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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洲(玄幻灵异)——虚骨生莲

时间:2020-11-04 10:27:18  作者:虚骨生莲
  江桓玉看着再次出现的信件,急得头晕眼花,除了连连磕头喊冤,竟一句旁的话也说不出来。
  “清明前选秀,让罪臣之女混入宫中,此时牵扯礼部与内务府,朕本想你们二部各自反省,查出问题,若能及时改正,倒也不必继续追究。该罚的罚,了了也就罢了。”话说到这,孟胤成突然抓起一旁的杯子,冲着阶下狠狠一摔,茶水已经半冷,但还是翻洒出来,溅在江桓玉几乎贴地的脸上,将他惊得一个战栗。
  孟胤成断喝一声:“谁知你这礼部尚书,为逃这小小的责罚,竟修书一封,威胁临安知府,迫使他伪造证据,将礼部侍郎徐问之的亲眷冤入狱中,只为了让他替你这堂堂尚书大人背黑锅!江桓玉,你把这礼部当什么,把朕的朝堂当什么?当你江家的山水庭院,想怎么摆弄怎么摆弄,爱怎么修剪怎么修剪?!”
  “微臣不敢!微臣……”江桓玉大呼一声,重重磕了几个头,傅独立在一旁,只觉得脚下都被他磕得微颤。孟胤成没等他说完,继续喝道:“你这信,写了便是写了,可你看看你写的什么?奉覃太傅之命,覃太傅?自己行差踏错,还要攀扯朕的太傅?他覃太傅,需要针对一个礼部侍郎?他疯了不成?”
  江桓玉一愣,险些哭喊道:“陛下……是臣一时糊涂!臣……”
  “陛下圣明。”他还未开口,身后便传来一声低沉的附和,江桓玉愣在当场,竟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他心知肚明。不敢回头,也不必回头。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刚才被提及的覃太傅。覃魁迈出一步,从队列中站出来,规规矩矩行了一礼,道:“陛下,这礼部之事,老臣有所耳闻,但从未参与,平日里,这些小辈常与老臣切磋棋艺,偶尔攀谈两句,也是常有的事,满朝文武,都是为国尽忠的栋梁之才,老臣辅佐陛下多年,绝不是这等残害忠良之人,还请陛下明鉴。”
  孟胤成神色缓和几分,道:“太傅的为人,朕一清二楚,定不会冤了辅佐两朝的肱股之臣。”
  覃魁行了一礼,归回队列中:“谢陛下。”
  这偌大的朝堂,此刻却仿佛听不到一点声响。江桓玉跪在地上,仿佛听不清两人的谈话,却好像连身后大臣的腹诽之语都能听清。
  他们一定在笑他……
  笑他攀附来,周旋去,最终只成为了黑白棋格间的……一枚弃子。
  “这书信来来往往,总会有所破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孟胤成冷声道,“为迫使徐侍郎就范,你不仅以太傅之名,威胁临安知府,见徐侍郎不从,你就连他家中的妇人都不放过,徐侍郎为人诚孝,被逼得大病半月,你真当朕一无所知,真当你这瞒天过海的计俩,可以为所欲为?!”
  “微臣……”江桓玉颤抖不已,哽咽道,“微臣认罪,是微臣怕担了罪责,逼迫徐侍郎顶罪!这信也是微臣写的!可……可微臣在得知徐侍郎父亲入狱后便已心生悔意,绝对没有再诬陷其母亲!请陛下明察!”
  “朕已不想听你分辨了。”孟胤成一甩手中的玉坠,极不耐烦地回到龙椅上,叹了口气,“江桓玉,你担任礼部尚书不过半年,到现在,你可曾问过同僚,这礼部究竟是做什么的,礼部有何规章?”
  “我……”江桓玉大脑一片空白,他跪了太久,这身子已经弯得几乎贴地。入京为官,实在步步惊心。从刑部道礼部,他本以为这迎合才是求胜之道。迎来送往,乐此不疲,背靠大树,只要会乘凉,就绝不会又饿死的那天。可到最后……
  他将苦笑藏在眼里,江桓玉终于缓缓直起身子,又重重磕了下去,大呼一声:“微臣知罪,微臣罪该万死!请陛下责罚!”
 
 
第八十九章 棋局定胜负渐分明
  这一脑袋磕下去,竟是长长不起,直到江桓玉被殿外的侍卫架走,他低垂的头也没有再抬起过。
  满朝文武全都噤声,无人再敢多言一句。孟胤成背过手,拧着眉,深深叹了一口气,吩咐刑部彻查下去,必定让这位礼部尚书把知道的全都交代出来。
  可谁都知道,他不会再交代出什么了。
  弃一子,总好过满盘皆输。这礼部的天恐怕又要变了。
  “人就押下去了?”贺栖洲道,“现在呢?”
  秦歌道:“还能哪去了,刑部啊。哎你说……这江桓玉好歹是之前的刑部侍郎,这回进了刑部,这刑部尚书会不会看在昔日同僚的份上,对他网开一面?”
  “不会。”贺栖洲想也不想,“保他已经无用,刑部何必保他这一会,江桓玉这样的庸才,能在礼部尚书的位置上走一趟,也算圆他黄粱一梦。”他顿了顿,又道,“皇上可有继续追查这罪臣之女一事?”
  秦歌思索片刻:“皇上倒是没提了,直说礼部尚书的事务,由礼部侍郎暂时担任,若还有合适的……”
  贺栖洲摇头:“不会再有合适的了。”
  叶怀羽闻言,眼睛一亮:“徒弟,你这意思是……小徐大人他,终于要熬出头了?”
  贺栖洲笑笑:“是。”
  徐问之不在当场,他若是在,一定会被秦歌和叶怀羽的欢呼声震个半聋,然后被秦歌举起,往空中抛上好几个来回。受了这么多苦,忍了这么多的磨难,这位傲立雪中的徐大人,终于要盼回本该属于他的东西了。
  上元灯会,贺栖洲对徐问之的那番预测,可算要成真了。
  贺栖洲喜道:“徐兄在哪呢,你们可见到他了?”
  这一问,两人却都愣住了,叶怀羽作为监正,平日里无事不会上朝。而秦歌是上朝的,他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搜肠刮肚许久,他才道:“我……似乎没注意到徐大人。他上朝时该是在的,也许没有出声。不过陛下既然说了这礼部尚书让他暂代,这会他肯定就在礼部了,你要去找一趟?”
  这时候去礼部,倒不是不行……只是礼部如今又在风口上,贺栖洲跑这一趟,钦天监会不会被人牵连?他望向叶怀羽,想征询他的看法,后者却半晌没反应过来,等到两人大眼瞪小眼好一阵后,这位监正大人才回过味儿,忙笑道:“懂了懂了!你随我进宫,这眼看又要到中元了,咱拿个章程,让你去礼部问问这中元节办不办!”
  贺栖洲笑道:“下官遵命。”
  宫闱一重又一重,贺栖洲不是第一次走,只是以往,没有那么多同路人。虽是三三两两,但总归各有各的图谋,贺栖洲在礼部的院门外,看见了零星几个来自其他部的同僚,他们进进出出,都带着笑,隔得老远都能听见他们传来的道贺声。
  似是谁也不记得这礼部,刚折了一位尚书。
  穿过拱门,转过院门,徐问之就在那里。他立在几层石阶之上,站在礼部的门口,对几个前来道贺的同僚笑得和善。礼部的人不知为何没有出来,大概都在屋里忙活着。那两位同僚笑得比徐问之更和善,一人道:“恭喜徐大人啊,这么多天,终于洗刷了冤屈,也总算能松口气了!”
  另一人颇为愤慨道:“那江桓玉着实可恶,同属一部,本就该风雨同舟,他倒好,为了保全自己,把小错酿成大错,给自己召来祸患……好歹也是刑部同僚一场,怎么能知法犯法呢!”
  徐问之哈哈笑了几声,道:“也是,还得先谢过刑部几位大人,往后的审查,可别被此人蒙骗过去。”
  两人一愣,竟是同时笑出声:“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又寒暄了一阵,两人见没什么好说的了,便纷纷笑着告辞,不一会就走得没影了。两人转过身的瞬间,徐问之面上的笑也立刻淡了下去。他看着二人走出院子,面无表情地拂了拂袖子,正要转身,却恰巧瞥见了在一旁树下等他的贺栖洲。
  “贺兄?”徐问之眼里有了神采,他忙赶过来,连笑容都多了几分真实,“你怎么来了!刚才刑部的人过来一趟,我没注意到你……你就在这树下等着?”
  贺栖洲低声道:“恭喜徐兄了。”
  徐问之知道他所说的是什么,却还是摇摇头:“还没定呢,哪来的喜……里面还在清理江桓玉的东西,一时半会也不好进去。”
  院东边有凉亭,平日里除了徐问之,没什么人会过来。礼部的人随着江桓玉的习性,不是每日奔走逢迎,就是终日叫一声挪一下,绝不肯好好干活。这也难怪徐问之辛苦,他过往从来也使唤不动这群人,只能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扛,能做完便好。
  刚一落座,便有清风吹来,两人同时舒了口气,把这些日子的浊气和压抑都散了个干净。贺栖洲道:“天理昭彰,总不会亏了清白的人。此前我同你说过的,皇上是明君,不会苛待良臣。”
  徐问之轻笑一声,点点头:“贺兄说得极是。”
  贺栖洲道:“我刚才在院子里,看你和两位大人聊天……总觉得,此番事了,徐兄也通透了许多,不似从前那么……”
  “迂腐?”徐问之这话一接,贺栖洲倒是愣住了,他哈哈一笑,道:“徐兄怎么这样说自己,不是迂腐,是清高。”
  “清高放在山林里,是遗世独立。清高放在朝堂之上,就成了迂腐。”徐问之咧嘴一笑,望向院子那头,屋子的门开着,几个太监正帮忙把东西抬出来,那些玩意都不算名贵,却也不是什么街头巷里能淘到的贱卖品。几个小太监围成一圈,不时将脑袋抬起左右看看,见无人注意他们,便偷偷将值钱的分了,把那剩下的东西随便一包,匆匆提走。
  “谢谢贺兄的鸽子。”徐问之收回视线,感激道,“如果不是你的飞鸽,家里人的书信也不至于传得这么快。不过现下鸽子不在,我心里高兴,修书一封寄回家去,恐怕要过些时日,那鸽子才能回来了。”
  “不打紧,是秦将军的鸽子,要谢就谢他吧,我不过顺水推舟。”
  徐问之道:“那罪臣之女的事,皇上竟没有再提了。”
  贺栖洲闻言,说:“也许皇上一开始……便不是特别在意此事,只是朝局动荡,他总得寻个机会,替自己敲打敲打……”
  多的话,贺栖洲不能说得太明白。徐问之虽是良才,却也是个按规矩办事的老实人,他未必能理解这朝局混乱中的弯弯绕绕,这次风波,与他本就是无妄之灾,既然已经过去,就让它过去吧。徐问之闻言,却没有什么反应,贺栖洲脑海中设想的愤怒和不甘,都没有出现在他的脸上。他只是静默良久,悠悠叹了口气——
  “也是。”
  哪来的那么多呼天抢地和心有不甘,这天下本就是君王的一局棋。良臣佞臣,贤才庸才……不都是这黑白错落间,被君主捏在手中的棋子么。能成为这颗棋助人披荆斩棘的棋,该是他徐问之的荣幸才对,一点磕磕碰碰又算得了什么。
  “皇上既不再提,那就是不追究了。礼部和内务府逃过一劫,白大人却遭了秧。”徐问之缓缓道,“早几日前,白大人便因家中女儿与罪臣之女偷梁换柱一事,被皇上责罚,那一身官袍,恐怕也穿不了多久了。”
  贺栖洲奇道:“徐兄……竟也开始关心这个了?士别三日,果然不同。”
  徐问之无奈一笑:“愿不愿意,都到了这朝堂之中,一上了朝,都是站在前后左右的同僚,不看也得看,看清楚些,往后的路不是更好走么?”说到这,他终于仰起头,长叹一声,“好在还有你啊,贺兄。无论这如何人来人往,能将我视作知己亲朋的,也只有你啊。”
  也许是因为经历了过多的磨难,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今日的徐问之感慨颇多。贺栖洲笑着宽慰他几句,又寒暄一阵,才见最后一个搬东西的太监抱着几本书走出礼部大院。礼部留下的烂摊子太多,还得徐问之一一打理,贺栖洲不再打扰,便告辞了。
  宫里的墙一向这么高。贺栖洲走在墙边,看着来往洒扫的宫人,才发现他们又换了新面孔。
  连朝臣都有更迭,更何况这一个个天家眼中,低如蝼蚁的洒扫仆从呢。
  可有件事,贺栖洲始终在意。
  能将白家庶女与罪臣之女交换身份,还能一手打通关节,瞒过礼部和内务府,让顾湘莲在宫中瞒天过海这么长时间,这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至少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吧?
  这样尊贵的大人,又为什么要辛苦安排这一出?顾平川谋反之罪已定,绝不可能推翻,他的女儿又为什么一定要入宫,难道就为了见皇上一面,为父亲讨一个不存在的公道么?
  贺栖洲走着想着,竟又在门外遇到了秦歌,这回,秦歌还把辞年一同带来了。小狐狸一见贺栖洲出了宫门,便兴高采烈地蹦过来,一头撞在他怀里。那竹斗笠险些落地,贺栖洲赶忙将他扶稳,无可奈何地替他理了理帽子,低声道:“你让秦将军带你出来的?”
  秦歌摆手:“可不是我带出来的,是他非要跟着我出来,说徐大人有了好消息也不叫上他,得好好吃一顿才行。”
  辞年点头:“就是,请徐大人吃饭!”
  贺栖洲笑道:“还请徐大人吃饭呢,徐大人还有公务,是你自己听了好消息高兴,想吃点好的,这才借了个由头……”说到这,贺栖洲突然一愣,自己说出的话,就像长了腿,又突然跑回了他的脑袋里。
  借了个由头。
  他本以为这局棋里,皇上是执子之人。
  现在看来,恐怕连这位年轻的陛下,也成了背后人的由头。
 
 
第九十章 螳螂与蝉孰前孰后
  来长安的这段日子,辞年交到了许多的朋友,无论是徐问之,是阿满,还是馥瑾,他们的烦恼都在不知不觉间成为了辞年的烦恼。他很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来帮他们一把,可无奈这天算人算,总有他竹溪山狐大仙算不到的地方,也有他无法触及的领域。
  好在如今徐问之拨云见日,再也不必忍气吞声,辞年心里的不踏实也能纾解几分。
  知道贺栖洲有话要说,秦歌心领神会,轻车熟路地领着二人上了三秦茶楼的临街包间。辞年也许久没上茶楼里吃点心了,一进店里,他便要了许多爱吃的菜肴,哪怕吃不了也要兜着走。可他也注意到,从刚才开始,贺栖洲便一直皱着脸,似是有什么难解之谜锁住了他的眉间,都让那拧出个疙瘩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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