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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洲(玄幻灵异)——虚骨生莲

时间:2020-11-04 10:27:18  作者:虚骨生莲
  竹浮雪看他不再拘谨,也跟着松了口气。
  酒足饭饱,到了日落时分,三人出了茶寮,要往竹溪村方向走,临近山下时,辞年便突然停住,不与他们上去了。贺栖洲察觉,便转过头,疑惑地看着辞年。后者只是笑笑:“你们走吧,往正门走,别被他们看到我与你们一道。”
  毕竟对于竹溪村来说,辞年就是个存在多年的隐患。方才在席间,竹浮雪什么都没问,她没有问那红衣鬼怪是不是他,也没问他为什么拦着后山不让人进,更没问他那每到月圆时山上传来的异动到底是怎么了。但竹浮雪不问,不代表竹溪村人不会问。
  毕竟在其他人眼中,这只狐狸,就是搅得竹溪村不得安宁的元凶。
  竹浮雪没再邀请,而是自己向后退了一步,笑道:“今天能得二位的援手,还能与你们一起畅谈,我很高兴!就不劳烦你们送我回去了,这段山路我走了十几年,不会迷路的,你们快走吧。”
  这话里的意思,是把贺栖洲和辞年归为一类了。世上哪有人愿意与妖怪一类?辞年也往后退一步,可还没开口呢,贺栖洲便走到了他身边,替他扶正了头上蔫下一半的荷叶帽:“好,我们往小路穿回去,小路离竹舍更近。”
  “走什么走?谁都别走了!”
  三人正道别,听到这动静,纷纷抬头往山路上看,只见一青年从山路上迈着大步踏下来,嘴里叼着根细竹枝,没好气地走到竹浮雪身边,道:“你到集市买东西,怎么还跟这妖怪混到一起了?”
  竹浮雪闻言,辩解道:“竹生,我没有,只是在回来路上正巧遇到,而且这是贺道长的朋友,不是妖怪。”
  贺栖洲想起来了,这就是前天夜里把那“红衣鬼”揪出去痛打一番的年轻人,村长的侄子,竹生。他对竹浮雪倒是一脸和善,可一听这话,他眉都皱起来了,轻拍了拍姑娘的肩,道:“浮雪,你怎么撒谎!福集镇上那么多人,你真当没人看见他的模样?”
  这话说完,竹生刻意抬起头,将手放到头顶,比划了两下,表情里满是厌弃和嘲弄:“这是个狐狸!不是人!贺道长哪能跟他做朋友……”
  贺栖洲打断道:“不好意思,我就是他的朋友。”
  竹生一愣,脸上的表情变了好几轮,片刻后,他拉着竹浮雪就往后退,严肃道:“贺道长,你昨天夜里对我叔叔怎么说的?你可说你要把这狐狸揪起来,要护着竹溪村上下呢,怎么一夜功夫你就变了卦了?这狐狸……莫不是这么大本事?能把你的魂也勾了?他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偷鸡摸狗无恶不作,糟蹋过的姑娘数都数不清!”
  辞年忍无可忍,怒道:“我他妈糟蹋你了?!”
  竹生更是来劲:“你倒是想得美!我这样的俊美男子,你梦里糟蹋去吧!”
  竹浮雪终于是听不下去了,她拽着竹生的胳膊,拖着他就要走:“行了!竹生,说话不要那么难听!这些不过传闻,不要一天到晚挂在嘴边!”
  竹生闹上了兴头,根本不肯听劝,胳膊被拽着,嘴却不肯闲,他扯着嗓子蹬着腿,大喊道:“你不仅糟蹋姑娘!你还偷鸡摸狗!后山是你家开的啊?你说不让去就不让去?咱竹溪村围着这么大点地方生活了这么久!要不是你这破妖怪,后山的竹子笋子山珍野味可都是我们的!你凭什么全占着了!”
  辞年摘了头上的荷叶,冲着竹生就是一甩,那柔软的绿叶竟变得像瓷盘,“咣”地一声拍在了竹生身上。他一阵吃痛,摔倒在地。辞年绕开贺栖洲,瞪着眼睛,一步步靠近摔在地上的人,竹生一声“哎哟”还卡在喉咙里,就见他朝自己走了过来。他赶忙连滚带爬往竹浮雪身后躲,哆嗦道:“浮……浮雪!这妖怪疯了!他要吃人了!”
  辞年“呸”了一声,眼里绿芒大盛:“我说后山是我的,后山就是我的。我说不让竹溪村的人踏入,竹溪村就是跟我耗一辈子都别想摸进后山半步!你有本事,就来后山找我,没本事,就闭好自己的嘴!”
  竹生想还嘴,可辞年龇起的一口獠牙生生打断了他这个念头,竹浮雪比他瘦弱得多,此刻也不得不挡在他面前,一脸歉意道:“小公子……你别生气,别生气,是竹生言语冲撞在先,我代他向你赔罪,你别动手……”
  “你怎么还跟他道歉!他是什么东西!这村里为他吃了多少苦了……”就算弱人一头,竹生也要在竹浮雪耳边絮叨,几方眼看争执不下,贺栖洲负在背后的剑突然出鞘,“铿”地一声,插在了两人之间,剑身足足没入石路三分。
  这下,竹生是彻底闭嘴了。
  贺栖洲缓步上前,轻轻把剑拔了出来,重新收入剑鞘,脸上的表情却始终平和:“竹生公子是么?”
  竹生点点头。
  贺栖洲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来竹溪村,就是为了捉这小小的狐狸?”
  竹生一愣,道:“那你为何要住在那竹舍?而且我昨夜听见的,你与我叔父说了,这件事就包在你身上!”
  贺栖洲回:“是,这事包在我身上。那问题又来了,你到底有什么确凿的证据,说你口中所谈的那些破事都是他干的?糟蹋姑娘、偷鸡摸狗、为祸一方……这些可有凭据?”
  竹生被这么一问,竟噎住了:“那……那他能拿出凭据证明不是他?!咱们村里的人都这么说!他昨夜自己不也说了,他是那红衣怪物!就是他趁着月色来村里偷窃!”
  贺栖洲又说:“你方才不是说,月圆之夜山里就会有竹子折断的怪声,那既然那怪声是他干的,他又怎么**入村偷窃?”
  竹生烦躁道:“他是妖怪!**有术怎么了!贺道长,我叔叔把你当贵客请进村来,你就这么维护一个妖怪?我们才该是同路的!你怎的这么奇怪,还逼问起我来了?”
  贺栖洲笑了笑,不再搭理他,转而向竹浮雪行了一礼:“天晚了,在下要与友人回去了,竹姑娘,咱们就此别过,往后得了闲,欢迎来竹舍找我和……这位小公子。”
  辞年听了这话,终于一甩袖子,没好气地往一旁竹林间荫蔽的小路走去。贺栖洲也不追赶他,仅跟在那身影后,慢慢地随上他的步伐。身后传来几声男子气急败坏的叫骂,无非是“你给我等着!你看我叔父怎么收拾你!”云云,贺栖洲也懒得细听。
  日头西沉,橙红的阳光洒入竹林,辞年在前面跑,贺栖洲在后面跟,跟着跟着,这小狐狸突然生了气,转身冲着他就吼了一句:“别跟着我!”
  贺栖洲也不恼火,只是好言劝着:“总得回家吃饭不是?”
  辞年怒道:“我没有家!”
  贺栖洲也好声好气地纠正了自己的措辞:“好,回竹舍吃饭,先吃饭,好不好?”
  辞年道:“我是妖怪,你见妖怪饿死的吗?我不吃不喝多久都不会死!”
  贺栖洲道:“没见过,但你要是真不吃不喝,修为就跟不上了,怎么保护竹溪村的人?”
  辞年脚步一滞,连着竹林里的风都静了下来,少年侧过半边脸,夕阳略过竹影,他的尖耳朵被照得橙红,他哽了半晌,才怒吼道:“你少胡扯!我保护什么!我恨不得竹溪村现在就被山崩落下的石头埋起来!”
  贺栖洲缓步上前,替他整理好衣服,拍拍他的背:“村里的红衣鬼不是你,村外的才是。”
  辞年梗着脖子,一言不发。
  贺栖洲又说:“我从昨天就在想这个问题。月圆之夜,山上的折木声居然和山下的行窃同时进行,而且那村里丢的净是些农产腊肉,你既然不吃不喝都可以生存,为什么还要偷他们这点东西?况且……”
  说到这,他温柔地笑了笑:“昨天夜里,是你自己飞到我怀里来的。”
 
 
第十章 狐仙道深山隐居客
  辞年终是忍无可忍,一把甩开了他的手,扭头继续走。
  两人一前一后,谁也没多的话。辞年闷头走了好一阵,一抬头,却发现自己又来到了竹舍外。他立马回头,狠狠瞪了身后的人一眼,贺栖州一脸无辜,摊开手:“你是小神仙,我就一破道士,我可没那个本事给你下套,这可是你自己走回来的啊……”
  辞年鼓了半天的气,终于消了大半,他坐在竹舍门口的栏杆上,叹了一大口气:“你不该跟我混在一起。”
  贺栖州缓缓坐下,紧挨着他:“怎么叫混在一起,你守着后山不让人进,我偏偏就要进后山,咱俩本质上是一路人。”
  辞年道:“胡说八道,莫名其妙。”
  贺栖州道:“那就当我胡说。但你得告诉我,为什么不让人进后山。”
  一提到这个,辞年又不耐烦起来:“你老惦记后山做什么!你又不是竹溪村的人,我就是横行霸道不让人进去,我就占山为王为祸四方了,你能拿我怎样?你把我抓起来,让他们往后山去吧!”
  贺栖州柔声道:“我一刻钟前才说了你是我的好友,转头就把你给抓了,这算什么?我也太过龌龊了吧?”
  辞年骂人的话都被“好友”二字噎在喉咙里,他垂下头,用力踢了一下脚底细碎的落叶,跳下栏杆:“我走了。”
  贺栖州问:“回后山?”
  辞年道:“你管我去哪,别跟着我,不然我连你这竹舍也给你封起来!”
  贺栖州叹气:“别冲我撒气嘛,又不是我骂你。”
  辞年沉默了一会,道:“谢谢你帮我买衣服。”
  贺栖州笑了,他把身子往前倾了一些,轻轻摸了摸辞年的脑袋。这只狐狸的情绪,总是一点不落地表现在自己的耳朵上,他生气,也理亏,或许还有点因为迁怒贺栖州而产生的愧疚。总之在此刻,那耳朵是低垂的,耷拉在脑袋上,没什么活力。
  贺栖州道:“好,你不想说,我也不跟着你。等你想说了,你就告诉我。但是你现在得告诉我一件事。”
  辞年头也不回:“什么?”
  贺栖州道:“我明天还需要给你准备好吃的么?”
  辞年猛地回过头,看着那人带笑的眼睛,一时竟说不出话来。贺栖州在等他作答,又说:“他们给我送了很多东西,我一个人吃不完。你要是过来,我就给你准备好,不吃不喝确实不会死,但维持足够的灵力,就必须要有足够的体力,且不论后山这件事,你在世间存活,没有灵力,拿什么保护自己?”
  辞年嘀咕着:“你不生我气……”
  贺栖州笑了两声:“你看我像生气的样子?”
  辞年又说:“我会给你带来麻烦……”
  “麻烦?”贺栖州道,“以后你就知道,我比你更麻烦。”
  “那就这么说定了。”白衣道长跳下栏杆,拍了拍手,与面前的少年作出约定,“明天记得过来,无论你什么时候到,好吃的不会少,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辞年警觉:“什么?”
  “吃了我的,穿了我的,就得听我的话,跟着我好好修行,我不当你的师父,也不把你当徒弟,我早说过,我来这是为了后山里的东西,如果你不让我去,那你至少也得强大到能够将它解决才是,不然,你难道守着这竹溪山,跟竹溪村人世世代代斗下去?”
  辞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的答案,或许一时半会还出不来。他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头也不回地往山上走去:“没想好,到时候再说吧。”
  如果没有头上那对耳朵,他那纤瘦的背影看上去与普通少年绝无区别。贺栖洲看着他慢慢走入竹林里,突然醒悟过来,冲他大喊:“小神仙!你还没说明天来不来吃饭呢!”
  辞年扭过头,无可奈何地应了一声:“来!来!行了吧!别喊了!”
  贺栖洲只觉得好笑,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家里饭多得没人吃了,要求着辞年过来帮帮忙呢。
  暮色四合,夕阳将最后一点光藏进山中。贺栖洲在竹舍门口挂上了新扎的纸灯笼。这间荒废许久的屋子,终于有了一丝人气。入了夜,他收拾得差不多,将今天在集市上买来的烛台摆好,点上灯火,打算过会洗个澡便睡了。
  竹屋的门不合时宜的响起,贺栖洲应了一声,一边系着里衣的系带,一边往门口走去。
  门一打开,赫然是竹生那张圆圆的脸,他神色还算缓和,但看着贺栖洲这不知是穿还是脱的动作时,那张圆脸都生出几分僵硬的棱角来。两人在门口僵持了片刻,贺栖洲倒是大方,冲他笑了笑:“竹生公子?这么晚了,来我这喝茶?不巧,我正要睡下了。”
  竹生不耐烦地挥挥手,将门口的位置让出来:“我叔找你。”
  果然,没了竹生这壮硕的大个子遮挡,竹文韬看着还算有几分挺拔。贺栖洲向后退了一步,让两人进了屋,夜还不算太深,虽说村里已经有了贺栖洲坐镇,但村民们还是对昨夜辞年的话心有余悸,村子里只有胆子大的年轻人出来散心,上了年纪的长辈们全都在家中,偶尔还会探头出来,招呼晚辈们赶紧回家,别再胡乱逗留。
  贺栖洲看了竹生一眼,又看了看竹文韬,把屋里仅有的两个粗陶碗拿出来倒上水:“太晚了,没泡茶,二位喝点水?”
  竹文韬没言语,竹生却迫不及待开了口:“贺道长……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今天下午的事我告诉我叔了,你就说实话吧,这狐狸你到底能不能除了,我竹溪村也没亏待你,你一外乡人,远道而来,咱们好酒好菜招待着,也没怠慢了,你要是非得保那狐狸,就是跟我们全村人作对,那我劝你还是趁早……”
  “竹生。”竹文韬咳了一声,示意他住口。
  这竹生虽说平日里跋扈,倒也很听这位叔父的话,见他阻拦,便没把话继续说下去。
  竹文韬喝了口水,温声道:“我来这……得先跟贺道长致谢。小女近日在镇上遭了贼人,是您把她娘亲的遗物抢了回来,这让她高兴了许久。”
  贺栖洲笑道:“这倒是谢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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