼崇敬万分地欢送清醒异常的沈将军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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